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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落雪
这老两也是,石场的事儿一桩接着一桩的,越来越不顺,现在也不知道医院里的人怎么样了。
干了的树枝,是以前董志兆在路边不高的树上,用镰刀砍下来的。江珮拖了两根树枝,就回了小屋。
只走到门前,就听见胡庆在屋里滔滔不觉的说着,说自己的娘做饭如何好吃之类。
江珮放下树枝,也不好就这么进去打搅,便去了石场找董志兆。
“这么冷,赶快回屋里去。”董志兆放下手里的活儿,坐到石头上。由于干活,他脱了外套,刚才一通忙活,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赶了多少了?”江珮到了避风的地方站着。
“不少吧。”董志兆一笑,“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对上大学兴趣缺缺了。”
“啊?”江珮一愣,难道董志兆是从这上面看出自己怪异的?
“你不是这里的人,所以有些东西是排斥的吧?”其实董志兆更多的是心疼,在这里,江珮没有家人,生活习俗不同,自己当初还对她爱搭不理的。
“我就是看那数学书,脑子直接就成一团浆糊,怎么理都理不清。”江珮也很无奈,但是她看语文上的故事倒是津津有味的。
“没事的,算数有我,你就负责开开心心。”董志兆看着那张小脸儿,他是怎么修来的?居然得到这么好的媳妇儿?
就在这时,从路上来了一辆吉普车,似乎不知道要停在哪里,一直开到小屋旁。
“是疗养院的人来了?”江珮看去吉普车,问道。
董志兆摇头,“不是,车牌不是上次的那辆。”
正说着,车上下来两个人,四下看了看,看样子不知道往哪里走。
“我过去看看。”董志兆站起来,穿好自己的外衣,拍了拍自己的双手,走了过去。
来的两个人三四十岁的样子,其中一个带着一副厚厚的眼睛,两人胸前的衣兜里都插着钢笔,阳光下,闪着银色的冷光。
董志兆和来人握手,说了几句话,便把人请进了小屋,回头快步跑到江珮身边。
“媳妇儿,大买卖来了。”董志兆兴奋的表情溢于言表,甚至忘形的在江珮的脸颊亲了下,“这下可以给你盖大房子了。”
江珮忙用手摸着自己的脸颊,那里还残留着刚才的温热。她羞赧的低头,余光看去不远处干活儿石匠们,再抬头,董志兆已经跑进了小屋。
既然来了人,就该给人家去泡茶,江珮往小屋走着。刚走近,就见胡庆叹着气走出来,脸上一片无奈,当他看见江珮时,又好像看见了救星。
“嫂子,大哥太不厚道了!”胡庆当着江珮的面控诉着董志兆,“你知道,淑莲喜欢吃什么?”
“淑莲?”江珮想了想,董淑莲不挑食,什么饭都吃。胡庆打听这么仔细,是想董家人去他家时,好好准备吧?这倒是个有心的。
“嫂子,该不会你也不说吧?”胡庆叹息一声,耷拉到肩膀往从墙边拿起一把镐,扛在肩上,“我还是去挖沟吧!”
“挖什么沟?”江珮问,叫住了往前走的胡庆。
“挖自来水管子的沟啊!”胡庆道,“刚才我问大哥淑莲爱吃什么,他说挖了沟就告诉我。”
这董志兆也真是坑人家,这里离水洼多远啊?也近二百米了,就这样让胡庆去挖?不过,江珮也看出来了,胡庆是真的在意董淑莲,所以才会着了董志兆的道儿。
董淑莲在小屋外面,正把江珮拖回来的树枝,一截截的掰断,想着回屋里烧水冲茶。
小屋里太冷,也的确应该烧烧火,热乎一下。江珮到了外间,把地上的凳子,砖头什么的收拾干净,又拿着笤帚扫了一遍。
锅里添了水,董淑莲开始烧水。江珮想再去拖两根树枝回来,热午饭的时候用。
在路上走了一段,看见水洼那里,胡庆举着镐,刨着脚下的土地。江珮想了想,折了过去。
“你别听你哥瞎说,别挖了,回屋里喝水去吧!”江珮劝着。
瘦高的青年把面包服仍在一旁的石头上,高高举起镐,重重落下,扎进坚硬的地上,带起一块土疙瘩。
“我也没事儿,就帮着挖点儿。”胡庆把镐放在一边,捞起铁锨,把挖的土铲出来。“通了水,你们就不用天天过来挑了。”
“淑莲她不挑嘴,什么都爱吃。”江珮道,想来胡庆是看见董淑莲天天来往水洼,有时候也会担水,所以才在这里挖沟?
说道董淑莲,胡庆不由一笑,“嫂子,到时候给你送个大猪头。”
“大猪头?”江珮不解。
“规矩呀!”胡庆抬头,一脸认真,“媒人做成了,要送猪头的。”
还有这种习俗?江珮觉得新奇,“你别欺负淑莲就行了,她是个单纯的姑娘。”
胡庆点头,脸上颇有些无奈,“所以啊,我有时候都不敢多说话,就怕她乱想。”
是不是心里在乎,就会特别在意对方心里的感受?江珮以前就时常在意,董志兆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会怎么想?可是原来很简单,他真心喜欢你,就会接受你的一切。
“今儿来的是什么人?”江珮问,她心里好奇,刚才董志兆说来了大买卖。
胡庆听了,手里的活儿一停,一只脚踩在铁锨上,抬头想了想,“我就听说是什么海边宾馆,还是饭店什么的?”
江珮哦了声,不管怎么样,有买卖就好。
拖着树枝回到小屋时,董志兆正带着两个客人在石场里转,手指着那堆疗养院定下的石头,笔划着。
董淑莲早已经泡好了茶,正在往锅里装饭。
“来的人是不是要留下来吃饭?”江珮问,这个点儿离中午已经不远了。
“我听说是一会儿还要回去。”董淑莲道。
江珮哦了声,去了小间收拾。董志兆这时走了进来,把身上的旧衣裳换了下来,扔在炕上。
“怎么了?”江珮问,看着董志兆从墙上取下那件干净的外衣。
“我跟着过去看看,午饭你们吃。”董志兆穿好外衣,系着扣子。
“去哪儿?”江珮帮董志兆把领子翻好。
董志兆双手揉着江珮的粉腮,软软嫩嫩的,“去给你挣钱,盖大房子。等我回来再跟你说。”
看董志兆的样子,应该是很急,江珮也没有再问,只叮嘱着小心。
握住两只小小的嫩手,董志兆捧在手心,低头咬了下,“不要乱走,闫麻子指不定会在哪里,和淑莲别分开。”
江珮嗯了声,嘴唇上猛地落下一方温热,狠狠地吮了她一口,如此猝不及防。待反应上来,只看见那人得逞的笑意。
剜了一眼董志兆,江珮看着微微晃动的门帘,董淑莲就在外间,被看见了可丢死人了。
董志兆跟着那辆吉普车走了,土路上只留下了飞起的沙尘。
而胡庆并没有跟着拖拉机回去,说是等着下午再来的时候,一块儿回去。他现在是跟挖沟干上了。
中午饭,石匠们在小屋里吃饭,外面的石场安静了下来。
江珮去叫胡庆,发现他已经挖了几米的长度。这些沟不好挖,因为杂草多,乱石也多,挺费力的。
董母还在家里,所以,董淑莲还要回去董家做饭。胡庆便说跟着一起过去,说是闫麻子没抓住,不安全。
董淑莲嘀咕,这胡庆肯定又想去家里蹭饭,但是也没有多说。
石匠们吃了饭就去干活儿了。收拾完小屋,江珮自己简单的吃了点儿。董志兆在旧桌子的抽屉里,给她留了点心和面包。
上午还算不错的日头,中午变了天,天上结了厚厚的云层,压得低低的。
江珮没什么事儿,就提着篓子在石场边缘捡石子,这些等着盖新房子可以用。石子捡那种无花果大小的就行,地上的碎石也多,很快就捡了半篓子。
提到小屋后面,把石子倒下,江珮看着一直通向山上的土路,旧石场那边,捡石子应该更快。可是她知道,现在可不是去那里的时候,那闫麻子还不知道躲在哪里。
正想提着篓子再去捡石子,路上来了一辆便三摩托车,上面两个带大盖帽的男人,还有一个是董大爹。
“怎么到咱石场这边了?”石匠们停下手里的活儿,看着走过来的警察。
“不是要去老两那边?”切切私语声不断。
董志兆不在石场,江珮走到董大爹身旁,“大爹,这是怎么了?”
“哦,这是镇上局里的两个同志,过来问问情况。”董大爹道,“没什么事儿,就是问问。”
董大爹说完,领着两个警察进了小屋。江珮想了想,也跟了进去,猜想是跟闫麻子有关。
小间里,江珮到了热水给三人端上,“志兆有事儿出去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警察年纪偏大,说话倒也和蔼,“就是过来提醒你们一下,最近都注意安全。闫盛,我们会抓到的。”
“对对,村里也一定配合。”董大爹忙道,“杀人放火这是大罪,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年长的警察对年轻的示意了下,“你出去看看外面的地形,打听打听山上的情况,以及哪里能藏人。”
年轻的警察放下手里的皮包,走了出去。
“志兆媳妇儿,回去跟你爹娘说说,最近少上山,晚上也最好别走动。”董大爹叮嘱道,“村里已经召集了人,配合警察同志一起搜山。现在就是来看看情况的。”
江珮点头,“闫盛真的杀人了?”
“伤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就在早上。”警察道,从包里取出笔记本,甩了甩钢笔,“我问你些问题,你如实说。”
江珮看了看董大爹,便嗯了声。
警察问了些关于闫麻子的事,以及出事前做了什么,并说一发现什么情况,就赶紧跟村里回报,局里会派人留在村里。
“看看这事儿闹得。”董大爹摇摇头,“这鸽子沟的石场,事儿这么多。”
“行,先问这么多,我们回村里吧。”警察站起来,钢笔放回口袋。
“好。”董大爹拍拍膝盖,站起来,“我去北山村,跟村里人说说。”
本来今天一直忙活着,闫盛的事儿也没多少人过多在乎,可是现在警察一来,石匠们开始议论开来。这闫麻子杀了人,跟他有过节的人,现在可要好好注意了。
天空越发阴沉,冷得人都不想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
胡庆在水洼那里挖沟,回到石场时,已经四点多了。拖拉机已经装好石头,正在等着他。
“嫂子,趁天还亮堂,赶紧回去吧。”胡庆双手揣进兜里,“我回去了,我看着天是真要冷了。”
“你路上慢点儿。”江珮叮嘱了一声,心里也想着赶紧回家的好。
把小屋收拾干净,江珮拿了锁,想把门锁上。
“那个,老板在不在?”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
江珮回头,屋前站着两个男人,三十岁左右,身上穿的厚实。
“你们找董志兆?”江珮问,“他不在。”
站在前面的矮男人搓搓手,问道:“我们来看看,这边石场要不要人?我俩想过来干活儿。”
江珮打量着两人,说实话,石场里的事儿她根本不懂,就是过来烧烧水什么的。但是最近石场的确是缺人,活儿也一直在赶。
见江珮不说话,另一个男人道:“妹子,我们都会打石头,前些日子在老两的石场干活儿。现在那边散了,就过来看看。”
老两的人?江珮想了想,“那边应该还会再开的,怎么不等两天?”
“那边出了人命,晦气。就算再开,我们也不想回去了。”矮男人道,“而且,我有个伙计就在你们这边干,说挣钱也多,老板人也好,有时候都请喝酒。”
江珮有些迟疑,按理说选择在哪里上工,是石匠自己的选择,这个没什么。可是关键是老两,那是个恶霸地痞,保不准他就会过来找麻烦。
“这不眼看着过年了,都想多给家人挣些。”矮男人继续道,“家里还有两个上学的孩子,能多点儿开销。”
“这些事儿,我不太懂。”江珮道,为了家人在外拼搏,她尊敬这样的人。
正好,一个石匠走过来,想进屋喝水,一看来人,是认识的,当场也就帮着说话了。说是打石头的手艺是不错的,也出活儿。
如此一听,江珮便决定了,“那就明天再过来,你们跟董志兆说说。”
两个石匠听了,以为这只是托词,便礼貌的笑笑。
董志兆的石匠则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就是叫你们明天带着工具来上工!”他说话爽朗,哈哈一笑,“这是我们家老板娘,老板最听她的话。”
听了这话,两个石匠如释重负,道了声谢。
江珮倒是有些不自在,这怎么在外人眼里是这么看她的?好像她把董志兆管得多严实似得,像个母老虎。
定下了这件事,江珮才锁了门。天色已经开始发暗,石匠们也开始收拾工具,准备回家。
踏上回村的小路,一旁枯萎的杂草一动不动,周遭安静的吓人。
这里没有什么人,远远地能看见北山村,以及村南面的水库。
江珮加快脚步,自己一个人走路到底有些怕。平时是不算什么,可是现在有一个潜逃的闫麻子,谁知道他会躲在哪里?
突然,脸颊一凉,好似落上了什么东西。江珮抬脸,原来是飘下了雪花。
一点点儿的,很小很轻,很快就会化掉不见。
“哗啦啦”,路旁的草沟里发出声音,吓得江珮头发都竖了起来。
一只浑身土黄色的野兔窜了出去,消失在茫茫的田野间。江珮收回视线,赶紧走路,天已经开始发黑了。
离着村子越来越近了,江珮才松了一口气。然,村里的路上也并没有什么人,静得很,如果不是能看见屋顶冒烟的烟囱,真会让人以为这是一座空村。闫麻子的事到底对村子是有影响的。
走到路上,正好看见董淑莲推着自行车从董家出来。
“天快黑了,你要去哪儿?”江珮问。
“小月放学了,我去迎迎她。”董淑莲穿的厚实,头上裹着严实的头巾。
看看越发昏暗的天色,江珮嘱咐了句,“快点儿回来,天不好。看看路上能不能和咱村里的人搭个伙儿。”
“我知道了。”董淑莲带上手套,推着车子往村口走去。
江珮先是去了董家,董母自己一个人在家,正在洗干净的地瓜干放进锅里。
“娘,我回来了。”江珮叫了声,“我要去挖棵白菜回来,这边要不要”
董母擦干净手,“也捎着一棵吧。志兆什么时候回来?”
“他没说,应该是谈好了就会回来吧!”江珮走去墙边,拿了铁锨便想往外走。
“还是早点儿回家的好,现在村里人心惶惶的。”董母担忧的说着。“我看这雪能下大,以后就没有暖和天了。”
“警察说会派人过来的。”江珮安慰了一句。
“你大爹过来也是这么说的,可这不是还没抓到吗?”董母把锅盖盖好,“他和咱家又有过节,叫人怎么能不担心?”
江珮嗯了声,扛着铁锨出了门,往埋菜的地里走去。
天上的雪花渐渐急起来,簌簌的落下。
菜窖的土还是松的,过几天,应该就会上冻了,到时候,挖菜也就会麻烦一些。
江珮往手上哈了一口气,攥住锨柄开始铲土,很快,白菜的根儿就露了出来。她上前,双手攥住菜根,用力一提,就把白菜从地窖里拽了出来。
想着,天不好,还是多挖两棵,放在家里,也不用总是过来。如此一共挖了四棵白菜,还有几根青萝卜。
东西多,还要再走一趟。江珮先提着三棵白菜送回董家,又回来拿剩下的。
“还在外面?”一个声音问。
原本的安静被打破,本来因为天黑就有些害怕的江珮吓了一跳,转头看过去。“五爹?”
董五爹也是到自己菜窖里挖白菜的,看着雪地里的小身板,还是不放心,就走了过来,“你就等着志兆回来再挖,不知道现在村里乱?”
“我看下雪了,怕地上冻,就想着多挖两棵。”江珮道,把萝卜装进篓子里。
“对了,明天我就把炉子去拿回来,给你们送石场去。”董五爹肩上挑着担子,往前走着。
“我回去跟志兆说说。”江珮应了声。
“后日你老奶奶过寿,记得早点儿过去。”董五爹又道,“快走吧,天黑了。”
江珮挎上篓子,另一只手提着白菜,跨过干涸的水沟,跟在董五爹后面。有人一起,就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
回到老屋,到底自己一个人在家,江珮便把门插紧了。她不知道董志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外面还下着雪,他又没有骑自行车,不免让她有些担心。
先把东间的炉子生了起来,舀了一壶水放在上面烧。又洗了几个地瓜放进锅里,加了几个芋头。
家里只有锅碗瓢盆的声音,头顶上的点灯忽明忽暗的,窗纸是看不到外面的情形的,也不知道雪下得多大了?
锅里的地瓜已经煮熟了,白菜一直放在菜板上,江珮想等着董志兆回来后再炒。
走到东间,江珮上了炕,趴在窗沿上,掀开一条窗缝,往外看了看。
外面飘着鹅毛似的雪花,飘飘洒洒的,地上已经落了一层白色。
“哒哒哒”,敲门声传来。
“谁呀?”江珮问,自己一个人在家,还是要谨慎一些。
“嫂子,是我!”外面是脆脆的嗓音。
“小月?”江珮从炕上下来,踩着鞋子到了正间开门。“快进来!”
“雪下大了!”董淑月扫了扫落在额前刘海上的雪片子,“嫂子,你吃饭了?”
“没有,我想等着你大哥回来一块儿。”江珮扫着落在董淑月箭头的雪花,“你吃了?”
董淑月嗯了声,“娘让我过来和你做个伴儿。”
江珮嗯了声,董母有时候心是很细的。“到炕上坐,我给你拿糖吃。”
“我哥也真是的,天不好,还不知道早点儿回来?”董淑月埋怨了一句。
“应该快了。”家里没有挂钟,江珮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闫麻子最好冻死在山上。”董淑月狠狠地道,“有本事就跑去城里找他的婆娘,藏在山上可真出息!”
“苏巧在城里?你又知道?”江珮把小桌子搬到炕上,给董淑月抓了几块糖。
“学校里可不是消息最快吗?”董淑月吃着糖,嘴角挂着不屑,“我往家走的时候,看着苏巧了,穿的那叫一个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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