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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天香楼的老板招供的线索,元清濯与林霜写带着人相继控制了各大曾与李恨秋团伙有过生意往来的商埠。在这其中,又搜出了不少的“铁”证。
这些东西上,不少都刻有相同,或是类似的花纹,虽然刻在隐蔽处,但耐心去找,还是能够发现,这些花纹的作用便是令这批兵器有区别于其他。
元清濯对兵器算是有所研究,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均有涉猎,试了试手,惊讶地发现这批兵器的规格含量居然比朝廷正规军所用的还要良心,不但锋利无比,柔韧性也是不错。不知道有人要大批量地造这么好的武器是用来做何勾当。
收缴了这一批武器,同时也捉拿了一批涉案人员,再三拷打之下,有人漏了底,供出了这笔买卖背后的一个中间人,乃是刑部一个司职记录的主簿。元清濯便想,区区主簿,能捞得了多少油水?背后必定还有人撑腰。
但这人是谁,一时还抓之不住。
待她返回梁都之后,还要继续潜身行事。
一日过去,暮云烧成了锦,于天边肆意地涂染着深红浅红。
晚膳时分,姜偃悠悠醒转,她端了点清粥小菜过去,正见他靠在床头,脸色依旧不见红润。
她万分过意不去,低眉垂首:“阿偃,最近饮食是有点清淡了,等……”
他已经接过了她手里的漆绘托盘,温声道:“无事,我一向不喜油腻,难为日理万机的公主殿下还要抽空来见我了,定是累了,不如靠榻上歇一歇。”
某人求欢的心思真是昭然若揭,长公主餍足地想着。只可惜,国师大人现在双腿还无力,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当年的少年的狠劲儿……
她把头歪过来,枕到他身上,姜偃的脸色丝毫出现了细微的崩裂,起了微妙的变化,元清濯挪了挪,他蓦然溢出一丝低咳。
“公主……不动。”
元清濯支起笑靥媚态毕现:“嗯,好呀,我不动了,姜公子你吃着,我就这么看着你。”
姜偃怎会可能专心用饭,吃了几口,也确实觉得索然无味,又被公主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没两下脸便红了。
只好又将碗碟都放下。
元清濯蹙眉,但想到他一整日都在休息,没有胃口也是正常,没硬逼他再吃几口,劝了一下,见他还是不用,她便舒了一口气,不再劝了。
她把今日的所见所闻告诉了他,包括揪出了隶属刑部的中间人。
姜偃听了,一阵极长的静默无言。
元清濯的目光一直观摩着他的身上,将脑袋上抬了抬,倚人他腹间,伸臂去搂他肩膀,“阿偃。都过去了。”
过去很久了。
今时今日的刑部,也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伙人了。
姜偃下巴微收,若有所思地与她对视片刻,抬起手,在她鬓边挼搓着:“小满。”
他从不主动叫她小满,元清濯一听,顿时肉酥筋软,忍住没有去抱他亲他,只轻“嗯”了声,等他说。
“我当年,可是做了一件蠢事?”
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然而终不过是,斩草未能除根,毒瘤尚在。
元清濯一愣。
继而她坚决摇头,“当然不是!”
如果易地而处,她甚至很难去为祖父报仇。苏嬴所谋的,是苏家的清白,是朗朗乾坤,苏氏之后可以堂堂正正做人,这一点他做到了。
而且当年的七个人,下场也是惨痛。
这是姜偃的功劳。
怎会是傻事?
感受着他的拇指不断地擦过她的绿鬓,带着无限谨慎与温柔,似乎怕弄疼了她,总是蜻蜓点水的。她扭了扭脑袋,坚定地要往他掌心里拱,姜偃于是笑了,像逗弄着一只毛茸茸乖巧玲珑的水獭,屈指,在她脑门上轻弹。
她故意装作被他弄疼了,嘴唇嘟起来,嘤嘤哼哼不依。
撒娇怪。
他于心里想道。
“公主顺藤摸瓜一番,既然已经找到了线索,不如择日归京。”
他顿了顿,停止了抚她的眉鬓。
元清濯诧异地揪起脑袋:“那你呢?”
姜偃微笑:“公主如果信得过我,这件事交给我。”
元清濯觑着他:“不对。”
她一直觉得不对,为何小皇帝放任姜偃来查李恨秋,没有丝毫动静。还是说,姜偃这种玉石俱焚的行为是正中他下怀?
“不行,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要回一起回,明天我就把搜罗来的兵器,抓到的人,连同账目一起先全部运回梁都。这些虽还不至于要了首辅的命,但也够他喝一壶了。至于这里,我想得不错,西京果然是世家盘踞的大本营,我们已经动了他们的利益,留下去,万一他们要与我们鱼死网破相争,的确是很危险。”
停了一下,元清濯紧握住他的手,凝视着榻上病容苍白的男子,一瞬不瞬,道:“姜偃,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爱的男人,让你孤身去涉险,我做不到。何况已经这样了。”
他已经付出过一次惨烈的代价,至如今,都已经无法再站起来,她的心容不得他再有一丝的危险。
姜偃的眸光一动不动,静静凝视着紧握他腕骨的长公主殿下,胸口冷冰冰的东西倏然一热,犹如死灰复燃。
从前他觉得,他肩上挑着听泉府,要秉承师命找到传人,才可以谈什么叫“死得其所”。
到那时,若公主还没回来,他去战场寻她,死在她身边。
而就最近,公主告诉他,也许镜荧迟早能独当一面。他突然也意识到,原来不是镜荧还不够强,他只是在天分上没法与自己相比。而自己入门,不过一年,镜荧再有十年、二十年,只要潜心修学,未必还及不上自己。
他所谓肩上的重担,是他给自己设立的条框、做死的局。
而现在,他开始贪恋着生了。
他想要活下去,与她一道。
他回握住元清濯的手,自嘲一笑,道:“我何德何能,能得到公主殿下如此垂青厚爱,感激不胜。自今日起,但许公主驱策,无有不往。”
元清濯没想到他居然说出这话来,联想到他之前醉了,在观星阁上对自己说,愿意托付性命给她。
她好像懂了,那不是醉话。
他是真的,敢把身家性命全都押给自己。
元清濯胸口发热、发烫,眼眶微微红胀。
“我要你做第一件事——”
她等着他目光询问过来,道:“我们成亲。”
……
元清濯所料不错。
近来这段时间,她的种种行为举动已经不可能再是私下小规模的点卯,而是已经彻底捅了马蜂窝了,动了幕后那些旧贵族的利益。
既然这样,那就是很难善了的。
是日夜里,元清濯在姜偃这边留宿。
他已经答应了成婚,人马上就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君了,她倒也没什么觉得害臊的,除了目前不睡一张床以外,纯把姜偃当成了自己男人,随时轻薄,周到照顾,他既已答应了成婚,便也没有再假正经地端着,对她的一切行事都放任自流。
结果夜里便有火起。
旧宫走水了,一时人声鼎沸,人人奔走相告。
与宫城毗连的枫馆也遭了殃,元清濯嗅到了一股烟熏味,立刻拥被坐起,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姜偃的安危,来不及穿鞋,赤着脚就奔到姜偃面前,他此刻人亦醒了,警觉到是走了水。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枫馆里除了习武之人,大多数人都还没觉察。
“小满,今夜是东南风。”
也就是说,如果坐视不动,火势极有可能会蔓延到枫馆。她当机立断将姜偃用薄衾一裹,抱着他就出门。
这时镜荧、林霜写均已在屋外待命,元清濯一声令下:“撤。”
数人,连同巡抚司三百武士随行,撤出了枫馆。
元清濯把姜偃放到镜荧推来的轮椅上,立即动身安排人员救火。
当是时,北角那片已经烧红了天,火舌暴烈,摧枯拉朽地侵吞着周围的一切,见风就长。
曾经繁华雄伟无边的宫城,这时,都已被火势所侵陷,高楼巨阙,参天古木,在火焰的狞笑声中痛苦而沉默地嘶鸣!
文帝武帝曾经坐镇的宫城,六名忠臣义士拼死捍卫的神圣之地,难道就要在今人的手中丢失了吗?
元清濯咬牙,眼下只能尽力地保持冷静,“你们先在宫城主殿外建立隔离带,好在我们有护城河,应该烧不到含元殿,郭显,你带一行一百五人,开闸引护城河水入宫,为禁军救火做准备。速去,不惜一切代价,能救得了多少,就救多少!”
“诺!”
巡抚司群情激昂,郭显立即分兵领人去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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