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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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语,我们日日都在一起,我竟不知你心里有了喜欢的人……”顾辞渊近乎疯狂,他的视线牢牢锁住她的脸,企图从她的神情里找到答案。
“你听到了啊。”唐时语十分平静,松了一口气,“如此也好,挑开了说,也省得我日夜不安。”
少年神情悲怆,静静等待着宣判,他的拳紧攥,下颌紧绷,用了全身的力气克制着体内的暴戾和翻滚的血气。
“是你。”她直截了当,十分坦荡,细细看去还有些羞赧。
顾辞渊愣了片刻,很快否定了听到的答案,他垂下眸子,自嘲地笑笑。
他别过头,深深吸气想要逼退鼻中的酸涩,却在转回头的那一瞬,一切努力变成徒劳,再开口,几乎要哭了出来,他咬着牙,“姐姐,你就这么喜欢他吗?怕我伤害你的心上人,所以才选择欺骗我?”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强迫自己不要落泪,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颤抖,“就因我说要杀了他,你就骗我?阿语姐姐,我都听到了,你说你离他远远的,那怎么可能是我?”
唐时语无奈地看着他,没想到她随口胡诌的话竟是让误会这么深。
此刻怕是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听了吧,这个小孩一旦钻进了牛角尖,再想拽出来便不易了,他现在坚信是她诓骗了他,将他戏耍……
长久的沉默让顾辞渊更加躁动不安。
少年的眸中黑雾翻滚,拳头攥紧,他狠狠地捶了下墙壁,沉浸在思索里的唐时语吓得缩了缩脖子。
困兽舔了舔满是鲜血的利爪,又趴了回去,它看着大敞的牢门,又看了看脚边的镣铐,慢慢合上了眼。
唐时语像是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
“阿渊,你弯腰,低一点。”她柔声道。
顾辞渊眼里含着悲伤,即便是知道了她心有所属,此刻还是不由自主地听她的话。
他就是这么没出息。
少年顺从地弯了脊梁,原本已经停住,却突然被一股力拖拽,上身继续向下,然后他就看见眼前的少女踮起了脚,迎了上来!
双唇相贴的那一刻,顾辞渊瞳孔骤缩,浑身的血都在沸腾!
这是她主动的!
哐哐哐!
是困兽失了神智,在牢门大敞的牢笼里四处乱撞的声音。
可怜的笼子,本就经历了风吹雨打,无数次的撞击过后,终于支离破碎,土崩瓦解。
没了那个形同虚设的牢笼,猛兽还在原地打转,激动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蹄子使劲儿在地上摩擦,就像喝多了酒,摸不清方向却又异常亢奋地想要奔跑。
掩盖在地底世界的浓雾渐渐消失,阳光照了进来,那暖阳化作了一双柔软的手,轻轻抚摸着猛兽的头颅,它渐渐安静。
唐时语红着脸,松了揪着少年衣领的手,因不敢喘气变得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她踉跄着往后倒,在后背即将砸到冰凉的墙壁时,少年的右手抵在她的背上,支撑着她。
“你、你有什么想法?”她虽害羞,却也勇敢地直视着她的少年。
顾辞渊看上去又呆又傻,喃喃道:“幸好没有弄脏你的衣裙……”
他是惯用左手的人,方才杀人也是左手使匕首,右手的血稍微少一些,且已经干涸,不会担心弄脏她的衣服。
唐时语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气急败坏,“我亲你了!你没感觉吗?!你这臭小孩怎么回事!我第一次亲别人!而且我是在表白!你这是什么反应!你是不是不懂什么叫做表白??我喜欢的人是你!亲吻这种事也不是对谁都可以的!你……唔唔……”
眼前一黑,他吻了下来。
想让淡然柔和、与世无争的侯府大姑娘一瞬间暴走,只需要一个顾辞渊。
少年略微干净的右手护在她的脑后,他的身子没有压下来,身体的其他部位也不愿与她碰触。
忙于大事的两个人皆是一副沉醉的模样,天地之间,万籁俱寂。
只剩下扣在她脑后炙热的手掌,还有唇上清冽干净的吻,以及……两个人你追我赶,如同比赛一般,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从最初的单纯的相碰,顾辞渊变得不再满足。
他的吻缓缓加深,轻咬她的下唇,在她痛呼之时趁虚而入,邀请佳人共舞,深入浅出。
他吻得热烈,比唐时语方才莽撞的匆匆一贴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唐时语闭着眼睛,感受着一波一波浪潮的冲刷洗礼。
她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狼叫的声音,好像看到了有个黑色的影子正在一片亮白且无边际的空间里狂奔,只不过那影子不是两脚的,而是四脚的。
一个绵长又湿漉漉的吻,让人的胸腔窒息到几乎爆炸!
她本就跑了许久的路才到了他的面前,好不容易得了喘息的机会,结果这个狼崽子又来和她抢空气!
不打不行!
于是唐时语死死抓着最后一点神智,在它即将要魂飞魄散飘往天际之时,陡然从这场缠绵中挣扎出来,她的手软绵绵地垂向少年坚硬的胸膛。
他松了她的唇,右手抽回,攥住她的手腕。
少年的眼中积蓄着前所未有的强势和爱恋,哑声道:“脏,别碰我。”
“……哦。”
他陷于情欲中的模样太过撩人,唐时语很没出息地熄了气焰。
“现在你可相信了?我未曾诓骗你……”唐时语还没忘记这个吻,啊不,是上个吻发生的起因,“我那些话都是故意说过那些夫人们听的……”
他笑,“嗯。”
她的心动他感受到了,不似作假,那反应与他如出一辙。
“她们很讨厌,还想打我的主意,那我便把路都断了,想娶我过门,先做好家破人亡的准备吧。”
她努力转移着话题,以掩盖自己害羞的事实。
“嗯……”少年故作沉思,认真地说道,“我孤身一人,不怕连累。”
唐时语轻哼了声,“昂,所以我便来祸害你了,怎么,不行吗?”
“甚好。”
他说完这话,又再度夺走了她的呼吸。
这次没有缠她太久,因为天色突变,刮起了大风。
顾辞渊顾念她的身子单薄,怕她生病,依依不舍地从那处柔软离开。
“姐姐,莫要害羞,你抬头看看我。”
少年的声音比先前更加低沉,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显得更加的欲,他低声蛊祸着,哄诱着,终于在他的请求下,唐时语抬起了眼睛。
她从不知道,阿渊的眼睛还能这般漂亮。
他平时总是像没睡醒似的,半睁不睁,唯有装可怜扮无辜的时候,会睁大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但那眼神太过于干净纯粹,澄澈到不含一丝杂质,当你看着他那双剔透晶莹的眼睛时,生不出半分旖旎的心思。
大多时候,他对着她时,总是笑的,眼尾狭长微微上扬,黑眸被掩去一半,笑眯眯的样子也只让人觉得乖巧可爱。
她还见过他许多样子,陷入杀戮时的狠戾,对不熟悉之人的漠然,对除了她以外的家人的疏离,唯独没见过此刻的他。
他本就生了一双最蛊惑人心的桃花眼,此刻更是化作了欲望之身,像话本里讲过的魔一样,会迷人心窍,让人神魂颠倒。当时看过之后她嗤之以鼻,现在却觉得倒也不全作假,是有些道理的。
这世间还真的有男妖精啊。
若说先前对阿渊生了觊觎之心,她还有些心虚和愧疚,那么此刻,她心安理得。
唐时语自我安慰,就算她拼命挣扎,躲过了先前的陷阱,此时也绝无可能在这样大的诱惑之下不动心。
“姐姐,你看到了,这就是我。”顾辞渊勾着唇角,卸下了纯良的伪装,露出了尖利的爪子,他微微一笑,露出了小犬牙,“视人命为草芥,谁若来惹我,那我便会送他上西天,谁威胁到了我,那我就让他从这个世上消失,让他再也不能碍我的事。”
唐时语微怔,脸色渐渐凝重,眉头紧拧。
咚的一声,顾辞渊的心从天堂沉进了海底。
她的每个表情,都能主导他的情绪。
又忽听她道:“阿渊,可有旁人看到?”
她指的是方才料理那群人的事。
少年微愣,随即摇头,“没有。”
唐时语颇为庆幸,舒了口气,“那便好……”
顾辞渊这下明白了过来,眼睛瞬间亮起,心中狂喜!
她是在担心,怕别人知道了会对他不利。
她没有害怕或是指责,更没有厌弃他!
顾辞渊咧着嘴笑了。
其实他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大概是因为流着那人的血,骨子里总有些傲气,从不胡作非为,更不愿无故弄脏自己的手,他只会杀对他产生威胁的人。
譬如方才企图要他命的那些家丁,譬如欺负了阿语的所有人,还譬如企图抢走他东西的人。
唐时语瞥见他脸上的那几滴血,又望了望不远处的小溪,“你等等我。”
她迈步便走,少年亦步亦趋。
“跟着我作甚?”
顾辞渊笑嘻嘻地没说话。
唐时语摇摇头,罢了。
她走到溪边,用溪水沾湿了手帕,抬手便要往他脸上去抹。
少年偏了偏头,躲开了她的手。
“别动!”
他果然不动了,只皱皱眉,满脸不情愿,“脏,你别碰。”
“不脏。”
唐时语捏着帕子,小心地清理着他脸上的污秽,他就这么认真地垂眸看着,嘴角始终扬着。
脸擦干净,又拉过他的手,只是这一次,顾辞渊坚决地躲开了。
唐时语刚要发火,少年倾身印下一吻。
“……”
火冲到了嗓子眼,被熄灭了。
他凑到耳畔轻笑,“姐姐等我一会,我去把尸体处理一下。”
唐时语:“……”
接下来的半盏茶时间,顾辞渊手脚麻利地挖坑、埋尸、填土,清理足迹,消灭掉了一切他的痕迹,又去把遗落在地上的匕首捡起来。
随后他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自己蹲在小溪边洗手。
唐时语在一边幽幽道:“果然是业务熟练啊……”
“嘿嘿,阿语莫要夸奖我,我会骄傲的。”
唐时语:“……”
真是脸大如盆。
顾辞渊蹲在小溪边皱眉,身上的血迹……
他正琢磨着跳下去洗一洗,突然手腕被人抓住,一道极其微弱的力想要将他拽起来,他顺从地就着力道起身,反手扣住了她的小手。
只听她严肃道:“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接下来你要听我的。”
少年却丝毫不急迫,悠哉地反问:“嗯,我何时不听你的了?”
唐时语没空与他插科打诨,拽着人一路疾行。
她来时的那条路人少,于是原路返回,运气不错,一个人都没有遇上。
越靠近主院,人越多。
“哎!姑娘!”是芸香。
唐时语无论想做什么,都不方便进去,里面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她,不管做什么都会显得很可疑。此时遇上芸香,真是老天都在助她。
她朝芸香招手,又顺手把顾辞渊往一边的柱子上一推,压低声音,“装醉!”
少年十分听话,靠在石柱上闭目养神。
芸香走过来便看到顾辞渊半死不活地抱着柱子。
唐时语凑过去与芸香耳语片刻,芸香点点头,拎着裙角跑开了。
顾辞渊十分敬业地扮演一个醉鬼,偶尔有路过的宾客看他们两眼,又说说笑笑结伴离开。
唐时语左看看又看看,觉得还差点什么。
她两只手掌贴在他脸颊两侧。
少年半睁开眼,瞧着她。
“忍着点啊。”她说。
顾辞渊还没反应过来,她突然两手使劲揉搓的那张俊脸,真是用了吃奶的劲儿,把他的脸都揉到变形也不松手。
很快又有谈笑声由远及近,唐时语飞快撤了手,盯着他脸上那两抹酡红,满意地点头。
这样才像喝多了。
没一会,芸香也回来了。
她手里端着一个酒杯,满酒。还有一个酒壶,里面剩半壶酒。
这是刚刚唐时语交代的,进去找二姑娘,问她要一杯酒。
只是唐时琬觉得长姐找她帮忙,那么这个忙一定要帮得实在!
一杯酒算什么!
于是唐时琬偷偷摸摸地捎上了桌上还剩的半壶酒,连同唐时语要的那一杯,一起都交给了芸香。
唐时语哭笑不得,不过倒也真是帮了大忙。
她抄起酒壶,把壶盖拿下来,里面的酒尽数都泼在了顾辞渊的胸前,又倒了一半的杯中酒,留了一半。
浓重的酒香顷刻间盖住了淡淡的血腥味。
芸香差点尖叫,“姑娘!”
少年却不动如山,淡定地倚着石柱,眼中柔情似水。
唐时语留下了酒杯,将酒壶递了过去,“悄悄放回去,莫要让人发现了。”
芸香呆呆地点头,目光扫到顾辞渊含情脉脉的眼神,浑身打了个寒颤。
主子们午膳时出去了一趟,一个两个都变得不太正常了。
有人走进,又路过离开,唐时语抬头看了看天色,心道差不多了。
她扶着顾辞渊起身,离开前还看了那柱子一眼。
嗯,很好,看来是干透了,没有血迹印在上面。
耳边响起一声轻笑,唐时语转头瞪了他一眼。
她咬牙切齿,“等给你收拾完烂摊子,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顾辞渊惬意地眯着眼,手臂搭在她的胳膊上,极小部分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脚步踉跄,带着点鼻音,懒懒地开口:
“姐姐,阿渊的身体随你处置。”
“……”
“胡说八道!胡言乱语!口无遮拦!不、不知羞耻!”少女羞红了脸。
他侧头嗅着少女香甜的发香,随口敷衍,“是,姐姐教训的是。”
唐时语忍了又忍,才没有把他扔在这自生自灭。
芸香候在主院外不远的一条僻静小道上,见两人慢悠悠地朝这边走,赶忙迎了上去。
唐时语把酒杯递到芸香的手里,又接过她手里的糕点,将其中的几块揉碎扔在地上,又踩了几脚,剩下的两块包进了干净的帕子里。
她示意芸香扶着顾辞渊,自己迈步进了主院。
芸香往前走了半步,顾辞渊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他成功地把对方吓到之后,自己靠在了一旁的树上,闭目养神。
唐时语到了主院,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神色焦急,还是孙嬷嬷眼尖看到她,赶紧迎出来。
“大姑娘有何事?”
唐时语不好意思地笑着,“嬷嬷,真是不好意思,方才我不是说弟弟在外面等我嘛,我出去就碰到他了,结果看到他醉醺醺的,显然是酒意上头了。这傻孩子太实诚,这么难受还非要来接我。我就陪着他去散了会酒气。”
孙嬷嬷认真地听着,听到毫无血缘关系的一对姐弟还能感情这样要好,十分动容。
唐时语继续说道:“我交代了贴身丫鬟去拿几个糕点来,想让阿渊吃点东西胃里还能舒服些。”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摊开手里的帕子,里面的糕点所剩无几,还都碎成了好几块,“我那丫鬟太莽撞,脚下被拌了一跤,不仅把糕点弄碎了一地,还把阿渊手里的酒杯弄洒了,大半杯酒都泼在他身上。”
孙嬷嬷瞄了眼那帕子,哎哟了一声,“那得赶快让公子换身衣裳才是!那酒液黏黏糊糊的,贴在身上不好受呢!”
唐时语点点头,神情恳切道:“我来就是想找嬷嬷帮个忙,看看能不能借一套衣服出来,我拿去给弟弟换上,不挑是什么料子的衣服,下人们穿的也可。”
孙嬷嬷赶忙招呼丫鬟去取一套王爷不穿的旧衣裳过来,又转头安抚唐时语,“我们王爷年轻未发福时身量和公子差不多,穿上身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姑娘就放心吧。”
唐时语回忆了一下今日匆匆一见过的胖嘟嘟的明王,没忍住笑出了声。
“王妃和郡主那边我会去打好招呼,公子若是难受得紧,换完衣服稍作休息再离去吧。”孙嬷嬷看了眼天色,“哎哟,这天儿怕是不太妙,只怕晚时会有场大雨啊……”
唐时语也转头看了看天,此刻乌云慢慢压了过来,黑漆漆的,看着有些吓人。
她眸光微闪,弯了弯唇,柔声道:“这大雨下了也好,都说春雨贵如油,天降甘霖是好事,只是这雨水冲刷了土地……”
她顿了顿,眉宇间尽是抱歉,“阿渊就在院外往西走十几步路的小花园旁,那里还有散落在地上的糕点没收拾,就怕被水一冲,冲到院里就不好了。只得烦劳府上的丫鬟快清扫一番,免得大雨将那些脏东西带到这边。”
孙嬷嬷笑道:“姑娘莫要担心,这些都是小事情。”
说话间,一个粉袄小丫鬟把衣裳带了过来。
唐时语感激地接过,由着这个丫鬟带路,去客房那边稍作休整。
孙嬷嬷看着唐时语离去,转头叫人跟着去轻扫,自己进了屋,去向王妃禀报。
粉袄小丫鬟领着他们一路往客房那边走。
“贵人安心在这里休息就是,有需要可以叫我,我就候在外面。”
唐时语笑了笑,“好,多谢。”
小丫鬟连忙摆手,“奴婢该做的。”
说完便退了出去。
唐时语站在外间,看了看一旁的屏风,上面映着少年更衣的身影。
即将共处一室,告白以后的第一次独处,她还真的有些紧张。
唐时语缓缓舒了口气,轻咳了声,“芸香,你去通知一下我大哥那边,叫他不用担心,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会。”
“是。”
她看着芸香离开,房门被打开,外面的天空乌云翻滚,一阵狂风涌入,门又被艰难地合上。
唐时语的手摸了摸急促跳动的心口,屋中的寂静加剧了她的忐忑。
闲杂人等都退去,顾辞渊从屏风中绕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她的面前。
唐时语眼前一花,在她惊讶的眼神里,少年双手捧住她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十分强势,动作迅猛。
又是一个格外绵长、缠绵悱恻的热吻。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有些难以把控了。
唐时语不太懂,明明大家都是新手,为何表现出来差异如此之大?
她还未学会新知识,他已经能熟练运用并乐在其中了。
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这种事确实让人快乐。
他在唇上磨够了,就灵活地打入敌人内部,即便这已经是两人第二次会面,但她依旧僵在原地不敢动弹,不知所措。
幸好顾辞渊是个合格的老师,引导者。
没一会功夫,她就软了身子,全靠少年有力的臂膀支撑。
二人切磋完,再分开时,呼吸都不稳。
顾辞渊不舍得与她分开,但再放纵下去,怕是又要失礼了。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一而再地被瓦解,如今已能泰然面对。
他抵着她的额头,温度比她要高上许多。
两人的姿态极尽亲密,唐时语轻轻喘息,睫毛一直在颤。
顾辞渊眸间墨色翻涌,手指轻轻按在那颗浅褐色的泪痣上。
他反复摩挲着,目光缱绻、依恋。
他哑声问:“阿语,你是我的了,对吗?”
这话说出口,他的心就颤得不停。
这世间对他最有诱惑的一件事,便是拥有她。
终于在这一天,让他等到了。
可唐时语却摇头,轻声反驳:“不,你才是我的。”
她向来与世无争,唯有这件事,她格外坚持。
少年有着超乎他年龄的沉稳和纵容,闻言也没有半点惊诧,如往常一样顺从道:
“好,我是你的。”
唐时语满意地笑了。
顾辞渊虔诚地俯身,炙热的吻落在她的右眼尾。
“你好像……很喜欢我的泪痣?”
他笑了笑,如实道:“阿语的一切,我都喜欢。”
不是情话,也不是哄她的。
哪怕上一世她的身体残缺,不再完美,她最美丽的地方都被人残忍地夺走,他也爱她。
爱她残破不堪的肉、体,更忠于她独一无二的灵魂。
好像是毫无缘由的,第一次相遇时,他的灵魂就被吸引,好似天生就该与她契合,生生世世,都该在一起。
唐时语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只能从他愈发炙热且坚定的眼神中,读出浓浓的爱意,像是密不透风的虫茧将她紧紧包裹。
那眼神攻击性太强,她赧然地避开,可内心却渴望着与他对视。
咔嚓一声,外面炸下一个惊雷。
唐时语吓得抖了抖身子,一双温暖的大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她抬眸,撞进了他含笑的黑眸。
刚刚彼此通晓心意,外面天色暗沉,雷声震耳,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屋子里,暧昧的温度节节攀升,一不小心便会失控。
这次是唐时语受了蛊祸,慢慢靠近,耳畔心如擂鼓。
一番纠缠,再度分开。
经过再三验证,她可以确定,唇瓣红肿酥麻的感觉并不陌生。
唐时语眉心微皱,她抚着唇,疑惑道:“你怎么会如此……技艺娴熟?”
顾辞渊默了片刻,心虚道:“大概是……勤学苦练、熟能生巧。”
唐时语:……?
作者有话要说:学?跟谁学?
练?和谁练?
e值得深思。
还有一更呀~可能晚上6点左右~么么哒!!
感谢在2020-05-1717:12:47~2020-05-1919:21: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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