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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心软了
我愣了一下,一开始并没有往药剂上想,但走近看见他那条印着刀疤的手臂上鲜明的针孔,和掉落在一旁的小药水瓶,才反应过来他是把自己当成了实验对象。
肖琪说了,他今天来,是把实验成果带给大投资人检阅。
那大投资人——陆桥之简直是疯了。
我站在床前看着他,他已经闭上了眼睛,眉头紧锁,不知是做了噩梦,还是药剂发挥了作用,表情时而放松,时而很痛苦。
陆桥之应该是没有soulate的,至少我认识他的七年内没有,但他注射了消除药剂会痛苦,也很正常。
研究者在描述副作用时一般会将受影响人群特定化,即描述拥有soulate的人群拥有必然性的痛苦,但并不意味着没有soulate就可以完美躲避副作用。
我不知道陆桥之是胆子大,不把医嘱说明放在心上,还是真的那么急切,天不怕地不怕,至于用自己来实验。
突然地,我想到很久之前肖琪对陆桥之吼叫的内容,让他至少把这件事做完成,看他现在这幅状态,那应该就是这件事了。可我也实在搞不懂,陆桥之将研发出药剂视为自己的精神支柱,勉强克服了躁郁症,如若是想为与他母亲有同样遭遇的人群出力,那继续改进药剂便好,为什么非得让自己遭罪呢。
我实在没法理解他的脑回路,他本身就偏执,因为一个误会,将我对他的感情一棍子打死,又因为陆远对他母亲的所作所为,宁愿自己辛苦创立的公司破产都不屈服,现在自己当试验品,还当得心甘情愿。
这值得吗?
我扪心自问,又想问他。
看了他半天,我心想还是算了,我理解不了他,若是换位思考,我也不太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太冲动了。
也就思考了这么一会,陆桥之本来侧躺地好好的,突然又翻了回来,正脸迎着头顶的灯,嫌亮似的又翻了过去,顺顺利利地从沙发床上滚了下去。
大约是沙发床本来就不舒服,他身上有酒味,也许意识也不清楚,躺倒在地上竟然没起来,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后背靠在了沙发腿上。
片刻后,他开始细微地抽搐,嘴巴里泄露出几丝颤抖的音色,手指紧紧攥着,又像冷又像热一样,强行把松开来的袖口揪成了一团。
我看着他这样,心里头不知为什么有点生气。
陆桥之以前就算成天打架斗殴,成绩还是年级红名的前几条之一,受无数男女追捧,人前自信傲气,人后进退有度,分寸拿捏得当,善于做一切事物的主宰者。
而现在呢,三天两头生病,把好好的身体当机器使,性格未变,不够成熟,不肯信任别人,还是冲动易怒,浑身带刺,更古怪难解,甚至比以往还要闭塞,仿佛没有一个人能走进他心里,一切事物都由他独自承担,才能完成。
我闹不清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看起来可怜又可悲,根本不像我以前认识的骄傲的陆桥之。
大概是物极必反,我也只能这么想了。
又等了会,我看他表情更为难受,便不好直接离开了,再者前段时间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说清了,他总不会第二天想起来还要骂我多管闲事。
我比了下他的姿势,选了个最省力气的方式,将他的双手扒开,单手抄进他腹部下方,让他整个上半身靠着我,我跪着,他坐了起来,然后再一个使劲,将他挪到了床上。
沙发床果真暗藏一块块坚硬的弹簧,我膝盖突然压在某一块上面,立马麻了一片,暂时无法移动,便撑开双手,将陆桥之那藏着牛劲儿的手指掰开,把他整个人往上推。
或许是我力气用得太大,他不舒服地出了声气,随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手虚虚往上一晃,便以更大的劲将我拉了下去。
我倒进他的怀里,双肘差点戳在他的肋骨上,幸好及时让开了,才不至于伤到他。
他对此当然没有任何感觉,像上次一样将我箍在怀里,我好歹是个男人,压在他身上必定不轻,他却感觉不到重量似的,把我的头按在他的颈间。
上次吃了一次亏,这次我学聪明了一些,没有动,想等他彻底睡着再不废任何力气地脱身,但没一会,我发现他在无意识地摸着我的后脑勺,继而往下,轻抚我的后颈,动作轻柔又小心。
我实在不想承认,我其实是喜欢这样的动作的。
小时候,我调皮地不肯睡觉,我的母亲就常常这样哄我,父亲喜欢轻捏我的后颈,同我讲道理,再摸我的头,让我快去写作业。后来,他们二人过世,我对他们最深刻的印象可能就是这些温情的时刻了。
陆桥之的手掌宽,温度又高,自己注射了药剂,人还可怜兮兮的,显得脆弱得很,跟反哺似的来主动碰我,我一时半刻竟不知道用什么方式面对。
是一把把他掀开,还是先唾弃自己没出息,我一如往常没有主见,干脆不去思考了。
脑袋越来越重,我意识逐渐模糊,寻了个合适的位置,缩在陆桥之的手臂边上,好像听见他又说了与上次一样的话。
他嘴唇不会开得太大,嗡动的声响通过胸腹传至我的耳边,显得清晰且遥远,“好想你…”
第二天,我是在沙发床上醒来的,不过陆桥之不在旁边。
旁边的床铺已经冷了,我心头有一阵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涌上来,正思索着要问起来怎么说才能让陆桥之真正相信始作俑者是他,他先动的手,便碰见了张姨。
张姨面色很不好看,说她一大清早没找到我和陆桥之,她一个心急上了二楼,见我睡得正香,叫都叫不醒,而陆桥之面色苍白,发着高烧,她不知道要给谁打电话,还是秦伯做的主,将肖琪叫了过来。
肖琪让江明风将陆桥之扶到一楼他的卧室,我没有清醒,两人刚一走开,我便睁开了眼睛,因此还不算太晚。
我快步下楼,走到了陆桥之房间的门口,见江明风不在,而肖琪正推药水进药水袋里,便沉默着站到了旁边。
肖琪动作快,却很稳,陆续推了几支玻璃瓶,在陆桥之手背上扎了针。
“他昨晚上有什么情况?”肖琪边撕胶带边问。
我上前两步,为了尽可能描述准确完备,想了想方道:“症状有点像感冒,发冷或者发热,意识不清醒,精神脆弱,然后…”
肖琪调整滴液速度,“然后什么?”
“没什么。”然后陆桥之比往常温柔很多。
这是我的真实感受,却不应当作为参考的作用效果,毕竟陆桥之对谁温柔或者不温柔,什么对他来说能称得上是温柔,我们都不了解,随意说一两句反而影响肖琪的判断。
肖琪做完一系列工作,站在原地又看了几眼陆桥之,我看他皱着眉,表情严峻,大概还是想像之前一样,吼陆桥之不自量力的,不过陆桥之现在听不到,肖琪似乎也没那个精神。
我看他少有的不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便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坐下来休息一会,过一会再观察陆桥之的状况。
肖琪点了点头,不过没听我的建议去客厅,而是坐到了陆桥之房间的小沙发上,然后示意让我坐在另一边。
我顿了顿,往下坐,屁股尚未完全着在沙发上,便听他说:“这个药,说来我和陆桥之研究挺久的了,从我拿到这个项目开始,已经过了一年,配方也试验了大半年下来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加之我因为某些原因,本来并不喜欢陆桥之这个人,就难上加难。”肖琪说着,扯出个难看的笑,“我觉得你应该看得出来,不过你也不是太喜欢陆桥之的样子就是了,不然不会一开始看见我就胳膊肘往外拐,还拐得那么明显。”
我静静听他说,直觉这个玩笑并不是想让我笑,便看向他,果真见他笑容收了回去。
“我以前觉得他不可信。”他顿了顿,“现在发现,可能我身为局外人,不知道他真的也有可取之处。”
我听不太明白,面带疑惑地盯着肖琪的面部表情。
听起来感觉他是因为陆桥之这一以身试药的举动而对陆桥之改观了,可…不像肖琪的作风。
肖琪像是知道我所思所想一样,叹了口气,说:“不单纯是因为他躺在那儿,我还没到对医药学这么疯狂的地步,等有空…”
他突然不说话了,很突然地上下打量了我一会,才接:“有空我再跟你说说。”
这句话说完过了一整天,我才知道实际上我们接下来是一直有空的,因为陆桥之不醒,肖琪走不开,可我俩没有交谈这事的心思。
我俩轮流在岗,看顾了许久,陆桥之对一切声响和动静毫无反应,依旧高烧不退,表情痛苦。
肖琪后来接到了个电话,说药剂可能有突破,我催他回去,他这才赶去了实验室,临走前让我有事打他电话。
我点点头,身体疲惫但精神亢奋,便找来酒精,想给陆桥之降温。
技能点太少,我只会做这些,而以前不管生什么病,酒精降温都有点用,这次则好像完全没效果了。
床头旁那盏落地灯发出淡黄的暖光,我发呆时见了,心慌了一瞬,手碰到了陆桥之的手背。
陆桥之的手背温热,温度比之以往有些高,留有针孔的地方泛着很淡的青紫,我看了半天,又往上靠了一下。
他便像突然有了感知力,将我的手完全握进了他的手掌心里。
没什么力气了,他也太脆弱无害,我任他握着。
往大了说,陆桥之试药是为了广大受害者;往小了说,他的举动其实是为了自己的愿望,但同时也帮了肖琪和我。即使我们不需要他这样,但事实既定,肖琪能对他的改观,我未尝不可。
我想起以前自己常忘记带租屋的大门钥匙,有将钥匙塞在门口消防栓管道侧面的好习惯,到底还是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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