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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醋缸的箫风临半点不觉得自己与一个小姑娘吃醋有什么不对,他依旧是一副安然端坐的模样,可一双眼睛却跟黏在楚昀身上似的,恨不得把他盯出个窟窿。
——自从楚昀向他坦明心迹后,这人便越发得寸进尺,腻歪得可怕。
楚昀被他这过于直白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果断转移话题:“那温芷似乎并非魔道血脉。”
箫风临淡淡道:“可他修魔。”
楚昀内心腹诽,我也修过魔呢,怎么不见你这般敌视。
不过他是断然不敢把这话放在箫风临面前说的。他想了想,又劝道:“我看这秋围山谷内,虽说魔道中人盛行,但大多也不像坏人。要他们真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安分守己,倒也不用太赶尽杀绝。你觉得呢?”
箫风临道:“你怕我在这儿滥杀无辜?”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昀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却在看见箫风临的目光后戛然而止。楚昀说这话,的确有担心箫风临不分青红皂白,屠了这秋围山谷的意思。不过,却不止如此。
这么多年来,箫风临始终对魔道一途放不下芥蒂。世人都道他嫉恶如仇,可这未尝是件好事。不论任何事情,一旦生了执念,到底都是不好的。他不在乎箫风临杀那几个魔修,他在乎的是,箫风临若始终这样下去,伤的是自己的心性。
以杀证道,从来都是最损心性的一途。
楚昀前世弃道入魔时,箫风临还没有如此憎恶魔修,可这数百年过去,怎么就钻了这样的牛角尖。
二人僵持片刻,楚昀败下阵来,叹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正道也好,魔道也罢,只不过是修为功法路数不同。是正是邪,看的是修道者内心坚守为何,不能一概而论。”
“可我不觉得,修魔之人也会有所谓坚守。”箫风临反驳,“就算是有,魔修有损心性,迟早会让人丧失理智,永堕无尽的杀戮中,又谈何坚守?我早日除了他们,是为他们好。”
楚昀心底没来由地抽动一下,原本到了嘴边的劝说之语全都瞬间忘得干净。他怔了半晌,低声道:“这就是,你当初带人来围剿我的原因?”
这也是,箫风临极度在意楚昀与乌邪剑联系的原因么?因为他担心,楚昀再次走入魔道。
他当真这样憎恶魔道么?
一股凉意,自楚昀的背脊爬到脑后。
有些事情,从他醒来开始,便一直刻意让自己不要去想。前世,他虽修魔道入魔域,但在他的认知里,与箫风临的关系从来没有走到势同水火的地步。他那时只是觉得,他身为魔域之主,而箫风临是正道弟子,他们不可过于密切地来往。
他成为魔域圣主后,渐渐不再踏出魔域,箫风临也鲜少来见他。就算楚昀早已给了箫风临能够穿过魔域外结界的法器,也早已下令允许箫风临在九霄魔域自由进出。可箫风临来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而唯独进入魔域去找他的那几次,他们都不欢而散。
楚昀脑中的记忆像是突然复苏了些。他忽然想起,魔域被围剿之前,箫风临还曾告诉过他,会来找他喝酒。
箫风临一把扳过他的肩膀,急切道:“不是这样的,小昀,不是……”
楚昀呆呆地看着他,却好像一点也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他垂下眼眸,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我等了你好久呢。”
可到头来他等到的,却是正道的围剿,以及,箫风临的兵戎相向。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这些,更何况,箫风临为了让他回来,已经付出了这么多。可是,这种事怎么可能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箫风临刺向他的那一剑,就像是一根刺扎在楚昀心里,就算他不去想,不去理会,假装那并不存在,可只要稍稍碰到,却还是会疼的。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响,温芷的声音传来:“二位,客房已经备好,还请二位随我过去。”
楚昀恍然清醒,他站起来,却忽然一阵头重脚轻,险些跌回凳子上。箫风临伸手去扶他,却被楚昀下意识躲开。这般潜意识里自我保护的姿态,箫风临已经再熟悉不过了。
箫风临眼底闪过一丝黯色,收回了手,后退半步与他保持距离。
楚昀扶着桌沿稳住身形,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他干涩开口:“阿临,我……”
箫风临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也阻止了楚昀再继续说下去。他走到门边,温芷恰好拉开门。后者并未意识到屋内气氛有何不同,朝箫风临行了一礼,温声道:“与我来吧。”
箫风临应了一声,随着温芷出了门。在他们身后,楚昀盯着箫风临的背影好一会儿,直到温芷奇怪地转头看他,他才慢吞吞跟了上去。
温芷将他们引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院。温芷道:“实在抱歉,谷中从未有过客人到来,此处只有一间卧房,还望二位见谅。”
箫风临道:“无妨。”
温芷忍不住多看了楚昀两眼。楚昀跟在他们身后还有些晃神,一路沉默不语,十分安静。温芷似是不解这方才还健谈外向的少年,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沉默寡言,不过他也并未多言,朝箫风临回了礼,便转身离开。
箫风临推开门,侧身让到一边:“师兄休息吧。”
“哦。”楚昀顺从地走进去,可身后的人却没有跟进来。他回头,后知后觉地问,“那你呢?”
箫风临低声道:“我在外面,不进去……师兄不必担心。”
“我没有……”楚昀正想说什么,门扉却在他面前轻轻合上,连带着那人单薄的身影,一起关在了门外。楚昀看着倒映在门上的那个影子,眼眸暗淡下来。可他最终什么也没说,他走进屋内,仰面倒在床榻上,盯着头顶上方的房梁,不知在想什么。
须臾,院内传来一个声音:“咦,临哥哥你为什么站在这里呀?晏清哥哥呢?我等了他好一会儿呢,他怎么还没来找我呀。”
是温沅的声音。
箫风临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孩,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
“他在里面?”温沅看向紧闭的房门,声音低了下来,“晏清哥哥是不是休息了,那我晚些再来找他吧。”
话虽是这么说,但女孩的眉宇间,却不难察觉失落之色。温沅正欲转身离开,房门却忽然被打开。楚昀踏出房门,朝温沅柔和一笑:“来找我的吗?”
瀑布下,一条蜿蜒小河如玉带般镶嵌在山谷中央,河水澄碧如镜,倒映出两岸青山绿水。楚昀跟随温沅缓步走在河边,看着清可见底的河水,却有些心不在焉。
沿途,几个小孩正在河边浅滩玩水嬉戏。楚昀一个没留意,被他们泼来的水花波及。还没等他说什么,温沅已经板着脸教训上了:“你们在干嘛,没看见这儿有客人吗?!还不给客人道歉。”
她自己还是个孩子,教训起别人来倒是颇有威严。那几名孩子被温沅一吼,纷纷显露不安的神色。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终于派出一个稍大的孩子走上前来:“对不起大哥哥,对不起温姐姐,我们以后不敢了。”
楚昀摇摇头:“没关系。”
温沅眉目舒展了些,道:“知道错了就好,去吧,这次就不罚你们了。”
“谢谢温姐姐。”那孩子说完,转头与同伴们一起跑远了。
楚昀看着那几个小孩的背影,笑道:“他们倒是听你的话。”
温沅道:“我爹以前是谷主,以后,我也会是谷主。谷里的人一直都很听我的话。”那群孩子跑远后,又在田间不知玩起了什么,远远都能听见他们的嬉笑声。温沅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又问,“晏清哥哥觉得我们这儿好吗?”
楚昀如实道:“很好。”
“哪里好?”
楚昀道:“青山秀水,乐得自在,难道这样还不够好吗?”
温沅低声道:“说是青山秀水,可看久了也是会腻的。而所谓乐得自在,赔上的却是永远禁足于此。”
楚昀稍愣一下,实在觉得这种话不该从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口中说出来。他们初遇时,温沅便曾表现出超出年龄的修为灵力,楚昀当时只当她是魔族血脉觉醒的缘故。更何况,温沅始终保持着小女儿家的性格与作态,因此他才没有想太多。可如今……
“晏清哥哥,你想什么呢?”温沅的声音让楚昀回过神来,他摇摇头,没有答话。
二人继续朝前走去,很快便来到瀑布下方。周遭水雾弥漫,朦胧一片,几乎辨不清前路。
楚昀道:“这里似乎,灵力格外充盈。”
温沅在河边寻了块石头坐下,伸手拨弄两下河水,捧起喝了一口:“是呀,这是整个山谷中,灵力最足的地方。我往日心情不好时,便喜欢来这里坐坐,很快就能好起来呢。晏清哥哥你渴吗?这水可好喝了。”
楚昀摇摇头,目光却落到面前那一帘瀑布上。不知为何,他隐约觉得那水帘之后,似乎藏着什么特别的东西。
温沅注意到他的目光,笑道:“那里是谷中的禁地,是我爹娘以前存放旧物之处。整个秋围山谷,只有我和阿芷哥哥才能进去,晏清哥哥想去看看吗?”
楚昀敛下眼:“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呀,又没有什么机密。”温沅大咧咧拉起楚昀的手,一边朝前走,一边不以为意道,“不过,里面都是些古书法器什么的,是爹爹从外面带来的,没什么意思,晏清哥哥别嫌无聊就好。”
楚昀问:“外面?”
温沅点点头:“嗯,就是来秋围山谷前,大家当时住在另一个地方。只是那里后来出了些变故,爹爹才带着一批人逃到这里定居的。”
楚昀停下脚步:“你是说,九霄魔域?”
“对,晏清哥哥你也知道么?”温沅顿了顿,又道,“不过也是,晏清哥哥是从外面来的嘛,知道的肯定比我多。听爹爹说,当年真的死了好多人啊。”
楚昀又问:“你父亲可有告诉你,当年,九霄魔域的结界是如何被正道所破?”
当初,他曾亲手在魔域外设下结界,便是为了杜绝正道再继续找魔域的麻烦。魔域被围剿那日他的记忆不甚清晰,竟一点也记不起那结界究竟是怎么被打开,正道又是如何冲入魔域的。
“结界?我爹倒曾提过,可我记得,那结界不是被正道所破呀。发生变故那日,根本没有正道参与。”
“你说什么?”楚昀心里不受控制地狂跳两下,逼问道,“你说那日,没有正道参与,那魔域怎会被毁?”
楚昀的语气几近咄咄逼人,温沅像是被他吓到一般,朝后缩了缩,弱声道:“我……我也不知道,但我记得我爹不是这么说的。正道……难道不是在魔域被毁之后,才冲进去的么?”
楚昀的脑中轰鸣一声,像是炸开般地疼,耳畔嗡嗡作响,一时间什么声音也听不真切了。他身形微晃一下,扶住了身旁的一棵树干才勉强站稳。
温沅慌乱的声音传到他耳边:“晏清哥哥,晏清哥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楚昀摇摇头,缓了好一阵才压下那阵头疼。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即转身想往回走。
温沅拉住他:“晏清哥哥,你不是还要与我进山洞吗?”
楚昀停顿一下,回头朝她歉疚地笑了笑:“抱歉,我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情,先回去了。”
说罢,他不再理会温沅,快步朝前走去。
“晏清哥哥!”温沅在他身后唤了一声,可楚昀头也不回,身影很快消失在林间。片刻后,瀑布前便只剩下温沅一人。她敛下眼,嘴角却缓慢勾起了一个玩味的笑意。
楚昀一路快步前行,很快回到了他们居住的那间小院。可箫风临并不在屋内。屋中的桌上留了张字条,楚昀拿起一看,上面正是箫风临的字迹。他已经与温芷派来的手下一同,去寻找天岳门弟子的下落了。
楚昀烦躁地把那字条丢到一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脑中并没有魔域被毁那日的记忆,他记得的,只有箫风临一剑将他刺死,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他醒过来后,从外界传言中得知,那日是正道围剿魔域,箫风临诛杀魔域圣主,他也就相信了。
可现在温沅又说,魔域被毁那日没有正道参与。那魔域究竟是被何人所毁?而他,又是怎么死的?
这其中,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楚昀在屋里焦急踱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太想找到箫风临询问事情始末,可那人偏偏在此时外出。这秋围山这么大,他根本不知该上哪里去找他。楚昀越想越是心急,忽然,他灵光一现。
过去的事情,可不止箫风临一人知晓。
楚昀抬手将屋门猛地合上,掌心一展,一把黑剑出现在他手中。随后,一团模糊黑影现身。
乌邪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哟,主人竟会主动召唤我,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楚昀道:“别废话,我有事要问你。”
那团黑影中传来桀桀笑声:“魔域被毁的原因?告诉你也可以,不过,我有个要求……”
黑影缓慢朝楚昀逼近,从那黑影中延伸出小团影子,化作手的形状,轻轻蹭了蹭楚昀的脸。楚昀手一挥拍散了那道黑影,厌恶道:“你离我远点。”
那声音怪笑道:“他能碰你,我就不能?”
散去的黑影重新在楚昀眼前聚拢,而这一次,却不是模糊不清的黑影。一张俊朗无双的脸从层层黑影中剥离出来,嘴角咧开一个诡谲的笑意。
这张脸,正是楚昀前世的样貌。
楚昀脸色阴晴不定,胃里一阵绞痛:“你能不用我的脸做这样的表情吗?真是恶心。”
乌邪听话地收敛了笑意,他终于彻底从黑影中走出来。一袭青衫,身形颀长,与楚昀前世的模样别无二致。
楚昀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为何可以化形?”
乌邪道:“化形又有何难,我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楚昀立即反应过来:“你一直在吸收我的灵力?”
“不是我,是乌邪剑。你将它带在身边那一刻就应该有这个准备,你与乌邪剑待得越久,损耗的灵力越多,而我,则越强。”他缓缓走到楚昀跟前,嘴角似笑非笑,伸出手轻佻地勾起楚昀的下巴,“早与你说过,不要与我作对,只有我才能永远陪着你。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我信个屁。”楚昀偏头躲开他的手,冷声道,“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出来就跟个怨妇一样只知道重复这些话,我都听腻了。你老实告诉我,魔域究竟是如何被毁的?”
“魔域是如何被毁,又是被何人所毁,你要想知道也不难。只要你乖乖让我吃掉,与我合二为一,我知道的事,你自然也就知道了。”
楚昀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之色。这不能怪他,他实在是忍不了自己的脸上竟流露出那样变态的神情。楚昀懒得与他废话,手中长剑一展,直指对方咽喉,冷声道:“说。”
而乌邪只是轻轻抬手,轻而易举将那剑锋握在手里。楚昀挣动一下,竟没能挣脱开。他眼底闪现一丝惊讶之色。乌邪剑自他前世身陨后便自动封剑,这数百年灵力不断消耗,应当已不复当年之威。可如今,他取回乌邪剑到现在,还不到一月,对方的力量已经恢复至此。
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太妙。
乌邪一手截住剑锋,偏头朝楚昀笑了笑:“我真喜欢你现在的神情。你越是这样,我便越忍不住想将你一口吃掉。不过不着急,美味总要慢慢品尝,才能觉出滋味。你说对么?”
楚昀不答。这句话已经表明,从乌邪这里,他问不出任何东西。楚昀猛地抽出黑剑,又快速朝那人挥去。屋内剑影晃动,他对面这人只是退避躲闪,并不正面对抗。楚昀的动作牵扯到肩头还未愈合的伤口,挥剑的动作慢了半分,立即被乌邪抓住破绽。他被对方一掌击退,跌坐在桌旁,手中的黑剑落地。
乌邪捡起黑剑,架在楚昀脖子上,偏头朝他笑了笑:“你不会真以为,我还会像过去那样对你无可奈何吧。别忘了,你我一体双生,你强则我弱。可如今,你这具肉身连你过去的万分之一都不如,就这样,你还想压制我?”
“是么?”楚昀嘴角轻轻勾起,“可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话音刚落,乌邪手中的黑剑突然闪现一道异光。他惊愕地低头,他手中的黑剑突然开始不断地吸收他的力量。
“想吃了我,嗯?”楚昀嘴唇弯起一个弧度,可眼中却并无笑意,“这话从前世说到现在,你除了学会变成我的样子,还有什么长进。你也说了,你我是一体双生,你认识我这么多年,又何曾见过有人打落我的剑?”
“你是故意的……你想做什么?又想用灵力把我压制在剑里么?”说话间,他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逐渐无法维持形体。
楚昀站起身,抬手擒住乌邪剑锋,笑道:“不行么?记住了,我才是乌邪剑主,而你只是寄居在剑中的灵体罢了。想吞噬我,独占乌邪剑,痴心妄想。”
乌邪脸上显露出慌乱之色,他厉声道:“你耗费灵力将我压制在剑里有何意义,不如现在就吞了我!”
楚昀漠然不答,对方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模糊:“你这样有用吗?你现在已经开始灵力反噬,等你灵力最终耗尽之时,不论是你吞噬我,还是我吞噬你,你终究会与我合二为一。你逃不掉的,这是你的宿命!是你的宿命——”
乌邪的声音越来越小,重新归为一团黑影,被尽数吸入黑剑之中。楚昀收了剑,屋内重新恢复宁静。
楚昀摇头叹息一声,看来想知道过去的事情,还是只能从箫风临身上入手。不过折腾了这一通,他倒也稍稍冷静下来。楚昀转身回到桌旁,拿过茶壶,正欲给自己倒杯茶,却没想到眼前突然一暗。
他一下陷入始料未及的黑暗中,滚烫的茶水瞬间倾倒在他手上,楚昀的手吃痛一松,茶杯落地。
箫风临正恰在此时回到院中,他听见瓷器破碎的响动,立即推门而入。楚昀正呆呆站在桌旁,双目怔怔得看向前方,不知在想什么。他的脚边,是摔得粉碎的茶杯。
“小昀!”
听见箫风临的声音,楚昀抬头朝他看过来,可那双眼里却是空洞而慌乱的,几乎让箫风临有种他根本看不见他的错觉。楚昀很快收回目光,他下意识退后半步,却撞上了桌沿,险些跌倒在地。箫风临顾不得其他,一把将他拉过来,夺过他拿在手里的茶壶。
箫风临低头看去,楚昀手上被茶水烫到的地方已经红肿大片:“怎么这么不小心……”
可楚昀突然反手抓住他的手,把他扯到怀里紧紧地抱住。箫风临动作僵了一下,却没有躲开。不知为何,他觉得楚昀此时的反应,像极了溺水之人抱住最后一块救命的浮木。那人浑身崩得很紧,似是陷入了极度的不安,箫风临轻轻拍了拍楚昀的背,柔声问:“怎么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楚昀睁着双眼,可眼前却好像是被蒙上一层黑布,什么光也照不进来。巨大的恐惧与不安几乎要将他吞没,不知过去多久,楚昀眼前才重新清晰起来。
就像是许久不见天日的人乍然走到艳阳下一般,楚昀在透进屋子的暖光中眨眨眼,被眼前过于耀眼的白光照得双眼微微刺痛。
他垂下眼眸,越过箫风临的肩头,盯着自己的双手看了半晌。
许久,楚昀才回答:“……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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