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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看够了吧?”
雁回宫后庭,姜雁容让人送走了冯嘉琴、冯嘉琪两姐妹之后,便冲着窗户紧闭的那边屋子说道,“陛下若是看够了,也该出来了吧。非礼勿听,偷听墙角可不是真君子。”
话音才落,那边的窗户便从里推开来,某陛下从绿纱窗子里探出个脑袋来,一头银白色发丝只有墨色绸带绑在中间,他一探头便如白色瀑布般倾泻下来,抢眼的不得了。
“瞧贵妃这话说的,朕在自己的地方,如何算得上偷听?这书房的窗户,刚好就对着这边而已。”某陛下理直气壮地冲姜雁容说道,说完还冲着底下的姜雁容眨了眨眼,眼神里充满了孩子气的顽皮狡黠。
姜雁容:“……”您可真能自圆其说说的。
“人都走了,快回来吧。”楼上探出来脑袋的某陛下冲她招招手说道,一副别的事情已经结束,可以留下点时间干点他们之间正事的架势。
姜雁容一时无语:“……”这个皇帝还要不要脸的?
答案是,陛下不要。
姜雁容慢悠悠地又走了回去,推开书房的门,便见那幅她命人收起来的白雪红梅美人图竟然完全展开了。两边的画轴用绸带绑住了,画就这么悬在半空中,书房中焚了淡淡清香,那一眼乍一看去,姜雁容险些就以为画中场景重现了,有如身临其境。
“竟然是这么美好的一幅画。贵妃也舍得在那帮命妇面前卖弄,第一个瞧见这幅画成品的人,不应该是朕么?”司徒耀脚步徐徐从黑暗中走出,他的一侧脸被光照亮,另一半轮廓隐匿在阴影之中,眸光明灭不定。
姜雁容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叫糟了。
她瞧见这幅画时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竟然成真了?这陛下平日里倒是大度的很,可唯独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中,格外小气,格外的计较。
姜雁容咽了口唾沫,心中暗自斟酌了好几套说辞,但临张嘴,又都觉得不合适,好几次又都咽了回去,一双眸子紧张地盯着司徒耀,小心观察着他的反应。
由于她盯的太过专注,以至于她那模样瞧着,便像是她直勾勾盯着陛下,像是在欲擒故纵,等他凑过来。
于是乎,姜雁容还没想好确实稳妥的说辞来解释,司徒耀便心痒难耐地凑了上去,一把将她搂进了怀中。
“你这双眸子这么直勾勾盯着朕是打算做什么,嗯?是要将朕看得热血沸腾情不自禁,再将你生吞活剥一口吞进去么?”
姜雁容:什么?!!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啊。陛下您究竟是误会了什么。
姜雁容想解释来着,可她一抬头,便撞入司徒耀的目光之中。
他的目光炽热炙热、滚烫无比,其中像是包含了熊熊烈火,哪怕多看一眼,都能将人连人带骨都焚了个彻底,不留一丝余地。姜雁容在他面前,仿佛一丝不挂了。
姜雁容心中一跳,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她被他盯着看得极其羞涩,根本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了。
可她这一低头,司徒耀却将她抱得更紧,姜雁容紧张地连忙要挣扎开。可她一挣扎,司徒耀反而就抱得越发的紧,也不知他是打哪来的这般大的力气,竟就搂着她紧紧贴着他的身子,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揉进怀中似的。
滚烫的地方贴着姜雁容,她也吓了一跳,但,再也不敢乱动了。
“……陛、陛下,这大白天的,你怎么……”就如此情不自禁了。
他这一副欲火焚身恨不得立刻就吃了她的模样,委实太夸张了。
司徒耀却抱着她,在她耳边低低呻吟道,“……那幅画上,被人动了手脚。”
被人动了手脚?怎么会呢?之前她看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呀。
姜雁容眉心一跳,便想上前查看,但她的脚刚迈出去一步,便又被司徒耀强势抱了回来。
“别动。让我静静抱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他都这么说了,姜雁容自然是不敢乱动的。
她非常配合的站着,一动也不动,大气也不敢喘。但越是小心翼翼心跳就越发的快,心中一下就跟失控了似的,“怦怦怦”狂跳着,好似随时都要从胸腔跳出来了。
但姜雁容不敢动,不代表某陛下不动。
他这么搂着姜雁容许久,浑身仿佛有火在烧一般,隔着面纱看见微微凸起的双唇,情不自禁便吻了上去。
他的本意是蜻蜓点水一般,轻轻吻了便是。谁知道一沾上,便像了中了致命的毒药一般,上瘾了,欲罢不能。
他越吻越重,隔着面纱都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姜雁容不由得惊呼一声,浑身都僵住不敢乱动了。
“……陛下,唔……”
但司徒耀的理智还是在的。他虽然吻的狠了点,但到底是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
姜雁容好不容易得回了呼吸,拼命地吸了两口气,赶紧说道,“陛下,你身上的伤口可不能乱动。”
“嗯。”低沉醇厚如老酒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加上染了些暧昧,越发嘶哑动听,“朕知道。你眼下身子不方便,就算这药劲再强,我也不会动你分毫的。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会好了的。”
姜雁容也不敢吭声了,就这么任由他抱着。
可她心中却思绪万千,忍不住想到,会是谁在那幅画上动手脚呢?又是在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难道,是那些个命妇们在看画时,趁人不备动的手脚?可当时在场的那么多人几乎都靠近过这幅画,包括郭氏在内的命妇们都凑在画前仔细观看,就差贴上去了,连白氏也都上前看了,这当如何辨别?
……
司徒耀与姜雁容就这么抱着,也不过去了多久,他体内的一阵骚动终于渐渐的缓和下来,姜雁容才传了王德进来,命他备热水给陛下沐浴更衣。
司徒耀体内的骚动虽然平复了许多,但还是不肯撒手放开姜雁容的。王德命人备好了热水,过来回话,姜雁容便要先走的,司徒耀却还要这般搂着她,与她十指相扣一同走过去。
幸好雁回宫上下一众人等早就习惯了陛下与贵妃娘娘浓情蜜意如胶似漆的画面,如今这般几乎要贴在一起十指相扣的走路法儿,他们也不觉得那么羡慕嫉妒恨了。
能接受,对,能接受的。
陛下不就是与贵妃娘娘恩爱了些么,谁还不能找到个恩恩爱爱的人了。
……
热汽氤氲,一时暖意微醺。
司徒耀褪了衣裳泡进水中,还不肯让姜雁容走,死活都要拉她陪着他。但姜雁容尚在特殊时期,身子不便,不方便共浴,便和衣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他在那儿泡着。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就很高兴了。
姜雁容心中委实无奈,又觉得好笑。
这陛下啊,是越发像个孩子了。
此时,入宫的命妇们在探望过女儿后,基本上都已经出宫去了。也包括昏睡不醒被人抬给郭氏的冯家小妾白氏。
郭氏在马车里对着白氏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脸色要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而白氏自知理亏,压根儿也不敢回嘴了,头一次在郭氏的面前乖的跟只猫儿似的。
可就这样,郭氏也是不会解气的,冷冷瞪了白氏一眼,说道,“往后白姨娘就不要再入宫了吧。冯家的脸,可禁不起你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出去丢人。”
说完,心中拿把火烧的其旺无比,她又说道,“旁人知道的,是你在冯家养尊处优,只要伺候好相爷就好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本夫人苛待了你,让你连世面都未曾见过,一出门就丢人现眼。你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相爷的脸面、还有你的两个女儿好好着想。竟然能在雁回宫里吃茶吃到睡过去,传出去成何体统?!”
白氏仍旧不敢吭声:“……”她也晓得这般行径十分失礼,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的呀。但是这个话,她不能说,因为,即使她说了,大夫人也是不会信的,而且还会觉得她是在狡辩。
郭氏见她低眉顺眼不吭声,越发气不打一处来,“你可不要露出这么一出任人宰割的可怜模样,入宫丢人的是你,我可从没有欺负过你半分一毫。”
“……是。贱妾不敢。”白氏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无论如何,今日的事情她定要弄清楚,绝不能就这么白白的被人摆了一道。
她还从没在郭氏面前这么抬不起头来呢!
……
出宫的马车好几辆。冯家的这辆车上波涛汹涌,而在另外瞧着没那么奢华的车上,气氛却是截然不同。
两名年纪相当刚刚一起从宫中离开的妇人,互相瞧着,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贵妃娘娘做梦都不会想到,齐家夫人竟然会趁着看那幅什么白雪红梅美人图时,趁人不备偷偷在上面加了点料。”安家夫人掩嘴笑道。
齐家夫人十分得意地笑道,“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坊间随处可寻,我就不信那个贵妃娘娘还能找得到我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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