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章 一辈子都会将她捧在手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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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程母年纪大了，腿脚自然不灵便，只等程老汉喝下汤药，程家众人才赶了过来，程母刚踏进医馆便是忍不住的掉泪，直到大夫告诉她程老汉的情形没什么大碍，才略微踏实了些。

看着程家那一大家子，大夫皱了皱眉，只道：“这里用不着这么多人，让两个儿子留下来伺候，女眷就都回去吧。”

听着大夫的话，程母见程老汉虽然还有些嘴歪眼斜的，可气色却好看了许多，便按着大夫的吩咐，让老二老三留了下来，自己则是带着媳妇和娇娇先回莲花村。

娇娇的脸色仍是有些苍白的，父亲的突然晕厥当真吓坏了她，直到此刻见父亲的情况稳定，狂跳不已的心脏才慢慢平静了下来，她为父亲掖好了被角，念起因着自己的事才让父亲气成这样，心里只觉得内疚的厉害，程老汉看着女儿，经过这一出，气已是消散了许多，他有心想说些什么，可无奈开不了口，只得拍了拍女儿的手以示安慰。

“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父亲。”李成达看着娇娇那张苍白的小脸，只压低了声音和娇娇低低的开口。

见李成达还敢和妹妹说话，程远桥刚欲上前，一旁的程远山已是一把拉住了他，斥道：“老二！你还嫌闹得不够？”

程远桥闻言，这才悻悻的闭上了嘴。

待程母领着媳妇和娇娇离开后，医馆里顿时清净了许多，李成达一直都不曾离开，只与程远山一直守在程老汉身边，喂药擦身也都是两人在一旁服侍，到了晚上，程远桥和程远石都是呼声震天，可就算是他们醒着，程老汉也晓得，自己这两个儿子是指望不上的。

忙活了这么一天，程远山也是累的很了，只在父亲的病榻前打起了盹，李成达也是闭目养神了起来，睡到半夜，李成达察觉到程老汉在塌上动了动身子，顿时睁开了眼睛，上前一看，就见程老汉的脸憋得通红，看见是他，只含糊不清的言了句：“你过去，让老大来。”

见程老汉已是能开口了，李成达心下大喜，只道：“大哥也累了一天，您要什么只管和我说。”

程老汉却不吭声，见他神色有异，李成达心里便有些明白了，只微微掀开了程老汉的被子，见程老汉果真是失禁了，李成达什么也不曾说，只去打来了热水，为程老汉将身下擦拭了干净，而后又拿来了一条干净的裤子，和程老汉道：“这是从药童那里借来的，您先对付着穿一晚，等明日再给您拿些换洗衣裳过来。”

程老汉一直没吭声，也没有去看李成达，唯有一张脸仍是涨得通红，李成达见他这样，倒是笑了，只道：“我老爹腿摔断后也有好些日子不能动弹，也是我在他身边照顾，您别觉得不好意思，”说到这，李成达顿了顿，又是继续说了下去：“也是因为我，才让您气成这样。”

程老汉听着这话，便是看了李成达一眼，方才李成达为他擦身换衣的时候，他也是瞧的清楚的，李成达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嫌弃之色，就连手势也是娴熟自然，显是如他所说，他的确是服侍过自个老爹的，程老汉又向着一旁睡得昏天倒地的几个儿子看了一眼，心里只微微一叹，倒觉得李成达的爹比自个有福气，他这一个儿子比自己三个儿子都强。

程老汉在医馆一连住了几日，大夫每日都会为其施针用药，所幸病情不算严重，加上送医及时，几日将养下来倒是恢复了不少，虽说走起路来仍是有些不大灵便的，却可以回家休养，每日按时服药，便能慢慢恢复如常了。

这几日程母每日都会在媳妇的陪伴下赶过来探望，可却始终没有再将娇娇带过来，李成达知道程母是不愿让女儿和自己见面，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娇娇的影子，李成达心里很是惦记，只更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着程老汉，不管程远桥如何风言风语，他也都是装听不见，所有贴身的活也都只有他和程远山在做，最后就连医馆的大夫都是看不下去，将程远桥程远石两兄弟轰了回去，这才清净了些。

早在李成达帮着自家做活的时候，程老汉便已经瞧出了李成达为人勤劳，也能吃苦，而这几日相处下来，程老汉见他平日里虽也爱说些笑话，可办起事来十分稳妥，照顾自己时也并没有丝毫的埋怨与不耐烦，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他在这床上躺了几日，就连程远山有时候都会按奈不住的去街上溜个两圈，李成达倒是能沉得下性子，偶尔医馆里运来了药材，他也会去帮忙搭个手，没几日便和医馆里的人厮混熟了，和那大夫也成了朋友，就连几个小药童也都爱跟在他身后，整天成三哥长，成三哥短的。

程老汉心下喟叹，他这病虽说也是被李成达来求亲的事给激的，可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场病倒也让他对李成达改观了不少，也让他头一次开始认真思量起娇娇和李成达的婚事。

程老汉回家那天，程远山拉来了一辆板车，车里垫了一床被子，李成达则是半蹲在程老汉面前，程老汉的腿脚还没恢复利索，鞋袜也都是李成达替他穿的。

看着眼前的李成达，程老汉默了默，终是问了句：“成三，你是真的想讨娇娇当媳妇？”

李成达一怔，当即便是抬起眼睛向着程老汉看去，就见程老汉十分郑重的看着自己，当下李成达也是郑重道：“伯父，您若愿意把娇娇嫁给我，我绝不会让她吃一点苦，就算家里只剩一碗饭，我也会先尽着她吃。”

便是这一句话彻底打动了程老汉，程老汉闭了闭眼睛，终是叹了句：“罢了，你回去，让媒人来提亲吧。”

“伯父，您答应了？”李成达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程老汉，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是，我答应了。”程老汉面色稍霁，眼底已是隐约带了一点笑意，“你小子这几日尽心尽力的伺候我，我要再不答应，你还不恨死我？”

“您这说的什么话，您以后就是我亲爹，我跟孝敬亲爹亲娘一样孝敬您和岳母。”李成达大喜，心里又是激动又是畅快，笑意已是遮不住的从眼睛里漫了出来。

“别给我灌迷魂汤，你对娇娇好点比干什么都强。”

听着程老汉的话，李成达收敛了笑容，神色间变得十分认真，只一字字的和程老汉说了句：“您放心，我李成达这一辈子都会将她捧在手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