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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注册了
“谢谢。”我悻悻道。
陆桥之依旧“嗯”了一声,拿手机走到了窗户边。
我看着他的背影,想自己为什么要说谢谢,搞得我又承情了一样,但他帮我又是事实,说谢谢也不为过。
人生即纠结。
他随后给江明风挂了电话,眼睛直视着我,嘴上说暂时不找了,对面应得很快,没一会他便结束了通话。
说完也没走,我见他又颇有就地办公的架势,什么都没问,坐在床上看了会外面的风景,低头打开床边的书。
这几天我看下来,明白这些书大约是江明风带来的,一半谈论哲学,另一半讲经济发展,后者和他专业对口,估计他常看,前者适合普罗大众,陶冶情操。
而我看了,分分钟睡倒。
我成绩虽好,回头看,却基本都是严格教育体制下对知识的囫囵吞枣,对学习没有太大热情,但依然会踏踏实实地去做去学,现在这些则对成年的我没有吸引力,我对学习新知识和拓展思维实在没有兴趣,因此叫我静下心看这类书有些困难,没过几分钟思维就已经飘到了其他地方。
看不进去就不看,我习以为常地将书放回去,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过了半分钟,又觉得病房太过安静,便拿起手机,没找到什么打发时间的软件,就顺手安装了“L音”。
听歌对我来说,可能是最合适的打发时间的方法了。
我伸手捞了床头的耳机,塞进耳朵里时见陆桥之抬头看了我一眼,便点点头,意思是不打扰他。
不知他看没看懂,我见他也拿过了手机,估计是换台设备继续办公。
“L音”的界面很快打开,我挑了个歌单,点进去听了没几首,忽得发现这一首歌的风格有点耳熟。
做音乐如同画画和写作一样,前期多在学习和模仿,中间阶段会形成自己的风格,后期又会在成型的风格基础上探究创意改变的可能性,俗称发散和创新。
我自认在编曲这条道路上摸索了多年,仍旧处在后两段的中间区域徘徊,写出来的不是多么别出心裁的歌,但也有优点和特殊所在。
而这首听起来很灵动可爱,风格独特,应当是一位前辈的作品。我一直都未进入圈子内,和他没有多少交集,甚至没有对话和联系方式,只是从各种开屏和推送,一路见证他愈发受人喜爱。
我景仰他,才会对他的风格和情况了如指掌,从前见到自己的偶像被其他人承认,是件开心事,现下听到,又回想起一同“云进步”的日子,看一眼界面,作者果然是他,便随手打开了评论区,想留个脚印。
谁知打开了我方才看见,现如今的评论全是哀悼与怀念,又搜索了一番,我才知道前辈自杀了。
死因是抑郁症。
我愣了愣,过了一会才感觉到心脏在扑通乱跳,这会有点闷得慌。
我之前便说过,部分搞艺术的人的心思与他人是不同的。他们依靠音乐,画作来寄托感情的,无独有偶,但依然孤孤单单,孑然一身。
不是外物不能让他们发泄,而是还不够,人心里装着事,总会在安静时绕进思维怪圈,走不出来便要得这种病。我庆幸自己遭遇独特且够得上“惨”一字的门槛,却能自我调节,安稳成长。幸就幸在心理和身体都能扛,不去想,当一只快乐些的鸵鸟,阻隔外界,便能假装无事发生。
方法谈不上正确,可能未来还会有反噬,但总归做一回正常人,抱有寻常心态,因此交到关心自己的朋友,遇到唯一一个人。
他们选择用蚌壳保护自己,不泄漏任何想法和心情,不接受他人的情感,而我一旦获得了关心,便将别人当成了唯一,也是走了另一个极端。
那份热情,我想要,但没有真正理解可以取得的途径,方法终究是弄错了。
又想到自己身上了,算了,其他的暂且不谈,一仔细想到陆桥之,我就要肝疼,五脏肺腑空落落地都说不上来什么滋味,还是不要伤害自己为好。
不过我的经历踏入了非人类能理解的范畴,死过一回竟然还活着,前辈却已经绕进去,没人让他排解,他再没法出来了。
也是惋惜得很,我看他过世已许多天,又做不了什么,便想留言,但点进输入栏,我才发现“L音”也没逃过业界定律,须得登陆才能点赞评论。
我一游客身份,还得登陆账号。
新的账号还没注册,这个点肖琪要不是在忙就是在睡觉,总之不会打开这个软件,而且他上线只发动态,或是找林业聊天,几年过去都不知道我喜欢哪个音乐人,连听我歌都是看的推送,很少进我主页,我要做什么,他不可能发现,我便登了老帐号“Y丫”。
登陆上了,我也想好了措辞。我嘴笨不会说话,千言万语显得不够庄重,少一句又不能涵盖哀意,最后只发了“蜡烛RIP”这么一句简单的悼念,千篇一律,但饱含真心。
我只是想听歌而已,遇上这么一遭,心情又变得不太好,走着神再听了一遍,退出了这首歌的界面后,见上方提示栏冒出一条讯息。
点击打开,居然还是账号“Z”发来的消息。
Z:还不发歌吗?
我上次翻完很多条他发来的消息,知道他很少说这样完整的句子,有这么一个支持自己的粉丝多次私聊自己,只是礼貌地夸赞,再问问是否发歌,我也想回最近会认真写的,但万一不发,不是溜粉?正准备假装不知道,我又恍然觉得这样不合适。
——没见过我这么不负责任的博主,一鸽鸽半年,私信看了还不回。
我想了想,敲:最近身体不好,这么多人关注着,怕作品不能让大家满意。
这话拿出来对他说,既是遮掩了些不适合告知他的真相,也确实是实话。我不能随手写一首就发布,显得敷衍了些,而且算是许久没有接触,最近作曲能力倒退,只能写一点玩,打发时间,够不上以前的标准,发出去未免叫人失望。
最重要的是,真相是这个账号被肖琪关注,已经不能用了。
我刚发出去,对面安稳坐着的陆桥之突然起身,我见他低头拿着手机快步开门走了出去,连门都忘了掩,门边碰到门框上又弹开,留着一条小缝不再动,他在缝中漏出的走廊上越走越远。
走廊尽头是茶水间、休息室和特设的吸烟区,我收回视线,见屏幕上迅速弹出一条对话框。
Z:不会的。
说完这一句,他ID下方开始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一直过去了几十秒都是这样,我猜测他可能要说一些赞美或鼓励的话,谁知他只发过来一句:调整好就行了。
话少更像男孩子的作风,我觉得是这位Z先生的风格,能一句话表达出意思就绝不多说。
我失笑,不知该怎么回他。
他却又打起了字,我见状,心情很好地起了和自己打赌的心思,觉得他也许要夸我两句了,不然说不过去,我也不好回答。
这次上方的状态提示变成“输入”和“在线”不断切换,好一会他才又发了讯息过来。
Z:如果状态调整不好,你可以开个小号重来。
Z:小号可以让你重新慢慢打基础。
这人真是…前一句话还让我挣扎一下,下一句直接劝我放弃,开一个小号,从零开始,对拥有几万粉丝的音乐人来说,哪里有说的那么容易啊。
我很少见到如此直接,敢说,却比我还不会说话的人,甚是觉得无奈且好笑,即使并不在意粉丝数,也要故意写:我舍不得自己的粉丝。
这段时间过得特别枯燥,他这么逗趣我,让我发笑,我兴致上来,便也想逗逗他。
对面却不接茬,沉寂了好一会,我见房间的门缓缓打开,越开越大,外面暖风进来,搅了冷气,便下床去关门,正见到陆桥之在尽头的吸烟室抽烟。
他没开灯,我也并未实际见到他抽烟的动作,只是烟头火星在黑暗的环境里尤其明亮,一眼就能猜到了。
估计是生意上又遇上了什么烦心事,我朝外看了两眼便关上了门,重又回到床上。
打开手机便看到Z回复了,他说:我就是你的粉丝。
还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我现在动作不敢太快,短短去关门的一截路浪费了点时间,他大约是见我没有立即回复,以为我无视他了,接下来对话框又在我眼皮子底下跳了出来:你很好。
Z:所以不用担心有没有粉丝。
Z:不在了吗?不想回答了吗?
我一愣,本想抿嘴唇,嘴角却抑制不住上扬的距离:不是。
Y丫:我很…谢谢。
我实在是很少与陌生人讲话,这人既是陌生人,又有一层“我的粉丝”的身份,理直气壮地夸我很好,我便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说实话,我脸皮薄,高兴的同时有些不好意思。若是“L音”有表情包这种东西,我不介意尝试用一次来掩盖自己的不善言辞。
幸好碰见的是Z先生这样的人,他比我好不了多少,只发来一句:不客气。
随后又说:那你不发歌了吗?
我立马左右摇头,摇完才意识到他跟我隔着屏幕,看不见,便开始打字。
Y丫:发的,就照你这么说,开个新号吧。
Z先生发言又简短起来:好的。
我便用现在的手机号重新注册了个账号,暂时想不到名字就用今天的日期代替了,转头搜索了一下,加上了账号Z。
Z先生这会得到了我新账号第一个好友位,作为粉丝倒不显激动,似乎今日只是为了得到我“继续发歌”的保证,我现在注册了新的账号,发歌有望,他便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
:好了。
Z:嗯。
我喜欢这样的粉丝,与我有适当的距离感,聊天不让我感到无法回答。
见他这样说,我知道普通人之间的交谈应当就此结束了,便和他说了再见,他回了我后,我打开了新的歌单。
听了没两首,陆桥之推门进来了。
他一进来,我便闻到了淡淡的烟味,很淡,并不让人讨厌,但我还是条件反射地咳了一声。
他脚步顿了顿,立在床尾,没有坐下,看也不看我,声音很低地说:“我先回去了。”
我想起来答应刚才那位网友粉丝的请求,要抽空好好写歌,抬头看看四周并不适合作曲的环境,主动问陆桥之:“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其实不是Z说起来才引发我要出院的想法的,我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总得恢复好,出院后一件一件挨个做完。其他不着急就算了,烟哥那边还是要尽快拿到他所谓的“线索”的,在外面联系总比在医院方便一些。
陆桥之进来后也没拿出来什么东西,就出去抽烟了,现在却整理了挺长时间,我感觉他周身气压很低,想着还是明天医生来换班时,自己问医生。
不过过了一会,陆桥之却答了我的话:“来之前问过了,最早后天可以出院。”
问过医生却不告诉我这个受伤的当事病患,是陆桥之擅于掌控一切事务的习惯性做法,我不意外,听了就点点头,道:“好的,那就后天吧,谢谢。”
他这时才抬头看我一眼,我坐着,他站着,于我有点压制的意味,还未接触到他的视线,我便低下了头,半晌后听见他向门口走了一步,同时病房空间里响起略微喑哑的声音,“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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