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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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柳宁欢受伤的事情,除了当事人以外只有卓玛知道。
阿缪露讳莫如深,卓玛对细节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新婚之夜闹出了血腥事故,柳宁欢舌头受了刀伤,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说话也不能吃东西,下巴也被暴力卸掉了。她还知道阿缪露很生气,柳宁欢虽然受了伤,却是一副早已料到的平静模样。
阿缪露下令不给柳宁欢吃东西,卓玛便也没有准备,只是清水不间断供应着,柳宁欢若是想要可以随时去取。
卓玛对她们俩之间发生的事情隐隐有些猜测,但也不敢过度干预。阿缪露刚回到族里的时候,有人曾经动过阿缪露的主意。那人偷偷钻进阿缪露的帐篷,想趁着阿缪露没有防备把事情办了,谁知阿缪露刚进帐篷就察觉到里面有人,以为是刺客,把人打成残废之后扔了出来。那可是族里有名的年轻勇士啊!阿缪露的能力和脾气由此闻名全族。
可这个是鲁格放在心底的人,也是正经举办了婚礼的新娘子,鲁格怎么会对柳宁欢动粗呢?卓玛百思不得其解,却只能让这疑惑烂在肚子里。
除了清水之外,卓玛还给柳宁欢准备了蜂蜜水。
虽然因为伤痛的关系,柳宁欢不能吃固体食物,也不能喝刺激性的液体,可是人的生存需要营养,卓玛只好用蜂蜜水的方式来补全。
新婚之夜以后,阿缪露再次神龙见首不见尾,柳宁欢又失去了与她的联系。
卓玛就住在柳宁欢隔壁的帐篷里,有一天晚上,柳宁欢听到卓玛的帐篷里传来小孩子的哭声。卓玛小心翼翼地哄着,还唱歌谣给孩子听,哄了好一会儿,孩子还是没有安静下来。就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卓玛的耐心耗尽,便重重地在孩子屁股上打了两下,孩子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柳宁欢知道这种时候做妈妈的心情有多烦,她披上一件外衫,走到了卓玛帐子门口。
卓玛听见她的脚步声,非常诧异地抬头。她以为柳宁欢是嫌弃孩子太吵了,所以特地过来提醒的。她在心里对柳宁欢没有什么好印象,表现在行为上,去抱着孩子想要走远去哄。
经过柳宁欢的时候,柳宁欢拽住了她的衣角。卓玛诧异地看向柳宁欢,发现对方皱着眉头看着孩子,然后伸出手指,探了探孩子额头的温度。
柳宁欢神色一变,接着将手指搭在孩子的手腕上。根据诊断出来的脉象,孩子是得了肺炎,并不是无缘无故哭的。柳宁欢一手拉着卓玛,一手拉着孩子,就往床边走。
卓玛看她的确有个医生的样子,便将信将疑地让她诊脉。
片刻之后,柳宁欢松开手,在书桌上写了几个字。
【是肺炎,不得大意。我开方子,你哄孩子一日三餐按时服下,五日可痊愈。】
把这张纸给卓玛看了之后,柳宁欢又提笔写了一张药方。
她把药方递给卓玛,卓玛将信将疑。柳宁欢不求着卓玛相信,当即转身便走。
卓玛这才慌了,抓着柳宁欢的衣袖说:“我……我没办法弄到这么多药材……”
柳宁欢沉思片刻,写:【找阿缪露要,就说是我要的。】
孩子的肺炎在阿尔泰族是非常严重的病症,一来阿尔泰族地势偏北严寒,气候不算适宜,儿童一旦得病很容易引起别的并发症;二来这边物资贫瘠,某些药材更是只有赵国才有,普通族民没有钱也没有能力弄到这么多药材,更怕治不好;三来阿尔泰族的医术水平比较落后,没有云景这样的神医带队,自然显得稍弱。
柳宁欢说卓玛的孩子得了肺炎,卓玛半信半疑,也找族里的医师看过。医师说看不出孩子是什么病,但孩子的体温一直在上升,烧得卓玛心神不宁,卓玛最终还是相信了柳宁欢,按照柳宁欢的吩咐搞来了药材。
如此,遵从医嘱服用了三天之后,孩子便渐渐好转过来。卓玛当即对柳宁欢改观,把蜂蜜水里的蜂蜜都放多了些。
太甜的东西也会刺激伤口,蜂蜜密度增大之后,柳宁欢舌头上的伤反而更严重了些。柳宁欢对卓玛表示:【不用放这么多蜂蜜,阿缪露不是说过,不准我吃东西吗?】
卓玛便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鲁格这么对你,你或许会生气,但是鲁格也是受尽了苦……”
柳宁欢还没搞懂卓玛在说什么,卓玛又说:“鲁格刚刚回到族里的时候跟你一样,不能吃生肉,不能喝生奶。因为这个,很多人说她已经不是阿尔泰的人了。在战场上,他们故意把肉烤得焦黑送给鲁格吃,战场上很缺食物,鲁格只能吃了。打了胜仗回来之后,鲁格把欺负她的人都惩罚了一遍。之后要是有谁饭菜做得不如意,鲁格就怀疑那人是故意针对自己,大发雷霆。”
柳宁欢一脸莫名。
卓玛后面又说了很多事迹,柳宁欢完全不能说话,闭嘴听了很久才终于听懂卓玛的中心思想:阿缪露受过很多苦,所以性格暴躁了些,难以琢磨了些。如果阿缪露伤害了你,那也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希望你能够体谅她。
柳宁欢哭笑不得。一方面卓玛站在阿缪露的立场上说话,劝自己忍耐体贴,说的再冠冕堂皇也是在威逼自己;另一方面卓玛不知道事情真相,还以为是阿缪露伤了自己,这让柳宁欢不知该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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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嘴巴坏了,不能说话,柳宁欢听过也就忘了,权当没有发生过。
幽深的皇宫里,云景望着高墙楼阁,忍不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公主先前就是住在这样的地方吗?难怪性情会有那么大的变化。这里光是空气都能逼死人,更别说那么多打探监视的目光,让人觉得如蛆附骨,难受的很。
一个太监捏细了嗓子道:“云景姑娘在看什么?皇上还在等着呢。”
一只麻雀受了伤,落在宫墙内侧。它拼命想要越过宫墙,却一次又一次地失败,只能在地上焦灼地跳跃。云景在看这个。
云景摇了摇头,说:“走吧。”
赵湛在殿里,等着云景到来。云景来了之后,赵湛问:“云姑娘,上次找您要的药方,您可写好了?”
云景不卑不亢,从背着的药箱里拿出一册古籍。又翻开古籍内页,小心翼翼地拿出两张药方。
她把药方交给太监,太监又呈给赵湛。
云景语气平缓地说:“在仔细诊断脉搏之后,我大致弄清楚了病因。可你的毒积年久远,早已与身体密不可分。为防意外,我写了两服药,一副温和一副猛烈。可先服用后一副,如果没有副作用,那就不用第一副了。”
赵湛打量着这两张药方,面上没有情绪,说:“多谢云姑娘。”
云景忍不住说:“我师父年老体弱,又是个热爱游山玩水的性格,在宫里恐怕会憋出病来。敢问您什么时候能放他回归山林呢?”
赵湛说:“先前还是‘你’,现在就变成‘您’了。”
云景顿了顿,说:“说药方的时候,我眼里只有病人。”
云景根本没有把赵湛当皇帝,只有在被威胁的时候,强权才在她面前显露出来。
赵湛说:“医者父母心。”
赵湛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让太监带云景退下去。可云景没有动,反而直视赵湛。赵湛觉得很有意思,问:“云大夫,怎么了?”
赵湛先前叫云景“云姑娘”,是因为没有官职和权势的人在她眼里都是平民,平民自然只有姑娘和公子之分。可云景说了那样一番话之后,赵湛也有样学样,叫云景“大夫”,意思是我们之间是医患关系。
云景不善言辞,平素又寡言少语。她自认已经表达过诉求了,于是还是看着赵湛,等赵湛给一个结果。
赵湛笑了一下,说:“既然越仙人不喜欢呆在宫里,那么朕也不能强求。只是朕这情况云大夫也知道,总得有个能用的大夫,随时传召……”
云景听懂了赵湛的意思,咬着下唇说:“我愿意候在宫里,听您、听您调遣……”
这句话让云景觉得很屈辱,可她并没有什么办法。
赵湛说:“如此甚好,朕这就差人将越仙人送出宫去。来人,给云大夫在太医院腾出一间房间来,要最好的那一种。”
“喳。”
太监领着云景下去之后,赵湛坐在原处,将四张药方摊开摆在桌上。
一张是清伶开的,一张是越仙人开的,还有两张是云景开的。
云景开了两张药方,温和的那一张同清伶的几乎一模一样,除了药材顺序以外几乎没有差别;猛烈的那一张同越仙人开得相似,却有那么一两味药材不一样。赵湛不太懂医理,对比得到这些结论,却是够了。
赵湛留下清伶的那一副,然后把剩下的三张药方全部给烧了。
火光背后,赵湛表情幽微,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云景跟随在太监身后,慢慢走向太医院,路上遇到了清伶。
清伶似乎早就知道会在这条路上看见云景,并没有任何吃惊的成分在,反而自然地同云景打招呼,说:“云大夫好,刚从皇上那边过来?”
云景说:“嗯。”
清伶说:“恭喜云大夫荣升太医院院判。”
语气里可没有半点恭喜的意思……更何况,清伶早就知道自己会被扣留在宫中么?
云景突然想到了什么,忽然对清伶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是一个大夫,只要有我在……”
周围有太监,云景没说完。而且她相信,清伶能够听得懂话里的意思。
清伶抿唇笑了笑,说:“我知道。医者父母心嘛。”
说完这一句话,清伶便与云景擦肩而过,没有丝毫停留,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云景望着清伶的背影,想到片刻之前赵湛也说过的那一句“医者父母心”,忍不住心底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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