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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针锋相对
第二天,张雄带领剧组主创举行了隆重的开机仪式,唐秘没有在片场看到沈嘉木。
两天后的下午陈涛带着小夏去公司取东西,唐秘下了戏独自回到酒店,在酒店大堂偶遇了正在登记入住的沈嘉木以及另外一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徐锦棠。
“唐秘,刚下戏吗?”沈嘉木率先打招呼。
唐秘礼貌回复:“沈老师今天刚来吗?”
“是的,这两天没有我的通告,我正好有些私事处理一下。”
沈嘉木带了一顶鸭舌帽,他将帽檐压得很低,他说话的时候唐秘看不清他的表情。
唐秘点了点头,见沈嘉木完全没有介绍他身旁的徐锦棠的意思,于是他主动伸出手问好:“徐先生,好巧。”
徐锦棠松松握了一下唐秘的手,屈指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才回答:“很巧。”
他的语气有些飘忽,仿佛在分心思考其他事情似的。
“两位认识?”沈嘉木有些惊讶。
徐锦棠轻笑一下:“有过几面之缘。”
“原来如此。”沈嘉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向唐秘介绍:“徐锦棠先生,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心理医生。”
沈嘉木有抑郁症这事很早之前网络上就开始传了,唐秘心里波澜不惊,脸上却表现出了一丝惊讶与担心,他客气关心了一下:“沈老师注意身体。”
几人又客套了几句,唐秘才离开。
到了房间,唐秘没有急着换衣洗漱,而是玩游戏打发时间。半个小时后,房门被敲响,唐秘关了手机,褪下手腕上从小夏那里要来的皮筋三两下绑好了头发,然后又找了顶鸭舌帽戴上才打开房门。
门外,徐锦棠看到唐秘一副全副武装的模样,有些讶然,他问:“你要出门?”
徐锦棠的眼睛没有看向唐秘而是越过他的肩膀打量着房间,唐秘眼睛瞥向身后将房门彻底打开任由徐锦棠扫视,然后他耸了耸肩:“在等你。”
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徐锦棠没料到唐秘会这么坦率,他也不再伪装起那层儒雅温和的表皮,开口道:“坐下聊聊?”
两人在酒店附近的一家茶室坐了下来,环境清幽,适合高雅人士闲聊或者谈工作,不适合两个男人为了另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唐秘被自己的脑洞逗乐了,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笑意,但在徐锦棠眼里却是变成了暗戳戳的嘲讽。
徐锦棠捏了捏大衣口袋里的手机,他没有虚与委蛇,直截了当地问:“照片是你发的?”
唐秘抿了一口茶,回答:“是的。”
“一张不知什么时候拍的照片而已,你觉得对我能造成什么影响?”徐锦棠冷笑。
“我并不认为一张照片能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唐秘顿了顿,磨擦着杯沿悠悠开口:“照片,只是给你的回礼罢了?”
“回礼?”徐锦棠脸上淡定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
“那本寄给宴景行的《自我疗愈》的回礼。”唐秘倾身向前,托着腮直视徐锦棠的眼睛,扯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继续道:“还有,精心安排会所那场大戏的回礼。”
徐锦棠脸上依旧淡定从容,拿杯子的手却不自觉握紧,他抿了一口茶反问:“什么意思?”
唐秘哼笑了一声,他在和宴景行同居一个多月后的一天,在书架上发现了《自我疗愈》这本书。他随手翻了翻,从书里掉出了一张写着号码的标签以及一张照片,照片是随书附赠的签名照。拍的极好,将徐锦棠儒雅随和的气质展露无遗。
宴景行不看心理学方面的书,那天唐秘窝在单人沙发里问他:“你新买的吗?”
宴景行回答:“高中同学的作品,他寄来的。”
显然,宴景行并不知道书里夹着的秘密。唐秘将书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然后自己上网买了一本。
唐秘有些不解,什么样的高中同学可以寄书但却要用这种方法交换联系方式?
他揣着这份疑惑等来了会所那一夜,在会所的包厢外听到了陈冲嘴里“替身”“白月光”那番话,然后和徐锦棠不期然碰了面。
唐秘在会所地下停车场等待的那段时间脑中千回百转,他有了一个大胆但有些恶劣的猜想:有人刻意想让他去会所见证那一幕。但是唐秘只把它当作自己心理阴暗时的一种揣摩,搁在心底。
直到在日料店和陈冲起了冲突,陈冲说他“三年前就出来卖了”的时候唐秘分心看了一眼徐锦棠的表情。他的表情太过于淡定,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似的,那一刻唐秘明白了,自己的猜想是或许对的,会所那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徐锦棠和陈冲配合之下演的一场好戏。
一些令人不解的地方有了合理的解释。
比如,徐锦棠在包厢外看到“陌生人”唐秘,他说的不是“你是谁”而是“不进去吗”。
比如,从来不会让人去接的宴景行为什么突然让他去接?除非有人在宴景行微醺时不厌其烦的撺掇。
唐秘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回答:“夹着照片和手机号的书难道不是你特意寄来宣示主权的吗?会所那天发生的事难道不是你刻意安排的一场好戏吗?”
徐锦棠哼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显然,徐锦棠此刻的反应证实了唐秘的猜测。
“因为你从陈冲或者其他人嘴里知道了我这个人的存在,你心有不甘,你着急了,但你又不能直接和宴景行坦白,所以你希望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让我知难而退给你和宴景行创造机会对吗?”
徐锦棠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当他第一次从陈冲嘴里知道唐秘这个人的时候,当他从陈冲添油加醋的故事中知道唐秘拒绝了陈冲的包养之后,他以为唐秘是只眼光比较高的依附于金主的软萌小白兔而已。
但是当唐秘在饭店和陈冲起冲突假摔那一刻,他明白了,唐秘并非表面上那么傻白甜。可是他依然不觉得唐秘能够构成什么威胁,毕竟在娱乐圈待了几年,没有小心机如何能搭上宴景行这条大船呢?
他收到唐秘发来的宴景行照片时,他甚至嗤笑手段太低级。两人既然同居了那么久,有一两张对方的照片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他只是受不了这种挑衅,他胜券在握约见了宴景行。哪怕最后宴景行直白地拒绝了他,他仍然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他觉得或许是宴景行根本没有理清楚自己的感情,所以刚才偶遇唐秘的那一刻他决定至少要亲自会一会唐秘。
此刻,徐锦棠才恍然明白,他一直都低估了唐秘。
茶室里水汽蒸腾,熏得人手心冒汗,徐锦棠拿纸巾擦了擦手,他没有否认唐秘的质问,他反问道:“所以,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发现了,然后开始算计我算计景行了?你干净利落的和景行处理好关系是想让我放松警惕?你在陈冲面前假摔向景行示弱,这样你就可以冠冕堂皇的向景行索要电影资源?你故意接近王珏,和他故作亲密是为了激怒景行让他误以为自己喜欢你?”
唐秘张了张嘴又忍住了,虽然他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对宴景行步步紧逼的试探,但是说成是心机也不是不行。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所计划的一切从来和徐锦棠无关,更别谈什么算计了。
早在徐锦棠捏造宴景行说他是玩物的谎言时,唐秘甚至就已经没把他当作对手了,不过他懒得解释了。
唐秘的沉默在徐锦棠眼里成了默认,他盯着黑陶茶杯,像在问唐秘又好像在自言自语,他说:“这样机关算尽低姿态的爱情,是你想要的吗?”
唐秘哼笑了一声,他竟然觉得徐锦棠和宴景行某些方面有点像。
“搬家、分手、拉黑、断联,我从来没有回过头,我不觉得这样是低姿态,我只是用了一点方法让宴景行不那么高姿态。”
顿了顿,唐秘把自己买的那本《自我疗愈》从背包里拿出来递给了徐锦棠:“你的书我拜读了,大概可以窥探一点你的性格。我想,你一直以来都不是在跟我较劲,你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你只是在跟宴景行较劲。你的成长环境淬炼出了你的一身傲骨,你以高傲的态度来掩饰自己的喜欢,你不肯低头主动,你一直在等宴景行主动向你迈出一步对吗?”
徐锦棠在温暖如春的茶室里遍体生寒,明明一直在喝茶却仍旧感到口干舌燥,因为唐秘把他内心挣扎矛盾却不敢承认的想法剖析得明明白白。
他在普通家庭长大,靠着勤奋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凭着优秀的成绩进入了人人艳羡的贵族高中,他是有资格骄傲的。他看不起陈冲,看不起那些因为命好就浑浑噩噩度日的富二代官二代。但是宴景行和他们不一样,他不曾因为自己的家族背景懈怠分毫,他总是把所有事情做到极致。
宴景行坚韧、努力、高贵,他身上那高度拟合自己自身需求的属性,恰恰是自己想要用来补全自身个性的缺失部分的拼图。所以他被宴景行吸引也被影响,他努力学习着宴景行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
唐秘说的没错,他只是在和宴景行较劲罢了,等着高贵的少爷向自己低头以此来证明自己的优秀、高傲。
所以他捆绑自己的喜欢,等待宴景行的主动,直到唐秘的出现使他再也无法维持住自己的高傲。他给宴景行寄书,联合陈冲策划了一场同学聚会、主动约饭局、主动表白,道尽了所有卑微的姿态。
徐锦棠用手撑着自己地额头表情有些痛苦,他问唐秘“这样机关算尽低姿态的爱情,是你想要的吗”其实是在问自己罢了。
原本他是想要试探唐秘的,他想知道唐秘和宴景行究竟是走到哪一步了,结果从坐下来之后他却被唐秘步步紧逼至角落。他像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一般感到羞耻与愤怒,他紧咬着牙努力掩饰自己的慌乱,但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唐秘微叹口气,他觉得徐锦棠可能需要时间冷静,于是礼貌道别然后买了单出了茶室。
埋头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唐秘并没有觉得松了一口气,反而觉得有些沉重和愧疚。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那种感觉,唐秘太能够感同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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