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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许纯之都感觉有些怪怪的。
不管是回家路上、上朝路上、办公路上还是会友路上,总是少不了琪琪塔公主的身影,她仿佛就是个牛皮糖,一不小心沾上了就怎么也甩不脱。
不管他多么冷淡的无视,对方总是能找各种理由上前搭话,即便他毫不理会,甚至有护卫驱逐,她也能当街大呼小叫说黑炎军殴打或者非礼她,闹得沸沸扬扬。
对于这种恶心人的行径,林菀欣出了一招,直接让龙鸣卫暗中潜伏,只要注意到琪琪塔公主的行踪,立即趁人不备打晕了扔回使臣居住的府邸里,见一回扔一回,别让这东西进入视线范围内即可。
这一招顿时让许纯之清爽了许多,却让琪琪塔公主恨得牙痒痒。
由于许纯之身边总有各种各样的护卫和暗卫,本身警觉性也奇高,所以一直以来别说拿下他了,就连靠近的机会,除了一开始的两次搭讪,就再也没有过了。
她每次只要出门就会莫名其妙晕倒,醒来就已经在使臣府邸了,这还让她怎么进行自己的大计?
可想归想,不管如何让富尔察设计,她就是接近不了许纯之,甚至于她已经渐渐沦为帝都的笑柄,是个人都喜欢拿她来调侃许纯之。
虽然她一点也不介意这点,反而感到很开心,但总体来说她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进展,而且最近越来越流传出许纯之其实是个妻管严、怕老婆的男人这种传言,这却是她很不喜的。
“你到底行不行啊?”琪琪塔公主逮住富尔察质问道。
“许大将军手底下的人都很专业,而且隐藏很深,分批次有不同级别,臣正在试他到底有多少重布置。”富尔察微笑道。
“??什么多少重布置?你们在较量吗?”
“不错,公主每次出门的方式,带的人数已经暗中布置都完全不同,可对方却像未卜先知一般每次都将公主找出来,整个帝都仿佛都被他布了一张网。臣正在找这张网的漏洞,一旦找到,就能将他抓来了,到时候不就任由公主了?”富尔察道。
“有道理!那你快找,这么久还没找到是人手不够吗?”
富尔察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许大将军手底下的人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对付这样的人要废更多功夫,但臣已经渐渐摸索到他们的能力上限已经活动习惯了。”
“好吧,反正要在咱们离开之前抓到他,那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就不用去蹲守他了?”公主又问。
“当然不是,公主要继续这么干,臣才方便行事,否则臣一旦有任何异动,可能被抓的就是臣了。”打着公主的幌子才是最好行事的。
“那好吧,你快点,我可没那么多耐性。”
福尔到道:“公主放心,对了,公主近期若是闲来无事可以去虎啸阁坐一坐解闷,那里汇集四国风情,各色美人和娱乐云集,公主若是去了,一定不会后悔。”
琪琪塔公主:“知道了。”
自从西域戎国来了位琪琪塔公主痴缠大将军许纯之这件事传遍帝都后,大多数的人都是看笑话,毕竟连皇帝都默许了这件事,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多反对。
随后有未经证实的小道消息传出公主被许大将军的夫人派人从府中扔了出来,这一下可就有意思了,虽然对此事许大将军极力否认,但也渐渐传出他惧内的流言。
有趣的是,对惧内这件事,许大将军倒是供认不讳。
虽说大将军府的人对许纯之“惧内”几乎成为了一种“习惯”,但是其他人却并不清楚其中虚实,只要是和林菀欣关系亲近的,都轮流来找理由拜访林菀欣,进行一番亲切“提点”。
弟弟林慎安:“姐你不要怕,要是姐夫敢欺负你,咱就休了他再找一个,虽然质量上可能很难找到那么好的,但是咱们可以从数量上凑啊!”
姑姑林茹霜:“菀欣啊,这女人还是不能太强势的,这样于夫妻关系上容易不和,至于那个戎国公主,我想大将军应该不是那种背弃妻子之人……”
爹爹林敬智:“咳,原本做爹的不该说这话,只可惜你娘去世得早,唉……”此时开始啰啰嗦嗦几万字缅怀去世的娘亲,最后道,“你和纯之两个人要好好的,莫要在意那些闲言碎语,夫妻之间相互扶持,经历些风雨也是常有的事,但每携手共度难关一次,你们都会更梗信任和爱护彼此,珍之重之。”
爷爷林虚怀:“听说你把那劳什子戎国公主扔出去了?这事是不是真的?是真的?太好了哈哈哈!干得好,不愧是我的孙女!不用怕,和戎国迟早有一战,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回头林菀欣还将这些复述给许纯之听,弄得他哭笑不得。
“不过倒是有件怪事。”许纯之说道,“最近林才人在宫中好像没有什么动静。”
“哦?”林菀欣记得不久前宮里传来消息,说林才人病了,可这都病很久了还没动静,总不可能悄无声息就死了?
按理来说,林才人是她的堂姐,皇帝不会这样对她才是,除非中间出过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皇帝亲自封的口?
但假如林才人出了问题,必然会影响到林家,此时皇帝没有发作林家,可能和西域戎国来使有关,他不想在这时候还横生枝节,那一旦戎国的出使队伍离开,恐怕就要开始算账了。
可区区一个林才人又能做些什么?与宫妃勾心斗角谋财害命?但这样的事自然有皇后处理,皇帝又怎么会牵涉其中?除非这件事涉及皇帝自身。
总不可能……林淑真脑子糊涂了对皇上不利吧?
林菀欣将自己的分析说与许纯之听,许纯之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可要是这样,那事情就麻烦了。林淑真应该不会自己对皇上动手,或许是有人嫁祸,这么说来,她好像跟宁妃走得很近?”
许纯之目光一顿,宁妃……这个女人他总觉得有些奇怪,虽然肆意张扬却总觉得不满足,时常与王皇后打擂台但又不像是真的对皇后的位置很感兴趣,还有之前大皇子的事情,收益之人必然是宁妃和二皇子。
许纯之和林菀欣对视一眼,林菀欣猜测道:“难不成……宁妃想要做的其实不是皇后,而是太后?”她话未说完,就被许纯之用食指贴住了耳朵。
“这样的话不可乱说,小心隔墙有耳。”即便是被他经营得如铁桶般的大将军府,也未必能完全防范得住皇上的探听,小心驶得万年船。
如果是这样,宁妃的野心可就真的有些大了。
“对了,今日皇上主动提出要派商队护送戎国使臣和公主回去,还问了他们的归期。”许纯之笑道。
“可把你美的。”林菀欣白他一眼,但皇帝也这是公开赶人,不耐烦他们每日的花式作妖了。毕竟许纯之会将戎国公主及其下属每日出现在城中的地点和准备报告给皇帝,在富尔察探查帝都和黑炎军实力的时候,许纯之和皇帝也在观察他们。
谁也不会相信戎国公主真有那么天真烂漫,每天想方设法追着男人跑,就算是真的,那些布置也绝不是出自“愚蠢”的公主之手,背后目的昭然若揭。
可以说,正是戎国人这段时间的折腾,反倒让皇帝对许纯之减少了些许怀疑。
不过林菀欣还是感兴趣的问道:“他们说了什么走吗?”
许纯之闷笑一声,招来林菀欣的白眼,立即投降:“这个月月底离开。”
“那就没几天了,也好,赖在咱们大庆已经很久了,除了耗费人力物力应付他们,真是什么也没做成,这么忽悠人也太没将大庆放在眼里了。”
“确实。”
然而,林菀欣和许纯之都没想到,在他们说完这话踩过两天,事情就又发生变化。
谁也没想到,去虎啸阁中游玩的琪琪塔公主竟然会和小侯爷穆承歆撞到一起,两个人还起了冲突,公主竟然还从楼上摔了下去,要不是许纯之恰好路过救了公主,恐怕这件事真的会导致两国立即开战。
但许纯之救了公主这件事,却同时瞬间得罪了小侯爷穆承歆与当今皇帝。
穆承歆早就看不惯琪琪塔公主每日疯疯癫癫惹是生非的模样,只不过懒得理会,这次犯到他手里,他本来就打算教训她一番,即便公主掉了下去,他也有所准备,不会让事情不能收拾,谁知道许纯之突然跳出来救人,还以一副为了大局着想的姿态说些冠冕堂皇的话。
本来帝都对于许纯之和琪琪塔公主的流言就传得沸沸扬扬,他一直不太相信,可是如今一看,这传言也并非都是虚的,当时穆小侯爷就甩了许纯之脸色,叫他好自为之,带着人离开。
许纯之当即觉得不好,怀疑自己掉入旁人所设的局中,穆小侯爷为人光明磊落、性情正直,不会干这样的事,但是琪琪塔公主和使臣富尔察却说不好了,他原本是担心穆小侯爷落入对方圈套,现在看来失手的是他。
是以对于琪琪塔公主娇羞和欢欣雀跃的投怀送抱,许纯之也再无耐性应付,将人一推,交给下属应付,也迅速离开,如果他没料错,这件事必然会有人拿来做文章。
许纯之想的不错,这件事第一时间传到了皇帝那里,还是穆小侯爷亲自去说。
原本穆小侯爷认为林菀欣找到了一个好归宿,可是近来许纯之和戎国公主的事却挑战了他的认知,在他看来,以许纯之的能力,想要压制这样的流言轻而易举,他却任凭这些流言传下去,还日日上演公主投怀送抱的闹剧,这其中的心思真是叫人深思。
若是如此,还不如他当初……
得知这个消息,皇帝也有些不悦,觉得许纯之确实多管闲事,尤其是帝都突然传出许纯之要去西域当驸马的传言,虽然很快被压制下去,但有心人还是想了许多。
可以说,要不是许纯之家中早已有妻子身怀六甲,这个流言恐怕会有不少人相信,即便是如今,也有人刻意在背后推波助澜。
自此许纯之越发慎重,使得富尔察和琪琪塔公主在离开帝都前都没有找到什么机会。
月底。
终于到了戎国使臣和公主归国的日子,皇帝十分大度的放行,还给他们的队伍里添了不少人手。
公主依依不舍,却在送行队伍里连许纯之的影子都没找到,心中不快却也无可奈何,对富尔察发了一通脾气,只能暂且离开,反正富尔察做不到的她父汗肯定能做到,分别也不过是暂时的。
然而,令公主想不到的是,他们前脚刚走,后脚龙鸣卫就传来加急消息,戎国的军队异动,有二十万大军朝大庆国进军而来!
朝堂之上,皇帝冷笑一声:“朕还没动手,他们倒先动手了。”这也说明,出使跟和亲都不过是个幌子,之前的所作所为恐怕只是为了麻痹他们。
不过戎国进攻得如此之早也是出乎他的意料,如果可以,这场战事他希望能再晚两年,毕竟大庆国内部连连征战,颇有入不敷出的架势,这场与戎国的战争若是能速战速决还好,倘若是个持久战,对大庆国来说必将对民生产生极为不利的影响。
“何人应战?”皇帝问道。
第一时间,元桓绅出列:“臣请战!”自从与巴扎对战输了之后,元桓绅一直不服气,想要一雪前耻,虽然巴扎已经被许纯之打败,但若是能在战场上打败戎国军队,效果也是一样的。
更何况从前一直都是他们元家在抵御西域的入侵,这项任务怎么也不该落到旁人手中,坠了他们元家的威风。他爹元焕良如今是禁军统领,自然不能随意离开帝都,但是他不同,唯一担心的就是皇上以为他年纪小难以服众,但许纯之也不过比他大两岁罢了,如今已是一军统帅。
皇帝微微沉吟,就在这时,赵小凤也出列:“禀皇上,臣也请战。”
“哦?”皇帝一挑眉。
“臣此前也与边境来犯的西域游兵较量过,对他们有些了解,况且若是为了速战速决,臣与元大人可以兵分两路,一路正面迎击,另一路抄他们后路,确保万无一失。”赵小凤微笑道。
“元爱卿意下如何?”皇帝看向元焕良说道。
元焕良点点头:“虽说大军忌讳一军有两位统帅,但若是分兵行动也未尝不可,只是这领兵数目……”
“臣请五万军队即可。”赵小凤笑道。
“哦?”皇帝眯了眯眼睛,五万对二十万,这个赵小凤竟然如此有把握?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许纯之,只见他神色淡淡,竟似这些事与他毫无关系。
“许爱卿以为呢?”皇帝道。
许纯之道:“臣以为二位大人所言并无不妥。赵大人善用奇兵,剑走偏锋,而元大人用兵稳健,兵法刚正,二者正好补对方之不足。不过二位也需多关注对方才是。”
许纯之开口,无人不服,毕竟这天下能打下来,他的功劳至少占了一半,用兵也是最让人捉摸不透。按理来说,他若请战,势必无人可挡。可许纯之偏偏不开口。
不过在场的人多半也能猜到理由,毕竟有了戎国公主这件事,许大将军也想避嫌。但若是许纯之不出手,这中间似乎会出岔子?
不知何时,就连文武百官都下意识觉得,只要许纯之出手,此战必胜,若是换了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这种气氛如此明显,皇帝自然也十分清楚,可大庆泱泱大国,难不成就只有许纯之一个拿得出手的人才?他偏不信这个邪。
“好,既然二位爱卿请战,朕准了,元爱卿领兵十万,赵爱卿领兵五万,即刻出发!”皇帝下令道。
“臣领命!”赵小凤应道。
“……臣领命!”元桓绅应道。不知为什么,总觉得皇上直接给了他翻倍的军力,似在觉得他实力不能与赵小凤匹敌似的,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太舒服。但皇上的命令,他自然不能违背,况且十万军队也是他想要的数目。只要这次他打败戎国军队,也就没有赵小凤什么事了。
戎国使节团此时已经出了帝都一路向西。
一路上,公主都有些闷闷不乐,毕竟离开大庆就有很长时间见不到许纯之,若是久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忘了自己。
无聊之下,她从象车上跳下去,禁止武士和护卫们传递消息,悄悄跑到富尔察的车上,想要给他个惊喜,吓得玩一下。
没想到的是,她刚靠近就听到里面的谈话,说的竟然是西域戎国进军来犯的事情。
“什么?!二哥已经派兵攻打大庆了?那我三哥呢?难道出事了?”公主大惊失色,掀开帘子气势冲冲地道。
富尔察微微蹙眉却又很快放开,摆手让幕僚下去,好脾气地笑道:“公主在说什么?”
“你不要再糊弄我了,这事是不是真的?等回去了我一样会知道!”公主怒道。
富尔察点了点头:“不过,二王子殿下已经领兵进攻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是来和亲了吗?”
“可公主不是没有和亲成功吗?”富尔察笑容淡了几分,毕竟公主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实际上对现在的他而言已经没多少用处。而他也早就和该联系的人联系上,原本以为这次与他会面的人会是淮州牧尹霆尧,没想到他已经死了,权力场上果然瞬息万变,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但也正因为如此,才如此有趣,不是吗?
公主一噎,这句话让她无从反驳,她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她必须完成的,她受尽了所有宠爱,即便她做不成功,周围的人也只会夸奖她,说她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事情只需要由别人来做即可,她从未得到过任何责备。
富尔察所说的,这是第一次。
“难道是我错了吗?”公主下意识反驳!
若是以往,周围的人一定会立即反驳,因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公主怎么可能会错?
可富尔察却一脸好笑地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什么?”琪琪塔公主又愣了一愣,整个人呆住了。
是她错了?是她害得三哥输了?是她让二王子进攻大庆的?那还可能和亲吗?她跟许纯之不就没有希望了吗?
“你早知道?早就知道会这样对不对?”琪琪塔公主一把上前想揪住富尔察的衣领。
可那个向来温文尔雅对她十分温和且听话的富尔察却猛地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用她从未见过的冰冷眼神盯着她,声音冷寒:“我的公主,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现在的立场……”
“什、什么意思?”琪琪塔公主的嘴唇下意识发抖,止不住的发抖。
“公主自小生在王家,应该看多了权力更替的结果,难道还需要臣说吗?”富尔察一把甩开她,她撞到了车壁上,明明很痛,却感觉很木。
是啊,她看多了权力更替,那些大臣家的子女,那些曾经陪伴在她身边供她消遣的玩伴换了一批又一批,而那些消失的人的下场……她怎么会不知道?
就算听也听了太多了……只不过那些事情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她从未在意过啊。
富尔察冷哼一声:“兔死尚且狐悲,公主却是个没有心的人。”
“什么?”琪琪塔公主呆呆地看了他一眼,那些曾经打耳边过的各种家族败落后各家子女的传言,不断划过脑海,斗争失败会有什么结果?当然是非常凄惨的结果。
被卖给年迈的拥有特殊癖好的首领手中,受尽折磨而死的人,难道还少吗?
难道她也会?……不,不可能,就算三哥输了,还有父汗,父汗不会让她过得不好的!
一定会给他选择一个好夫婿!或者,或者她就留在大庆国,不要回戎国,那样也不会有事的。
“我……我要回去了。”公主转身就往车外跑。这……这个消息她也要告诉许纯之才行……如果……如果看在她告诉这个消息的份上,他会不会愿意收留她?她不想回去,她不要落到那些凄惨的下场。
富尔察撩起帘子,对车边的武士使了个眼色,让人跟上去将她严加看管起来。
怎么说也是戎国“最尊贵”的公主,卖个好价钱也是理所应当,要是真这么跑了,就太对不起这些年浪费在她身上的那些东西了。
另一边。
大军出城,兵分两路。
在元桓绅整装待发打算出城时,传来消息说赵小凤已经领兵绝尘而去,行军速度超乎寻常的快。
这个消息顿时令元桓绅心情不太爽快,但黑炎军的令行禁止和行军神速是他早有领教,在这一点上,元家所领的军队确实比不过。他们元家一系的军队一直都是擅守不擅攻,机动能力确实相对缺乏。
“知道了,我们也出发吧。”元桓绅别过父亲元焕良,也开拔出征。
元焕良看着长子远去的背影,不由得一声叹息,看来儿子的磨炼还是太少了,只是因为败给巴扎就一直耿耿于怀,但也正常,年轻人谁不喜欢争强好胜?此次他与赵大人一同出征,倒也是个好机会,让他多见识一下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别以为天下武将只他们元家一家。
只不过如今城防军已经出兵十万,黑炎军出兵五万,留守帝都的军队还剩下二十五万,虽说这个数目也足够了,但前提不能再出其他的岔子,否则必将捉襟见肘,但如今天下安定,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但他总觉得,戎国这一战来得有些蹊跷,前后的行为十分割裂,就好像有什么隐藏目的似的,希望只是他多心了。
只可惜,元焕良的担忧不过两天就成了真。
朝堂之上,十万火急。
在位于西边的戎国发动攻击后,位于东边的云国竟然也发兵攻打大庆,仿佛两边早已约定好了似的,同一时刻左右夹击。
如此一来,大庆就十分不利了。
殿中,许纯之出列:“臣请战。”
皇帝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批准,并准许他带十万黑炎军出征。
离开帝都前,许纯之特地找了元焕良:“义父。”由于林菀欣认了元焕良做义父,在私事而非公事时,许纯之也会如此称呼。
“此次云国与戎国来势凶猛,帝都安危尤为重要,一应重担都在您身上……”
元焕良知道许纯之不会无的放矢,直接道:“纯之有话但说无妨。”
许纯之点头道:“菀欣说,此次帝都恐怕局势凶险。”
元焕良一惊:“她是说可能有人趁机作乱?”
“不错。”毕竟此时帝都只剩下十五万军队,有人蠢蠢欲动也是正常。
“可谁会作乱?”都已经天下一统,此时作乱又有什么意义?待到许纯之和赵小凤、元桓绅领兵回帝都,不就可以平乱?还是说,对方早已布局,认为可以把二十五万大军都埋骨他乡?
“现在还未有定数。”许纯之虽是如此说,目光却朝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
元焕良瞬间心领神会,心头骇然不止,宫中有乱?!
宫中怎么会有人作乱?可他知道许纯之绝不是胡言乱语之人,会这么暗示他,必然是有根源的。
难道有人要趁此机会对皇上下手?宫中……这是后妃?宫女?侍卫?太监?
元焕良一瞬间想了许多,心中有数,点了点头,有了这个提示,他戍守京畿至少也有了方向,若果真如此,这项提点太重要了。可许纯之又是哪里来的消息?是观察还是猜测?
许纯之当然知道元焕良的疑惑,但此时不便解释太多,更何况在敌人没有露出马脚之前不宜打草惊蛇。如果可以,其实他更愿意此时元大将军出征,他来戍守京畿,可他也很清楚,皇上不会同意这样的建议,毕竟从内心里皇上还对他有疑虑。
只要这份怀疑一天不打消,戍守京畿的人就永远不会是他。
但是皇上也不敢太让他轻易领兵,此次是情况危急,不得不如此。
元焕良拍拍许纯之的臂膀,笑道:“放心吧,为父就等着你得胜归来了。”
许纯之目光一怔,虽然他曾几次顺着林菀欣的身份私下里称呼元焕良为义父,但元焕良以父亲的身份回称却是第一次。
他自小是个孤儿,从未有过父亲关爱,此时此刻竟然感受到了些许有父亲关爱的子女的感受。
沉默一瞬,许纯之也笑了:“是,义父。”
他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一时间,大庆国腹背受敌,整个国家高速运转。
皇帝也时常彻夜忙碌,短短的时间人便清瘦了一圈,急得总管太监成天想办法提醒皇帝多吃点补身子,再就是提醒他活动一下,人老这么坐在案前对身子可不好。
皇帝也算是总管太监从小孩时期就带大了,他自己一辈子不能结婚也没有孩子,虽说是皇帝,其实在他心中私心里也当成半个孩子看到大,见皇帝如此劳碌,颇有当初打天下紧急时的模样,他是焦急又心疼。
谁能想到即便是登基称帝,也没有片刻闲暇的时候?这皇帝也真不是一般人能当得了的。
眼瞅着皇帝在灯下似乎有些眼花,正在揉眼睛,总管太监赶忙上前:“皇上歇歇吧,这么长时间批奏折,就是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了,何况还熬眼睛,您就算不考虑别的,也得让眼睛休息会儿。老奴以前曾听说长时间看近处,也需要间歇看看远处,这样眼睛的视力才能保持长久。”
皇帝一笑:“你这话是从林四那丫头那儿听来的吧?”
总管太监嘿嘿一笑:“可不?也就是那丫头喜欢说这些,可您还别说,有些话还挺有道理。”
皇帝不由想起第一次林菀欣给他留下深刻印象时,就是林菀欣说:“您是天子,一言九鼎,您说的话就是真理,你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就算是假的,也必须变成真的。”
皇帝摇头笑了笑:“得了,还是休息一会儿,出去走走。”
“好嘞!皇上就是英明。”总管太监笑呵呵陪着出门,还命人给皇帝批了个斗篷,怕他夜里受风。
“马屁精。”
一出御书房,屋外冷风扑面。
“天气凉了。”皇帝开口道。
“可不是?就这几天,一下就冷了许多。”总管太监应道。
“出征的将士们要受冻了。”皇帝叹道。
总管太监:“有皇上在这儿日夜替他们操劳着,将士们的心是暖的。”
皇帝失笑:“就你会说话,倒是确实要赶紧将棉衣补上,早点运送过去,出征在外,这些都是紧缺不得的,否则容易影响将士们的士气。”
总管太监点头,立即吩咐跟着的小太监记下来。
皇帝一路走,偶尔停下来思索,也没看到底走到何处,总管太监知道他又开始想奏折的事情也就没多打扰。
这里是皇宫内,戒备森严,二人也没想过会在皇宫中遇到什么问题。
是以当皇帝走进御花园中的荷花池一角时,谁也没有多准备什么,更想不到这里暗中竟躲着一名手持匕首的女子。
危机,悄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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