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三十二章 星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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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夜和雪婵从白夜的闭关之地走出来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已然是一片漆黑，这茫茫夜色之中，在那方天穹之上，也只是偶尔才能看到零星的几点星辰之辉。

夜幕降临了，此时此刻已是黑夜。这一天于白夜而言是极为平静的一天，他并没有用这一天的时间进行修行。

可这一天对于白夜而言，也是最为沉重的一天。因为他在这一天解开了很多疑惑，找到了他一直以来都想要找到的答案。

只是这答案，也着实是有些让他难以去接受。一天之中，雪婵用她自己的方式跟白夜讲了很多事情。

那些事情部都已经真真切切的发生过了，已经成为过往。可也正是因为如此，白夜才会认真去沉思。

这一世的他不同于之前那几世的他，相比于之前，现在的他已经得到了他之前求之不得的温暖。

在这一世，他遇到了很多人。那些人便是温暖的源头。那些温暖，在其他修士或者是其他生灵的眼中可能是不值一提的。

可在他的眼中，这就是最为珍贵、最值得他去珍视的东西。其他的生灵修行，基本上都是为了所谓的长生。

而白夜在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往往就会问自己一个问题。他若得了长生，会想着要去做什么？

刚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白夜未曾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那个时候的他是迷茫的，是痛苦的，沉沦在杀戮之中，那个时候的他只想活着。

可到了后来，随着岁月的流逝，随着他的修为越来越高，他发现他仿佛是从已经逝去的年岁之中看到了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仿佛就是当初那个问题的答案。

与其他的生灵相比，白夜最大的不同之处，便是他已经活了几世了。而这几世的人生，也更是让他看清了真相。更为准确的说就是看清了自己的心。

世界是残酷的，亦是冰冷的。

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之中活着，有些时候只是为了活着，便会感到精疲力竭。而这些，其实都是正常的。在白夜那几段人生之中，为了活着，他付出过许多代价。

正是因为经历的事情足够多，所以白夜才会知道，人生在世，有很多时候，在面对一些选择的时候，纵然看起来是有自由选择的权利的。

可是，真到了做选择的时候，唯一可以做出的选择，便是身不由己。活着，是一件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很难的事情。而若是想要活出意义，那就更难了。

当然，人生的终极意义，每个人都是各不相同的。有人一生只为复仇，有人修行只为追求力量，更有人苦苦坚持，只为寻得所谓的长生。

这些人错了吗？

并没有。

所以白夜在得知雪婵和北冥千瞳这些年来的经历时，他完能理解这其中的苦痛。而对于北冥千瞳决定要把北冥风仙生下来的这个决定，白夜亦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他那看似牢不可破的心境，在如此事实面前，也终究还是动摇了。初见北冥风仙时，他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很优秀的年轻人，尽管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并不完美。

可是在刚刚认识北冥风仙的时候，白夜便知道，这个年轻人只要可以一直成长下去，便一定会成为真正的强者。

因为这个年轻人的眼眸深处，有一种东西，那便是坚持。那赫然是近乎疯狂、偏执的坚持。

这是一种宝贵的品质，也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品质。这种品质可以推着一个人不断向前，追寻未来。

这种品质，也可以用超乎寻常的速度把一个人推进深渊。然而，不可否认的是，拥有这种品质的人，都是可以成长起来的。

白夜知道这些，是因为曾经的他也是这样的

。而且就算是直到现在，他也未曾有过什么改变。只是现在的他，相比于从前的那个他，的确是要更加完美了。

然而，这何尝不是成长的结果？

在不知道北冥风仙的真实身份之前，白夜对于这个年轻人本就已经极为赏识。在他看来，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最为珍贵的，绝对不是什么所谓的妖族传承。

白夜始终认定，这个年轻人最为珍贵的地方，就是他的种种品质。坚持、谦逊、执着……这一种种品质，都是一个生灵成为强者的前提。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白夜在一段时间之前对于北冥风仙的看法。现在，雪婵出现了并且告诉他，北冥风仙就是他的儿子。

自此，白夜的心便被彻底撼动了。因为白夜知道这就是事实。自从这个真相被他得知之后，他的众多疑惑便迎刃而解，而与此同时，他亦是在面对新的选择。

那就是，他到底应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这个亲子，又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这个亲子的母亲。每当白夜想到这里，一个女子便会在他的心中出现。

回顾过往，他与那个女子的交集并不是很多，但是绝对不少。而就在那段有限的岁月中，这个女子也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因为她的情太重。

「千瞳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走出闭关之地，白夜抬头望向天穹，纵然天穹之上根本就没有漫天繁星，白夜的目光也依旧明亮。而雪婵听到白夜如此说，也是在片刻的犹豫后，开始在空间上写字。

很快，一大段文字便顺势出现在白夜的面前。而白夜在看过这些文字之后，却是直接将雪婵的手轻轻握住。对于白夜的突然举动，雪婵倒是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

白夜的意思，她早就已经明白。刚刚在那修行之地，白夜已经将话说的很清楚了。所以，纵然她心中还有些许顾虑，她也已经做好了决定。

「生命的星火只要存在，便会在无尽的黑暗中摇曳。」

「我会让你们留在我的身边，直到过往的一切都随风而逝，只剩最好的结果。」

「如果这茫茫诸天始终都是黑暗的，那就让我们在黑暗中永存吧。」

……

沉默许久，白夜说话了，只是他的话听起来更像是在喃喃自语。而雪婵却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在这一刻，她只是在凝视着身边这个人。

很多年过去了，身边的这个人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年那般模样。他变了，变得更加沉稳，变得更加不凡。

如果说以前的白夜只能让人感觉他很可靠，那么现在的白夜，就会让人觉得他就是一座大山，巍峨至极。

雪婵凝视着白夜，不知不觉中，她只觉得自己一阵恍惚。

就在这一阵恍惚之中，她觉得以前的这个人，好像依旧还是当初的那个人。而当她清醒的时候，她的眼角已经湿润了。

然而就在此刻，这被黑暗笼罩的空间却是开始不住地颤动。那是一种很轻微的地动山摇之感，虽然这阵感觉很是微弱，可它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嗯？」

同一时刻，白夜轻呼一声，看向天穹。

…………

PS：今日一更。

对不起了各位看官大大，今天实在是太忙了，明天会恢复正常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