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硬糖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五十三章幸灾乐祸,穿成糟糠妻的傻闺女,橘子硬糖,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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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将沉,茶香居今个儿打烊得比较早,掩了半边门。秦母跟秦冬梅烧了一桌子的菜来招待从营中下值的秦刚辉。
“多吃点儿,瞧着都瘦了,你说你来京城也不事先给咱们写个信,要不是听三皇子说起,我跟婉儿还不知道你来了。晚上就在这儿歇下,姑给你房间都收拾好了。”
将近两年未见,秦刚辉的身板也厚实了不少,正快速扒着饭的臂膀都能瞧见块状的肌肉鼓起。穿着一身简易的深褐色戎装,瞧着还挺像模像样。
“小姑你就别麻烦了,我天黑之前还要赶回去,那边有地方住,三皇子都给我安排好了!我晚上还要值班呢,可不能擅离职守。”
秦刚辉听完秦母的话,忙从大海碗里抬起脑袋,待满嘴的饭菜下了肚,才忙不迭开口。
话落心中还有些窃喜,谁能想到这傅公子竟然是当朝三皇子,他就知道抱对了这根粗大腿。这不,甫一入京他不仅能立即进入军中,还分了一间房,听闻这可是三殿下亲卫才有的待遇。
待吃完最后一口饭,秦刚辉便毫不讲究地直接用手背抹了下嘴,那满嘴的油渍瞬间便转移到了手背上,透着摇曳的油灯正泛着油光。
看得一旁的秦冬梅跟织芸都有些不忍直视,秦婉见状忙抽了条干净的帕子递给他,别好好的一个清秀少年一年多未见就变成了个糙汉子。
这头秦刚辉接过帕子才反应过来,抓了抓后脑勺笑得一脸爽朗:“谢谢小妹,这在营中呆久了倒是变得有些不修边幅,都是男人还没觉得什么,看来以后是要多注意些,哈哈。”
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锻炼,月亮都高挂树梢了才得空休息,每次吃饭都跟打仗似的自是怎么方便怎么来。还好以前跟着邢大哥后头训练适应过一段时间,不然这强度他怕是都吃不消。
“家中一切都好吗?你爷爷他身体还硬朗嘛?”
“我爷身体好着呢,时不时地还去婉儿的茶园转悠两下,对了姑,上次你托郑老给的银子我爷没收,还叫我给带了回来。”
随着话落,秦刚辉便从怀中摸出了几锭雪花银,各个都有婴孩拳头大小,也不知道揣了这么半天硌不硌人。自秦婉母女俩的茶园能赚钱开始,每个季度都会给秦征一些养老钱,只不过老爷子一次都没收过。
几人正说话间,就见着孙薇匆匆忙忙地进了店儿,脸上还挂着一丝兴奋劲儿,眸中闪烁着八卦的倾诉欲。
众人的视线不由得被她引了去,瞧着她空空如也的竹篮,秦母有些疑惑地开口问:“今儿油粮铺子这么早就关门了吗?”
此话一落孙薇似是才反应过来,低头瞅了眼手上的篮子,一拍大腿:“嗐,你瞧我看热闹看得油罐子都忘拿了,今晚徐达安那厮正好举家离京,被不少人给堵在了长安街,说是要他们吐出血汗钱。”
说完孙薇就挎着篮子又急忙忙地出了门。
“徐达安?”
秦刚辉双目圆瞪,这是啥情况,他这才到京城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这姑父就找到了?举家离京是什么意思?
见他尚还不知情,秦婉便开口跟他简单说了下,自她们到达京城后所发生的事情。
“所以,前些日子被抄家的就是姑呸,徐达安?”
即便秦婉说得平淡,秦刚辉还是从她的三言两语之中听出其中的惊险,满腔的怒火自心中升起。
搁在桌上的拳头都捏得咯吱作响,不过转眼儿想到徐达安现在的遭遇,又有些幸灾乐祸,果真是恶人有恶报,又接着道:
“他活该,让他享了这么多年的福,老天爷早就该开眼了。嘿,说起来,他被抄家的那晚,楚将军还请我们几个营中的所有将士吃了顿好的。该不会我们楚将军也跟徐达安有私仇吧?”
“楚将军?”
秦婉挑了挑眉锋。
“对啊,就是名震四方的楚昭楚将军,你们应该听过吧?不过有没有仇那是我瞎说的,可做不得数,也许文官跟武将天生不和吧。”
哦?何止是听过,简直几乎每天都能遇见,今儿倒是难得没来店里。思及此,秦婉不由得转头看向了一边的秦母,不知何时秦母竟微微垂下了头,透过白皙的脖颈依稀还能瞧见耳后微微泛红的皮肤。
秦婉忽觉心中一梗,娘大不由儿啊。
堂中母女二人正各怀着心思,就听见街上闹哄哄的声音都大的传到了这边来,正打算出门去瞧瞧,就见已经去了半刻钟的孙薇又拎着油罐子回来了。
迈着匆匆的小碎步,一进店门就咧着嘴笑得肆意:“真是该啊,徐达安那厮竟被人堵得走上了咱们这条街!待会就要从咱们店前头路过,莲笑你出去瞧瞧热闹不?那家伙,有不少人还在砸烂菜帮子,倒泔水的都有,看得我心底别提多痛快了。”
此话一落,秦母面上都有些发怔,愣愣地问秦婉:“这闹得这般严重没事吧?”
秦婉小口微张,一脸的诧异:“娘,你该不会是心疼他了吧?”
“瞎说什么呢,我是说那帮丢东西的百姓,毕竟他以前官职那么大,他们这般举动会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闻言秦母当即便嗔了秦婉一眼,她傻了不成?还心疼那畜牲作甚。
“我说呢,那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官职一贬他就是平头百姓,丢点烂菜帮子没多大点事儿。”
随着街上的起哄声逐渐增大,秦婉便也耐不住性子,见她娘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便跟秦冬梅几人去了二楼。
自是二楼视野更好。
这次徐达安一家离京,可不是如其他官员告老还乡那般简单,这是被抄了家的罪臣,出门都抬不起头来的那种。
为官十几载,怎的可能没树敌,徐达安一行人原以为等着天黑了再出门,看热闹起哄的人也少些。谁知道就像是有人专门盯着他们的行踪似的,刚走到长安街上就被人前后一夹击,给堵得严实。
当下便是进退两难,只得硬着头皮往城门的方向去。
“这行装也太简陋了吧?就一辆马车一辆牛车?想他当初还是尚书大人的时候多体面啊。原还以为是个好官,没成想竟然胆敢买卖官职,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瞧你这话说得,你要是能看得透,这尚书大人的位置也该你来坐了,有这马车牛车就不错了,我听说抄家那天,官爷儿抬家当足足抬到天黑了才抬完,当真是除了一套空宅子啥都不剩了。这买牛车马车的钱,据说还是变卖了家奴换的。”
“哎哟,那这奴才也是够惨的。”
秦婉几人倚在二楼的围栏后,窗户大开着,初夏的夜晚吹着凉爽的清风,将楼下行人的议论声直往耳里送。
正听着,就见几人话题中心的马车跟牛车艰难地驶了过来,两边的人群立刻变得激昂,奋力地将手里准备的烂菜叶子,全数往最前头的马车上面丢。
灰蓝色的车帘拉得紧密,不敢留一丝缝隙。只不过那驾车的马夫就惨了,满头满脸都是污秽。瞧着也有些面生,应该不是往日徐达安身边得力之人。
织芸看得都有些热血沸腾,兴冲冲地对着秦婉说:“小姐,我们要不要也丢点啥?今天的泔水白全还没倒呢!”
秦婉:
看看热闹就行了,人都那么惨了,还上去踩一脚不太好吧?
当即秦婉便义正言辞的回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都倒给他们吧!”
话音刚落,几人刚准备下楼,就听见楼下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喊话声:“徐达安!”
秦婉几人脚步微顿,诧异地对视两眼便立即又回到了窗边。正好瞧见孙婶儿拎着一个泔水桶,两三步就挤开了人群,正奋力地朝着半开的车帘泼去。
许是这久远的名字唤起了徐达安的注意力,让他按捺不住地掀开了车帘,又许是心中满腔怨恨的柳于慕以为来人是秦莲笑,而掀开了厚重的车帘打量。
总归孙婶儿的目的达到了,当即便听见车厢内传来了一阵阵女人的尖叫跟呕吐声。伴随着他们撕心裂肺地怒骂的,是两旁群众鼓掌的叫好声。
秦婉: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自徐达安灰溜溜离京后又过了一月,秦家的茶香居,如今已然成了京城数一数二的标志性酒楼。
钱帛动人心,某样新奇的玩意儿火了之后,难免就会出现接二连三的效仿。就连这菜式也是一样,与茶香居一般以茶入菜的菜肴,在各大酒楼,更是如雨后春笋一般地出现。
只可惜还没过一天的新鲜劲儿,就无人再点。虽说这口感经过大厨的烹饪那必定也差不到哪去,但是入口却总让人感觉少点什么味道。使得菜肴与茶叶没有完美的融合,做出来的成品自然没有茶香居的美味。
以至于茶香居一直被模仿,却从未被超越。使其在京城酒楼的地位更加不可撼动。
若要是问秦婉是怎么做到的,按照秦婉的话就是:天生的,你学不来。
想我堂堂三百年的绿茶精,要是就这么被你简单地勘破了搭配的秘方,我还要不要面子?
“所以,皇上就要请我们酒楼去准备此次的国宴?”
秦婉搓了搓脸,还有些不可置信。
两月后又到了各地藩属国前来进贡日子,每年自然都是宫中的御厨准备菜式,从餐前小菜到饭后糕点,也从未有过民间酒楼的参与。即便就是炒个小青菜那对于一家酒楼来说,也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
不过秦婉心中却没什么波澜,甚至还觉得其中有猫腻。不由得朝着旁边的傅于景眯了眯眼:“该不会是你从中捣鼓的吧,虽说参与国宴说出去很威风,但是听起来好像很麻烦的样子。”
说着便鼓了鼓腮帮子,若是外国人不爱吃,或是吃坏了肚子什么的,那她的脑袋还保得住吗。
瞧着小姑娘又开始胡思乱想的表情,傅于景直接上手戳了戳她的脸,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傅于景心底一片酥软。
“此事我也是今天才知晓,你可知父皇此举是什么意思?”
话落秦婉便耸了耸鼻尖,转头朝着傅于景看过来,一脸的疑惑,就差写上“有话快说”这四个字了。
见状傅于景扶了扶额角,脸颊微微泛起红晕,直接开门见山道:“父皇这是同意了我们之间的婚事,所以才想要”
“等等什么婚事?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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