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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醇亲王府。”
徐伈一脸震惊地抬眸看着研墨,“你说什么?”
“是醇亲王府请官媒上门提亲,要纳小姐您当侧妃娘娘。”研墨喜形于色。
侧妃!
徐伈愣住了,虽然伯父是候爷,可父亲只是一个五品文官,两个兄长都没出仕,且别说她自身,单说这家世,她只能进王府当妾,若生下一男半女,或许还能混个夫人,现在醇亲王居然派官媒上门,要纳她为侧妃,这怎么可能?
研墨拉起徐伈的手,道:“小姐,我们去看看吧!”
洗砚皱眉,“这种时候,小姐怎么能抛头露面?”
“又没说要走进去瞧,我们可以躲到屏风后面听官媒怎么说嘛!小姐,您就不想听听官媒怎么说吗?”
“我不想听,我要画画。”徐伈抽出手,重新提起笔。
研墨和洗砚对视一眼,静静站在旁边看着徐伈。
相对于徐伈的平静,陈烁非常地激动,冲到太妃房里,厉声问道:“为什么?母妃为什么要让官媒去徐家提亲?我是不会娶亲的。”
“不是娶,是纳,纳徐伈为侧妃。”醇王太妃语气平静地道。
“我不娶,我也不纳。”陈烁双手握拳,全身绷得紧紧地瞪着太妃,“母妃,为什么要逼我纳侧妃?”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烁儿,你已经长大了,该为陈家开枝散叶。我也老了,我想要个孙子承欢膝下。”太妃抬眸直视着陈烁,叹了口气,“烁儿,这么多年了,你书不看,画不画,每天对着语儿的画像发呆,我由着你。你要虚正室之位,以酬对语儿之情,我也由着你。但是烁儿,这王府要有人袭爵,你百年之后,要有人上坟烧纸。”
陈烁神色一黯,蹲在太妃身旁,握着她的手,哀伤地看着她,道:“母妃,我不想纳侧妃,就这样,我们母子相依为命好不好?”
“烁儿,徐家已经同意了。”太妃把手抽出来,向后靠在软垫上,“你要退亲,就自己去退。”
陈烁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烁儿,徐伈是语儿的表妹,你若去退亲,害徐伈名声受损,语儿是不会原谅你的。”眼见陈烁就要走出房间,太妃扬声道。
陈烁停步不前,转身看着太妃。
太妃起身站起,走到陈烁身边,“烁儿,今生做不了语儿的夫君,就做她的妹夫吧!”
陈烁黯然闭上了双眼。
如太妃所料,陈烁为了何轻语,无奈的接受了纳侧妃的安排。
半年后,天顺七年十月二十二,大吉,宜嫁娶。
纳侧妃,王爷是不需要亲迎的,但是太妃却要陈烁亲迎,“烁儿,徐伈是语儿的表妹,你看重徐家,亲迎徐伈进门,语儿会很开心的。”
陈烁点了点头,转身出门。太妃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微微眯起了眼,只要拿语儿说事,这孩子就不会拒绝,但愿十个月以后,这王府能多个孩子。
纳侧妃和娶正妃是有区别的,侧妃是妾,妾是不能用大红。徐伈看着桃红的嫁妆,眸中神色复杂。
“伈妹妹,王爷,他亲迎你来了!”秦氏从门外走进,激动告诉徐伈这个意外之喜。
徐伈惊愕地抬头看着秦氏,这怎么可能?
“王爷现在在正厅里,公公和三叔在陪着他。”秦氏笑道。
一直对徐伈进醇王府当侧妃而难过的徐侦等人松了口气,陈烁肯亲迎,也表明他看重徐伈,那么徐伈在王府的日子会好过很多,现在陈烁还没有正妃,只要徐伈早日诞下麟儿,她的地位就能稳固,终身有靠。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何轻语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语妹妹,怎么这么晚?”徐侦上前想把何轻语怀里把小鸿彬抱过去,一岁多的小鸿彬很认生,把头一扭,埋在何轻语肩头,不肯让徐侦抱。
“这小家伙,你一路抱过来的?”徐倩问道。
“他不肯让奶娘抱,也不肯跟着他父王,非要腻着我,我不抱着他,能怎么办。”何轻语抱着小鸿彬走到徐伈面前,“伈妹妹,恭喜你。”
“谢谢语姐姐。”徐伈伸手摸了摸小鸿彬的头,“语姐姐,请坐!”
众人略坐了坐,吉时到了,徐伈在喜婆的搀扶下往正厅去,众人送她出门。陈烁翻身上马,回头看了眼站要言庭羲身边笑靥如花的何轻语,眸色忽沉。
用过酒宴,何轻语抱着睡着的小鸿彬上了马车,鸿彰跟了上去,嘟着小嘴,一脸的不高兴。
“彰儿,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何轻语柔声问道。
“母妃,只抱弟弟,都不抱彰儿。”鸿彰委屈地指控道。
“你这么大个了,你母妃那里还抱得动你。”言庭羲刚好上车,听见鸿彰说的话,“快乖乖坐着。”
鸿彰撅着嘴在一边坐下。
何轻语笑了笑,等言庭羲坐好,把鸿彬放到他怀里,对鸿彰伸手道:“宝贝过来!”
鸿彰大喜,扑进何轻语怀里,双手搂住她的脖子,小身子不停地扭动,“母妃,母妃!”
“母妃就抱着我家乖乖睡觉!”何轻语轻轻地拍了拍鸿彰的小屁屁,笑道。
鸿彰跟徐家的几个小子玩闹了大半天,是真得累了,窝在何轻语的怀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胖嘟嘟的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你也很久没抱我了。”言庭羲凑到何轻语耳边,轻声道。
何轻语斜了他一眼,道:“当着孩子面,胡说八道什么呢!”
言庭羲哀怨地看着何轻语,一个大男人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看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何轻语唇角微扬,看了看两个熟睡的儿子,凑到他耳边道:“晚上抱你。”
言庭羲脸上的哀怨一扫而空,薄唇上扬,狐狸眼弯成一条线。
夜色深深,晚风起,红帐里,春意暖人心,一派旖旎风光。第二天何轻语在床上躺了大半天,而汾阳王府在十个月后,又要再次添丁。
天顺八年七月的一个晚上,何轻语挺着圆滚滚地肚皮,坐在言庭羲大腿上,伸手搂着他的脖子,“言庭羲,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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