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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书心伴生也十分爽快,她拍了拍胸膛,说:“大概的情形,东天女君大人已经跟我说了,我明白。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书心伴生了,但既然是为了补天,我也必当出一份力,将自己知道的技巧倾囊相授。”
缘杏担心问:“可是,我之前听说,你不是非常讨厌书心吗?如今,还愿意来教小画音吗?”
女天兵倒也爽快,听缘杏这么问,她立即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坦白道:“说实话,想到又要看到笔墨纸砚,我已经快要吐了。不过没办法,总不能真让天塌下来吧。
“守卫仙界,也是我们天兵的责任。我现在,只不过是换一种方式罢了。”
小画音躲在缘杏的裙子后面,紧张地看着这个皮肤微黑的女孩子。她体内的书心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让小画音对这个女天兵情绪有几分复杂。
女天兵却是不在意的,她踏着军靴,大步走向小画音,说:“你就是替我承担书心的那个人吧?怎么说呢……多谢了。为了苍生,我会尽力教你的。不过我真的不想看到纸和笔了,我会尽量教快点,麻烦你尽量学。”
女天兵压低了身体,目光直视小画音,分外严肃地道:“一定要尽快学,一定要尽快学啊!”
小画音:“……”
小画音看上去对女天兵有些将信将疑,不会还是皱着小脸被缘杏留在了东北方天宫。
缘杏回到中心天庭以后,若有所思。
她对弦羽道:“师兄,哥哥和小画音都有比他们更为出色的人教导了。我们两个,比起自己一股脑儿地往前冲,会不会也还是再寻一位老师更好?”
弦羽长久凝神,然后问:“可是,该寻怎样的先生才好?”
缘杏闻言,也沉默下来。
她和羽师兄都已经经过最好的先生教导了。
羽师兄从师琴棋第一的北天君,而缘杏既跟随过玉明君,还由东天女君教导过好几年。
小画音是修为尚浅,现在跟着谁学习都行。
缘正虽然也与他们一样,但他跟着白泽神君去神岛,并非是修炼棋艺,而是打磨推演预知能力。
缘杏与弦羽,要再找一个合适的先生,就比较难了。
弦羽说:“其实我若要磨练琴艺,还可以再回去询问师父。要打磨修为,也可以问父君与母君。师妹呢,如何?”
弦羽可以询问北天君,而缘杏可以询问东天女君。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样对于缘杏和弦羽而言,似乎是最好的决定了。
缘杏正要点头,恰在此时,却有一位仙侍过来,道:“缘杏公主!天后娘娘请您过去。”
“?”
缘杏歪了下头。
她于是随仙侍去了大殿,而在大殿中,除了天后之外,竟还有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玉明君。
他居然老老实实地站在大殿中,长长的散发用一支笔随意地插着,身上有许多墨迹。他的脸色不大好看,眼底有绘画不分昼夜留下的乌黑。
玉明君身处此处,显得很不自在,但他毕竟在这里,而且还站着,甚至没有举着笔在仙殿里乱画,非常让人惊讶。
缘杏诧异道:“玉明先生?!”
玉明君自从在北天宫不告而别之后,就不知去向了,如今在这里见到,实在令人意外。
缘杏问:“您怎么会在这里?”
玉明君狭长的眸子略微一动,不满地道:“一言难尽。”
天后却是笑盈盈的。
她对缘杏介绍道:“对了,之前还没有告诉杏儿过。这一位,是我的兄长,被人称为南天画圣玉明君。”
缘杏果然大吃一惊。
玉明君难得显出了一丝尴尬之色,他双手藏在袖中,倦淡地道:“我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兄长罢了,除了画画,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长处。”
他瞥了眼天后,说:“若非你要与天庭成婚,我根本是不会成仙的。”
天后的神情略有两分无奈,似乎习惯了玉明君的胡言乱语,也习惯了帮他收拾烂摊子。
就在这时,玉明君又隐约出现了按捺不住的姿态,不时抬手去摸插在头上的那支画笔。
天后当即吼他道:“不许乱画画!你知不知道你的画以前就自成小世界。身为天后,看着画上的人会动,清理起来很有罪恶感的!”
玉明君:“……”
玉明君:“啧。”
不知道是不是缘杏的错觉,她竟然隐约看到玉明君仿佛瑟缩了一下。然后,玉明君竟真的老实没有再伸手了,十分难受地在仙殿里站着。
玉明君本来就有一副好相貌,没有表现出疯疯癫癫的样子,乍一看去,居然也有几分自由随性之美。
天后对缘杏则分外温柔,她笑着解释道:“我以前就知道,你在北天宫的时候,也将他奉为老师过,跟他学习过一段时间。最近你们为了修补天陷而磨练灵心,我想兄长他或许也能帮上几分忙,就将他叫来了。”
若是以前,玉明君一定对想要跟随他学习的要求不屑一顾,最多就是像之前一样,缘杏自己在旁边不声不响地看他画。
但现在,有天后在场,玉明君显然老实了许多,没有做太多不讨人喜欢的行为。
而缘杏还没有从玉明君竟然是天后的哥哥这件事中回过神来。
她愣愣地问:“姑姑,玉明先生和你……是兄妹?”
“是啊。”
“我和哥哥一样的?”
“对,同父同母。兄长比我年长十岁。别看他看上去眼里只有画画,实际上小时候,多是他分神照顾我……还是凡人的时候,这个年龄好像差很多,不过现在,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缘杏还是震惊不已。
她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
缘杏又问:“那当初玉明君会去北天宫,莫不是也是因为……”
天后想了想,解释说:“羽儿的确为了你,去寻过他。不过,兄长他起先并没有教导别人的意思的,我想还是因为你自身,才会让兄长短暂停留在北天宫的心思。”
缘杏又觉得脑海中有些空白。
她倒不是觉得难以接受,只是忽然意识到,她又在无形之中受到了师兄的帮助。还有过这样的情况,她从来都不知道。
以玉明君的性格,师兄去求他,一定也是碰了钉子的。
师兄……
缘杏既是感动,又是甜蜜。
等谢过天后,从大殿中出来,玉明君看起来松了口气。
缘杏惊讶地看着玉明君舒展的眉间。
她以往见到的玉明君,都是一心一意投入在画画中,画画、烧画、做些异于常人的事,很少见到他这样因为与画画无关的事情而展现出的神态。
缘杏问:“玉明先生,你难不成……有点怕天后姑姑?”
“不是。”
玉明君扫了她一眼,似乎对缘杏这样的用词很不满意。
他说:“她是我妹妹,我不会怕她。只不过,她如今是天后了,我也很少见她。我知道她的本质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过……”
玉明君拢袖,望了眼天空,似乎在回忆久远的过往。他感慨地叹了一声,轻声道:“谁能想到当初豆芽似的、让人担心的小娃娃,挖泥爬树那么不稳重,如今……”
他没有再说下去。
但缘杏自己也有哥哥,她听得出玉明君话里的兄妹情深。
玉明君顿了顿,收敛了情感,又转向缘杏:“我当初会去北天宫,是因为看了你的画。是弦羽带来的一小幅,模仿我的画画的,瞧着有些意思,所以对画心起了兴致。
“不过这一回带你,是因为玉茵要求的。她在天庭不远的云间给了一块地方,让我在那里建草庐画室。我其实不喜欢这种限制,不过罢了……”
这么多年来,玉明君从未与缘杏说过这么多关于他自己的事,让缘杏微微睁大了眼。
玉明君不知不觉走出了中心天庭,缘杏也跟着走了出去。
玉明君一离开天后能够管得到的范围,就开始手痒起来,从袖中摸出了好几支笔摆弄,无论是神情还是姿态,都逐渐恢复成缘杏熟悉的那个玉明君。
缘杏感兴趣地问:“玉明先生,我接下来,还可以学到什么呢?”
“多的是。”
玉明君道。
他瞥了缘杏一眼,微刺了一句:“你该不会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可学的吧?”
缘杏却没有被玉明君这句不友好的话刺到,反而摇摇头,一双清亮的杏眸期待地看着玉明君,显然抱有希望。
玉明君略作停顿,说:“不过,你从我这里已经学得够多了。要我教你,恐怕你能得到的也不多。你如果想要更进一步,必须向更出色的老师学习。”
缘杏惊讶:“这世间,难道还有比你和东天女君师母,更为出色的画神画仙吗?”
“有。”
玉明君答。
“是谁?”
“天地。”
“天帝?”
缘杏误听了玉明君话里使用的词汇,问:“天帝原来除了管理仙界以外,还会画画吗?”
玉明君捏着笔的手一滞,他似乎很不喜欢缘杏这个误听,“呵”了一声。
玉明君笔尖往上空和地面分别一指,道:“我说的不是天宫里那个面瘫。我指的,是你面前的上天与大地,乾坤与造化。”
他说:“就算是我,也是有老师的。我的先生,就在这广阔而无尽的天与地之间。”
就在缘杏使劲揣摩玉明君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指望自己从这番玄之又玄的话中体味到什么的时候,玉明君又望向了她。这一回,他看起来颇为严肃。
玉明君问道:“缘杏,你想不想跟女娲母神,学习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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