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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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真相

“我竟然是圣仙转世？”顾游离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消息，只是他的自言自语没有人能听到。

“所以你有两个选择。”池烟的话又将陆宸宇的思绪拉了回来。

“要么选择拯救苍生，要么选择和他一起迎接末日。”池烟虽然这样讲，但他几乎能预测到陆宸宇的选择。

“我想临走前再见他一眼。”陆宸宇低垂着眉，没了原先的寒气，就连语气都变得低沉了许多。

“当然可以。”

于是陆宸宇的面前空间撕裂，一面琉璃屏障出现，里面正是顾游离的身影。

只是他的浑身伴着浴火，火红的炽热让他犹如浴火重生的凤凰。

顾游离伸出手望着自己的掌心，因为他感受到双手的灼烧感觉，一种莫名的防暴度假力量在掌心涌动。而这种力量越加的强盛，他感受到自己对身体逐渐失去了掌控。

“顾游离！”

“你把他怎么了！”陆宸宇的声音嘶哑。

“你看，厄殓要归来了。”池烟的双眸空洞无神。

而顾游离的身体变得僵硬，他能感受到疼痛，但根本动不了身体，喉结上下涌动，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可以听见陆宸宇的呼喊，但他却连一点回应都不能给。

“看来你已经别无选择了，厄殓归来需要鬼王的力量，否则也是爆体而亡。”池烟的声音有些虚弱，他干咳了几下，却咳出了几滩血迹，只是那血迹里混合着点点金光。

“你竟然咳出了仙元！”陆宸宇也见到那地上的血迹。

仙元是仙族的寿元，是仙族的根本，咳出了仙元，说明池烟命不久矣。

“我想要逆天改命，本来就是折寿的，我预测到了，否则也不会这么早叫他来。”池烟微微一笑，嘴角的一抹鲜红十分灿烂。

“你离得近一些。”池烟望着陆宸宇朝着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过来。

陆宸宇虽然略带怀疑他的目的，但还是照做了，他缓步走向池烟，这也是他第一次离得这么近，他攥紧了手中的傲雪，以防不测。

而顾游离只能在画面里瞧见陆宸宇的背影，能明显的看到他的背影微微一颤，那傲雪竟然脱手跌落在了地上。

这一刻，陆宸宇总算知道为什么东圣仙那么高不可攀，遥不可及。

“我要怎么做。”陆宸宇双拳紧握，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得知这一切的背后的真相，让他感到无力的挫败感。

“从这跳下去，鬼王需要你的力量。”

“那他呢，我跳下去以后他还是他吗！”陆宸宇回头望着镜面内的顾游离，眼神中带着不舍。

“我也不知道。”池烟的确不知，这毕竟是厄殓的秘术。

望着顾游离身上的火焰越来越盛，陆宸宇能感受到他遭受到的痛苦。

“顾游离，好好活着。”陆宸宇灿然一笑，将最好的一面留给了顾游离。

他拾起地上傲雪，轻轻抚摸了一遍剑身，将那傲雪插入地面，地上瞬间寒霜蔓延。

他急速向后退去，眼神还是贪恋般的望着那个镜面里的顾游离，他唇齿微启面带笑意，留下他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要记得我呀。”

然后潇洒的转身，纵然一跃，跳入那藏于迷雾中的深渊。

“不。”顾游离只能在心中呐喊，他看着心爱的人坠入深渊，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眼角泪水不由的滑落。

失去至爱的绝望让他痛苦异常，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当初在隐海逢春得知故里死后要与他陪葬了。

整个世界都暗了，让他如何独活。

一种不屈、绝望的力量，让他冲破了这种精神桎梏。

他一拳挥向了那面天界的琉璃屏障，那屏障碎裂，之前画面虚影转变成了现实。

不远处那池烟低垂着头颅，不停的咳嗽着，不知因为什么，他突然变得十分虚弱。

顾游离满目憎恶的望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他的双目被仇恨充斥，眼前都变得模糊起来。

感受到前方的动静，池烟缓缓抬起头，长发凌乱挡在脸前，但还是能注意到他那桀骜不羁的笑容。

“你还不能杀我。”

瞧他云淡风轻样子，丝毫不惧怕死亡。

他说完又是伸出一只指头，指了指天，示意顾游离朝天上看去。

刚刚带着一腔愤怒出来，让他的眼中被仇恨填满。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太多的变化，经过池烟的这样一次提醒。

顾游离这才抬起头看向那天空，猩红的色彩流动，与他在镜像中看到的虚无不一样，这里表现的更直接，直接到让他恐惧，眼角的怒意散去，他不禁会发问，为何自己会这么渺小。

“还不够。”凉墨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两人身后。“唤醒鬼王的能力还不够。”

于是顾游离可以看到不停的有人从那破碎的琉璃屏障内走出来，一个个犹如傀儡般的跃下深渊。

“少主，我说过我会以死谢罪的。”凉墨看着这群傀儡皆以跳入深渊，于是跟着那群傀儡一样，纵身一跃，十分决绝，不带一丝停顿。

“为什么。”顾游离的衣襟被泪水打湿。

“为什么，那个人要是我！”他多想做一个普通人。

如果要他选择，他才不管这个世界会不会被毁灭，他就像当做一个无知凡人和陆宸宇在一起度过平凡的一生。

“我们已经被命运安排好了，所以我们要变得强大，才能挣脱这命运的桎梏。”池烟何尝不想，他呆呆的望着眼前的顾游离，眼神些许涣散。

透过池烟那凌乱的长发，顾游离总觉得池烟这幅脸像是在哪里见过。

我想看看你是谁，顾游离走进了他，将池烟的长发撩起。一张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印在他的眼前，虽然有些沧桑，但顾游离还是惊愕于他的容颜。

因为那是他父亲的脸，也是他的脸，更是厄殓的脸。

“你到底是谁！”

顾游离隐约猜到了真相，却始终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东圣仙是我，西圣仙是我，南圣仙是我，北圣仙亦是我，你是我，这一切都是我。”

他笑着说道，那泪水竟也不自觉的滑落。

“我这是在赎罪，赎罪啊。”他的确在赎罪，他之前讲的的故事并不完整。

因为上古只有一仙，他因为贪念，重置了时间，分化出一个东圣仙，他又因为后悔，重置了时间，分化出了一个南圣仙，最后因为挽救毁灭，再一次的重置了时间，又分化出了一个北圣仙。

而顾游离的父亲同顾游离一样也是南圣仙分出的人格，还有更多的分化出的幻体被暗中消灭。

时间重置越多次，他分化出来的人格越来越多。囚禁完池烟后，东圣仙黎荼想强占池烟的身体，于是暗中消灭了北圣仙降恕，在准备消灭南圣仙厄殓的时候被识破计谋，于是乎上演了之后的一幕。

如今世上只剩下顾游离与池烟两人。

池烟的时日不多了，而要挽救这末日只能依靠池烟自己。所以他不得不提前让顾游离苏醒。而激怒他是最好的方式，陆宸宇的死才是激活他体内分化力量的催化剂。

“只有我死了，你来重置时间，这一切才会变成你的轮回。”池烟的时代已经千疮百孔，只有顾游离开创新的时代才能修补所有的过错。

这么多分化人格中，顾游离显然不算最完美的，但如今已经别无选择。

“你犯的错为什么要我来偿还！”顾游离放肆大喊着，泪水蒙蔽了双眼，因为他的陆宸宇不见了。

“因为你就是我啊。”

冥界之内，两军对垒，西域和北域不服东域的篡位，打着为顾二爷复仇的旗号直逼进入了中央鬼域，两军联盟已经兵临城下。

高耸黝黑的城墙内外，俩军错落分布，妖兽横行。就连那血月的光芒都被这漫天冥兽给遮掩了。

秦老爷子手持覆天壶，墨绿色的瘴气从中翻涌而出，而城内犹如一个封闭的巨笼，东域那群鬼修早已做好准备，他们用解药绑着长布捂住口鼻，那三代鬼王手持招魂幡，坐镇中军，万千白骨听令当做了前锋，他们不惧毒瘴。

眼见秦老爷子的覆天壶收益不大，那北域的域主摇动着摄魂铃，游魂野鬼齐聚，他们藏匿于这毒瘴之中，充当前锋与那群白骨士兵，纠缠在了一起。

顾二爷已经被虐的脱了形，消瘦的不成样子，原来俊美的容颜被丑陋的鞭痕替代。

双手背在身后犹如一面旗帜被缓缓升起。

秦老爷子望着那顾言的模样，哭的泣不成声。

突然从地底传来一阵异响，那轮血月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每个身处冥界的鬼族都发出这样的疑问。

地面开始晃荡，而这震荡的速度也是逐渐加快。

有团巨大的黑影破土而出。

“是死神！”传闻中的死竟然真的出现了。

坚如磐石的城墙瞬间倒塌，万千白骨士兵瞬间化作了粉末。

顾言望着这参天巨无霸的死神，终于笑了。

可他的笑容看在祝霖眼里就是嘲讽，让他不禁怀疑这是西域与北域搞的鬼。于是又是一记长鞭挥出，将本就奄奄一息顾言活活抽打而死。

他打算抽身而退，因为他根本不是死神的对手。

只是至死之时，那顾言的笑意都没有散去。

鬼王永远带着森罗面具，世人皆不知其真面目。可偏偏除了一个人，那就是顾言。

顾言是冥界年轻一代中最聪明的人，他和顾谅在一起那么久，怎么会猜不出。

只是当他选择嫁给顾谅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最终的打算。

这也导致顾谅死的时候，他才会拼尽全力保全顾游离，他在以自己的力量爱着顾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