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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蜜意之际,公主一句破坏了所有风月旖旎。
姜偃一动不动,伏在她身上慢慢地调匀呼吸,待一切如常之后,他的黑眸恢复了昔日的沉静幽深。
“人在梁都,公主今日要见他么?”
元清濯点头:“见!”
必须要见。
姜偃呼出一口气,要从她身上下去,“我来安排。”
他侧身朝旁要离开,元清濯心道他现在还站不起来,哪里能下得去床?心念几转,伸臂将丈夫搂了回来,等他重新跌入自己怀中,元清濯垂眸,一笑,道:“时辰还早。”
姜偃屏住呼吸,等她勾魂的眸光一眼轻飘飘地荡来。
“云雨一番吧。”
他的妻子总有各种各样的需求。
没有关系,他满足她,全部满足。
姜偃的黑眸如蕴着一场巨大的雷暴,在瞬也不瞬地盯了身下的小妖精片刻之后,仿佛有一只狰狞的兽爬了出来,热情一点即燃。
被衾软帐纷纷落下,遮去了无限春光。
午膳时分,饥肠辘辘,元清濯方起来,迈着有点怪异的步伐,洗漱之后,又来伺候姜偃。他警惕地抓着被角,一动不动地望着公主,元清濯居高临下,“乖乖,松开,我给你上点药。”
她属狗。
她再一次发现了。
不,应该说她属蝙蝠。
她居然一口咬破了姜偃颈部的细皮嫩肉,差点尝到一口血。
太……太坏了。
姜偃任由她缓慢拉下被角,她凝眸看了看,只有些微红肿,和两排不算深的牙印还残留着,已经消退许多了,她呼了口气:“我去拿药。留疤了会不好看的。”
姜偃摇头,道:“我背上的疤比这更丑百倍。”
元清濯一滞,见姜偃似乎略带自嘲之意说着这句话,不知怎的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道:“不行,以前的我是管不着了,以后都不行。”
想她在战场三年,倒也受过不少伤,因为自身不是疤痕体质,加上军中的灵丹妙药管用,而她为了美丽,从来都不讳疾忌医,一直以来她都未在身上留下什么明显的伤痕。否则若是让他那么仔细地一寸一寸地沿着肌肤膜拜下去,哪里有搜不出来的,必然也要心疼死了。
在元清濯的强烈要求之下,姜偃没法不答应,只好任由她摁着,被迫上了药。
她还贴心得替他挑了一款立领深衣,以遮住颈部那道暧昧的红痕。
天色已经不早了,登车出门去也!
根据姜偃所述,人如今被藏在东城一座不起眼的小院,而听泉府恰在西城,马车走了许久,日头已有所偏斜,才抵达目的地。
元清濯抱姜偃下来,替他支好轮椅,放他入椅中,“就是这儿了?”
姜偃点头,神色变得有几分凝重。
过了许久,他垂下眼睑,“公主你自行进去吧。”
元清濯倍感诧异地看了一眼姜偃,但感觉他似乎面见那个御厨有所排斥,困惑之下,她便也只好一个人先行入内。
这个时辰了,那御厨还正在烧饭,从烟囱里窜腾而起一股袅袅的烟气。
大隐隐于市。元清濯心想。
难怪这几年一直无人发现他行踪。但很可惜,他如此平静而闲适的,令人向往的生活,很快便要被人打断了。
“有人在吗?”
她朝着炊烟飘出窗牖的方向寻了过去,一面走一面探看,询问道。
从伙房里很快冒出个浑身裹着层油烟的男人出来,年岁有些大了,腰如水桶,脸孔黧黑,手里还攥着一只沾了点雪菜沫的长勺。
“您就是——”元清濯尴尬而不失礼貌地问道,“刘御厨吗?”
刘御厨一见到元清濯,张口呼了呼,没说出任何话来,接着噗通一声跪倒,手里的长勺亦直接坠地。
“长……长公主!”
元清濯一愣。但继而她想到,毕竟刘御厨是宫里出来的,她虽然不记得这位御厨了,但他却不定在何处曾经见过自己,还保有印象。
她不惯年长的老人这样跪着,忙唤他起来说话,刘御厨“哎哎”两声,爬起来,转进厨房给灶膛泼了几瓢水,把灶火熄灭,握住抹布毛巾擦干净脸,又转了出来。
“公主,您进屋,坐!坐!”他一直点头哈腰,将元清濯引入正堂。
她从前不认识这位长者,也无别话好讲,寒暄一二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刘御厨本来还欣喜莫名的脸色,随着她话音落地,慢慢地便黯淡了下去。
“公主,其实你不说,我也早就知道了。”他叹口气,“我也听说了,公主与那位姜公子成了亲,小的先要恭贺公主,与姜公子白首偕老,永结同心,子孙满堂。”
元清濯脸颊微微一热,本想客套做几句谦辞,但见老人似乎满含失落,她便也随之慢慢沉了沉脸色,“刘御厨,你手中,可还存有当年那方士留给你的配方?”
刘御厨点头道:“有的。”
“当年老国师和姜公子帮了我一把,后来就将我安置在这里。这件事情太大了,谁也不敢贸贸然出来作证,加上那时候内忧外患一大堆,确实需要一个主心骨来稳定局面,我们几个老的都觉得暂没必要揭发当今皇帝的罪行,姜公子本来据理力争,但为了听泉府,后面也妥协了不再提起。一直隐瞒到现在,大家都是在等一个合适的契机。长公主,小人一直知道,如果说还有最适合来揭穿真相的人,那必定就是你!其实,小人也在这里,等待着公主,等了三年之久了。公主您来了,我们才有希望,我才敢挺身站出来。”
他这一顶巨大的高帽扣下来,元清濯也是一懵。
敢情老国师,和刘御厨这几个知道内情的人,一直都非常看好自己?
那确实是不小的压力。
刘御厨颓郁地道:“小的在宫里干了几十年御厨,伺候着先帝,知道先帝大节上绝对是能担得起明君这个称呼的。正因为这样,小人本来该奔去逃命,却留了下来……”
“这个事情实在是太大了,姜公子本不欲让公主涉险,不愿对公主告知个中详情,但我却再三地恳求他。三年隐忍,先帝已薨,老国师接着驾鹤西去,现在皇帝又把矛头对准了他,眼看着知道昔日内情的人,已是越来越少,小人不才,但还有一两分的用处,也不能一直苟安于此,还请公主,为了先帝,为了大义,仗义相助!”
元清濯内心大受震动。
确实,如刘御厨所说,他从魔爪之下逃出以后,完全可以避世,带着这秘密安逸地直到老死。只怕皇帝都还不知道他尚在人间。
她长长地呼出口气来,调整心情,双臂将他从地上搀起。
“刘御厨,请先随我们回吧。明日,我们一道入宫,面见太皇太后。”她用一种斩钉截铁的口吻说道。
刘御厨连连答应,似仿佛一切有望了,先帝昭雪有望,他这辈子最大的任务终于能够完成了!
在元清濯安排之下,刘御厨于听泉府暂住。
他手里握有当年那方士留下来的“仙汤”的方子,元清濯于医术一窍不通,但出自深宫的公主到底是见识广博,仙汤所用的配方连她一个外行看起来,都并无不妥之处。她知道,有些求仙问道的神棍,往往会往里掺入明矾朱砂等物,久食于身体大有妨碍,但这药方里没有。大多是些用以食补之材,诸如虫草雪燕,她自己也都是从小吃到大的。
刘御厨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他从来都是照这配方熬汤,先帝喝了半年了,从来没有异样!
如果他是照实所说,这些东西,大概只能喝上火,或加重肝的负荷,确实不会令人得癔症。
元清濯示意自己知晓了。
夜,她持着一只手臂粗的红烛推开姜偃的屋门,他已经睡下了,只是还不能成眠,她今日与刘御厨说了整天的话,姜偃却仿佛刻意避之不见。
起初她还不明白为什么,后来听了刘御厨一席话,明白了,姜公子与他意见相左,因为她这个公主,两人有点过节。
明白了这一点以后,她不禁在心里感慨原来姜偃也会像个孩子一样斤斤计较,实在是可爱啊。
姜偃往里挪了一个身位给她,元清濯将红烛压在铜灯座之上,解开外边的丝质软衫子,就势躺倒而下,玉臂横来,锁住了姜偃的窄腰,脸蛋朝他胸口挤了过去。
“阿偃。”
他应她一声。
元清濯幽幽道:“其实从开始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想让皇弟以命偿命……”
她只想令皇帝从那个位置上下来,放弃名不正言不顺的皇位,她只想令皇帝知道,作为昔日的储君,天下迟早是他的,但在他对父皇动手的那一刻起,帝位便已不再属于他了。他干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姜偃道:“我明白。”
她和皇帝,有着血浓于水的骨肉之情,皇帝已经疯狂至此地步,心中依旧敬着爱着姊姊,她有不忍,人之常情。
但元清濯很快又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们一切听皇祖母的安排,好不好?”
“好。”他望着她,轻笑了下,旋即微微欠身,双臂往上使力,将她搂到近前,亲她红扑扑的脸蛋。
元清濯被他亲得呵呵直笑,小蛮腰乱拧起来,哼道:“痒……痒啊,夫君饶了我,饶了小满……”
夜色尽头,天明时分。
一声公鸡报晓声从西城空寂的深巷之中传来,惊醒了仍处于睡梦中的人。
姜偃与元清濯梳洗以后,带刘御厨,一行人欲驱车入宫,但马车方才备好,镜荧忽然来报说,不必入宫了,元清濯大惑不解,接着开权便道,太皇太后驾临听泉府了!
上一次太皇太后凤驾前来,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元清濯吃了一惊,急忙出门去迎。
“皇祖母,您怎么亲自前来了?”
元清濯搀扶太皇太后,提醒她留意脚底的台阶,以免误触了什么机关。
一截被昏黄落叶所埋的小路尽头,便有一座还算宽敞的茶楼,刘御厨等人都停在里头,见到太皇太后,他激动得老泪纵横,忙跪地相迎。
太皇太后的目光落到姜偃的面上,恍惚之中,有着拨开三年前尘封的光阴的错觉,似曾得见了姜魁的一点影子。
她很快收了目光,对刘御厨道:“平身。”
“谢太皇太后!”
刘御厨起身。
作为人证,他立即奉上物证,并说起了当年之事。
说完,太皇太后陷入了沉默。
姜偃适时地插入一语,“为帝献丹的方士最崇敬恩师,未免出现万一,他曾经献上几颗素日里陛下服食的丹药给师父,就在臣手中。”
他从袖间取出一只锦盒,递给公主。
元清濯转手呈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明鉴。除此之外,还有物证。”
太皇太后身子一抖。
握住那只锦盒,五指收紧,她颇有几分艰难地问:“你师父,究竟是如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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