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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留人不住,醉解兰舟
邢时为难地看向了纪南承的方向,顿时有些明白纪南承为什么要让他去把溪山御府公寓的门的密码换了
纪南承大概是不想让温嘉树走?还是想跟温嘉树有更多的瓜葛和牵扯?
邢时脑中冒出了很多个猜想,但这些在他看来,都是“骚想法”因为在他的印象当中,纪南承高冷如许,洁身自好,这么些年,他身边不知道有多少莺莺燕燕来试探过,但都无功而返毕竟哪怕撇开纪南承身上所有的吸引点,在外界看来,单是一个纪家,就值得她们踏破门槛了
“抱歉温小姐,纪总今天出差了”邢时能够会意,根本不需要看纪南承的眼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刚刚他回了一趟纪氏,马上就走了”
“出差?”温嘉树茫然,很明显纪南承把她的电话号码给拉黑了,如果他出差了,那也就意味着她在短时间内肯定是没有办法拿到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温嘉树心里焦灼了起来,追问邢时;“邢助,那能不能麻烦你打给纪先生,问问他公寓的门]的密码?
“抱歉温小姐,纪先生说,今天任何人都不能够打扰他,看样子是心情不好”邢时说谎话都不用打草稿的,说得行云流水,温嘉树根本没有听出来半点儿不对劲
“哦这样,那抱歉了”温嘉树尴尬地张了张嘴,不好意思再继续跟邢时周旋,耽误邢时的时间,邢时能够这么耐心地回答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没事温小姐今天就要走了吗?”邢时倒是出人意料地多间了温嘉树一句
温嘉树没有戒心地回答:“嗯,傍晚的飞机
“原来如此,难怪纪先生心情不好,原来是温小姐要走了”邢时的话刚刚说到半,忽然有一个物体朝着他投掷过来,邢时没有躲开,一个厚重的文件夹直接打在了他的腿上,邢时疼得连忙俯身下去摸小腿
温嘉树清晰地听到电话中有人冲邢时扔了东西过来,邢时的低呼声她也听到了
“怎么了?”温嘉树好心好意地问,完全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腥风血雨”
“没没事”邢时想“皮”一下,没料想到纪南承的耳朵这么灵,一下子就听到了,直接扔了一个文件夹过来,“温小姐,我先去忙了,先挂了”
“哦,好”温嘉树也不再追问,便挂断了电话
邢时就没那么好过了,挂断电话之后,他惨白着脸看着纪南承纪南承双漆黑的眸子清冷到极致,每个向他投过来的眼神仿佛都在告诉他:你完了
“纪总温小姐说她要回法国了”邢时也是在跟纪南承开玩笑,因为他实在是太难得见到纪南承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
纪南承今天的心情的确不好,从回纪氏到现在,一直都是绷着张脸的,刚才人事部的经理过来跟纪南承汇报上周的工作情况,纪南承也没给他好脸色看要知道那个经理可是纪远恭在任时就在了的,平日纪南承多少会卖他几分薄面,今天却半点儿面子都没有给
红颜祸水,说得不是没有道理邢开时在心底默默地想着
“纪总心情不好,难道不是因为温小姐要走了?”邢时鼓起了勇气问道,想着反正已经惹毛纪南承了,而且他跟纪南承私下里其实算得上是朋友的关系,这个玩笑还是开得起的
纪南承的眼神阴冷,比往日里更凝重:“你还想被砸几次?”
“不敢”邢时强忍着笑,“不过纪总,您不想让人走,也不用把密码给换了啊温小姐就算拿不到行李,肯定也会走的
纪南承皱眉,想到了温嘉树因为要去民政局的关系,带上了所有的证件
被看穿了心思,纪南承的脸色微快,不再像刚才那般盛气凌人“我是希望她能够留下为我工作”纪南承纠正了邢时的话,正了脸色,打开电脑,看起了今天的股票
“喀喀邢时低声笑着干咳了两声,这话听起来是挺能够自我催眠的,但骗不了旁人邢时也没有打算截穿纪南承,忍着笑说道:“但是留人也不能够用这种留法,温小姐毕竟是女人,女人都不喜欢被强迫
纪南承的脸色还是快快的,没有理邢时
他想让温嘉树留下,就像沉香匣公司所说的,纪氏没有自己的闻香师,而现在闻香师又难求,全世界仅有三百名左右,国内很多闻香师都是半吊子,根本不是从正规的闻香学校毕业的
不少国内香水公司跟国外香水公司合作时,都会聘用现在微博上炙手可热的香水博主,这些博主大多数都拥有大量的粉丝群,写的香评辞藻华丽能够吸人眼球,但终究不是专业院校毕业的,在专业知识方面比闻香师欠缺得不止一点
纪氏目前就急切地需要一个专业的闻香师,而温嘉树于纪南承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对了纪总,巴黎贝弗利公司的人正在十三楼的大会议室等您邢时想给纪南承一个台阶下,不想跟他继续说这件事情了,再说下去,纪南承怕是要怒火中烧
“现在下去”纪南承起身,话题成功地被那时转移到了工作上,纪南承对工作一直都很上心,所以一听到关于工作之事,就立刻打起了精神
“嗯”邢时领首,走到门口帮纪南承推开了门,一边说道,“贝弗利是很希望我们能收购他们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的近几年法国弗利公司多了,贝弗利公司的竞争压力很大,他们不堪重负,一直在寻找买主帮他们公司度过这一劫
纪南承阔步走向电梯,脸色清冷地扯了扯嘴角:“百分之五十?太少了我纪南承不是收破烂的,要买,就至少要买下百分之八十贝弗利这只老狐狸,既舍不得放手自己这个百年香水公司,又想要得到一笔资金注入,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事?
“对”邢时对于纪南承在商场上那一套向来是很佩服的,很认同纪南承的观点
温嘉树没有能够如愿地拿到纪南承公寓里的行李,她转念一想,反正落在纪南承家的只有换洗衣物和化妆品,证件她都带在身上了,随时都可以走,所以就没有强求要开门,那些东西就当是她送给纪南承的好了
她的当务之急就是要赶紧离开上城,离开纪南承,回巴黎去
傍晚的飞机,延误到了深夜才起飞
在候机大厅里面,温嘉树静静仰头看着玻璃外面的夜色
漆黑夜幕当中,一灯如豆,她的心底莫名地有些难受
又要离开上城了,上一次离开,她隔了整整四个月才回来,不知道下一次回来,见到温致萍时该是如何了曾经她也想过要带温致萍去法国治疗,格拉斯的阳光和空气,对于恢复她的病情是更好的,但是温致萍怎么都不愿意离开上城
对于温致萍来说,这个城市有她深爱的人,哪怕那个人曾经抛弃她她在他所处的城市,仍是欢喜的
航班起飞,落地时是巴黎的黄昏
温嘉树又去了里兹酒店下榻她没有告诉贝弗利公司自己今天回到巴黎,但是贝弗利公司那边却有人联系她说,已经帮她安排了今晚入住的酒店,就在里兹
她没有多考虑,也就住下了,舟车劳顿之后身心俱疲,她也懒得多想
躺下之后她跟秦久和梅姐分别发了短信报了平安,特意让梅姐告诉温致萍声,自己安全落地了
简单洗漱了一下,她睡了大概两个小时便起来去了一趟香街,买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和化妆品
她提着大包小包回到酒店,出了电梯准备回自己房间时,看到冗长的酒店长廊,蓦地想到了当初第次见纪南承时,好像也是在这个楼层
怎么这么巧?
刚才从机场回来时她整个人浑浑噩鼉的,只想倒头睡觉,现在清醒了才发现,竟然住到了同一个楼层
而她所住的那个房间,好像就是当初她住的
一切都仿佛是时间倒流,温嘉树只要回想一下头一次见到纪南承时的样子,便觉得浑身瑟瑟如果不是那次在这里碰上了纪南承,被他误会了,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了,她也不至于被耽误了这么多天才回法国
她深吸了一口气,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了房间内,换上刚买的睡衣就直接钻进了被窝里面,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通讯录,翻找到了纪南承的电话号码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找纪南承的号码
或许是不甘心吧?因为他莫名其妙地把她拉黑了,还莫名其妙地改了公寓的门的密码,不让她进门收拾行李
这算什么?是不打算让她回法国?
温嘉树想想便觉得可笑,鬼使神差地点了一下号码,想要再打过去试试看,
看看纪南承是不不是真的把她的电话号码拉黑了,还是之前心情不好,不愿意接听所有人的电话
如果是后者,温嘉树心里还觉得能过意得去,毕竟那是把她跟其他人一概而论了:如果是前者,温嘉树就真的有些生气了
拨过去,越洋电话,收到的仍旧是冰冷的女声
温嘉树此时心底有句骂人的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纪南承真的够可以的,利用完就拉黑!
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心如止水的了,被别人挤对或者是谩骂,她都可以选择忽视,但是莫名地,发现自己的电话号码被纪南承拉黑了,她觉得很不爽
他讨厌她?
温嘉树越想越睡不着,起身,拿起了房间里的座机,打开自己的通讯录,在座机上拨了纪南承的号码
听筒里面传来的清晰的嘟嘟声,仿佛是在嘲笑着温嘉树,让她觉得丢人至极
所有的血液一时间都冲到了脸上,她恼火得不行,以至于忘记了挂断,那边蓦地传来了纪南承闷闷的嗓音,像是在睡梦中被人惊醒后极度不悦
“喂
闷声闷气的,温嘉树听着猛然一惊
现在国内的时间应该是凌展三四点,她莽撞地一个电话打过去,纪南承肯定是被她吵醒了
她慌乱之中想要挂断,但手料,听简从手中滑了下去,落到了地毯上
她连忙捡起来,还未挂断,便听到了听筒里清冷的男声:“温嘉树,你想干什么?”,温嘉树心头一紧,半响还没反应过来他怎么会知道是她?这明明是座机
但那头的纪南承已经在极度不悦当中给了她答案:“不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我的手机上显示的是法国的号码
温嘉树此时恨不得捶地,纪南承真的是个人精
他的口气还是高高在上的,像是在说:不是我聪明,是你蠢
温嘉树咬了咬下唇,真的是恨不得时光例流,早知道地就不应该心有不甘地打这个电话
他拉黑了她又如何?反正日后也不会再有联系了,都怪她心里那点儿小九九在作祟
但现在电话既然打通了,扰他清梦也已经扰了,温嘉树决定间清楚“你为什么把我拉黑?”
“我不需要回答你”明明是纪南承拉黑了他,但他一副是她做错了事情的样子,这一点,是温嘉树最气的
“我的东西还都在你的公寓里面,想留人,也不是这么个留法吧?温嘉树越想越恼
“留你?”纪南承冷笑了一声,这一声冷笑是从他的喉咙里面挤出来的,听上去尤其凌厉,“你把自己想得太重了你不愿意给我工作,你的老师布鲁斯也会愿意,哪怕让他离开格拉斯来上城,他也会愿意温嘉树,别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太高
纪南承的声音穿过无线电波进入温嘉树的耳中,带着浓郁的将醒未醒之意,像是明明没有睡醒,却强撑着从嗓子里面硬挤出来的嗓音格外性感,温嘉树觉得耳膜都微微紧了紧像是有一条温柔的小蛇钻入了耳朵里面,轻轻地吐着蛇信子,挠得人痒痒的
“那也没有必要把我拉黑吧"温嘉树本就不自信,被纪南承这么一捣鼓,她又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别人不喜欢了?她软软糯糯的句话,低声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像极了被欺负之后的可怜人
纪南承原本被扰了清梦很不痛快,此时听列温嘉树软软的话后,脑中忽然浮现了温嘉树那
张可怜巴巴的脸,心蓦地又软了软
他原本积蓄着不说,他最厌烦的就是被人吵醒,有很多狠戾的话他都想直接扔给温名树这个不知轻成的女人深更半夜的,敢这么打电话给他的,至今也只有她一个人
他张开嘴后停顿住了
但是这些话一下子都卡在了嗓子眼里,她张开嘴后停顿住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或者是该怎么接她的话
温嘉树见他不回答,猜他大概是真的利用完就想闪人,喃喃道:“抱歉,这么晚把你吵醒
温嘉树小心翼地道歉,纪南承便受不住了他皱眉“你深夜打越洋电话给我,就只是想问我为什么把你拉黑?
“我忘记时差了”
“你一个常年居住在国外的人,告诉我忘记时差了?温嘉树,你骗三岁小孩呢?”纪南承那边不知道是恼羞成怒了还是如何,话语竟然越来越难听
“你就是三岁小孩啊”温嘉树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将听简重重地放在了电话机上之后,她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手都有些麻了
末了,她还对着电话机做鬼脸吐了吐舌头,像是纪南承能够看见似的
但是挂断电话之后,温嘉树心底便有些失魂落魄的,她有一种这个世界上谁都讨厌她、谁都不喜欢她的感觉
从小父母对她的爱就不多,她的身边朋友也少,她也难以与人沟通和相处,就连之前利用她的纪南承,利用完之后也是扭身就走,头都不回
温嘉树觉得内心空落落的,不悦地钻进了被窝
躺在被窝里面,她根本睡不着,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原是想阅览一下朋友圈便睡了,但一点开微信,她的脑中便萌生出了一个想法
大抵还是心里的小九九和不甘心在作崇,温嘉树在通讯录里面复制了纪南承的手机号码,
在微信的搜索栏中粘贴,立刻搜索到了一个微信头像
白色的头像,很像纪南承的风格,而且位置是在上城,肯定是纪南承没错了
她的手又不听使唤地点了请求添加好友
她像是着魔了一般,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跟纪南承发生的不悦
温嘉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而那边的纪南承,竟然很快就通过了她的添加好友请求
她的头像是Q版的香水,很好认
“?”纪南承发过来一个问号
温嘉树立刻接住,回复了他一个鬼脸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巴黎的时间还早,她在飞机上又睡得多,现在清醒得很,正无聊着,刚好调侃一下纪南承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胆子,大概是因为觉得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所以才这么胆大包天吧?
而且她对纪南承拉黑了她电话号码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总觉得要小小地“报复”他下
那边许久都没有回应,她以为他把她删了,但是下一秒,手机屏幕忽然黑,弹出了视频通话的请求
温嘉树吓得连忙点了拒绝,可那边持之以恒地发过来,她太怕见到纪南承那张脸了,虽然英俊,但真的是看眼都会让人觉得胆寒
她闭了闭眼,按了接听键
屏幕上很快就出现了纪南承的脸,清晰可见她看到他只露出脸和脖子,但脖子下面,很明显是没有穿睡衣的
在这么考验五官的前置镜头下,纪南承的一张脸依旧没有值得挑剔的地方,仿佛五官中的每一处都是被雕琢过的,且是精雕细琢,而同精致的五官搭配的,是他硬朗成熟的气质
这张脸忽然出现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任何女人都会微微一惊,温嘉树的心脏也略陷了陷
她咽了一口唾沫,开口:“干吗”
”现在是巴黎时间晚上八点四十五分,温嘉树,你是不是睡不着?”很显然纪南承看穿了她的意图
她就是在飞机上睡多了撑的,当然,不甘心也占据了很大的因素
“嗯”透过屏幕对视,温嘉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眼神有此飘忽
“需不需要我请你们酒店的人,给你送一点儿安眠药上来?”
“不用”温嘉树抿唇,“还早”
“还早?”纪南承轻哂,讽刺味道十足,“那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三点四十五分?
温嘉树心里觉得有意思,她敌不过纪南承,这也算是对他小小的报复了
“哦”温嘉树强忍着嘴角的笑,她这边灯火通明纪南承看到了她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咬了咬牙关
温嘉树实在是想笑,她有一点儿沾沾自喜
然而接着,她便听到了手机屏幕里传来纪南承揶揄的声音:“温嘉树,你不会是想我了吧?”一句话,成功地让温嘉树的笑意戛然而止,她的表情在一瞬之间停住了,原本弧度好看的嘴角,立刻慢慢地变得僵硬
“谁谁想了温嘉树的舌头再次像打了结一样,说不出话来明明脑中所想的话很流畅,但溜到了嘴边,却卡住了
不过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反驳纪南承,她所做的一切仿佛就是在告诉纪南承:她想他了
温嘉树根本不敢将这个想法往深了想,她只觉得被他说得耳根子滚烫
“你别别胡说八道”温嘉树的声音抖得厉害,语速又很快,很急,有一种急匆匆地想要解释,却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即视感
屏幕上温嘉树还是木着一张脸,头顶是暖色调的灯光,将她原本冷白色的皮肤晕得有些黄了,但仿佛又是给她遮上了一层腾隙陇成的罩子,柔和了她原本就眉清目秀的五官
纪南承看着她微颤的嘴唇,原本就柔软的心,更加软了一些
还挺有意思的
“好好说话”纪南承命令式地对地说道温嘉树连忙住了嘴,垂着眉眼不敢再说了
两相无言,温嘉树静地看着屏等里纪南承身后的墙纸发现和公寓里的不一样,问:“你今天回家了?”
“嗯”他明白她的意思,他今晚没有在公寓住下
“那你能不能让人收拾一下我的东西,帮我寄到巴黎来?邮费我自己会出”温嘉树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被纪南承拒绝
“没空,你自己回来取”纪南承果然拒绝了她,还拒绝得这么果断干脆
温嘉树很想怼他一句,但知道凭自己的本事是怼不过的,只好投机取巧地换了一个方式他难堪
她发誓,她真的只是想让他难堪而已,别无其他,但话一说出口,在这旖旎夜色里,这句话仿佛就变了丝味道
“纪先生,你是有多想让我回去?你是不是也想我了?”她揶揄的句话,落入纪南承的耳中,变成了深夜的撩拨
温嘉树的声音柔软温和,像是春雪初融时溪石上流过的最清冽的那一汪泉水,在深夜里,流入纪南承的耳中,让他微微镇定了心绪
“你知不知道,深夜不应该对个男人说这种话?
温嘉树咬舌,她也知道自己说出口的话味道变了,咳嗽了两声“这么经不得撩,纪先生之前是怎么做到身边没有女人的?”
“我挑食”纪南承的三个字,让温嘉树原本押住的嘴角微微咧了咧,她实在是没有克制住,嘴角不知怎的,就被牵引起来了
纪南承看着她想笑又忍笑的样子,心情愉悦了不少他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面
温嘉树看着镜头里他这个动作,连忙开口:“你是不是没穿衣服?”
“你管我?”纪南承回怼
落地窗外是凌晨的别墅区,安静到几乎没有半点儿声音,无边夜色当中连月亮都被遮掩了起来,只剩下纪南承房间里一灯如豆
天气还未到冬天,但纪南承没有穿睡抱还是有些凉,他随手拿了件睡袍披在了身上,两个人一直都没有再开口
相这树没有觉得气氛尴尬或是如何,反倒是莫名觉得有些恬静沮馨
跟纪南承隔着屏幕对视,好像没有面对面相处时那么尴尬
“什么时候去贝弗利公司面试?最终还是纪南承先开口问她
“明天下午”她不知道他这么问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如实回答了
“恩”纪南承有些莫名其妙地问,“很想进去?
“当然”温嘉树想到贝弗利公司,精神头都起来了,“这么多年,贝弗利公司是我最想进的香水公司权叔说,我有资格
布鲁斯是贝弗利公司唯一的闻香师,既然他这么说,温嘉树便也相信自己的能力
纪南承没有如她预料之中一样嘲笑她,而是开口:“嗯,你可以进
温嘉树没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以为他是在鼓励她,便随口道了一声谢:“谢谢”之后又是沉默这种沉默让温嘉树想要挂断视频,她能够感觉到,纪南承也是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她一点儿都不想挂断视频
像纪南承这样做事素来雷厉风行、果断从容的人,如果想要挂断,他早就挂断了
“巴黎就这么好?”纪南承幕地又问她,今夜都是他在寻见话题
温嘉树听着心颤了一下,这种感觉是描述不出的,像是心里头的一团火苗被一下子点燃,蹿升上来,一点点在她的喉咙里面燃着,热气充斥着她的嗓子,莫名地令她觉得温暖
她忍着笑,尽量不让纪南承看出她的笑意
“浪漫之都,当然好
“上城被称作小巴黎,不打算回来?
纪南承有一句没一句地撩着温嘉树,彼此都心照不宣地知道在做什么,但是都没有打破这份暧昧她的笑意越来越深,跟纪南承说话还挺有意思的
在上城时她怎么没有发现?
好像有些情绪的变化,只是在那么一瞬间
比如现在,明明几个小时前,温嘉树还对纪南承根得牙痒痒,此时看他便是怎么看都顺眼,都舍不得挂断视频了
“不打算”温嘉树含笑,她未施粉黛笑意深深的样子很清新自然
“目前不打算”她又添了一句,像是在给彼此希望
温嘉树的心跳得飞快,她在等他接她的话,这时度过的一分秒都是煎熬
“知道了”
纪南承的一句“知道了”,就像是“已阅”一样云淡风轻
“嗯”温嘉树嘴角的笑意越发深,她觉得心底甜津津的,那种被灌了蜜的感觉从心里头浮了出来,心上吹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泡泡,扑哧扑哧的抱泡扎破了,还是甜的
“晚安,我困了”温嘉树没有半点儿困顿的意思,她现在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她忽然间觉得,今晚兴起地“报复”纪南承不是一件错事
虽然骚扰完他之后更睡不着了,但她感觉浑身舒畅,面一样惬意
“晚安”纪南承也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跟她道了晚安之后便挂断了视频
温嘉树躺在床上,陷入了软绵绵的大床之中,浑身的骨头都快要酥了,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棉花糖里面般
心情瞬间带动了身体,她更加没有困的意思了,她点开了纪南承的微信头像,想要看看他的朋友圈里都有什么
很可惜,什么都没有,连钢铁直男爱转发的朋友圈内容都没有
温惑树有些失望地放下手机,钻入被窝里面个人偷偷地开始笑
温嘉树不知道自己是什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来时她神清气爽,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她便去了贝弗利公司
贝弗利公司的面试很用,这是温嘉树预料之中的事情,她现场签的约,一签便是二十年
温嘉树想到了昨晚跟纪南承说的话:暂时不会离开巴黎
这下子,是二十年都不能离开了
她是自由的,但是大多数时间肯定必须要待在巴黎才可以布鲁斯听闻这个消息之后,立刻让人将她的行李从格拉斯寄了过来,也在巴黎帮她安排了房子
布鲁斯为她安排的房子是处于市中心的幢别墅一开始温嘉树觉得奇怪,布鲁斯的香水工厂的确很赚钱没错,但是巴黎市中心的一套别墅价格不菲,而且还是闲置着的,这很令人匪夷所思如果是曾经出租过的房子,那她还会住得心安一些
但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后,她便完全适应了
贝弗利公司经常会有香水品鉴会,都是在法国境内的,温嘉树每日都可以回家睡觉,连外宿都不需要
这样清闲的日子过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内,她跟纪南承没有半点儿联系
自那一晚的视频过后,纪南承便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从温嘉树的生活里面消失了,
其实她还怪不适应的,像她这样喜欢独处的人,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热闹了一段时间,又忽然退出,其实是一件很难以接受的事情
日子一转眼便到了冬日
今年巴黎的冬天下了一场三十几年罕见的大雪,浪漫之都被茫花大雪覆盖,温嘉树觉醒来外面便是白茫的世界,也不知是到了芬兰还是在巴黎
她穿上了厚的靴子和棉袄出了家门,偌大的别墅只有地一个人住,
于是她今晚请秦久和星空来家里吃火锅
星空放来假了,考完最后一门他立刻就飞来了巴黎找秦久,两个人已经腻歪了两三天了
她出门去买火锅的食材和面包,一个人在家里时,三餐她通常都自己吃点儿面包便打发过去了但今天不一样,別墅总算能够热闹一些了
脚踩在雪地里一踩一个脚印,她没走几步路靴子上就沾满了碎盐似的雪,她玩性大发地拍了几张雪景,发到了微信朋友圈
附字:今年的巴黎,下了一场认真的雪刚刚发完,有一个人立刻给她评论了
因为常年身处国外的关系,她很少用微信,微信里面的好友也寥寥无几,能够立刻给她评论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她点开一看,看到备注名时震惊了一下竟然是纪南承
“不冷?
这个隔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又在她生活里出现的人,莫名地又在她心底掀起了一阵涟漪
她没有回复,而是将手机藏进了棉袄的口袋里,以防手机被冻关机
晚上六点
秦久和星空风尘仆仆地从尼斯过来了两个人原本是去尼斯度假的,谁知道这个冬天竟然会这么冷,他们只在那边吃了点儿新鲜生蚝就回来了
走进别墅时,星空环视了一眼周围就立刻跑到了火炉旁边坐下,开始搓手:“嘉树,你家也太大了吧?这可是巴黎市中心!”
星空出身名门,在上城住的也是最好的别墅区的房子,但在看到温嘉树住的这幢别墅时还是很惊讶
除了大之外,整幢别墅的装修风格也很独特,是极其有品位的法式装修风格
若说这样的房子是闲置的,星空真不敢相信
“是我叔叔的房子”温嘉树淡地解释,一开始她跟星空的反应一模一样”
“你叔叔出手真大方啊星空环视着屋顶,不禁感慨
这幢别墅的造价肯定不低,又是在巴黎市中心,星空和秦久都挺惊评的他们也知道当初带温嘉树来法国的那个法国男人很有钱,开着家香水工厂,并且是一名出色的闻香师
闻香师这个职业,罕见稀少,受聘于大型的香水公司,年薪是绝对不会低的,而且每年都会有各种香水公司蜂拥哄抢,方抬高了价格,
身价就自然就水涨船高了
这一点温嘉树目前就已经体会到了,已经有公司来挖她的墙脚了,
只是她都没有搭理
进入贝弗利公司是她一生所愿,除了贝弗利公司之外,其他的公司她都不感兴趣
“叔叔对我是挺大方的”这点温嘉树大大方方地承认布鲁斯对她的恩情她一辈子都还不完,人要知恩图报,这一点她再清楚不过
秦久已经坐到壁炉前面烤火、吃水果了:“嘉树,你说你叔叔对你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啊?”
不知是天气冷还是如何,温嘉树的脊背后略微凉了凉,毛衣内钻了一点儿冷意进来
她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淡哂,一边走向厨房去收拾火锅食林“他是有目的啊,他想让我做他的接班人,利用我的鼻子这么多年了,不是有目的是什么?”
温嘉树的话说得淡然,但她心底还是有些紧张,隐隐有不安感,她也不知道这份不安来自何处或许是天气太冷了吧?温嘉树如是想着,将手探入了温水里面开始清洗蔬菜
秦久很快就钻进厨房来帮她,从她手中夺过些菜择了起来
秦久的动作比温嘉树要麻利,她一个人住在法国,经常会自己做菜温嘉树以前在格拉斯时,大多数时间都由布鲁斯安排的厨师做饭给地吃
毕竟,一个优秀的闻香师在饮食上需要严格控制自己,
“你吃火锅没事吗?“秦久用手时碰了一下温嘉树的手臂,挑眉问“鸳鸯锅,我吃清汤锅就行”温嘉树是绝对不会碰半点儿辛辣的秦久嗤了一声,她就知道温嘉树足够自律:“对了,这么大的房子,你就打算一个人住啊?不找床伴?”
温嘉树皱眉瞪她:“你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哎呀,你都多大了?我给你找了一个来
“嗯?”
温嘉树已经有了一点儿不好的预感,拿着菠菜的手都停顿住了她的手指葱白,拿着菠菜时葱白的手指和绿色的菠菜叶子互相映衬,俨然是一片美景
秦久思虑了一下,低声咳嗽了两声,煞有介事地凑近温嘉树:“喀是这样的,我跟星空不是两个人来的,还有一个人
“星湛?”与其说温嘉树是疑问的口气,不如说是肯定的
“智商不赖啊”秦久讪笑,“我们去尼斯那两天,星湛一直都在巴黎,我让他先来找你,他说不好意思今天吃火锅,我就把他叫来了”
温嘉树的好心情顿时没了
吃饭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吃火锅则是一件更加私密的事筷子一起探入火锅油当中,口中津液必然是会互相交织的,温嘉树有轻微的洁癖,除了在她看来是亲密朋友的人,她是绝对不会跟别人一起吃火锅的
“放心,他也吃辣锅”秦久替自己辩解,生怕温嘉树生气
温嘉树早已渐生了不悦感,她不知该说什么,又不好意思埋怨秦久,只能够就这样认命了原以为今晚会玩得很开心,她也有些时间没有跟秦久和星空三个人聚在一"起了,谁知突然插了一个星湛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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