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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头一场大雪下得好大,也把今年没有下的雪一并给下完了。
这一场雪从半夜下到了上午也不肯停,就这么纷纷扬扬地下了一日。
大雪之后路难行,早朝也不得不往后顺延。
一大早宫中便忙碌了起来,积雪阻路,宫人们已经忙着去扫雪了。
姜雁容迷迷糊糊中依稀听见喧哗声,睁眼一看,眼前却是张放大了的人脸。
她吓了一跳,往后一缩,稍稍定神之后这才看清,躺在她身边的人满头华发,眉目如画。
这种比女子还要魅惑几分的长相,天底下也只怕是少之又少了。
初时的惊诧过后,姜雁容的睡意也就都醒了,却不禁被眼前的睡颜迷了眼,移不开视线。
平日里她瞧见的天子,或冷峻,或深情,或无奈,却从未像此刻这般轻松释然。他依稀在做着什么美梦,嘴角微微上扬。
她突然就很好奇,他的梦里有什么?
鬼使神差的,姜雁容凑了上去。“啪嗒”一下亲在了他的嘴角。
像是重复了一个做过不知道多少遍的动作,身体自然而然就就做出了这种反应。
可就在触碰到司徒耀的瞬间,姜雁容自个儿都惊呆了,整个人僵在原地。
那一瞬间,她脑子里仿佛要挤出无数画面,剧烈的疼痛陡然间蜂拥而来。
疼……
好疼……
那是什么感觉,像是有什么从胸口刺进去!
剧痛无比。
冷汗陡然落了下来,黏湿冰冷的液体落在脸上,司徒耀霎时间就惊醒过来。
姜雁容双目紧闭,双手在胸前握拳攥紧,像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司徒耀翻身起来,急忙把她扶起,“兰舟……雁容,你怎么了?”
姜雁容的心口剧烈抽痛着,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只能拼尽全力去压抑那股剧痛。她的双手抓紧了司徒耀的胳膊,指甲深深掐进了肉里。
司徒耀一声都没吭。
不知过了多久,心口的剧痛才慢慢减轻,她也才慢慢放缓了呼吸。
姜雁容回过神来,急忙缩回手去。但想到什么似的,又连忙去检查司徒耀的胳膊。将袖子往上一卷,只见他的左胳膊上,八个指甲的血痕清晰无比,触目惊心。
“陛下,您……下回您离我远点儿,小心伤着您。”姜雁容看着于心不忍,心中愧疚。
司徒耀摇了摇头,说道,“不妨事的,擦点药便好。比如剑伤,这不算什么。”比起她身上的伤,这只是九牛一毛。或者说,九牛一毛都不如。
剑伤?姜雁容眨了眨眼,本想往下追问,但这个时候,闻声帮忙赶来的王德王公公和晴雨妙玉他们着急忙慌就闯了进来。
“陛下,娘娘,没事吧——奴才们听见……”惊呼就急忙赶来了。
可他们一进来,再见着陛下与贵妃娘娘拉着手,靠在一起这阵仗,顿时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了。他们是不是破坏了气氛?
姜雁容的脸上也是微微一热,司徒耀见她尴尬,便清了清嗓子,解围道,“你不各位该说想见见宫中嫔妃么?今个儿朕刚好得空,王德,晴雨,你们去安排安排:传话各宫,贵妃召见。”
陛下有旨,王德和晴雨领了差事便是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即就命人传下话去了。
大雪未霁,天寒地冻,各宫妃嫔都躲在被窝里取暖,下床都是远方。谁曾想,贵妃娘娘这个时候召见。
一个个都不情不愿地从温暖的被窝里边爬出来,梳洗打扮一番之后,穿上厚厚的夹棉袄子,裹着披风或斗篷,带上手抄,这才敢出门。
但迎面而来的寒风还是将她们冻了个透心凉,原本的那点惺忪睡意被风一吹,了无影踪。
宜欢殿里。
姜雁容喝了口热参汤,这口气才算是缓过来了。一番梳洗打扮之后,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早膳很快备妥,不知是今个儿准备得十分丰盛,看着便有胃口,还是早时的一番折腾消耗了太多体力,姜雁容的胃口出奇好,仿佛是要敞开了肚皮使劲吃。
看着这一幕,司徒耀心中也颇感欣慰。
她一贯吃的少,总是吃了几口便停了箸,再要她吃也吃不下了。看着着实让人焦心。
从前的楚兰舟,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驰骋沙场信马由缰,是何等意气风发英姿飒爽。如今,身子骨儿弱不经风,稍有不慎便牵动旧疾。
她身子羸弱至斯,全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只盼着她能有所好转。
姜雁容吃得开心,晴雨妙玉她们见了,也在心中暗暗替贵妃娘娘高兴。
娘娘进宫这些时候,总是病的时候多。素日里娘娘吃的都跟猫儿一般少,瞧着都叫人于心不忍,好容易吃多了,正说明她渐渐在好起来。
贵妃虽不喜言语,也常一个人发呆,可她却与这宫中的其他娘娘不同。
她说话慢条斯理,也从不对人颐指气使。哪怕是差遣她们这些下人去跑腿,也都是和和气气的。
她虽也总是蒙面,不肯以真面容示人,但在她眼中从来看不见高高在上的傲慢骄纵。她的目光平和沉静,如湖水,平静得令人只要望一眼都仿佛能忘掉内心的暴躁烦忧。
就这么远远看着她,心中都是平静的。
姜雁容吃下了两碗粥,以及一干肉菜之后,终于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司徒耀正瞧着她发怔。她侧目一看,便不由得想起早时,自己冲动干下的蠢事,面上微微一烫,迅速转开了脸。
所幸她这个角度背着光,他兴许是看不见她脸红的。
姜雁容啊姜雁容,你都多大的年纪了,竟还会对着一个男人发花痴。
但她转念一想,陛下这一头华发委实太过扎眼,总让人不自觉想去注意他。想忽略也难。
一个人,得对逝去的人有多深情,才能一夜白头?
“陛下,娘娘,各宫娘娘和小主们都到了。”
姜雁容神游到最后,是被晴雨的声音给拉回来的。那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
她用帕子擦拭了嘴角,便迅速戴好了面纱。等她确定什么都弄好了,这才朝司徒耀点了个头,“妾身都好了。”
“嗯。晴雨,待会儿就让娘娘们都进来吧。外头天寒地冻的。”司徒耀也点了个头,说着却继续低头吃他的早膳,也不知他是刚刚知道饿还是怎么着。
姜雁容眼睛一亮,笑而不语。看破不说破。
天寒地冻,一干嫔妃在宜欢殿门口站了没一会儿便冻得直哆嗦,伞上也落了厚厚一层的雪。
饶是那温暖的斗篷与抄手也抵挡不住这寒意,她们也就顾不得风度这些东西,站在那儿频频跺脚搓手抖肩,全是一些不可示人的不雅的小动作。
就在她们都快冻僵了的时候,宜欢殿里管事的一等侍女晴雨终于走了出来,周全地向众位嫔妃行了一礼,说道:“诸位娘娘有礼了,贵妃娘娘有请。”
各宫妃嫔们忙不迭立身正形,都恢复了以往的风度,迈着小碎步摇摆着纤细腰肢按着阶品鱼贯往里进。
殿内燃着炭火,别提要比外头温暖了多少,侍女们纷纷将伞立在殿外,主子们早就长抒了一口气,恨不得拿下手抄冲到炭炉边上好好暖一暖了。
就在她们都被炭火和温暖所吸引时,姜雁容这贵妃娘娘才姗姗来迟。
“贵妃娘娘到。”周嬷嬷高声喧。
烤火的众多妃嫔连忙起身,蒙着面的姜贵妃扶着妙玉的手徐徐走来,只见那身影风姿绰约,月白色宫靴贴合着脚步,月白色狐裘领子的斗篷,也掩盖不住好身材。她整个人就像包裹在一团温暖之中,软软的,很温柔。
“臣妾拜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千秋永泰,玉体康宁。”诸宫妃嫔跪拜行礼,双膝下跪,双手伏地,以头碰地。
“免礼,平身吧。”姜雁容抬了抬手,语调平和温软,与她这一身月白色简直浑然一体。
若说皇后娘娘美得倾城,也美得太过凌厉,蔷薇带刺,触之生疼。贵妃娘娘便是春天里的梨花,温软嫩白,冰身玉肤凝脂欲滴,妩媚多姿但也抖落寒峭,撇下绿叶独占枝头,柔与刚并济,令人越看越喜。
艳静如笼月,香寒未逐风。若是夏日里,轻装而来,真真是白妆素袖碧纱裙。
一众宫妃先后起身落座,姜雁容打眼看去,众宫妃虽说是来拜见贵妃的,却也不忘了争奇斗艳暗中较劲儿。娇艳的正红色,沉静不失朝气的的湖蓝色,还有朝气蓬勃的翠绿色,五颜六色,缤纷满目。
但在众多嫔妃之中,有个人却穿了身颜色素雅的烟青色。大抵是其他人太过抢眼,姜雁容一眼就瞧见了她,指着晴雨问:“那是何人?”
“回娘娘,那位是梁昭仪。”晴雨回道。
姜雁容说话时并不刻意压低声音,所以众人也都听得清,被点名的梁昭仪便起身,跪地团拜,“贵妃娘娘,妾身在。”
姜雁容道了句平身,便让她上前两步。
众多宫妃之中,这位梁昭仪大抵就是个异类,旁人争奇斗艳,恨不得搬出各种看家的本事,却见她一身烟青色浅浅淡淡,就连头上簪花也是少的不像是个昭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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