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炎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7章,孔雀与蔷薇,米炎凉,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莹莹觉得,也许她们这一生都不可能找到父亲,说实话,她对父亲已经没有什么印象,如果不是母亲拿着一张黑白照反复地看,她可能早已经不记得他的容貌了。
可是,无论如何,她都不忍心看到母亲伤心,当母亲的眼睛里闪着希望的光芒时,她就想,一定要努力不能让母亲流泪。
那天,临出门前,秦淑雅又仔仔细细地叮嘱了一遍:“莹莹啊,婆婆说了,福寿鱼是淡水鱼,你可不能放到海里去。”
“妈,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一定给它们找一片淡水湖。”
可她哪里知道什么淡水湖,所幸魏子良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他带着她穿过那些摩天大楼,穿过城市的心脏,在这里找到了一个淡水湖。
莹莹几乎是心情雀跃地走到湖边,她轻轻地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小桶里的鱼连水一起倒进湖中:“好了,你们自由了,游吧,游吧。”
鱼儿摇着尾巴,好像听懂了她的话般,一会儿就消失在深水中。
午间的阳光洒了少女一身,淡金色的,她有一头过腰长发,乌黑发亮,白蔷薇色的皮肤,眼睛如同宝石一般黑白分明,盈盈似水,往那碧水边一站,堪堪入画。
魏子良不禁轻轻地唤了一声:“莹莹。”
“嗯。”
“你真好看。”
莹莹的脸一红,下一秒被他握住了手,说道:“莹莹,你看,那边好像有人在钓鱼。”
莹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几个人,只是他们离得远,看不清楚他们的面容,只能依稀看出为首的人一身黑衣,个子却高,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莹莹,你说,他们不会刚好钓走你放生的那些鱼吧。”
“不会的。”
“走,我们过去和他们说说。”魏子良牵着她往那边走。
“别去了,阿良。”莹莹适时地出声阻止,“这世上有人种花,有人摘花,有人放生,有人杀生,各自心安就好。”
02
百米开外,老刘恭恭敬敬地对为首的人说:“文先生,您看,在香港很难找到这种位置的净地了,放眼整个港城,也只有您能够拿下它。您觉得怎么样?”
老刘其实并不老,四十几岁,中等身材,中年男人的世故油腻在他身上都能看到。
“是块宝地。”文浚高大英俊,谈吐不俗,确实是个鹤立鸡群的男人。只是,他这人平日说话声音淡淡的,有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沉稳和清冷。
“您说得是,经您点石成金,可以预见这里未来的繁荣盛景,这是这片土地的荣幸。”老刘的笑容像是准备好的,贴在脸上,见文浚没有搭腔,连忙招呼湖边摆弄钓具的人,“嘉树,文先生来了,你还愣在那里干吗?快来问个好。”他又介绍说,“文先生见笑了,这是不才犬子刘嘉树。”
能和文家的人搭上点关系的人,多半是一只脚踏上了财富之门,因此,老刘才会让自己十三岁的儿子在他面前混个脸熟。
“文先生好。”刘嘉树正处于青春期,刚刚开始变声,声音有些他们那个年纪特有的沙哑,人倒也机灵。
“这河里都有些什么鱼?”
“就是一些草鱼、鲤鱼之类的。”刘嘉树回道。
“文先生平时工作繁忙,难得来一趟,我已经备好了渔具,您这边请。”
文浚看了一眼支在湖边的钓竿,竿尖一根透明的滞线纹丝不动地扎在水中。
他闲庭信步地走过去,坐在为他准备的椅子上,反手向后挥了挥。
几个人识趣地退了几步,不敢靠得太近,却也没有离得太远。
不多一会儿,滞线微微一动,水面上的浮漂立直并缓慢地下沉,文浚似乎是一个耐心的钓鱼人,他静静地坐着,整个人看上去都很放松,并没有心急地去扬竿。
他在等,等浮漂消失在水面的刹那,利落地转腕抬竿,手臂一抬,飞鱼入桶。
动作赏心悦目得让身后的人拍手称好,助理谢铭问刘嘉树:“看出来文先生钓的是什么鱼了吗?”
“是福寿鱼,福寿齐天,好兆头。”老刘抢在刘嘉树的前面回道。
“这种鱼也叫罗非鱼。”文浚的眼睛依旧盯着湖面,“如果湖中有其他品种的鱼类,最好不要放入它,它很强势,一旦在这一片水域里生存繁殖,它就会抢走其他鱼类的资源。”
老刘没有想到文浚会开口说出这样一番话。
混迹于名利场的人都有一套说话的技巧,通常都不说透,点到为止。
越是这样,越值得细细推敲,然后发现每一句话都蕴含深意。
老刘自是深谙这个道理。
倒是奇怪,刘嘉树经常来湖边钓鱼,每次带回家的也都是一些常规的品种,今天也是赶巧,居然让文浚钓到一条罗非鱼。
得亏老刘反应快:“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罗非鱼能抢占其他鱼类的资源,必有它的过人之处。”
此刻,老刘心里想,文浚在香港少年成名,而今不过二十六岁,却已经在各个领域混得风生水起,从他的强势与凌厉来看,他不就是一条罗非鱼吗?
03
清风拂过湖面,湖的对岸高耸着笔直的楼宇,一眼望去挤挤挨挨的,争先拔起,仿佛要耸入天际。而另一边依稀可见山峦,白云像一团团的棉絮飘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