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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写押解谢淳风在枫馆外等候,元清濯出来时,脸上泪痕犹存,林霜写一眼便看了出来。

曾经元清濯是她最佩服的女子,没想到她最佩服的女人爱上了男人以后,也会变得窝囊。

男人有毒。

元清濯看了眼狼狈不已,手中抓着一只包袱的谢淳风,见他后脖颈子还被林霜写拿捏着,心有不忍,道:“你放了他吧,我只是有话想问。”

于是谢淳风心里咯噔一声。

公主果然是知道了师弟的事,现来盘问他了。

林霜写抬起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将他朝元清濯踢了过去,像踢皮球一样,谢淳风吃痛地捂着屁股,一脸愤然:“你这女人,我迟早把这笔账朝你讨回来!”

林霜写不可置否,大有一种“你又能耐我何”的嚣张。

相比之下,元清濯对谢淳风可谓体贴至极,请他先入屋说话,以免在外头打起来引人注目。

谢淳风跟随元清濯入枫馆波月斋。

裴钰那张草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走了,元清濯在发现了这一点之后,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地转眸,安置谢淳风坐下。

“谢公子。请用茶点。”

谢淳风奔波了一路,确实早就饿了,揣着两只茶饼咬在了嘴里,颇有几分解气地想,虽然被那个女人当狗似的对待,但好歹她的顶头上司对她恭敬毕至,将来,还极有可能成为他的师弟媳,心下终于舒坦多了。

他笑弯了眼睛,“是我师弟的口味。”

茶点确实是姜偃买的,怎能不是他的口味。

元清濯道:“谢公子好记性。”

这么一件小事,他都替姜偃记得。

谢淳风哈一笑,放了手中的糕点入瓷盏,道:“姜偃那时候人烧得浑浑噩噩的,几次死了又活过来,反反复复,可把人磨坏了,我为了让他有求生的意志,天天拿去梁都最好的点心铺子给他买这种茶饼吃,掰碎了混进茶汤里,别有一番风味。”

说着他就把那茶饼掰碎了扔入汤中,端起来,微笑:“公主试试?”

元清濯被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蛰得欲哭无泪。

哪有什么闲心喝他的特调茶汤。

她沉吟半晌,道:“我想,你说的,应该是苏嬴?”

果然,公主是知道了。

谢淳风敛了脸上的吊儿郎当神色,道:“公主是怎么知道的?”

元清濯苦笑:“他膝骨上有透骨钉留下的伤痕,我看到了。”

谢淳风蓦然呼吸急促:“他膝上的伤从不给人看,怎会让公主看见?”

听泉府的人都善于抓重点而且从来都不跑偏,逻辑严密得紧。

元清濯垂眸,声音有些艰涩:“他受了伤。”

受了伤,公主却第一时间把他拉来这里?怎么说他也算姜偃的娘家人,岂有现在拦着不让他见师弟的道理?

谢淳风欲往外走,元清濯拦住了他:“谢师兄,你先别往他那里去,我有些话想问你。”

姜偃受了伤,但除了腿上的旧疾,别的都只是皮肉之苦,要不了几天就好了,而膝骨上的伤又很难治,是以并不急在这一时。

谢淳风笑了笑,眸底却一片寒意。

“公主,想知道什么?”

元清濯知道自己在听泉府这边怕是成了罪人,也是她不好,她无可抵赖,只是心头疑云梗阻,她无法再忍回去,脱口而出:“姜偃他……是怎么变成今天的姜偃的?”

“公主何不自己去问他?”

“我……他只怕未必肯说。”

这么久了,姜偃似乎一直都在刻意隐瞒,与苏嬴一分为二,始终保持着一种割裂感,令她无法将其与之串联。

真的,在发现他的伤疤之前,她真的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谢淳风静默了下来,停了许久,他道:“我可以告诉你。”

谢淳风第一次听说“苏嬴”这个名字,是在三年前的那个春天。

那一年梁都的雨水格外多,多到令人厌烦,有一天,师父闭关出来,人还没走下楼梯,忽然咳了一口血,那一口血令谢淳风胆战心惊。

“师父!”

他急忙将师父扶回屋中。

到了屋内,老国师让他蹲近一点儿,慈善的脸上满是皱纹:“淳风,凡人之命,大多不过五六十,人活七十古来稀啊,师父我,早就活够本了,只是,令我不放心的最是一件。这偌大的听泉府,居然后继无人哪。”

谢淳风满脸苦涩:“对不起师父,是弟子无用。”

他的天赋确实算不上好,修习了这么多年,还是只学到了师父的一点皮毛。如若不然,他怎么忍心让一个老人家晚年如此郁郁不得志?

但老国师突然脸色一转,神色间颇有自得之意:“但是啊,我找到了一个可以继承我衣钵的人了,他若入我门下,只要我悉心栽培一年,便堪大用。是个天才啊。”

谢淳风承认,第一次听到“苏嬴”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是嫉妒的。

毕竟,多少人练功一辈子,都输给“天赋”二字。

“师父可有他下落?”

老国师朝他挥一挥手,“随我来。”

谢淳风并不知道师父要带着自己去何处,只是茫然地跟在师父身后,待出了城,到了城南一间破旧的土地庙前停了下来,谢淳风兀自不解:“他在里边?”

老国师在他身旁顿住步,脸上现出沧桑的神色:“我与他,师徒一场的缘分,今日才开始啊。”

谢淳风是老国师捡来的流浪弃婴,从生下来没多久,就跟着师父了,这么多年,师父没说给他添个师弟来玩玩,他小时候还挺孤单的。如今这突然要添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反而有点吃味了。

但师父他老人家晚年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个能够继承他衣钵的传人,他自己天资不够,是不行的。如今既然有一个天才师弟要来了,他应该为师父感到高兴。

同时,也为自己高兴。

继承听泉府是一个重大的担子,他从小就不肯接手这摊子,如今可好,终于有人承担了。

老国师微笑道:“咱们进去吧。”

谢淳风点头,心中倒想看看,那令师父都赞不绝口的天才究竟何许模样。

但事实真相令他大感震惊。

入目所见,是一个瘦削得近乎只剩皮包骨的少年,浑身都是血,连头发上也尽是血污,胡乱地压在他看得出棱角有几分锋利的脸上,全身腐坏了的布满血孔的皮肉,背后完全烧焦了的裳,教破破烂烂的草席裹着,他修长的身体正蜷缩在窄窄的石床上,毫无声息,闭着眼睛一动都不动。

“他快死了。”

谢淳风吃惊地说道。

其实谢淳风也不确定,在他第一眼见到苏嬴的时候,他是否还活着。

老国师没说话,他拄着手杖,用一种极为悲悯,也极为可惜的目光,注视着苏嬴。

在苏嬴的石床边,湿痕遍布的地上摆放着几十块石头,摆放得似乎有着某种规律,但这规律谢淳风道行不够看不太出来。

只是隐隐觉得,这些石头摆的类似于阵法,但既非五行也非八卦,更类似于一张密密匝匝的罗网,罗网正中有一道用木棍指出的,明确的指向。

“师父……这是什么?”

老国师叹了一口气,道:“引魂阵。”

“传说,这是西丘族一种失传已久的阵法,每当月夜子时,月光会照在阵法上,留下一道阴影。那阴影就是引路人来的方向,会带着亡者回归家园。阴影所指,就是故土的所在。”

谢淳风瞪大眼睛看去,似乎正有一道雪白的银光幽幽微微地照在引魂阵上。少年腕管上淌下来一地的鲜血,慢慢地凝涸,仿佛是阵法的引。

这古朴、邪气的他压根没听说过的阵法,看起来一切都那么不靠谱。

但那却是当下苏嬴,唯一的信仰。

老国师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放远,声音亦变得无比苍凉。

“狐死首丘啊……”

谢淳风闭了口,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莫名觉得这无端而来的悲哀情绪似与自己有染,梗得他心头一阵难受。

元清濯还为那句“狐死首丘”而震撼着,脑中嗡嗡作响。

谢淳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他道:“后来,师弟对我说,那个时候,苏嬴就已经死了。”

对他自己,对苏家,对大魏,已经死了。

至于活下来的,是个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无依之人。

“不过,”谢淳风话锋一转,佯作没看见公主眼中氤氲而生的湿润,从怀中摸出一只锦盒,对元清濯道,“这是师弟当时手里抓着的东西,唯一的东西。”

说完,将它打开。

“我本来也不知道这是谁的,他自己也不肯提起,如今我知道了。公主,你看看,是你的耳珰吧。”

他将锦盒转过一面,呈给元清濯看。

元清濯生怕自己一眨眼,睫毛会把把蓄意已久的眼泪推下来,她怔愣地望着。

锦盒之中有一只耳珰,明月为形,珠光温润,雕镂着的轻细的水波纹,仿佛随着银白色的珠光微微荡漾。

这是那晚,她遗失的那一只。

她没有去想耳珰落在了何处,原来,居然是在姜偃手里。

“公主,这只珰,当时一直被他抓在手里,人都快死了,还不肯松手。”

谢淳风耸肩。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掰开他的手指,才发现这只耳珰的银钩早划烂了他的皮肉,刺进了肉掌中。”

那是,握得多紧啊!

一介亭中,他明明满腹无可奈何,却轻描淡写地对她说,喜欢。但只是喜欢,不是爱,还能抽身而退,避免泥足深陷。

真的……只是喜欢吗?

骗子啊!

“我保管了这么久,今日,也算是物归原主吧。”

谢淳风微笑了下,释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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