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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的点点滴滴花小姐都了解?那不知道花小姐知不知道,景王的身上到底有几颗痔?又分为哪几种颜色?”一个女声,幽幽响起,语气里,淡淡的不屑,几分嘲讽,几分戏谑。
这是,临晚镜的声音!
噗……也只有临家大小姐,一出场就是如此劲爆的话题!
只有画儿丫头在一旁暗自庆幸,还好自家小姐问的不是景王屁股上有几颗痔分为哪几种颜色。不然,就等着所有人用极度温柔的目光杀死她吧。
不过,只闻其声,却还是不见其人。
临晚镜用的是绝谷特殊功法传音,让她的声音可以传到琼华宴上的每一个角落,却又恰到好处,就像人躲在其间似的,人家根本找不到声音的发源地。
不过,她这样一问,还是引起了众人的惊诧。
第一,临家大小姐竟然就在琼华宴上,不过,她究竟在哪里呢?
第二,临小姐所问的问题,实在太过暧昧。她这样问,是因为自己知道景王身上有多少颗痔,有哪几种颜色吗?
“临小姐这么问,是因为自己很了解王爷的身体吗?”花弄莲并没有被临晚镜的话吓到,而是淡淡地反驳,而她的话,也正好问到了众人的心坎儿上。
了解王爷的身体啊,再联想一下前段时间的传言,景王与临家大小姐的暧昧,连青楼都要一起逛,拍下花魁的钱都是景王替临家大小姐出的。再后来,进宫的时候两人又是一起来的,景王还站出来为临家大小姐说话了。
这一连串的事情,是不是表明,景王与临家大小姐早就纠缠不清了?
“本小姐了不了解不要紧。花姑娘既然号称了解景王的点点滴滴,本小姐自然也好奇,你是否了解他身体的每一个特征?”景王身上有几颗痔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景王脖子上有一个清晰的牙印,那是她亲口咬的。
“弄莲虽然倾慕王爷,却不是那等轻浮之人。临小姐这般问,是在笑话弄莲么?”花弄莲应对临晚镜,面不改色,甚至,还隐隐有朝白莲花的方向发展的趋势。瞧那表情,明明长得妩媚风情的脸,硬生生地添上了一抹委屈无辜来。
“你我素不相识,本小姐笑话你作甚?”临晚镜冷笑一声,这女子,刚刚还一副讨喜的坦荡模样,现在一装,立马变成麻袋女了。
瞬间把自己的档次降到没边儿的人,就是这样。原本,她还觉得这女子和魅儿有几分相似的,那举手投足间,真有几分神似。但是,刚刚那一句话说出来,完全让她无感了。
还想觊觎阿景,你以为,本小姐是吃素的吗?
本小姐的男人,是谁都能多看上一眼的?与本小姐比,你以为,他会多看你一眼?某女透过假山上的树荫,看向夙郁流景。
如果他多看上你一眼,本小姐就敢戳瞎他的双眼!
“临小姐不妨出来与弄莲认识一下。临小姐之名,响彻夙郁王朝,说到底,弄莲也慕名多时了。”特别是,在听闻景王第一个搭理的女人,竟然是临家大小姐之后,花弄莲更是强烈地想要见一见这个女人。
这个,传说中一无是处却能活得恣意潇洒的女人!
“花姑娘之名,本小姐……”在众人都以为临家大小姐也会同样说“慕名多时”了的时候,她话锋斗转,凉凉地道,“还从未听说过呢!”
临大小姐,您专门是来搞笑的吗?还是,来拆台的?
不过,为何临家大小姐称为花二小姐为花姑娘,不应该是花小姐吗?怎么听,怎么觉得临家大小姐这个“花姑娘”暗含贬义呢?
“……”花弄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完全没想到,临家大小姐如此难搞。
明明听说,只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除了吃喝玩乐,一无是处的吗?
太后娘娘也被气得不行,临晚镜那个臭丫头怎么总是在关键时刻出来捣乱?而且,听声音明明就是在琼华宴上,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人影!这般不把皇族放在眼里,都是定国侯惯出来的!对了,还有觞儿,也没少帮着那丫头。
而纪贵妃,她的目光也在暗暗寻找着。临晚镜到底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找不到?
而临晚镜呢?她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干脆不说话了,任由她们找去吧。
“定国侯,你不是说令千金身体不适吗?这身体不适的人,还能在这里挑衅花家二小姐?依照哀家看,临晚镜她不是身体不是,是根本没把我夙郁皇族放在眼里,没把皇上和哀家放在眼里吧?”太后娘娘实在找不到人,只得把气往定国侯身上出。
偏偏呢,定国侯又不是个好拿捏的,你无缘无故朝他开炮,看他不说出话来气死你。
这不,看定国侯怎么说的。
“那怎么可能?镜儿自然把陛下放在眼里了,不然今儿个怎么可能来参加琼华宴?不过,把没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就难说了。毕竟,您都这么老了,我家镜儿喜欢年轻漂亮的,最好是,男人。就算是女人,那也得如同花姑娘这样的。不然,镜儿也不会连身体都不顾还陪花姑娘说话了。”
花姑娘,应该不是什么好词儿。所以,临老爹为了与自家女儿同仇敌忾,也开始这么叫。
您都这么老了,我家镜儿喜欢年轻漂亮的……这一句话,一直回荡在太后娘娘脑海里。
特别是“您都这么老了”和后面的“年轻漂亮”立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临老爹还一石二鸟,给花弄莲也拉了仇恨。这样一来,年轻漂亮的花弄莲,岂不是更加映衬出了太后娘娘的老?
不过,也还好。
太后娘娘知道定国侯是故意这样说话给她添堵的,倒是没有把责备的目光投向花弄莲。只经此一役,太后娘娘又是完败。
这些年,朝中上下都见惯了定国侯和太后娘娘斗嘴,太后娘娘的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俨然已经成为朝中大臣们的楷模了。
连太后娘娘都搞不赢定国侯,他们输了又羞愧得到哪里去?再一个,连太后娘娘都能屡败屡战,他们为什么不可以?
所以,还有好多人也在追随太后娘娘的脚步,在与定国侯斗嘴的道路上,越走越黑。
后者,花弄莲听到定国侯的话也是很无语。这么说来,临家大小姐愿意和她说话,还是看在她年轻漂亮的份儿上喽?
那还真是要谢谢她了!
“你!定国侯,你这般不尊重哀家,就不怕哀家治你一个不敬之罪吗?”每一次,都这么对她,真的好吗?
她好歹也是一国太后,到底是谁安排的情节,你给哀家死粗来,哀家保证不打死你!
“娘娘,微臣只是说了实话而已。”难道,说实话也不行了吗?
定国侯脸上的表情,就是很委屈的样子。
眼看着,两人马上又要跑偏了,觞帝赶紧出声打住:“母后,定国侯,你们二人就不要再开玩笑了,花姑娘这都自荐多久了,依朕看,大家还是先看她表演吧。”
又是花姑娘!
陛下,您也被临家大小姐洗脑了吗?请叫人家“花小姐”!
“哼,哀家也不想与定国侯一般见识!”太后娘娘高冷地撇开目光,然后又看向夙郁流景,“景儿,既然花家二小姐倾慕你已久,你就为她伴奏一曲吧?”
虽然不是看好的儿媳妇人选,花弄莲长得也太过耀眼了,但是,总比临晚镜那个死丫头要强得多。
这样一想,太后娘娘瞬间觉得空气都新鲜了不少,视野也开阔了不少。
她断定临晚镜喜欢自家儿子,偏偏,她就要让儿子娶别的女子为妃,气死临晚镜,顺带,再气死定国侯那个老狐狸!
这个想法,还真是……报复心理够强的!
“本王没让她倾慕。”景王冷冷地吐出这一句,连眼神儿都没给花弄莲一个。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本王没让她喜欢,她喜欢本王,是她自己的事,跟本王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本王坚决不会为她伴奏。
然后,夙郁流景的目光透过人群,落在临晚镜身上,与她四目相对。好像在说:本王真的对她没想法,是她自己倒贴上来的,不关我的事。
镜儿,你不要生气。
临晚镜努力翻了个白眼,没多理会夙郁流景。花弄莲突然冒出来,一上来就说喜欢夙郁流景,显然是有备而来。
说实在的,夙郁流景现在这样名声在外,名如恶鬼,不良于行。花弄莲这般如花似玉的一姑娘,她说喜欢景王,人家都会怀疑她的眼光,要么,就是怀疑她的智商。
当然,也不排除另外一个可能——野心。她要嫁给景王,直接说了自己想做景王妃,野心着实不小,说不定,是另有阴谋。
也不排除她是真的喜欢景王,就像她这样嘛,看到了夙郁流景不为人知的一面。或者说,这不叫没有眼光,而是眼光独到。
但是,她和景王,还可以说是日久生情。花弄莲又算什么?难道,真的是一见钟情?对一个“面如恶鬼,不良于行”的男人一见钟情?
“景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人家花小姐一个女儿家都大方承认对你倾慕已久了,只是让你为她伴奏一曲,有何不可?”太后娘娘一脸不高兴道。
对于这个儿子,她真的是又爱又恨的了,今儿个是想好了一定要给他找个景王妃,不然,她也不想和他吵。
“母后,不要白费心思了。儿臣记得,您的琴技当年可是最让父皇夸赞的。不如,您为花姑娘伴奏一曲,说不定,还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哀家是想为花二小姐伴奏来着,可惜,人家小姐看中的是你,不是哀家这个老太婆。”说起太后娘娘的琴技,她又脸色好了一点。
没错,她当年的琴技,绝对是燕都贵女圈中首屈一指的。先皇当年,最开始喜欢她的时候,也是被她的琴声所吸引。
那时候,先皇每次心中烦闷,便会到她的宫里小坐,听她弹琴。感情,也是那时候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的。
回想起来,还如梦似幻,可怜当年少女心,渐渐地也被宫廷里的尔虞我诈给掩埋了。最终,活下来的已经是充满了利益浮华的她。然后,一步一步,爬上皇后的位置。再到觞儿出生,太子之位摇摇欲坠,又生下景儿,为觞儿保住了皇储之位,最后,待到尘埃落定。先皇在弥留之际,说了一句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话——霓裳,我最遗憾的是,你住进栖梧宫之后,再也听不到你以往的琴声了。
栖梧宫,皇后的寝宫。或许,还没住进那个地方的时候,她的琴音便不再只是一种美妙的旋律,而是,成了争夺帝王宠爱的武器。
从那个时候起,她便不会弹琴了吧。只是,利用琴弦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所以,先皇死后,太后娘娘再也不碰琴。众人皆以为,是因为先皇的死,对太后的打击太大。
先皇驾崩之后,太后娘娘的琴声再也找不到知己,所以,索性便不再弹琴。殊不知,她是想到了先皇最后死的时候,那目光里的失望。那种失望,让她陡然发现,知己早已不会弹琴,会的,只有算计人心而已。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她忘记了学琴的初心,虽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却失去了那人的心。最后他的那一眼失望,是因为,早就明白了吧?明白好多事情其实都是她所为,是她一手策划,甚至,自导自演。只为,不惜一切代价,帮觞儿稳住皇位。
现在,景儿让她弹琴,一瞬间又勾出了这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看着两个儿子,再想想如今的自己,不由得悲从中来。
先皇,你是否,早就料到了这一天。即便哀家得到了一切,却依旧要孤独终老。即便是曾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护着的儿子,如今也开始嫌弃她老了,嫌弃她没有什么用了,什么都不肯听她的。儿子公然维护定国侯父女,为了外人,落她这个母后的面子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而她,又究竟得到了什么?
一时的荣耀,怎么抵得上那人柔情似水的一声——霓裳?
“太后娘娘,王爷既然不愿,臣女也不强求。只希望,王爷能认真看完臣女一舞,因为,这一舞,只为王爷。”花弄莲勉强一笑,然后又随即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她在台上,翩翩起舞,如同一只美丽的蝴蝶,翻飞,旋转,时而妩媚风情,时而柔和如春风,时而又刚毅如战士。
每一个动作,仿佛都透露着浓郁的爱,直逼景王的目光。
“这舞,看起来似乎有些特别。”临晚镜讶然,她怎么觉得,舞中另有乾坤?
“这只舞,名为摄魂。”一个声音在临晚镜身后响起,含着优雅的魅惑。
临晚镜猛地侧目回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假山下,悄然无声的男子。
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映入她的眼帘,那是一种极致的诱惑,卷翘的长睫扑闪扑闪,如同震动翅膀的蝴蝶,又如同一把正在翩然起舞的羽扇,说不出来的优雅妩媚。一头乌黑的长发幽幽下垂,绵延到后腰。
这个男人很美,同时,也很媚,妩媚刻骨,无人能比。是那种,可以抹杀了男女界限的媚,诱惑,勾人。但是,他的美和媚又是那么理所当然,即便这样,也不会让你忘记他是一个男人。不是身上的男性特征明显,而是,这个男人的气质,实在特别。
临晚镜愣住,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怎么形容呢?这个男人就如同《山海经》中走出来的妖精,甚至,你会觉得他不适合人间,只适合活在梦里。
而身旁的画儿丫头,早就被男人吸引住,呆呆傻傻的了。
不过片刻,临晚镜回过神来,眨眨眼,看向男子,清醒地问道:“摄魂舞,要配之以摄魂铃。那花姑娘,分明没有戴。怎么证明,那是摄魂舞?”
摄魂舞配摄魂铃,没有摄魂铃,单凭舞,根本无法摄魂。虽然,她也觉得,那舞蹈看起来姿势极为诡异,花姑娘脸上的表情更是让人琢磨不透。
但是,对景王跳摄魂舞,她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你听。”男人勾起唇角,魅惑一笑。
他让临晚镜听,那响起的奏乐之声,竟然也是摄魂之曲。
“再看。”抬手,男人又指了指场中央身段儿如同水蛇般灵活的女子。
只见,她的手腕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一串铃铛。
“你不要告诉本小姐,就那一串铃铛,也可以当摄魂铃?”明明,连响声都不够清脆,何况,摄魂铃发出的声音应该是极致蛊惑人心的。
等等,蛊惑人心?临晚镜蓦地醒悟过来,蛊惑人心的,不就是再配上那怪异的音乐吗?
反应过来,临晚镜脑子一转,立马摘下一片树叶,放在红唇之上。
轻轻含住树叶,悠悠地吹了起来。
“画儿,唱歌。”一边吹,她一边叫画儿唱。
“小姐,唱什么?”画儿丫头被推了一把,才从男人身上移开目光,复而看向自家小姐。
无缘无故的,怎么又要唱歌?而且,她五音不全,小姐是知道的啊!
“唱小苹果!”
小苹果,真的适合在皇宫唱吗?画儿丫头汗颜地看着自家小姐,迟迟不知道如何开口。
“再不唱,你就去红袖招挂牌!”临晚镜瞪她一眼,如果不是情势所逼,谁他妈愿意跑到皇宫来唱小苹果?
“好好好,我唱,我马上唱!”
我种下一颗种子
终于长出了果实
今天是个伟大日子
摘下星星送给你
拽下月亮送给你
让太阳每天为你升起
变成蜡烛燃烧自己
只为照亮你
把我一切都献给你
只要你欢喜
你让我每个明天都变得有意义
生命虽短爱你永远不离不弃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
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
春天又来到了花开满山坡
种下希望就会收获
从不觉得你讨厌
你的一切都喜欢
有你的每天都新鲜
有你阳光更灿烂
有你黑夜不黑暗
你是白云我是蓝天
春天和你漫步在盛开的花丛间
夏天夜晚陪你一起看星星眨眼
秋天黄昏与你徜徉在金色麦田
冬天雪花飞舞有你更加温暖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
画儿那如同乌鸦般的歌声响起,为花弄莲伴奏的音乐立马就被干扰了。
不仅是她的音乐被干扰了,连舞步都开始凌乱起来。宫宴上的众人也开始寻找声音的发源地,虽然没有找到,也不妨碍他们跟着神曲走的节奏。
一边听画儿那难听的歌,一边摇头晃脑开始动起来。
最终,花弄莲不得不停下摄魂舞,匆匆收了尾。
“是谁在捣乱!”待到花弄莲的舞停下,画儿丫头的歌声也停了下来,太后娘娘这才一拍案几,怒声道。
原本,她觉得花家小姐的舞跳得很好看的,而且,看皇儿越来越专注的目光,分明是喜欢的。这下,被人扰乱了,她哪里能高兴得起来?
“太后娘娘息怒。”此时,临晚镜才跳下假山,慢慢走出去,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范围内。
“是你?”太后娘娘一看见临晚镜出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虽然知道这个贱丫头要捣乱,却没想过,在人家表演的时候,她会整这么一出。而且,来了这么一出,她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太后娘娘一直想见臣女,臣女这出恭回来了,自然马上就出来见太后了。”把“出恭”两个字挂在嘴边,临晚镜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放肆!”太后娘娘一个茶杯掷出来,正要砸到临晚镜的时候,被景王一条缎带飞射而出,将茶杯卷到了一边,碎在了台上花弄莲的脚边。
花弄莲原地站着,完全不受惊吓的样子,只意味深长地看了景王一眼便又将目光放回临晚镜身上。
临家大小姐,她还是第一次见呢。她的胆大妄为,果真名不虚传!
“太后娘娘这是做什么?”恼羞成怒了吗?
“你这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对哀家这般无礼,扰乱他人表演。哀家更想问问,你是在这什么?临晚镜,别以为你是侯府嫡女,有个定国侯当父亲,哀家就治不了你!”太后娘娘都活到了这把岁数,还真没被谁气得头冒青烟过。岂止是头冒青烟,她都快要吐血三升了。
偏偏,气了她的人还一无所觉,依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太后娘娘,气大伤身,您别想不开啊。”待到太后娘娘不骂了,临晚镜才再次开口。
这明明听着是劝慰人的话,在她口中说出来就成了戏谑挑衅之意。太后娘娘就算不生气也难嘛!
不过,她也倒是提醒了太后,气大确实伤身。太后娘娘试着平息了自己的怒火,然后看向觞帝:“皇上,临家大小姐这般公然扰乱宫宴秩序,又对哀家不敬,实在无礼。这一次,还望皇上不要包庇此女!”
连皇儿都不叫了,直接叫皇上,可想而知,这一次,太后娘娘要给临家大小姐定罪的决心。
她也是在变相地提醒觞帝:你若是再包庇她,就是不把我这个当母后的放在眼里。
一边是生他养他的生母,一边是心心念念的故人之女,确实,让觞帝犯了难。
镜儿这丫头,不管在什么场合都如此放肆,确实需要一点教训。
但是,真的给她教训吧,他又狠不下心。何况,此时还有个用凉凉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皇弟。他敢保证,只要今日下令对镜儿丫头做出惩罚,皇弟绝对会公然抗旨,然后与他作对。
皇弟动情,到底好是不好?这个问题,觞帝突然开始深思起来。
“来人,把临家大小姐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没等觞帝回过神来,太后娘娘已经下了命令。
在她看来,对于冒犯太后之人,重打二十大板,完全是很轻的刑罚了!
这也算是给足了儿子面子吧?不至于,让他和定国侯那个老东西闹得太僵。
可是,她真能打临晚镜的板子吗?看看在场有多少人蠢蠢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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