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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姜偃也唤她“公主”,到现在依旧没有改。
但是元清濯却仔细品出了两种味道。就算是以前稍显得清冷的“公主”,姜偃也和别人很是不同。别人唤她“公主”,或是出于敬畏,或是出于谄媚,林林总总,各怀心思,唯独姜偃的一声声“公主”,让人觉得他真的没有没有怀任何的心思,仿佛随口流出,打个比方,就好像她这个人就叫“公主”。
但是现在又不同了,他说他吃醋了,醋得很厉害,又唤了声“公主”。
她从中听出了独一份的缱绻味道。
难掩激动之色,元清濯伸臂搂住姜偃,踮起脚在他的薄唇微凹的左侧轻盈一吻,落地时,还抓着他纤尘不染的道袍。
“先生,你怎么会吃裴钰的醋啊,他又瘦又小又黑又难看,我打小就没把他放心上,何况我们那算什么青梅竹马,他就一厢情愿死缠着我而已,我还很不乐意呢。我只想跟着项伯伯他们学武艺,从来都不理会他,啧啧,”她叹了一声,眼眸清亮地望着姜偃,眸中盛满了笑意,“结果你猜他怎么着,他为了和我玩,居然主动提出给我当练武的沙包,随我打得高兴。”
她叹道:“怎么会有这么贱的要求啊。”
没有办法,为了讨好心肝美人,只能先对裴钰把嘲讽技能拉满。
过后,她暗暗在心中向裴钰作揖赔了不是。
哪知姜偃与她心思不同,他道:“胶东王对公主很执着。”
这话,像一个久留春闺,发现心爱的男人在外头放了情债的小媳妇,不过在姜偃说来,少了几分闺怨。
元清濯拂了拂手,道:“那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啦。”
见姜偃脸色不虞,似阴雨将至,她再度妥协:“好嘛好嘛,我答应你,再不让裴钰跟着我,只让你跟着我,再不让裴钰当我的人肉沙包,只让你当我的沙包?”
“……”
还不满意?
美人就是脾气大,真难哄。
元清濯头痛,正要揉额头,腰间忽然收紧,她身体猝不及防地应激起来,打了个哆嗦。
姜偃将她抱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便松了手,力度时间都掌握得含蓄至极。
但元清濯却依旧喜难自胜。
姜偃拎起鸟笼,“公主,这两只大雁现下要如何处置?”
元清濯沉浸在一触即分的拥抱,还在回味当中,一时难以回神。
阿偃抱我了……
他刚才是抱我了吗?是抱了我吧。他这是何意?这代表他已经喜欢了我,接纳了我了么?还不到一个月啊,他说过的相处一个月,如能生出情意……
他会喜欢什么样的聘礼?
东海的明珠,昆仑的美玉,汝窑的青瓷,益阳的蜀锦,长白的老参,书画古玩,奇珍异兽?
“公主?”
回过神的元清濯尴尬地咳了起来,终于听清了姜偃问的什么,她瞥向鸟笼里的两只灰背雁,默了默,道:“咳,既然两只都是公雁,先生,我们就不要耽误人家成家立业,和爱侣比翼双飞了,咱们放了它吧。”
姜偃将鸟笼递还给她:“公主来放。”
“嗯。”长公主爱意绵绵地看了眼几乎明天就要成自己夫君的姜偃,五指纤纤,娇滴滴又做作地拎回了鸟笼,“小乖乖,放你们去夫妻团聚,啊。”
檀口轻翕,唇红如画。素手解开鸟笼结构惊巧的银闩,拉开了上面的小门。
聪慧的双雁窥见绝佳时机,哪里肯坐以待毙,立刻哪怕冲撞了元清濯的手也要挣扎着飞出来,脱离了鸟笼之后两只一飞冲天,入青云不顾。
元清濯手中的空鸟笼跌坠在地,愣愣地回眸:“这两只小没良心的真忘恩负义。”
姜偃适时点头。
元清濯高兴了,算了不理会它们了。
她握住姜偃右手,搓指成环,衔在口中,对着密林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听到动静的马儿立刻闻讯赶来,冲出林野,奔到主人面前。
元清濯今日是真高兴,一手牵着姜偃,一手拽住马缰,在马背上鬃毛上停了停,轻笑道:“好啦,好啦,要回了,不要不高兴嘛。”
这匹马跟了元清濯时日长久了,脾气和她相似,见主人为了男人将与她朝夕相处的自己抛下不问,何况它今日还立了大功,马儿大约是不爽,朝姜偃重重地打了个响鼻。
元清濯惊讶万分地对姜偃道:“你看,它吃你醋呢。”
姜偃一时无言。
元清濯连忙安抚它,翻身上马,俯低身体抱住马脖子,附唇在它竖起的耳朵边上说了什么。
马对姜偃的敌意消了,不再一脸嫌弃和防备,也朝姜偃点了点头。
说通了爱驹,元清濯伸了一条臂膀给姜偃:“来,先生,上来!”
姜偃将手递给公主,随着她向上拉扯的力道跃上马背,落在元清濯的身后。
元清濯回眸温温地笑:“先生,抱我嘛,小心摔下去了,我会心疼的。”
姜偃的臂膀犹犹豫豫,就是不肯过来,最后是元清濯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横在自己腹间,道了声“走了”,踏马过春林,满山银铃响。
迎面而来是呼啸的山风,吹拂得发丝轻卷,来回搔动柔嫩莹白的面颊,甚至扫过姜偃的鼻尖,透着一股清新薄荷似的鲜香。
她腰间的银链子叮叮当当作响,不遗余力,摇曳得热烈而狂肆,张扬跋扈,酣畅淋漓。
出了野林,姜偃的马车停在林外,镜荧与开权两童子在等候。
见到公主载着先生回来,先生臂膀搂着公主,不禁嘴巴都能塞下两颗鸡蛋了。
元清濯撩前腿滑下马背,便伸手要去抱姜偃。
如今的姜郎终于不扭捏了,自然地就把手递给她,任由她抱下马背,虽然姜偃一如传闻所说的轻盈瘦削,恍若病态,但抱在手里也是结结实实的,绝对是一个正常成年男子的体重。元清濯却仿佛完全不觉吃力,轻飘飘地将姜偃捎下来,一臂横在他腰后,将马鞭扔给开权:“我和先生坐车,我的马烦劳你骑回去了。”
开权震惊:公主现在愈来愈不把自己当外人了,知道自己在指使谁吗?
他看向镜荧,仿佛试图求助镜荧替自己讨回公道。
镜荧无奈地叹气,哄他:“去吧。”
开权气咧咧地甩着马鞭走了。
镜荧待公主与先生都上了车,跳上了车辕,将马车驱行起来,遥遥往山下而去。
山路并不好走,崎岖不平,车行得很是颠簸。
在这种颠簸动荡的车厢里,姜偃依旧手不释卷,读的是元清濯如看天书的文字。
她不喜欢姜偃在车里看书,会伤眼睛。
“先生,你看的这是什么文,像蚯蚓一样爬,我一个字都看不懂?”
姜偃解释道:“是古西丘的巫文,距今已有一千多年了。”
元清濯孤陋寡闻,不知古西丘是个什么部族,没有去刨根问底。
她抱住姜偃的臂膀,身子小鸟依人地朝他蹭了过去,脑袋直往姜偃怀中挤去:“先生,你看这书密密麻麻的,多坏眼睛,你就先不看了,看我好不好嘛。”
姜偃垂眸看向怀中闹腾不已的小脑袋,声音温柔地道:“我习惯了。”
男人的温柔都是纵容,元清濯得了宠就傲娇,下手一把夺了他的书,嘟囔道:“那你回家了再看,现在就陪陪我。”
摊上公主,大约没人能独善其身。
姜偃也无法免俗。
“好。”
元清濯心满意足地将书合上放在身后,挨紧姜偃的肩背,长睫凝阖弯弯一线,粉面含春,玉容静好。
马车穿过一片蓊蓊郁郁的杏子林,姜偃凝神听着车窗外的动静,怀中传来细细的嗓音,堪比车篷上呶呶不休的黄鹂:“先生,我真的好喜欢你呀,所以现在真的开心,我打了胜仗都没这么开心。不,应该来说,我今天打了最大的一场胜仗,获得了最大的战利品。”
姜偃顺着她话道:“可是战俘只有一个。”
元清濯急忙闭着眼点头,“你胜千军万马!”
“不过,”她话锋一转,“先生,你之前还说一日都不想和我多待呢。”
男人心,海底针,变化无端,真叫人难以揣摩。
姜偃亦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个问题。
他在原地,被动至极,他们之间的关系始终是她推着走,他至多是半推半就,如果她不是这般执着,今时今日早已是陌路之人。
放任了自己的代价,他并不知道。
他只是自大地以为自己已能够心如止水,不生寸漪,而最终没有做到而已。
怀中一时没了声音。
姜偃垂目,她攀住自己肩臂的胳膊不知何时早已垂落了下去,轻纱遮覆底下,细嫩如笋的臂膀静静搭在他的膝头。呼吸轻轻浅浅,规律绵长,似乎已经睡熟了。
秀发如云,松松堆砌于雪颈边,隐隐露出耳后那一颗不易察觉的小痣。
姜偃微微舒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慢慢松懈下来。
她睡颜太好,几乎令人很难把持,姜偃也只是寻常男人。他抬起手,轻抱住她头,将她拢到怀中,令她睡得舒服些。
车篷上摩挲过无数弱柳的艳影,在晴光里柔漾着。
车内则是一片静谧与宁然,仿佛与世隔绝,与过往与未来均已隔绝。
元清濯醒来时,发现自己还睡在车上,而周遭已空无一人,姜偃不知何处去了。
随着她一坐起,有什么立时从肩上滑落。
凝睛一看,是姜偃今日所穿的雪色外袍。
她微微勾唇。
他还挺善解人意。
此时日头早已偏斜,元清濯收拢姜偃的外裳,矮身踏出车门。
车就停在东小院的门口,他走时便没叫醒她。
元清濯深嗅了口他衣间的暗香,脚步欢快雀跃地登上台阶。
猝不及防,撞上久等的一人。
抬头一看,她脸上的轻松惬意登时凝住。
又是戚兰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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