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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谁……能这么悄无声息的来到自己身边。
白洛问僵硬在原地不敢轻易动弹,颈边锐利的刀锋冰凉刺骨。
持刀者手劲稳而有力,白洛问的皮肤被刀尖刺出一个凹陷却没出血,可见他对力量的拿捏和心理素质之高。
“千万别激动,有话好说。”
虽然一把刀并不会对白洛问造成威胁,但她不喜欢疼痛,所以还是希望在不受伤的情况下脱身。
身后的袭击者笑完便没再出声,白洛问只好率先开口把自己放在弱势方降低对方警惕性。
不料,那人像早知她心底的想法,一点也不客气。
“别想着逃出去。这间屋子被我布下阵,专门锁你的。”
随着神秘人话音一落,就见四周的墙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咒,紫黑色的血液像蛇一般流淌在其中。
白洛问猛然睁大双眼,放在腿边的双手捏成拳,她咬着后槽牙压抑住愤怒开口质问,“你哪里来的血?”
下意识展开力场,下一秒却在陡然明亮的阵法中被相同的神力压制在地。
白洛问半跪着双臂撑住地面,她抬起头,泛着红霞的眼角从散落沾地的发丝露出,使她透着一种凄美的凌弱感。
纵使如此,她口中依旧不断重复那句,“你哪里来的血,说啊!”
神秘人在阵法开启后就消失在屋内,白洛问只来得及看见黑袍的一角。
她颓然地倒在地面上,双眼却没从墙面上移开。
“哈哈,哈哈哈哈…”
一想到这个阵法有一半是自己造成的,白洛问就觉得极其讽刺。
但她从未料到居然会有人借曾经自己立下的血誓,再通过穷奇血液制成防御阵法形成一种变相禁锢她的囚笼。
一旦使用神力就会被相同的力量反噬,白洛问收回所有外放的力场,墙上的阵法就自动关闭重新隐于墙中。
试着开门也没有用,那人用术法将整扇门都与墙融在一起,变成平面。
手指触在上面,墙面如同水波一般泛起涟漪,朵朵如玫瑰绽放的水花美而不俗。
玫瑰,又是玫瑰…
白洛问在那一瞬间就想到进门时在桌面看见的装有红玫瑰的花瓶。
她迟疑几秒,就回身走向书桌。
花瓶的正下方压这一张纯白色信封,泥封依旧是艳丽的红玫瑰图案。
难道那怪人喜欢红玫瑰?
白洛问无语,她最讨厌考智商的谜题,何况还是一步一步进行解密的密室。
真是吃多了没事干。
粗暴地扯开信封,里面装的竟然不是信纸,而是一只挣脱开封印、由灵力幻化的银蝶。
属于白洛问自己的银蝶……
要是再看不出来自这人的挑衅,白洛问也枉费活这几千年。
她被气得头皮发麻,当即就把信封撕碎。
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本大人的注意!
当白洛问被困在三楼时,鹿其已经成功找到被关在四层的萧筱和严熠祺。
蛊雕守在他们旁边,当陌生身影出现在视野里时,他两手各持一片翎羽放在两人颈边,威胁鹿其不准靠近。
“站在那不许动。”
锋利的翎羽稍微一使劲就在萧筱细嫩的皮肤留下一道细浅的伤口。
“我不过去。但你们已经得到想要的了,为什么还不放人?”
鹿其时刻观察着陷入昏迷的萧筱,探查到她体内吼的魂灵已经被强行取出,就连自身的魂魄也格外虚弱。
她必须马上得到治疗。
“慌什么,这小姑娘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蛊雕继续拖延时间,倒是鹿其在对面不耐烦起来,几次想要直接动手,但又怕误伤两名人质只好忍住。
蛊雕在对方持续露出的威压下也不好受,只是那位大人吩咐过,必须等他醒来才可以放人。
感受到手下徐徐转醒的人,他内心不禁狂喜,却还是装作一副计划得逞的样子。
“行了,人你可以带走,不过嘛……”蛊雕开口的同时把手下两人朝那边丢过去,还刻意在在中途停顿,等飞到窗口处才留下最后一句话。
“那只狐狸可还被困在三楼生死不明,你是救她还是救这小孩儿呢?嘻嘻嘻。”
鹿其抱着萧筱,脚边是刚醒来还有些懵的严熠祺。
他望向窗口的位置,似乎在考虑蛊雕话里的可信度。
随后还是担心地闭上眼用神识搜寻白洛问,却被一堵屏障挡住,无法感知内部白洛问具体情况。
她有没有受伤……
“该死。”
低骂出声,鹿其在心里告诉自己,以白洛问不亚于他的实力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等把萧筱安顿好就回来找她。
本想带着那严家少爷一起,谁料他在认出自己后就开口询问白洛问在哪。
本不想搭理他,直接带人走。但转念一想,这是个试探他的机会,“她被困在三楼,我有急事要马上回去一趟,你能……帮我找到她吗?”
鹿其话还没讲完,就见严熠祺原本期待能听见白洛问也在的笑脸在听闻她因为救自己而被困住的消息时骤然凝固。
甚至连话也没听完就转身跑出去。
唤出火蝶去向白洛问报讯,鹿其也不再耽误时间,提前离开此处回到基地。
严熠祺在等鹿其气息完全消失后才卸下堪比奥斯卡影帝的演技。
月光透过各处玻璃窗给漆黑的别墅增添一丝光亮,但即使是如此,凭普通人类的视线,也无法看清。
严熠祺倚靠在楼梯中央,视线径直越过扶梯刚好能清楚看到三楼那间干净房门。
黑暗中,他一双血瞳微眯,神色晦暗不清,只不断转弄右手腕的红绳,好一会儿才又恢复成平时单纯涉世未深的模样。
白洛问已经心大地躺在柔软的床垫上睡着,直到被敲门声惊醒,“谁?”
“白洛问,你在里面吗?”
他的声音从房间外透进来感觉闷闷得,白洛问高兴他被救出的同时想提醒他尝试从外面开门。
声音传不到外面,外面也无法得知里面的动静。
喊半天也没有得到回应,白洛问认命的想直接等鹿其来,结果返回床铺的路还没走半截,后方就响起开门声。
阵法在门被打开的顷刻间消散,失去阵法的压制,白洛问体内由于十分不爽而有些混乱的神力就像发狂的牛群在屋内四处冲撞。
严熠祺虽然被白洛问有意识地避开,但神力狂暴造成的余波依旧给他带来不小的创伤。
他执意不肯离开,反而试图向白洛问靠近,纵使身上被割出大大小小十余处不止的伤口。
“你是笨蛋吗?干嘛不离远些。”
白洛问在见力量伤害到严熠祺时就已经试图控制,可如洪水般宣泄的神力哪有这么容易收回。
神力绝对不会伤害到它的主人,既然劝不动严熠祺,白洛问只好也走近他、抱住他。
感受到他瞬间僵硬的身体还有闲心调笑,“谁让你不肯走,这倔性子到底跟谁学的。”
跟你啊。
严熠祺于心底默默回答,在久违的怀抱中,他珍惜地回抱住他的瑰宝。
放在白洛问肩膀上的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露出满足的神色。
“睡着了?”
暴躁的神力平复后,白洛问就想把压在身上的严熠祺推开,结果他反而一动不动。
就在白洛问以为他真的睡着、想要施法把他挪到床上休息时,一股热气就伴随说话声洒在她脖子上,引起一片鸡皮疙瘩。
“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白洛问第一时间没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但反应过来后还是如实告知。
“当然不是,别人我管他干嘛。”
“噗嗤”
肩膀上的男孩笑得浑身都在抖,连带着白洛问都被他感染,问他自己的回答有这么好笑吗?
“不好笑,但我很开心,又不开心。”
严熠祺今天总是说些自相矛盾的话,白洛问以为他是因为被绑架做人质结果给吓傻了。
赶紧抚摸他背脊骨,顺便检查到他体内的蛊虫已经被取出就安慰着,“没事儿,你现在安全了。等我逮到关我那小崽子,一定帮你一起把仇报了。”
“咳咳,好,一言为定哦。”
“嗯哼。”
白洛问对这栋别墅、尤其是这个房间没剩下一点好感。
在把严熠祺骗到一公里外的地方等她后,才再次返回,展开‘无界’将别墅与外界隔绝。
从无界外看过来,这里只是一片空荡的草地,殊不知里面正进行着一场暴力拆迁。
白洛问把这几天堆积的怒气全都撒在这种废弃别墅上,各种不重样的招式术法向其轰过去。
每一招都足以把别墅碾平,却又在无界的重塑中复原不断接受怒火。
直到半个时辰后,化做原形踩在废墟之上的九尾白狐遮天蔽日,散发出的银色神光比天上的太阳还要夺目。
它正趴与半空中餍足地伸出舌头梳理毛发,无界却被人从外面摸寻。
意识到应是严熠祺等久了又跑回来找她,白洛问没有让无界阻止他进出。
严熠祺刚被一股吸力扯进透明结界内,抬起头就看见眼前巨大的九尾狐。
洁白的绒毛几乎根根分明,看起来煞是好摸。
他背过手控制住自己想去抚摸的冲动,还要装作恐惧害怕、并没有认出白洛问的表情。
“别害怕,是我。”
白洛问发出人类时的声音安抚被她原身吓到的严熠祺,一边优雅地起身踏在离他几米远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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