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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烟雨乱。
她遇见了他,以为遇见了归途。
却不想,因他,她余生都是征途。
20××年6月9日
顾笙欢
在这信息化逐渐取代久的传统文化方式里,顾笙欢在她的日记本上写了以上那些文字。
之后她斩断一切在外联系,背着行囊去远方寻一座古镇。
纪梵晞是在傍晚发现她不见的。
纪梵晞性子欢脱,不受拘束。即使已经三十岁,也已经被父亲逼着慢慢接触家里的生意,但他还是大男孩子心性,十分爱玩。所以这天在父亲的监视下,他终于熬到下班,又跟父亲软磨硬泡的撒了半晌娇,纪父才勉强点头同意他去耍。
“你妈时常念叨着欢欢那丫头。”纪父叫住儿子,吩咐。“等明儿你妈回来,带欢欢来家里吃饭。”
纪梵晞故意曲解他意思,“我妈不在就不允许欢欢来啊?”
纪父道,“你妈不在,她来了也只能和你厮混。我可不想好好的姑娘被你带坏。”
纪梵晞委屈,“果然别人家的孩子都是香的。”
纪父笑骂,“臭小子!”
说着抬脚要去踹他,纪梵晞从办公桌上抓了钥匙,飞快的溜了。
他到车库时给顾笙欢打电话,电话里温柔甜美的女声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纪梵晞挑眉,这丫头又干嘛呢?
算了。
他想,直接上门给她个惊喜吧。
开车去顾笙欢所住的旅馆,顾笙欢住的那屋已经重新住了人进去。纪梵晞跑前台问情况,前台告诉他,顾笙欢早上已经退房离开。
纪梵晞不信,一边拨打着电话一边走出旅馆。
一次又一次,对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这丫头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纪梵晞忧心忡忡的想,眉头都拧成了麻花。
恰这时,前面忽然有人喊了起来。
“不好了,有人跳楼了!”
“是个学生要跳楼!”
跳楼?
纪梵晞心咯噔一跳,拔腿就跟上前。
在商业街的33层高楼上站着个人,楼下有围观的群众仰着头,指着那人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纪梵晞跑得快,没一回儿就到了商业街那栋高楼下。他刚在人群外站稳脚跟,那人就从楼上直直坠下。耳边冲刺着围观群众的尖叫声,眼前一滩血在地上溅开,有人推开人群,跪在地上抱着尸体哭天抢地。
嘴里还喊着什么“高考分数还没有出,你怎么就知道你考不上呢?”,“考不上没关系,咱们可以重来。”,“妈就是昨天心情不好,话说重了而已”等云云。
纪梵晞脑子里像有只蜜蜂在嗡嗡作响,他好像听得十分清楚,听清了死者的父母说的话,又好像听不见。
等他无知觉的拨通顾承翌手机号码时,他才惊觉他背后已是冷汗涔涔。
“小纪?”
“欢欢在你那吗?”
“她不是在你那里?”
“没在,手机关机了。”
纪梵晞浑浑噩噩的看着姗姗来迟的消防车和救护车,脑子里乱糟糟的,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
“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有人跳楼。”顿了顿,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纪梵晞说:“担心自己考不好,辜负父母的期望,所以一死百了。”
顾承翌那边静默了片刻,他说:“阿笙有能力考好,就算考不好,她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自寻短见。”
纪梵晞忽然红了双眼,对着手机咆哮。“可她不见了,手机关机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顾承翌想,纪梵晞真的被那个跳楼的学生刺激到了,才会把他们的阿笙想得如此脆弱。可阿笙是谁啊,她是早上初升的太阳,她是她自己的希望,也是别人的希望。
这样的阿笙,怎么可能被如此微不足道的事打倒?
为了让他宽心,顾承翌还是说:“我打电话问问她朋友,看她是不是和朋友去玩了。”
两人挂了电话,纪梵晞上微信,微信上有顾笙欢的留言。
顾家的阿笙:旅游,勿念。
看着言简意赅的四个字,纪梵晞一时高兴的大笑,最后失态的哭了。哭过后,是劫后重生悸动。
j市有古城,始建于明嘉靖三十五年,至今已有四百多年的历史。
前有诸多文人对j市古城的描写,其中以沈从文先生的某篇文章而著名。当今后世许多来j市古城的游客,多是看了沈从文先生的文章后慕名而来,其中顾笙欢便是其中之一。
包下一条小船,顾笙欢和划桨的老汉从古城的一头游向古城的另一头。那老汉看她年纪不大,又端的长得可爱,不免亲近,便和她聊起学习来。
顾笙欢也耐心,认真的听他说,偶尔应一两声。话虽不多,可见解独到,让人自叹弗如。
说到自家小子顽劣,老汉看着她叹息,“我养得要是囡囡该多省心啊。”
顾笙欢便抿嘴笑,“养囡囡可比养小子费心多了。我哥就总对着我说,你要是个小子,看我不拿皮带抽得你下不来床。”
老汉不认同。“囡囡瞧着听话乖巧,哪里还用抽?定然是你哥脾气大。”
顾笙欢摇头,“我也皮着呢。常把我哥气得七窍生烟。”
老汉不信,“这我可看不出来。”
顾笙欢嘻嘻笑,那阳光打在船中,打在她身上,犹如给她渡了层金光,都要成佛了。
“我哥说,我就一张脸能骗人了。”
她靠在船上,眼里分明带着笑,可语气却惆怅得令人心酸。老汉回头看她一眼,见她置身在船中怔怔出神,浅浅的笑里带着一股浓郁的怅然若失,便不再打扰。
船很快靠岸,顾笙欢跟老汉结账,接完账背着自己的背包就要踏上旅途。
老汉站在船头,看着女孩瘦弱的背影,突然喊了声:“囡囡!”
“嗯?”
顾笙欢心弦一动,猛然停下脚。
她没有回头,听身后的老汉说:“要不要回家吃个饭?”
回家?
不过路过的游客而已,用回家一词却是不妥的。
顾笙欢摇头,“阿笙不过是旅人,伯伯客气。”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却没看到身后老汉布满沟壑的脸沾上泪水的模样。
之后的日子里,顾笙欢靠着双腿走过古城的每个角落,执拗的去寻一份心底不知明的遥想。可每经过一处,都是排山倒海的怅然和孤独。
她以为,他不是归途,余生便是征途。
可她错了。
没有他的征途。
余生的征途已不是征途,是悄然逝去的心跳。
之于古城是旧时代的怅然若失。
他是她的不可缺。
于是,她决定归去。
20xx年,6月15号,顾笙欢在她的日记本里写。
然后她背着包,回A市。
像去时之旅,她归去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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