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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天下起了雨。
雨很大,如盆倒水,疯狂的洗刷着A市这座城。路旁有灯和树,灯在水中朦胧,树在雨中摇断天涯。而路中飞驰而过的车,是海中航行的船。
顾笙欢走在雨中,任瓢泼大雨将她冲刷。
她站在桥上摇摇欲坠,雨中有个男人在疾跑,与她擦肩而过时又返回。他以为她要跳河,于是拉住她,在雨中咆哮道:“我说姑娘,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你想想你的自由,你就不会想自杀了。”
顾笙欢阴森森的看着他,“谁说我要自杀了?”
男生懵了,风雨声里传来他难以置信的声音。“那你站在桥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顾笙欢微微一笑,张嘴就念。
“可怜白雪曲,未遇知音人。恓惶戎旅下,蹉跎淮海滨。涧树含朝雨,山鸟哢馀春。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风尘。”
“公子,要喝酒吗?”顾笙欢持着他的手,深情款款的说:“妾陪你喝一壶。”
男生吓得脸色发白,“你神经病啊。”
顾笙欢看着他痴痴的笑,“哥哥,要不要喝嘛?”
她在撒娇,那一声哥哥,娇得像春天里刚冒尖的新芽。这女人一娇,把A城的狂风暴雨都给打惭愧了。于是雨势渐小,顾笙欢看清了男人的表情。
一副见鬼的表情。
顾笙欢见好就收,“你走吧,我没打算自杀。”
男人走了两步,回头看顾笙欢。见她一脸落寞,于心不忍。
“喂,我工作的地方就在附近,要不要去坐坐?”
顾笙欢说:“好啊。”
她跟男人走。
不问前路,只凭一腔赤子心信他的赤子心。
过了桥,男人带顾笙欢走进一条小巷子,没一会儿两人就进了一家刺青店。店里没有人,男人找了块毛巾丢给她,“擦擦头发,我给你倒辈热水。”
“谢谢。”
给顾笙欢倒了杯热水,男人搬了张凳子坐在顾笙欢对面,正儿八经的教育她黑灯瞎火的雨天别出门吓人。
顾笙欢忽然问,“你是刺青师?”
男人一愣,点头。“是。”
顾笙欢站起来,“给我纹个身吧。”
男人上下打量她,面前的女孩乖乖巧巧的,一看就是父母眼中别人家的孩子。这样的孩子要纹身,莫不是变天了?
“想纹什么图案的?纹在哪里?”
“嘴唇。”
“嗯?”
顾笙欢撩起裙子,男人猛的从凳子上跳开,伸手阻止。“你别,我虽然荤素不忌,但我对未成年没有兴趣。”说着,又强调,“和未成年发生性关系,是要犯法的。你别逼我。”
顾笙欢冷笑道:“我纹在大腿内侧。”她掀开裙子,抬高腿,在大腿内侧有个咬痕。“就按这个纹。”
男人没则,给她纹。她躺在床上,一条腿高高的挂起,男人低头细细的纹。
“哎,我说你好歹有点安全意识啊。”男人一边给她纹,一边教育。“你说你一女孩子,大晚上的和一个成年男人独处,还让他给你纹身,纹在这么尴尬的地方是想干嘛呢?我告诉你啊,你要是遇上个心思不纯的,到时候你哭都没有地方哭。”
“你不去当老师可真可惜。”
顾笙欢感慨,恰好电话打进来,是曾君。
“在哪呢?”曾君问。
“外头。”
“外头?”曾君激动得从床上跳起来,他对着手机大喊道:“顾笙欢,现在十一点了,你还不回来,打算什么时候回啊?”
“你先睡,我等会就回去。”
说完挂断电话,酒店里曾君喂了几声,拿过手机一看,屏幕显示对方已挂断。他气得想将手机砸了,但想到自己目前没有多余的钱买一部手机,所以手举到一半,他又把手机收回,自己对着窗外的雨唉声叹气。
男人给顾笙欢打雾,见她挂了电话,问:“男朋友?”
“查户口呢?”顾笙欢脸色不愉。
男人哂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安全。我是没话找话转移注意力呢。”
他没有点明的是:顾笙欢纹身的地方太尴尬。可是聪明如顾笙欢,怎会不懂他的潜台词。
她哼笑道:“你是专业技术不到家,我这裤子都没脱,你把持不住了。若是专业的纹身师,即便客户裤子脱了,他也得坐怀不乱。”
男人听她嘴里脱啊脱的,吓得手一抖,差点没上错地方。
他斥道:“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说话呢!”
于是顾笙欢干脆闭嘴,过了一会儿,男人给她上好色。收拾好工具,交待了各种注意事项,让她走了。
顾笙欢掏钱,男人摆摆手,“走吧走吧,也没几个钱。”
顾笙欢瞄他一眼,当真转身走了。男人看她一眼,嘀咕道:“什么人呐,道谢都不会。”
她耳朵尖,听见了。越过门槛时,发出一声轻笑,“相逢即是缘,有缘还会再见。也许下回是我对你伸出援手,先生保重。”
文绉绉的,真是让人牙根儿发酸,男人望着她消失在夜色下的背影,嘴里不觉上扬。
夜半三更时,顾笙欢发起高烧。迷迷糊糊的起来找退烧片,她背包里东西不多,可烧的糊涂了,她翻了许久也不见退烧片。倒是在包里翻出一张小小的相片。
相片上是乖巧可爱的女孩和阳光俊朗的男人。
顾笙欢努力睁大眼睛看相片里的女孩,女孩脸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糊住了。她即使睁大眼睛也看不清女孩的容颜,只看见她乖巧温顺的样子格外熟悉。
她翻过照片,背后一行字。
伊甸园的禁果。
笔迹像是她的,但顾笙欢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写过这个。
皱眉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她将照片收起,仰头倒在床上。因为高烧的缘故,她脸颊红通通的,在橘色的壁灯下,竟染上了一层瑰丽。
睁着雾蒙蒙的眼了看许久的天花板,高烧将她整个人击溃。意识混沌,她出现了幻觉。
顾笙欢看见一朵扶桑花开在荒野上,荒野风沙四起,乌云裹着风沙层层逼向扶桑花。她穿着雪白的婚纱倒扶桑花前,鲜血从她两腿间流出,染红了荒野黑沉的天。
那朵扶桑花在风沙里折了腰,褪了色。
它告诉她,那将是她一生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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