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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辉公主一身雪白的武士服,面带习惯性的浅笑,没有笑意,却柔媚动人。
元殇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看见她身边的石桌上放着一把宝剑,说道:“公主,这么晚了还在练剑?”
明辉公主笑而不答,伸手拿起长剑,走了过来,道:“我听说驸马跟着苏荫学武,不知道学得如何,我们切磋一番如何?”
元殇陪笑道:“这……恐怕不好吧?公主千金之体,小臣怎么敢对公主动刀动枪?要是伤着公主就不好了!”
“锵”的一声,公主的剑脱鞘而出,剑锋杀气迸现,直指元殇咽喉。元殇站着没动,没躲开,也没反抗,看着那道银光划破空而来,猛然在咽喉前半寸处停留。“要伤到我,可没那么容易。”
明辉公主手中的剑没有丝毫晃动,凌厉锋锐。元殇慢慢后退一步,让自己距离剑尖更远一点,脸皮上扯出一抹笑容,说道:“公主,小臣体弱多病,不是公主对手,舞枪弄棒,说不定还把自己给伤了。”
明辉公主给她逗乐了,轻笑了一声。一会儿说担心把公主给伤了,公主刚出剑,却又立刻改口说担心自己被公主给伤了,改口比翻书还快。
公主微微笑道:“我看驸马走路悄无声息,倒是有高手风范。”
元殇看见她的笑容,心里直打鼓。一向头脑转动极快的元殇看见她的笑,反应不禁慢半拍。
没等她想出理由,公主长剑垂下,笑容不减,说道:“驸马,这么晚出来,准备上哪儿去?”
元殇松了一口气,道:“出来随便走走。这几天在床上躺太久,身子有些僵硬,出来活动一下。”
明辉公主道:“驸马第一次来公主府,一个人怎么识得路?让月敏陪你转转如何?”
元殇赶紧说道:“我只是随便走走,现在已经差不多了,这就回去。”
明辉公主点点头,“来人!”旁边院落走出一个侍女,朝着明辉和驸马行了一礼,道:“公主、驸马请吩咐!”
明辉公主道:“送驸马回房休息。”
“是!”
“公主,你怎么放他走了呢?”竹语从旁边走出来,看着元殇的背影咬牙切齿。“今晚他定是想去找那个元十三!要不然,他这点花拳绣腿,怎么逃得出公主府?”
“如果他和十三真有联系,十三见不到他,自然会来公主府寻找。我们等着吧!”明辉公主语气有些不耐,说道,“今晚不必去练武场了,就在这儿练吧!”
“这里?这里恐怕施展不开。”竹语有些纳闷儿:怎么公主又不高兴了?
明辉公主道:“不管刺客行刺,还是行军打仗,敌人都不会挑我们能施展功夫的地方。这样狭小的院子,正好练练手……看剑!”
竹语翻身跃开,腰间长剑出鞘,与明辉公主打斗起来。
元殇听见身后的剑击声,停步回头,看着公主雪白的身影与一个暗绿色的影子在假山上上下跳跃,犹如月夜舞蹈,美艳绝尘。
夜深人静,明辉公主却在这里练剑。绝世武功不是有个好师父就能得到,也不是身份高武功就好,任何一个武学天才,武功也是需要自己勤奋练习而来。顾月敏虽然天资聪颖,但要有现在这样的武功,得需要多大的努力才行?
明辉公主大喝一声:“你们一起上!”不远处侍立的几个侍女立刻抽剑,围攻上去。
元殇遥遥的望着,问身边的侍女道:“公主每晚都练剑吗?”
那侍女掩嘴笑道:“这个奴婢可不知道。驸马,您是要回房休息,还是在这里等公主?”
元殇又看了一会儿,问道:“公主练剑多久?”侍女口风紧得很,依旧摇头说不知道。元殇继续问:“公主晚上练剑之后吃什么?”
侍女这回终于说了:“公主最喜欢吃莲子汤。”
元殇道:“带我去看看。”
侍女笑道:“驸马爷身子不好,待会儿公主若知道您没去休息,女婢可就惨了。驸马若是想吃,奴婢给您盛来。”
不去厨房,怎么给公主下药?这位公主可是个精明的主儿。这侍女能看见明辉练剑,至少是明辉的心腹,陪自己事小,监视自己事大。元殇只好说道:“练剑之后吃的莲子粥,最好加一点盐。”
那侍女摇头笑道:“公主可不爱吃咸粥。”
元殇道:“你不懂。我会做一点食膳。膳房在哪儿?我给公主做一碗。”
侍女连忙道“君子远庖厨,驸马爷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万万不可!”
“我不是君子,我是驸马。”元殇道,“我给公主做粥,谁敢乱嚼舌根?”
“这……可是……”侍女满脸为难。
元殇见她依旧犹犹豫豫,冷笑道:“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让你带路,听命便是!莫非我不是驸马,而是犯人,你这是要教我做事?”
这侍女脸色微变,连忙摆手道:“奴婢怎么敢?驸马既然要去,奴婢带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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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辉收剑时,已挥汗如雨。
她遣退左右,将长剑丢给竹语,在月光之下漫步而行。竹语跟在她身侧,道:“公主,您有什么烦心事?”
明辉轻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有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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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语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在奴婢的眼中,公主是这世间最聪明的女子,没有公主不知道、不能解决的事。可是,这几天,公主的眼中时常困惑,还会发呆皱眉。”
明辉微微愕然,继而微微一笑,道:“我又不是神,困惑烦恼也是很正常的事。”
竹语道:“那怎么一样?能让公主困惑烦恼的事,一定不是一般的难事!”
明辉轻叹一声,道:“是啊,确实是一件让我头疼的难事。我以为,我是做大事的人,不会再儿女情长,妇人之仁。现今我才知道,我没有想象中的淡然。”
竹语满眼疑惑,道:“儿女情长?难道公主真喜欢这个驸马了?”
儿女情长?
明辉停在湖边,月光照着她的倒影,夜晚的影子反而比白天更加清晰。
她犹记得四岁的时候。
那一年,□□爷爷与父皇的几个兄弟在北方揭竿起义,抵抗匈奴。而顾氏家眷,包括顾月敏的娘亲、兄弟姐妹,全都留在家族中。当时秦氏皇族仍在,若是消息传回来,顾氏家族必定满门抄斩。整个顾家人心惶惶,哭天喊地的不在少数。
那时候,娘亲说,乱世之中,只有自己强大,才可保护自己。
皇爷爷暗中传回消息的当日,夙沙悦容和顾嫦依在密室商议了两个时辰,之后联袂而出,由顾嫦依做主帅,夙沙悦容拿出全部可用之财,组建顾家军。
顾嫦依乃是习武之人,家中没有成年男子,她一肩挑起整个家族,还是少女的顾嫦依身穿男装,站在顾家祠堂外召集全族,抽刀斩断堂前的那棵小树,宣布带领顾家家将、族兵起义北上反秦。
夙沙悦容抱着顾月敏,身后站着小儿子顾睿,将小小的顾月敏交给骑在马上的姑姑,却将顾月敏的哥哥们留在身边。
“嫦依,此去枪林箭雨,千万小心!”
顾嫦依剑眉秀目,神采飞扬,目光在夙沙悦容身上停留片刻,点了点头,怀抱顾月敏,驾马而行。身后一千将士,接着是包括夙沙悦容在内的顾氏家眷,以及一百名挑选的精兵在周围护卫。
那时候,姑姑也只得十八岁,并不比现在的顾月敏大多少,但她的眼神是那样坚定,披荆斩棘,一往无前。前路如刀山火海般艰险,她亦毫不在意。四岁的明辉公主缩在她的怀中,紧紧抓住她的前襟,道:“姑姑,敏儿害怕!”
姑姑哈哈笑道:“怕什么?姑姑护着你呢!”
怀里的顾月敏抬头望着她,问道:“姑姑,打仗会受伤吗?你不怕痛吗?”
顾嫦依眉毛一挑,道:“心有牵挂,生死不惧!姑姑要护着顾家,要护着你,心无可惧,天地处处也可去得!你就安安心心坐好了,看姑姑带你骑快马!”
当时秦朝已是樯橹之末,打的烽烟四起,顾家军一千余人起义,打到京城外的时候,顾嫦依已经是五万大军的首领。
十三岁那年,顾月敏跟着师父北上,大败匈奴第一高手呼勃回来之后,在镇北大军,顾月敏又看见了那位巾帼英雌的姑姑。
顾嫦依一身青衫,身无长物,肤色稍黑,塞北的风霜磨练得她更加坚毅。顾月敏问她:“姑姑,咱们回京城好吗?敏儿想你了。”
顾嫦依举起一碗烈酒,一饮而尽,有些苦涩的笑道:“敏儿,你长大了!”指着身边让她坐,言语亲近,“怎么像个小大人儿似的?来,亲姑姑一下,送你好东西!”
“姑姑!”顾月敏跺脚,“我已不是小孩子了!”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只得这么大!”顾嫦依双手比了一个矮矮的高度,宠溺的看着她,道,“如今我们顾家已经是皇室,皇室无情,你可过的好?”
顾月敏静静在她身边坐下,道:“自从母后去世,那皇宫冷得让人心寒。”
顾嫦依将第二碗烈酒饮下,道:“舍小情而全大义,嘿,这就是皇家人。敏儿,你看这边塞的百姓。每有将士出巡,人人相送,每有将士归程,人人相迎。虽无荣华权势,也无千金富贵,在我眼里,却比什么都温暖,比那没有了……没有温情的皇宫,何止好上千百倍?孩子,若有一天,你厌倦了皇城,厌倦了阴谋,便来我这里吧!一力破十巧,我这镇北大元帅的位置给你留着,谁也动不了你!”
顾月敏这一生中,最崇拜的就是姑姑顾嫦依。可惜,顾嫦依在大燕立国之后,立刻率兵北上,除了每年春节,都不在皇城。母后也在她十二岁那年去世。太子哥哥国事繁忙,五哥为人冷淡,与弟妹从不亲近,十一哥这个双胞胎哥哥跑去江湖厮混,也难得回来。诺大一个皇城,一时间竟似只剩下她一个。
当她在这皇城费尽心机,筋疲力尽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正眼瞧过的驸马爷走进了她的眼中。她不需要精明的友人,她的兄弟,她的盟友,她的对手,个个都是人精,算计阴谋无所不会。她需要的,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可以不再满心算计相对的友人。
那夜,驸马苏琦跪在自己身边,分明是淡泊瘦弱的身子,懒舒闲散的性子,分明已经知道了自己对他的利用,却依旧坚定不移的陪着她跪着,不离左右。若不是自己让他装晕,还得傻乎乎的陪自己跪上一整晚。虽然他故作冷淡,但顾月敏自认为,无人能在她的面前伪装情感,他眼中关怀,连心儿都能感受得到,她又怎会真的一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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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这位淡然得有些愚钝,真诚待她的驸马却一心想要逃离。
想到这里,明辉公主嘴角微微上翘。她倒要看看,这位驸马爷到底想要做什么。总不会是想要逃跑吧?往哪里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离开苏家、离开驸马府去哪儿?莫非是……元十三的隐居之地?
想到这里,明辉的脸色又阴沉下来。
那日在山中,初见之下,那个白莲般的女子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她,对她说,“我想这么做”,没有理由的,却一瞬间让这个深谙虚伪言词之道的公主也相信了她毫无依据的说辞。可没等她将视为知己之交的元十三请回公主府,竟被十三……那晚之后,她竟然还毫无愧疚之意,消失不见。
她堂堂大燕公主,第一次竟然是在药物之下,与一个女子……就算,是那般清冷如莲的女子……
驸马和元十三到底是何时认识的?他们……到底是何关系?
公主看了一眼身边的竹语,叹道:“心思简单真好!”
竹语揪着眉头,道:“公主,你是说奴婢很笨?”
“你说呢?”
“诶?公主,为什么啊?”
明辉公主淡淡一笑,回身便走。
“哎,公主,你等等我啊!哎,公主殿下!”
明辉公主跨进出膳房,走到用膳的大厅,正要去喝莲子粥,却见大厅中坐着一人,正对着桌上的粥菜专心致志。那人见她来了,抬头一笑,道:“公主。来,尝尝看我做的粥!”
明辉看着她,微微有些发愣,“这是……驸马做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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