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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偃苏醒了只有片刻,很快又陷入了沉睡,约莫是目前大夫用的药有助眠的作用。然而话说开了,元清濯心头不再那么没底,也就轻松地舒了口长气,得以睡了个安稳的回笼觉。
等到醒来的时候,天正近傍晚,她腹中空空,寻了点吃食先裹了腹,便又回来看姜偃。
他还在睡着,姿势始终没动过。从窗棂格子漏出的一点昏红的光,暖暖地照着他白莹如雪的面庞。
一瞬间,这周遭静谧到了令她有一种穿越时空洞悉了五十年之后的画面情景的感觉。
那时鬓已星星,不再如此刻朱颜翠鬓,他是个糟老头,她还是守在他病榻前的糟婆娘。不觉嘴角翘了一下,连自己都逗乐了。
真好啊。
她弯腰替他重新掖上被角,顺便偷亲一口美人唇,放下帘帐令他好睡。
这时,屋外传来了叩门声,她好奇是谁造访,拉开门出去,只见阶下所立之人是来自于裴家军的前辈,她立即肃容,“您可有事?”
他道:“王爷约您,城外十里长亭一见。”
十里长亭,那是被人们用来送别的地方。
元清濯懂了裴钰的意思,垂眸沉默了下,回道:“容我收拾一下,这就过去。”
她回屋换了身劲装,裹上披风,牵马出城。
裴钰果然早已在等候,远远地便望见他如青松亭亭的身影,她策马而近,到了长亭之外,翻身下马,将马缰拴好之后,沿着她所在之处拾级而上。
裴钰负着手等她来,转过身,朝她咧出一朵灿烂的笑容:“小满,你到底是肯来见我的。”
元清濯默了下,坦荡地道:“相识一场,你待我不薄。”
若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这样的情境之下,无论如何都会来的。
她其实很想对他说一声谢,“裴钰……”
裴钰摇了摇头,打断了她要说的话。他的脸上都是笑,看着释然而轻松,只是眼睛里没有笑意,一点也无:“老实说,公主,我从前说了姜偃很多坏话,因为我真的以为他没你想象的那么喜欢你,我怕你受到伤害。这样想,也是觉得,我与公主相识了这么多年,我裴钰也算是少年英雄,小有名望,无论如何都不输给姜偃才是。”
他摇头,自嘲一笑道:“但这一切,到底只是我的臆想罢了。在得知姜偃就是苏嬴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我永无机会了。”
元清濯却很是心惊:“你怎么知道的?”
裴钰有点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公主我在你心目中是不是特傻特没谱?”
“……”
元清濯不能说,还真的是这样的。她很为裴钰感到抱歉。
裴钰叹了声,道:“如果这样的孽缘都不足以让我死心的话,那我也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我现在承认,姜偃他确实很爱公主,一点不比我少,既然公主选择了他,那么作为男人,我应该潇洒一点。公主,我退出,这就要走了,这一次,是回胶东。”
在发现姜偃的秘密的时候,裴钰突然全明白了。
明白了姜偃或许因为种种经历,不像自己这样敢于坦荡地说出对公主的爱,他的爱更卑微而压抑,内敛而克制,也偏偏会让公主心疼。
元清濯沉默了半晌,道:“相识一场,我居然也无话好送你,实在是对你不住,只好祝你一路顺风。”
说完还补了一句:“我和姜偃成亲之后,会去胶东看你的。”
裴钰心脏中箭,作西子捧心蹙眉状:“公主……你们是成心的吗?”
元清濯困惑地眨了眨眼睛,裴钰呼出口气,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裴钰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说不定你们来胶东,本王也早就有了自己的爱妃,儿女都抱了几个了。”
自我安慰了一番,他转过身,把脸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自己留起来不给人看,低声道了句“我走了”,便走向了自己的马。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像唯恐被谁追上一样,到了马背前仿佛才反应过来,便一个急刹差点一头撞在马脑袋上,他就这样冒冒失失地牵了自己的马,翻身而上。不知想到了什么,马背上笔挺如剑的身影一阵凝滞,最后终是隔着漫卷黄沙,长亭短亭,回眸望了一眼。
这一眼带着经年相思破碎成渣的无望,和最后的那一点如同祭奠般的残念。
随即他收回了目光,领着数十骑裴家军绝尘而去。
只见前方烟尘滚滚,马蹄纷乱,不一会裴钰的身影变成了一粒芥子,最后,彻底地消失在了隐有丘陵起伏的远处。
……
谢淳风听说师弟醒过一次了,正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运气还不错,他来时姜偃正好又醒了,并自己歪在了床头上,似乎正抱着一件血衣出神。
谢淳风觉得师弟有种怪癖,恋血衣癖。
三年前把他捡回去的时候,因为姜偃那身衣服上全是血和带血的皮肉,他早就扔了,没想到人家醒了以后居然念念不忘,非要把他那件没什么看头的衣服找回来。谢淳风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了回去找,没想到返回社庙之后才发现血衣不见了。
肯定是被人拿走了。
当时为了避免泄露苏嬴行踪,谢淳风不露痕迹地折转了回来,搁谁面前也没提及此事。姜偃没拿到自己的衣服,渐渐地就死心了。
不过后来他知道了,从前那身衣服,是苏嬴在苏家时穿的最后一身衣服,好家伙他一路从云州辗转到梁都,为了躲避追杀,都混到就要沿街乞讨的地步了,愣是没舍得把那身衣服变卖。
谢淳风就觉得,士大夫的骨气这种东西真是要不得,害人不浅,苏家的家教一定特别迂。
再后来,谢淳风又知道了,姜偃就是穿着那身衣服被长公主给睡了的。
所以那衣服就跟那耳珰一样有所不同,值得收藏了?
啧啧,看不出他正正经经的小师弟,居然有如此偏执的丧心病狂的一面。
现在,他又对着这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出神了,难道是因为穿着这身救了长公主,觉得自己特英姿勃发?
啧啧,谢淳风在心里嗟叹不已。
“师弟啊,为兄有句话不得不提点你。”
他语重心长地道。
“这尚公主可不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那太皇太后和小皇帝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啊。你可得想清楚,人家娘家后台这么硬,你啃不啃得动啊?再有,万一你想纳个小妾……”
姜偃瞥了一眼他。
谢淳风吐气,“哈哈,玩笑话玩笑话,愚兄还能不知你那点心思,白给你当了三年师兄了。”
蓦然,他正色道:“你这腿……”
姜偃道:“本就没什么用了。”
双腿换一命,是笔划算的买卖。
谢淳风严肃道:“我很为你们老苏家的剑法后继无人而可惜。”
姜偃微笑:“又不是没有剑谱,我也不是生不了儿子。”
他从小没有见过父亲,不也一样将苏家的武功拾掇起来了?
这时,忽有一道脚步声由远而近,跟着帘外传来一道戏谑的盈盈笑语:“噢?那以后你负责生好了。”
素手拨帘,元清濯探腰而入,一张粉面风尘仆仆的,也不知道是去见了谁。
姜偃知道她是去了哪,并不说破,谢淳风惊奇地道:“师弟,你脸红了。”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他伺候了他三个月零六天,贴身服侍,周到毕至,没见这死直男红过一回脸。谢淳风的嘴歪了歪。
元清濯解下披风,自己搭了张杌凳,一样坐到姜偃的床前,握了握他冰凉的手,接着,便看到了他手里的血衣。
那白衣上斑斑地洒着他的血,看着怪是瘆人,她不禁柳眉颦蹙,“阿偃,你拿这个做什么?”
姜偃顿了一下,从血衣里摸出了一枚漆火纹的图腾怪异的令牌。
“这是什么?”
元清濯惊讶地接过手,上下打量起来。
姜偃道:“是他们用来联络暗桩的信物。”顿了一下,道:“我顺手抢的。”
他故意地将过程说得很轻松,但元清濯知道事实远比她想象的凶险得多。他机智地把敌人引到宫城边上,令他们被宫城守备乱箭射杀,趁乱夺走了这枚令符,自己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元清濯攥紧令符,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你说你这么能干,要什么奖励呢?”
谢淳风感到自己的存在忽成了一种多余。
他脚底抹油开溜了,不打搅公主殿下调戏师弟的雅兴。
谢淳风悉心地为师弟和公主掩了门,搓了搓臂膀上的鸡皮疙瘩,哆哆嗦嗦地走了。
元清濯立刻挪身到他床上,噙着一抹水光的清眸明晃晃地照着他的眼,令姜偃不敢逼视,轻咳一声,转眸到了别处。
元清濯捏捏他手指:“身上伤可好些了,还疼不疼?”
她问的是除膝骨外的伤,姜偃早已不疼了,遂摇头。
元清濯笑容满面,听他说不疼了好多了,行事愈发大胆了些,倾身而上,柔条一般的双臂搂住了他的后颈,面庞渐渐凑近。
湿润的呼吸温温热热的,打落在他的面颊,闷躁之感令他的脸愈发地红热,额头不禁沁出了一缕细汗。
热汗汇聚成滴,蜿蜒滑下眉骨。
元清濯也惊奇地发现了这一点。
可是这是苏嬴。姜偃可以羞,但作为苏嬴,又不是没有……
她忍不住嘲他:“苏公子你是在和我装象吗?你和我,可是有过肌肤之亲的,而且还是你不依不饶的,人家明明是初次,受不住,说不要了,你还……”
“……”
姜偃拿手堵她的口。
俊脸红了个彻底。
元清濯的嘴唇被他的手掌捂着,说不出完整的话,囫囵吐了几个字音出来,姜偃的额头上水珠越聚越多,到后来几乎已是热汗滚滚。
这是什么大可爱啊。做都做了还羞。
元清濯回想了初识一脸冷漠、疏离至极的姜偃,居然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戚兰若若是见了,估计也要气得七窍生烟。
不,这样的国师她才不给别人看呢,留着她一人欣赏、爱不释手足矣。
要说这位来历不明的姜公子,可真是一身传奇,多少人将他视作神人,以为他高不可攀,信这些的,几乎,就要在家里供上姜偃的牌位了。然而,这位“谪仙人”在她面前,却是眼下这样。
元清濯朝他更近地贴上去,嘴唇轻轻碰他鼻尖,魅惑似的,幽幽呼出一口香泽:“阿偃。”
他不自在,想逃。
眼神看起来那么六神无主,慌不择路。
元清濯却一点不怜惜他的窘迫,反而在取笑:“方才,不是还大言不惭,又不是生不出儿子?”
姜偃一愣,她偏过红嫩的樱唇朝后而去,顺势咬了一口他的耳朵:“等你好了,我给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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