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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清濯被揪心的噩梦所惊醒,一觉醒来,便仰头坐起。

周遭光线大炽,已经是白昼。

随着她这一醒,周围的人迅速都围了过来,当先就是裴钰。他扶住她胳膊,将她搀扶坐起,“小满?”

元清濯环顾四周,自己竟是睡在枫馆自己的寝房里头,脑子懵了一瞬,昏睡前的记忆纷至沓来,涌上脑海。她一下急了,一把抓住裴钰臂肉,“怎么是你在?姜偃呢?姜偃在哪?”

裴钰被她问住,神色一黯。

他比姜偃率先离开枫馆奔向墓道,但却比他慢了一步,好在他发现了公主的响箭,但一路上,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姜偃沿途留下的特制标识,无奈他之前没能参与这件事来,发现不了,最后硬是凭着一股毅力和还算好的运气,在假山石林中发现了公主。

他发现元清濯时,她已经晕厥在地,吐了几口血,嘴边残留着惨红的血迹,一见便知,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裴钰心疼万分,恨不能将贼人千刀万剐。他抱着公主一路潜行回枫馆,就地安置下来,寻来医者为她看伤。

整个过程中,裴钰并没有见到过姜偃。

公主如此一问,裴钰也惊怔住了。

“公主……”

元清濯知道裴钰他们只带回了自己,没有带回姜偃,一看这天就知道早已是一日过去了,自己晕迷了这么久,阿偃下落不明,不知境况如何,一咬牙,伸足就要下去。

裴钰心惊肉跳,来制止她:“公主!京兆尹他们已经吩咐人去找了,他们人手多而且熟悉地形,不会找不着姜偃。公主你自己身上还负着伤,大夫说了要卧榻休息不可肆意乱动。”

“都怪我……”

元清濯根本没听见裴钰说了何话,她哽咽着,垂下了头。裴钰也静默了,慢慢地,一阵低微饮泣的声音传了过来。

若不是她刚愎自用,怎么会陷于敌手,还连累姜偃!

镜荧……

长公主泪痕斑斑的脸抬了起来,“镜荧呢?”

裴钰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不是滋味。“他也出城去寻了。”

但一直到此时,镜荧都没有回来,这是不是证明,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依旧没有姜偃的线索?姜偃是不是有可能已经……

这个念头从它萌芽的那一瞬间,就已被元清濯无情地掐死。

“我要去找!”

她不顾任何人的劝阻,翻身下床,趿拉着木屐出门,裴钰反应慢了一步,便被她钻了空子。

公主像条滑不留手的泥鳅,一得了空档就跑没了影。

她现在心里只有姜偃,定是要入宫去的。

裴钰怕她再有不测,点了十几个裴家军的裨将,一齐跟在公主身后。

元清濯奔了没有多久,胸口受伤的部位又是一阵血气激荡。强忍着那股不适之感,她回到了事发地点。

地上的血迹犹存,昨日,姜偃就是从这里离开的。

当时听打斗的动静,应该发生在西南角。

元清濯不疑有他寻着记忆的线索追了出去,裴钰不紧不慢地跟在元清濯身后,数度想要上前,但最终又停下了手,没能迈得过去。

横在他们之间的,不是这几步远的距离,而是公主心里没他,一点都没有。这中间是条界限分明的天河。

当看着她满心满眼都是姜偃,为了她时喜时悲,有那么生动的喜怒哀乐时,裴钰就知道了,他输给了姜偃。

也许,他不只输给了姜偃。

元清濯停在了一片假山石前,伸手触碰上面的断口。

明显被刀斧削出来的痕迹,上面还覆着一层银灰。

黑衣人是北胡沙匪的打发,身份奇诡,犹如沙漠幻影,忽而在左,忽而在右。但在轻灵诡变的同时,还能保持拳拳到肉的重击,每一刀都是开山裂石之威,是何其惊人。

元清濯近战从来不怵,以一敌一也完全不落下风,但当时几乎是以一敌二十。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方尽是精英?

断石之下,是草叶碎落,削得齐齐整整,就像在砧板上拿一把菜刀斩断一般。

如果说,这还不够令元清濯肝胆欲裂,但下一瞬她就在叶尖上,发现的残留枯涸的血迹。

一滴血被发现,通常意味着,不只留了这么一滴。

元清濯动作先是迟滞,但随后,她像是疯了一般去扒那片假山草木,果然,不只那一处,是好多处,都留下暗红色的醒目血迹。

这时,连裴钰都追了过来。

他皱了皱眉,用一种并不能取信于人的说法安抚元清濯:“公主,这并不一定就是姜偃的……”

元清濯一动不动,夏日炎炎,身上却如在冰窟里泡着,打了个寒噤,齿关轻颤。

“公主,先别顾着伤心,我们找找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的血迹,能否沿着这条线索找到姜偃。”

元清濯无力地靠在假山上,裴钰身后,裴家私军听从裴钰号令,都开始分头找。

元清濯既怕找到姜偃的血,又怕再找不到一丝的线索。

裴家军也算是能征善战,个顶个的精英,但一行人除了这么一处,在这附近没见到其他什么打斗的痕迹。因此推测,姜偃定是引他们到别处去了。

元清濯请裴钰仔细回想,在发现自己躺在假山后不省人事的时候,还有没有其他的可疑之处:“求你了裴钰,你好好地想……”

她近乎哀求。

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小满,只有他从小跟在她身后求她看自己一眼的份儿,哪怕她出手打自己几拳,他也甘之若饴。可,她今日为了姜偃,居然用如此低三下四的口吻来请求他。

裴钰虽然心痛,但他爱莫能助:“公主,我是真的没有发现关于姜偃的任何痕迹。”

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姜偃并不是他的仇敌,如果有发现,他绝对不会隐瞒不报。

好在这一点,公主是信任的。

断了所有的线索,元清濯反倒冷静了下来。

她记得,现有的梁都宫城,是仿照西京旧宫所建,规格有所减小,但结构分毫不差。

她知道一处所在,易守难攻,并且,是宫城内部唯一有守军驻扎的地方。姜偃亲自绘制了宫城地图,他不可能不知道那片深湖。

一旦引来守军,胜算就会很大。

元清濯蓦然抬起头,回眸,只见一条笔直的幽径,直通深林尽头。

深林蔚然,翠竹千竿。

说不清楚为何,元清濯陡然生出一种直觉。

她提气,屏住呼吸,攥紧双拳,往那片林子钻进去。

整座宫城,唯一一处高地,临数十丈的陡坡,以前为了防备敌人突袭,派了重兵把守住要塞。

元清濯想也没想,便径直往里闯。

迁都以后,宫城几乎便搬空了,相应地,驻扎于此的守备军也几乎全部撤走。但这一带依旧是防卫最严格的地方。

出林之后视野空阔,一带高墙之后便是深溪长峡,元清濯急促的脚步忽然一顿。

她看见,镜荧也在此处。

他随行军中,四下里奔走找人。

很快他也发现了元清濯,视线微微一停,便面无表情转向了别处,彻底走开。

元清濯急忙朝他奔了过去,“镜荧,你可有……”

少年退了一步,避开长公主欲抓他臂膀的手,冷冷地觑她:“先生如果没了,便是听泉府没了。先生九泉之下,亦不会原谅自己做了师门的罪人。”

元清濯听得心惊,忍不住身体轻颤。

“阿偃……不会有事的。”

少年不搭理她半分,领人掉头就走,找向别处去了。

元清濯几度想要上去询问他是否发现了蛛丝马迹,但都被镜荧躲开了,他看向自己时,眼神中掩饰不住憎恶之情,令她如芒在背,浑身发寒。

但当务之急绝不是自怨自艾,而是应该找回姜偃。

元清濯四下一望,忽瞥见那高墙之外有一棵横生的探向深溪的歪脖树。树杈多而密实,其叶葳蕤,根系盘虬卧龙,深扎于坚硬如铁的岩石缝隙之中。

元清濯着了魔一般,身体不由主地朝着那老歪脖树走了近去,也走出了宫门。

风一吹,坡下深溪起吼,万壑叶鸣,老歪脖树也瑟瑟作响。

她鬼使神差,一个人爬到了斜坡上,不顾身后裴钰的呼喊,闭了闭目,做足了心理准备之后,才猛然睁开。

这一带斜坡上,由上至下,横七竖八,居然横着十几个人的尸首!

元清濯仔细地看,心脏发抖地去看,这是昨日那帮黑衣人,此刻,都已经气绝,躺在冰凉的草石上。

没有找到那抹白影。

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但,只要不是尸体……什么结果都能接受。

元清濯蓦然眼风一瞥,突然发现了老歪脖树下停着的伤痕累累的身影。

一抹飞白,正斜横石壁之上。

“阿偃!”

她失声道。

左右禁军,裴家军,包括裴钰镜荧在内,全部往此处赶。

万万没想到,姜偃居然真的在这儿。

他的右臂缠着一条藤蔓,身体借用藤蔓拴住树杈,挂在斜坡上。

雪色的道袍上血痕濡缕,灰迹斑驳,乱发勾着杂草,人一动不动停在哪里,根本看不出是否还有活气。

裴钰当机立断,拔剑斩断了一条藤蔓,教裴家军的人拽着一头,自己将另一头拴在腰间,手扶住歪脖树的枝干下去。

“裴钰,”元清濯站起身,脸色焦惶,“你小心点。”

裴钰点头,他慢慢滑到姜偃身边,先用手探了一下姜偃的鼻息,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气息拂到了自己的指上,裴钰长长地舒了口气,道:“他还活着!”

此言一出,元清濯两膝一软,跪坐了下来。

心里是无边的庆幸与感激。上天对她还没有很残忍,如果这一次真的因此害得姜偃……

她简直不知道,自己还有何面目苟活人世。

与此同时,一齐站不住了跌倒的,还有镜荧。少年眼眶都红了,茫然唤了一声“先生”,声音抖得厉害。

裴钰将姜偃揽住腰,拖他上自己的背,拽住藤蔓,扶住树干,缓慢地爬了上去。

元清濯等人一上来,立马接住姜偃,卸去裴钰身上的重量,令他喘过一口气。

这一次,还真是要多亏裴钰,前后救了她和姜偃两人。

她真心实意,要向他道谢。

裴钰骄傲得很,搓了搓手,装作没事人一样:“还是先看看他怎样了。”他自己是个马后炮,若是先找到公主的人是自己,何至于今日还要出手相救情敌?归根结底,裴钰觉得自己并没有理由接受公主的谢意。

元清濯“嗯”一声:“还是多谢你。”

她的臂膀张开,抱姜偃在怀,望着他被青石草木划破了额,出了血,满脸狼狈的容颜,心为之定了定,立刻俯视而下去检查他身上其他的伤。

姜偃身上破了无数的血口,道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只剩一只长袖吊在身上,剩下那幅不知所踪。

不仅如此,他身上几乎没一处好地,遍体鳞伤,但好在兵器割裂的伤很少,几乎没有,大半都是擦伤与磕伤,这些,上药应该就能好了。

只唯独有一处,元清濯在瞥见他的双腿之时,视线为之一定。

裴家军的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将说道:“姜公子双腿行动不便,在石壁上悬挂了一夜,应是借用藤蔓吊住自身一半的重量,在将腿卡进石缝之中固定,才得以在昏迷之中也维持着原姿势。”

他的膝盖上还有青草汁液染成的淡绿,撕裂了一条裤管,露出下面遍布伤痕的肌肤。

但那些外伤,都并不起眼,真正惹眼的只是一处。

他右腿暴露的膝骨上,有一块指盖大小的旧疮疤。愈合得并不好,伤口看着依然狰狞。

元清濯的呼吸再度为之一停。

连带着,仿佛自己心跳都静止了。

她错愕地望着那块旧疮疤,犹如雷击一般,天灵盖到整条手臂瞬间麻木。

脑中不断地回响起吕归州的声音——

以七寸长钉,从腘窝入,刺穿膝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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