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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046

孟鸫来拿头撞了他胸膛,索性整个人靠着他支撑,嘴里嘟嘟囔囔的:“以后家暴没人要。”燕明追想笑,但觉得这种场面不适合:“大晚上出来和野男人碰酒,我怎么不能家暴了。”

阿来立马反驳:“什么野男人。”

他眉头微挑,脸色上头了:“你还护他?”

孟鸫来慢慢咳两声:“再说现在才六点多,哪里的大晚上。”

“怎么咳嗽了。”燕明追拧着眉,嘴巴开始嘀嘀咕咕地发牢骚,“咳嗽还喝酒。”随后她笑着回答说好像是喝酒呛着了不是咳嗽,男人睨了她眼,“还好意思提喝酒噢。”

孟鸫来觉得今天是他醋劲最大的一次,假装咳了两声开始思考解决方案,但对方好像不打算深究,推着她直接上车,孟鸫来又问蒋顺樱怎么办,他给她系好安全带:“燕生曜送她回去。”

孟鸫来点点头回答:“今天住在我哥那里。”母女俩到现在还没和好,俩脾气又死倔死倔的都不想互相搭理,就算换成燕生曜去中间调解也没用,这事儿燕生曜还特地给燕明追讲了,说孟玉真不是不满意他,就心底里一直有那年的疙瘩,燕明追懂,当时他没说话,只是晃了晃白酒,和对方碰了一杯。

燕明追发动车子:“回家住吧,别让你妈担心。”

她身体缩回去半躺,一脸生无可恋地盯着外面刮刮吹的大风:“再看吧。”

“今天公司很忙吗。”

她轻轻应声:“你真好啊,还能放假。”

他无声地笑起来:“也就剩1天了。”

孟鸫来偏头看着他,情绪忽然有些压抑:“哪有1天,还有2天呢。”

“这不给我算好了吗。”

“我怕你明天就走。”孟鸫来又把脑袋缩回去,声音闷闷不乐,“昨晚上做梦就梦见你直接走人了,招呼都没打。这次回去当心别感冒,北新很乱,注意安全,多吃点饭,别搞那些有的没的,别多联系,人安全就行。”

燕明追一一应着,听到最后一个要求就摇头不答应了:“联系周期。”

“一周一次吧。”

“一周?”燕明追将车停在公寓楼下后,有些难以置信地瞧着姑娘,末了又笑出一声,“你当咱们飞鸽传书是不是。”

“当然不是飞鸽……唔。”

燕明追忽然靠过去,低头堵住她那张糊涂嘴巴,亲着还没打算松口,霸道强占着她腔内所有氧气并且持续纠缠,孟鸫来唔了几声,四肢开始酥麻无力,抬手撑住他胸膛想推开,却被对方反握住手腕往车窗上摁,导致孟鸫来整个身体都开始倾向于他。

“等等……”她脸红着喘气。

“等什么。”

“要是别人看见。”

男人声线沙哑:“我不建议一周一次。”

她脑袋靠着他,有点想笑:“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被他哄下车后阿来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这栋公寓大楼,燕明追停好车辆,也是同她一样的站姿、表情看着这栋大楼,差不多一分钟后,燕明追终于慢慢开口:“是有乌鸦吗。”阿来抬手重重打了他腰板,虽然在本人看来力道不重不狠的,她说:“我让你开我家了吗。”

“没吃饭吧。”不知何时,燕明追手里多了两袋子食材,阿来微妙地问他什么时候买的。

“接你之前。”

她的肚子适时地咕噜两声:“……没吃饱。”

回到家里后她换身宽松衣服,正在厨房洗肉的燕明追听见客厅的动静,以为是孟玉阿姨回来了,撇头,却见到孟鸫来穿着身毛茸茸的衣服在他眼前瞎溜达,他左眉微动,她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睡衣。”

燕明追应声,低头继续清洗一篮子的花菜、西红柿、土豆,水哗啦的声响,以及客厅里收音机的啪嗒啪嗒声音,外面天气灰蒙蒙的在下雪,她站在旁边靠着他问:“所以你在想什么。”

“想下次住我家,给你整套树懒睡衣。”

“为什么不是别的。”

“你的睡姿和它很像。”他想起阿来抱着他手臂睡觉的姿势,就像树懒抱着大树。阿来气得噗嗤笑出声:“我睡姿怎么啦,不喜欢以后别和我睡。”

燕明追将切好的西红柿块递到她嘴边,她张嘴就咬,看来是真饿了,他无声笑起来:“以后喝酒也别忘了吃饭。”

她咦声:“怎么不管我喝酒啦。”

“管你没用。”他有时候可管不住。

玄关有关门的动静,两人对视眼,燕明追已经预备放刀擦手准备去问候,阿来有些心虚地走到客厅,只见孟玉正在弯腰换鞋,头上肩膀上全是落雪,喊声妈,孟玉有些愣地转身,瞪她眼:“还知道回来啊,怎么不在生曜那里多待会儿。”

他出现在厨房门口:“伯母。”

“明追也来啦。”孟玉想明白了,这两家伙今儿是来征自己同意的,不过按照孟鸫来倔脾气肯定不会那么快低头,应该是明追这孩子的主意,孟玉唉声,有些愁脸,想着这可怎么办喽,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关键孟玉还真不知道这两孩子是什么时候产生的感情,难不成高中那会儿就……孟玉问:“你们都还没吃吧。”

“伯母你们等等吧,炖汤需要半小时。”他说。

孟玉又欸声:“明追啊,麻烦你了。”

“不麻烦。”

孟鸫来在客厅来回转悠晃荡,亲妈问她溜达什么,她就问:“我那件碎花裙在哪。”

孟玉噢声,解开大衣纽扣露出里面的浅紫色碎花裙:“年会,我拾过来穿了。”

她想笑,忍住了:“不是说不想穿我衣服了吗。”

孟玉瞪她眼,嘴里泛嘀咕地回了自个卧室准备换居家衣服。

三荤三素,外加个骨头汤,三人吃了顿饭,于是孟玉开始问燕明追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他耐心地一一回答,其中把花菜夹到孟鸫来碗里有五次,要知道孟鸫来先前是极不愿意吃花菜的,孟玉压着她她都不吃,孟玉注意到了,感慨果然一物降一物,当时没说话,还是拉着张脸表示“我绝对不同意”的态度。

最后大家伙都吃完,他和孟玉一块清理厨房的时候,只听得见瓷碗啪嗒碰撞的清脆声,差不多两三分钟,孟玉直接切入主题:“你俩什么时候开始谈的。”

他回答:“高二那会儿。”

“后来又分了?”

燕明追应声:“我离开会安的时候。”

孟玉说:“既然分开就分开吧,阿来不适合你。”

“我以前对她说过类似的话。”燕明追低头安安静静地擦拭盘子,“我说别找我这样的。分开后,我才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就算是队里安排的一次相亲,他也没参加,战友们问他原因,他说他没办法忘记初恋,又有个战友说可能接触到一个新姑娘就能忘记初恋呢,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位同志说得是没错,但他在某种意义上的倔如同孟鸫来,他不愿意再接触新的女孩,说矫情也不矫情,想着就这样吧,毕竟每年他都能从燕生曜那里听到阿来的消息,某次燕生曜去北新出差,那坏小子还刺激他说阿来在大学谈了男朋友,当时燕明追笑着回答:“大学嘛,不谈对象怎么行。”

当时燕生曜静几秒,有些看不下去他那张笑脸,拍拍他肩膀说:“一会儿别打我。”

燕明追微微眯起眼,五指动了动:“不打。”

燕生曜咳一声:“骗你的,其实就一个追她的祝明辉,就算有异性追她她也没答应。”

于是燕明追追着大哥跑了几公里都没打停。

沿路战友们可没看见班长这样发疯过,被逗得哈哈哈直笑:“班长要杀人啦。”

孟玉说:“怪不得,你离开会安后,阿来她变了些。”

燕明追有些好奇:“哪些地方变了。”

孟玉慢慢地想:“放假那段时候每天睡到自然醒,我喊都喊不动,哪天和顺樱出去玩儿的时候喝了大醉回来,阿来和我讲早上别喊醒我,有别人喊我,你别喊我。当时我还挺纳闷的,一直以为是顺樱。”

燕明追愣了几秒,他只是觉得恍惚,想起高中那时候休息日,阿来总是赖床,几次实在叫不醒直接掀了被子,结果姑娘对他生了好大的气,最后用自助火锅才摆平女朋友。男人无声笑起来的同时,孟玉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纯牛奶:“你俩热着喝吧,我晚上飞机。”孟玉利索地解开围裙走出厨房,看了眼摊在沙发上正对着电视剧傻笑的女儿,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孟玉想不通明追那孩子看上女儿啥了。

“我出差,你俩乐吧。”

孟鸫来应声:“巴黎吗。”

孟玉拖着行李出卧室:“你对象在这里就不能注意点形象吗。”

阿来不停地点脑袋,直到孟玉离开公寓,阿来才忽然反应过来亲妈这是同意他们了?她有些懵逼地看着靠在厨房门边的燕明追,顿了很久:“你说什么了我妈直接同意。”这次完全不需要她出马。

燕明追面无表情地歪歪脑袋:“说你怀孕了。”

“???”她镇静下来,“说谎不好吧。”

燕明追忍住没笑:“嗯,说谎不好。”

阿来瞥着他:“你说怎么办。”

“来点实际的?”他提议。

女孩有些紧张地咳两声,男人已经依着她坐下,没等她反应,燕明追已经伸手握住她后脑把人抱进胸膛,他深吸口气,连呼吸都有些颤:“……还好。”阿来还喜欢他。

阿来像哄小孩似的抬手拍拍他背脊,还问他:“我妈说什么啦,把你紧张的。”

他摇晃脑袋,有些小孩子气地嗅嗅她身上的味道,很清淡的洗衣液香味儿,好像就是那时候的味道,久而久之,燕明追问她:“伯母和我讲你总是赖着不起床。”

孟鸫来嘟嘟囔囔:“怎么这个也和你讲,我就是不想起。”

“看来我离开后你越来越懒了。”

孟鸫来在他怀里笑出声音:“你今天住这里吧。”

这晚两人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孟鸫来还问他为什么不能一起过新年呢,这么着急走?知道她只想任性一晚,也随着她脾气开始说:“是啊,太急了,怎么这么急。”

孟鸫来又说:“我觉得你不太喜欢吃东西了。”

“为什么怎么想。”

“因为昨天逛街都是我吃,你只吃了小部分。”

“可能中午在家吃得饱了。”

“蒋叔叔最近怎么样。”

燕明追侧身将她抱住:“他老人家最近和刘叔在大理山钓鱼。”

“张医生说过钓鱼对心理治疗有好处,有时间我和顺樱也去试试。”

燕明追眼神淡了淡:“抱歉。”

“为什么抱歉。”

“没法陪着你。”他贴住她嘴角,细细密密地开始亲吻。

阿来被他亲得很痒,举手推开他问:“那天你对燕扬阿姨说了什么呀。”

差不多一周前,两人驱车赶往会安城墓地看望燕扬,孟鸫来这些年的愧疚很难抚平,直到看见燕扬阿姨那张遗像,她哭了起来。张医生说过,有些时候有些情绪需要某种特定的因果关系才能解开,燕扬阿姨就是阿来的特定因素。阿来知道,燕扬阿姨一定是想要他们都好好地活在世上。

燕明追回答:“我说,这次我把儿媳妇带回来给您瞧瞧。”

“还没娶呢。”

燕明追紧紧握住她手腕,压住阿来后低低笑出声音:“也快了。”

第二天她下班后去附近的购物中心买了些好吃的,回到家,一阵扑鼻的饭菜味儿,她饿极了,立马把袋里的熟菜也端上桌子,燕明追问她喝不喝酒,阿来有些纳闷:“不是不许喝的吗。”

“可以在我面前喝。”

孟鸫来从柜子里掏出瓶白酒上桌倒杯,两人碰了几杯:“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他应声:“都好了。”

“明天几点的票。”

“上午九点。”

两人对视几秒,她忽然放下筷子的时候,燕明追也同时站起来靠近她,将她打横抱起来,卧室隐隐的昏黄灯光,阿来被他放倒在床上后他整个人也一并压上来,开头就是粗鲁霸道的亲吻,咬吻住她小截舌根缠着,臂膀搂着她的腰,手开始顺势下滑……

只听到布料微微扯破的声音。

以及双方灼热的气息声。

阿来喘不过气,只得被对方压着。

动作幅度太大,整得床吱嘎吱嘎地轻响,她咬牙……却依然会发出阵阵轻曼的嗓音。

对方手臂结实地揽住后颈后,将人拉得更近了些。她五指揪着他手臂,说热还说疼。

他动作缓慢,只是问她还疼不疼是不是很疼……阿来被问得脸庞燥热,压根不想说话,硬着头皮回答你别说话。

结束已经大半夜,她睡得很浅,睁眼后看了眼时钟,准备爬起来去洗洗脸,结果被对方抓了回去,对方细细密密的气息扑在她脸颊上,回神后,两人正安静地对视。

男人没打算消停,动作开始不安分。

做了两小时,身体钝疼,状态已经累得不行,对他说等等好不好等几分钟。

这种时候没有沟通的必要。

燕明追继续yao住阿来热漉漉的脸,她有些急了,说别yao:“明天得送你去机场。”

燕明追没听,贴到她嘴唇开始细细磨蹭:“阿来。”

他喊着她……阿来啊。

阿来迷迷糊糊的,五指抓住他脑袋:“阿追……”这声如同导火线,对方力道忽然加重……

一晚上就是天上地下走几遭的感觉,直到清早她身体都没办法动弹坐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赶紧看,我觉得会锁………………

——真被锁了【摊手】已经好清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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