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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都以前,西京是大魏最大的城池,宫城更是直走二山,巍峨矗落,气势磅礴,就连如今的都城皇宫,都远比不了神京旧宫。
这御花园缺乏人手打理,早已是草木萋萋,蔓过了两侧步道。
周遭静谧无声,元清濯停在一丛矮小的分不清是什么品种的灌木中间,环顾四周,只见秀木繁阴,一派葱茏。
但这周边的气流,却似乎远不止表象这么简单。
隐隐地,元清濯感到有一种凛然的杀气,正在蛰伏潜藏,蓄势待发。
她微微扣紧了腰间的银色弯刀,手指按住刀鞘,严阵以待。
元清濯所料不错,就在她以轻功腾跃而上之后,这里埋伏的人,突然犹如蝗虫过境一般而来,从树上、楼阁后、假山中蹭蹭倾巢而出,蜂拥而至,从四面八方将她围困住,二话不说见她就砍,刀刀致命。
元清濯根本来不及问话,手中的银色弯刀被逼出鞘。
一道寒芒如流星现,长腿一摆,扫过身后之人。
刀锋正擦过一名黑衣刺客的后背,只听见哇呀一声惨叫。那黑衣人便被砍翻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腰间中刀血流不止。
元清濯与他们交手就发现,与自己所想的分毫不差。当初自己在都城京畿所遇到的一群刺客,与此刻的黑衣人,他们的武功路数相似,如出一脉。
很明显,他们是一波人。
而且看其所用的刀,应该是出身于塞外,与北胡沙匪的战法类似。
元清濯曾在三年前,与沙匪交过手。
他们擅长群攻近战,二十个臭皮匠加一块能干翻一个大宗师级别的高手。
元清濯自问离大宗师的境界还远,被他们以人海战术包围,实非聪明事,当下分心施展轻功,逃出战圈,从腰间摸出一支响箭,啪地拉开。
响箭在头顶爆裂。
这时一个轻功卓绝的刺客也如同鬼影一般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元清濯身后。
他们不但武功路数是出自于北胡沙匪那一脉,连这种奇诡轻灵的轻功也是,元清濯拉响箭的功夫便被追上了,接着便结结实实地着了一记窝心脚,被踹得肺腑血气一阵激荡,险些从胃里翻出鲜血来。
元清濯凝神抽刀回防,断了他的追击,趁着身后冷箭破空而至,一脚踢在廊柱上借力腾空而去,以牙还牙地踹了他一脚,正送他与同伴的冷箭迎头撞上。
唰——
刺客胸口中箭,口吐白沫,气绝倒地。
于是元清濯反应过来,这些人,不单在舌下含毒,而且他们所用的兵刃,应当也是淬了毒的。
元清濯清楚武艺自身还没练到顶尖,多留无益,只怕还要吃大亏,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施展轻功,先行退出了战圈,等援兵到了再一决雌雄。
但方才被踢中的一脚令她此时血气激荡,浑身内劲也无法提起,只几个鹞子翻身,钻进了御园的假山石林间,便没有力气了。
胸口一阵翻滚,她扶住嶙峋怪石掩护自己,吐了口血在这儿。
就在这时,自己身遭忽然又响起了一串脚步声,压得极轻盈极轻盈,元清濯一凛,心道这里还有人?
她右手压住弯刀,打算等人出来就猝不及防给他一刀。
先杀了泄愤。
石林之中蓦然转出一道修长熟悉的身影,元清濯清叱:“看刀!”
刀劈风而去,那人竟也不退不挡,还没落到头上,元清濯看清他的脸,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唯恐收势不及,将刀砍在石头上。
这一惊吓一收力,一口血又堵到了嗓子眼。
“你怎么醒了?”
她无力地仰靠在假山上,呼气急促,已经全然乱了章法。
她万万没想到姜偃居然提前醒了,不但醒了,还不要命地跑来这里!
她不由地去看他的腿。
姜偃脸色冷凝,抓住了她的手腕,搭上她的脉。
她受了内伤。
伤她的人武功路数极其霸道,若非公主修习武艺多年,这一击落在正常人身上早已致人丧命。
于公主并不会要命,但她已不能再战,否则五脏六腑皆有损,便不是一日两日能养好的伤了。
“阿偃。”
她无力地靠在假山上,蓦然一笑,唤他。
大约方才中了一脚,又吐了口血的缘故,她秀靥苍白,只剩下翠羽般的明眉,一如既往微微上挑,露出些微娇媚而轻浮的姿态。
公主也知道自己何种模样最勾人。
她吐气如雾,如噙芬芳:“你不是说,不愿我陪你么?现在你自己怎么来陪我?你说怎样就怎样?姜公子你好霸道。”
“……”
元清濯将自己的弯刀收回,反掌抵在假山上,以免不留神割伤了姜偃。
见他垂眸不语,按着自己的腕脉不动,神色凝重无比,不知怎的,嘴巴痒起来,红唇一张:“难不成,我有了?”
“……”
姜偃的神色变得复杂,但手却仿佛烫着了一般,很快便撒开了她,跟着,耳后开始漫生可疑的绯云。
小模样,要是她真有了别人的娃,他还不得痛苦到在地上打滚。元清濯撇撇嘴,不再闹他,反握住姜偃的手,低声道:“阿偃,这不是闹着玩的,这里很是危险,我方才放响箭的时候……咳咳……”
元清濯一个人,就算是把一身皮肉交代在这儿,也没甚可怕之处。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姜偃会来。
她一来,她便不再镇定。
虽是在与他玩笑,但满脑子都在分神想着如何让他脱困。那群人一定还没有走远。
因此她满怀担忧,说话急了些,一口血便呛了出来。
中招的胸口如拱了一团烈火,烧得肺腑俱焚。
人无力地歪了过去,姜偃将她托住,扶她坐倒下来,隐蔽于假山后。
“公主,你真气激荡,坐下调息片刻,莫再说话。我沿途留下了记号,公主放心,就算你的响箭他们无人察觉,但沿着记号也能找来,你我只需拖延一时半刻便可。”
元清濯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并未再犟,只是道:“我再问最后一句话。”
姜偃似乎沉默了下,“嗯。”
元清濯微微阖上的明眸蓦然打开,望向他,变得无比正色,是从来没有过的认真:“我回朝入宫,二月十五,在含元殿与你见面,那是我们的初遇吗?”
姜偃掌心一颤。
她能感觉得到,被他握住的手,传来细微战栗的触感,如此真实而清晰。
即便不用回答,她也猜到了。
果然。那不是。
就在这时,假山怪石之外忽传来一阵异常骚动,元清濯立即心下戒备,按住腰刀欲挺身护在姜偃跟前。
但后腰突然传来一阵巨麻的感觉,她的双腿仿佛被种在了萝卜地里拔不起来了,她一怔,美眸顿时盛满怒火。
“姜偃?”
他居然敢偷袭自己!
差点忘了,这个男人是学过武功的,而且就他发杯救人的那手暗器,以前绝对不弱。她太被他柔弱可欺的表象所迷惑了,以至于竟然如此轻易地就着了这姓姜的的道儿。
被他一指头戳得下盘动弹不得,她气得低吼:“你要干什么?”
姜偃顿了顿,蓦然牵起微笑来:“公主,他们迟早能找到这里的,不过是坐以待毙,令你我都活不成,我去引开他们。”
“你……敢。”
元清濯像只濒临盛怒的母狮,瞪着姜偃,目眦欲裂。
接着,她的喉部和后颈也中了招。
元清濯发现自己的咽喉居然不能发出声音来了。
“公主。”
他抬起手,轻轻触摸她的发梢。
目光柔和得仿佛初九之夜的月色。元清濯从未在姜偃这里,领略过这般的温柔。
他拨开她的额发,拇指轻轻娑动,一瞬不瞬地,凝着她。
“等我。”
说完,他放下她的一绺额发,转身朝假山外快步走出。
直至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元清濯仿佛才意会到发生了什么,喉管的腥甜酿成了无边的苦涩,想发声却发不出来。
只听见一声激动的呼喝:“在那儿!”
元清濯的心重重地提了起来。
阿偃!
他不能与人动武!不可以!
那老大夫就在今日,才说,他的腿被残害到了根本无法痊愈的地步,并如同悬崖走索一般危险,如果他再妄动武力,极有可能,就会烙下终生的残疾再也站不起来。
姜偃还没封住她全身大穴,只点了她下半身,令她不能迈脚,但脖颈行动无碍,她扭头向假山外。恨不得此刻大叫着把他们引来,她反拿住刀柄,用力地撞击身后的岩石,发出沉闷的声音,但没有用。
没有任何人留意到这里。
她仿佛被困死在了这犄角之间。
元清濯从未尝到过军心大乱、一败涂地的无能的感觉,这一刻,明白了何为煎熬。
她绝不会是听话的,坐以待毙的人。当下,运全身真气流动,不管那会否加重自己的伤势,但她必须冲开穴道。
假山那边,忽传来短兵相接之声,似是刀刃相碰。
一声一声,短促尖锐至极,近乎逼得正运功的元清濯走火入魔。她身上的真气也在乱窜,压根无法凝神汇集一处。
但姜偃有意将他们引开,不会久在原地厮杀,不出片刻,那兵刃相交之声便已远去。
元清濯听不到动静了,心急如焚,再也不管不顾,奋力一挣,仿佛浑身九成的内劲往外如大潮倾泻,冲垮了用以桎梏住她的堤坝。
“姜偃……”
她凭着一股坚韧不拔的信念,跌跌撞撞地朝前走去。
一股黑甜侵袭而来,她拖着身体拄着刀尖,艰难地爬行了两步,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离开原地,视线便被黑暗巨口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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