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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和临梦薇?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她可没让人家无缘无故跑来她的门口罚跪!
“大小姐。”
见临晚镜过来,二人都抬起头看她,齐声喊道。
“柳姨娘,三妹妹,你们这是做什么?”好端端,这母女跪在她的揽月楼前,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又仗着自己是侯府的大小姐欺负她们呢!
虽然,她现在在整个侯府的威望还是很高的。可是,人无完人,她也不是金子,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喜欢她。
到时候,只怕外面又要传出临家大小姐对付完二姨娘母女开始对三姨娘母女下手的消息了。
“大小姐,是妾身教女无方,差点铸成大错。还好大小姐没事,今天妾身是带着薇儿负荆请罪来的。”柳氏略带愧疚地解释道。
“姨娘有什么事情还是进去说吧。”临晚镜好像明白过来她话里所指,扫了她们母女二人一眼,眸色淡淡,语调平缓。
如果她没猜测的话,柳氏是在为临梦薇赠送她香囊的事情请罪吧?她揽月楼发生的事情,柳如是竟然一清二楚,让她不得不怀疑,柳姨娘到底是有多么关注她了。
亦或者,她是通过其他渠道得知了,临梦薇送的那个香囊有问题?还是说,她本身就知道,那个香囊,在送给她之前,已经被人掉包了?
“大姐姐,薇儿真的不是故意的。薇儿只是想亲手为您做一个香囊,没想到会被人掉包,还差点害了大姐姐。”十二三岁的姑娘,在这个时代已经不算小了。她声音微颤,显然是已经知道自己闯了祸。原本就有些内向性子的姑娘,如今看向临晚镜时,更是多了几分胆怯。
听她明明已经怕得要死,还坚持自己细声细气地解释完,还是很难得了。临晚镜在心里如是想。不过,她面儿上还是不动声色,甚至不多看临梦薇一眼。
后者拿不定主意,也不知道临晚镜到底是怎么想的,只得向自家姨娘求助。
“大小姐,薇儿她……”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还自幼身体不好,柳如是对她难免会心疼。所以,一开口便是帮自家女儿说话。
可是,她的话才说到一半便被临晚镜打断了:“进去再说。”
她冷冷的四个字,却是不容置疑的口吻。临梦薇以为她生气了,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柳如是拉住。
柳如是给自家女儿使了个眼色,率先站了起来,然后又拉起地上跪着的女儿。
见二人起身,临晚镜径自走进揽月楼。后面,柳如是拉着女儿跟着也走了进去。
三个人前后距离也不大,到了院子里,临晚镜便自顾自地坐下,反正,她的摇床随时都绑在院子里的。
“坐吧。”另外一边,一直放得有椅子和小几,临晚镜也是随手一指,让二人坐下。她不习惯,人家在她坐着的时候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
当然,如果是太后娘娘什么的,站在一旁,她就很习惯了。关键是,感觉不一样。
“谢大小姐。”柳如是也不再拒绝,拉着女儿坐下。
相处这么久,柳如是也差不多把临家大小姐的性子摸了个八九不离十。她不喜人违背她的意思,说过的话不喜重复第二遍,她喜欢会看眼色的人。
所以,柳如是也顺着临晚镜的意思做。
等她们坐下之后,临晚镜也没说话,也没看二人。
不远处,画儿端着一个小陶罐走过来,然后放到柳如是和临梦薇面前。然后,再从小几下面掏出一个小白瓷罐,盖着盖子的那种。
她把盖子打开,里面躺着零星的几粒瓜子仁儿。
“小姐,您的瓜仁儿又没了。”画儿丫头叹了口气,她最近也是在偷懒,又在教宫里来的那位小公主作画,根本没时间给小姐剥瓜子儿。而琴儿那丫头,老是往红袖招跑,整天都看不到她的人影儿。如今,那丫头已经是红袖招小有名气的琴师了。现在红袖招里来了一批好琴之人,专门为琴儿姑娘的琴声而来。为听她一曲,一掷千金。
称赞她的琴技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每一次,琴儿表面儿上无所谓,回来还是难免在画儿跟前得瑟:姐也是有粉丝的人了!
“没了?”临晚镜有些意兴阑珊,随即,又看向柳如是母女,轻笑道,“姨娘不介意的话,帮晚镜剥些瓜仁儿吧。这玩意儿,我这几年都爱吃,一时半会儿是断不了的。”
她使唤人家,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而柳如是也只是在心里诧异了一下,面儿上也笑着应道:“好。”
“大姐姐,薇儿也可以帮忙。”临梦薇弱弱地举起手,自告奋勇起来。
“那就麻烦三妹妹了。”临晚镜对她笑了笑,点了点头。
于是,柳姨娘和三小姐临梦薇就在揽月楼里剥了一下午的瓜子仁儿,而临晚镜呢?躺在摇床上睡了一会儿午觉。
睡醒之后,她便去找临管家了。至于柳姨娘和临梦薇,是真的被留在院子里剥瓜仁儿了。反正,剥到天黑,画儿丫头看不下去了,才让二人回去,也真是醉了。
另一边,临毅见到临晚镜,也颇为诧异。
“怎的露出这副表情?”见管家如此看着自己,临晚镜都快要以为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了。
“没事。”临管家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摇了摇头,问道,“大小姐可有事找临毅?”
“本小姐以为,是管家有事还没对本小姐说完才对。”临晚镜挑起眉,眼角带笑。
临毅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
“难道,管家今日在大门口等那么久,就只是想知道本小姐在宫里面的情况吗?如果不出所料,管家应该通过另外的渠道早就知道事情的结果了吧?”
“是还有一件事,只是,属下现在也不知道该讲不该讲了?”临毅有些犹疑不定。是要现在告诉大小姐,还是等侯爷回来,亲自给大小姐一个惊喜?
“那就不要讲。”临晚镜忽然想起在现代看到过这样的对话,如果回答“不要讲”,就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可是,临毅偏偏像是跟她唱反调似的。
你不想听了,他偏要说。
“其实,侯爷这次出去,除了被人调虎离山之外,他确实发现了关于夫人的蛛丝马迹。”临管家提到“夫人”的时候,特别观察了一下自家小姐的表情。
“你是说,爹爹这一次,是真的有娘,娘亲的下落了?”说到“娘亲”这个词的时候,临晚镜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虽然,爹爹已经能够说得很流畅了,至于娘,抱歉,她前世今生都还从来没接触过。
“是的,侯爷传回消息,他好像已经找到夫人了。侯爷会带她一起回来,正好为你主持及笄礼。”临管家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皱着眉。
这么多年,夫人生死未卜,现在突然找到。他总觉得,多了些许难以置信。会不会,是有心人在搞鬼?
“找到了?”比起临管家,临晚镜更加难以置信好不好?
为什么她的属下没传回任何消息,临老爹出去这么一趟,一下子就找到了?
“是说已经有线索了。但是,具体的也不是太确定。只是这次传消息的人,说得比较准确,所以,侯爷抱了很大的希望。”
于是,最后呢?万一失望了怎么办?
其实,临晚镜是很佩服自家老爹的。能够执着地相信一个人没有死,并且寻找她十几年,也真是足够了。
对于爱情,特别是这个世界的爱情,有几个人能做到老爹一样?简直是,十几年如一日啊。
谁说男人不长情,她家老爹就是最长情的那一个嘛!某女还不知道,有个男人,比她家老爹更长情,这个男人,将会是她一辈子的夫!
“如此,那么坐等老爹的好消息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临晚镜就离开了。当晚,也没在侯府吃晚饭,而是去了红袖招,见了魅儿。
一进红袖招,魅儿姑娘瞧见她的影儿便如饿狼一般飞奔了过来,临晚镜脚下一滑,侧开身子才堪堪避过她。
“主子,您又不接住奴家!”说好的信任呢?
差点跌倒在地的魅儿姑娘瘪瘪嘴,心里感叹: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荡然无存!
“魅儿,你就不能下次换个姿势来见你家主子?”临晚镜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手往背后一放,威武霸气地坐在了魅儿姑娘房间里最柔软的那把椅子上。
其实,那是魅儿姑娘专门为她家主子临晚镜准备的。不仅柔软,还冬暖夏凉。夏天的时候,上面铺的是一层冰蚕丝;到了冬天,铺的就是老虎皮了。
“主子,您是嫌弃伦家扑倒您的姿势不够优雅吗?”魅儿姑娘努努嘴,分明有些不信。
她的姿势,绝壁是这世上最优美的。换个人,早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
“不是。”临晚镜坚决地摇了摇头,已经足够优雅了。连同为女人的她都会忍不住羡慕嫉妒恨。
“那就是不够风骚了?”语调变了变,明显地带上了些许勾魂摄魄的媚意。
“魅儿,咱们能不能正经点?”
临晚镜无奈,她过来,是有正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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