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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比例不足,此为防盗章 很多人纳闷,陈寅放着好端端的公子哥不做,怎么做起经纪人来了?而且还做得这么上心,完全没有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
阮糯出道的方式轰动圈内,现在又有陈寅这个富家子给她当经纪人,大家羡慕嫉妒恨,纷纷感叹她命好。
一方面,阮糯主演的电影票房大爆,另一方面,她后续的资源逐渐跟上,时尚资源和广告资源达到巅峰,走的高端路线,直接跻身一线小花。
她的观众缘极佳,凡是由她拍封的杂志,基本都卖到脱销。她以极其特别的方式,引流了娱乐圈的新潮流——刷脸。
阮糯这两个字,成为网上对于神颜的定义。各路粉撕逼的时候,开始用的一句话就是“你以为你家主子是阮糯啊?”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一夜之间,成为家喻户晓的女明星。当一个人爆红的时候,除了死忠粉,还有一堆黑粉杠精。
陈寅现在不泡吧不混圈,天天就捧着ipad开小号怼黑粉。
网友1号:“还不是金主捧出来的,娱乐圈金丝雀多得是,就她最嘚瑟。”
陈寅小号“头顶青青草原好吃草”——“就你这猪精样连金主的脚都舔不到。”
网友2号:“她绝对整过容,我赌一百包辣条。”
——“人家是天仙下凡,你是辣条精渡劫。”
网友3号:“也就红这一阵子吧,估计很快就会flop。”
——“她能红到你儿孙嗝屁。”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开贴人肉“这个头顶青青草原好吃草”是谁,陈寅在最后一层回复“楼主不要急,我正顺着你家网线爬过来。”
他刚点击完发送,前头就有人喊他:“乖崽,给我拿瓶酒。”
不用抬头就知道这个声音是谁,又娇又媚,只有在使唤他的时候才会温柔备至。
此时他们正在西郊别墅开庆功宴,为了庆祝电影大获成功,剧组所有人都齐聚一堂,很是热闹。因为是阮糯主场,所以很多人托关系混了进来。
这些托关系进庆功宴的大多是成功人士,想要获取佳人欢心。大家虽然知道阮糯背后有人撑腰,但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抱着侥幸的想法,希望可以试一试。
在场大多数人都认识陈寅,正如众人不知道阮糯背后的人是谁,他们同样也不知道陈寅和沈逢安的父子关系,只知道陈寅是有钱人家的儿子,实力不一般。
有人打探消息探到陈寅身上来,想要挖墙角,全被陈寅给挡回去,并将问过话的人加入黑名单,事后揶揄阮糯:“瞧你这整天花枝招展的样,要不是我在面前看着,一不留神你就得给我爸戴绿帽了。”
庆功宴开到晚上十一点准时结束,陈寅往外赶客:“不好意思哈,下次再聚,今天就到这。”
其中有陈寅的熟人笑他:“平时你蹦迪都得蹦到三点,当了经纪人就是不一样,都开始养生了。”
陈寅指了指沙发醉倒的阮糯,解释:“她得睡美容觉,不然丑到没法看。”
他存了私心,将新请的助理和帮工也给叫走,人全都走光,留下满室狼藉,他自己一个人卷起袖子就是干。
慢悠悠地收拾,目光时不时地往沙发上瞥,喊了几声“阮糯?”,她没应声。
陈寅放心上前,拿手指戳了戳阮糯,她的脸又烫又红,指腹贴上去,软绵绵滑腻腻。他忍不住蹲下身,凑近瞧她,嘴里嘟嚷:“让你不要喝酒你偏要喝,醉成这样小心色狼袭击。”
她大概是在梦中听到他的话,不满地翻个身,往沙发里面挪。
陈寅心里痒痒的,重新将她掰过来,心虚地解释:“这里就我,没色狼。”他想了想,加了句:“你以为我想守着你啊,要不是我爸交待,我才懒得管你。”
她在梦里闷哼一声,双手重叠垂在沙发边缘,灯影下,修长瘦白的手指如葱尖一般。陈寅从她清丽的面庞扫到她皓白如霜雪的手,想起好友叮嘱他的话。
“要吃回头草很容易,不要怂,就是上。”
陈寅深呼吸一口气,颤抖着将她的手捏住,十指交叉,掌心挨着她的,不停摩挲。
这双手柔若无骨,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口舌干燥,身心煎熬,最后决定好好清醒一下。
都是她这张脸惹的祸。
陈寅让自己清醒的方式很简单——他决定给阮糯卸个妆。
陈寅说干就干,翻箱倒柜找到一瓶卸妆液,笨手笨脚的,洒了大半瓶,总算成功将她脸上的妆给卸掉。
本来想着给她卸完妆顺便拍几张丑照纪念下,哪想到卸完后,他又重新陷入迷茫中。
妈的。
妆前比妆后更勾人。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加上醉酒状态,完全就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等陈寅回过神时,他已经抱着阮糯上楼进房间了。
卧室的床又大又软,是阮糯特意换的新床,说是为了方便和他爸滚床单。
陈寅将人放在床上,嫉妒地将沈逢安专用的枕头给丢到床下去。
醉酒中的女孩子意识到什么,伸手想要抱枕头,陈寅偏不让她得逞,顺势将自己送过去,她没抱,反而将他推开,蹬了几脚。
他下意识逮住她,不让动。
她在睡梦中喊:“乖崽,喊小妈,小妈给你糖糖吃。”
陈寅鬼使神差地低下头,离她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沉声喊了声,“小妈。”
她没声。呼吸越来越重,大概又沉浸在梦中了。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她,心想,人不能言而无信,他喊了她,她就得给他糖吃。
她的唇很甜,正好够糖分。
陈寅埋下去。
这一埋,就停不下来。
他告诉自己,他陈寅不是个无耻之徒,所以他每亲一下,就喊她一声“小妈”。
喊了多少声,就吃了多少颗糖。每一颗,都甜到发腻。
她喝了酒,酒精渡到他嘴边,连带着神经都麻痹。陈寅醉得头晕目眩,眼里心里只一个阮糯。
直到手机响起,他才稍稍恢复理智。
是沈逢安的视频电话。
陈寅猛地一下跳起来,慌乱间按下了接听键。
沈逢安:“你磨蹭什么呢,现在才接电话。”
陈寅面不改色心不跳:“刚才在开庆功宴,小妈喝醉酒,我将她送回房间。”
沈逢安咦地一声,“现在喊小妈倒是喊得很顺口。”他继续说:“正好让我看看你阮小妈。”
陈寅笑道:“您这查岗呢?”说完,他将摄像头对准床上的阮糯,好让沈逢安瞧清楚。
沈逢安:“你再凑近些,我瞧着她嘴巴好像有点肿,是不是酒精过敏了?”
陈寅赶紧将手机收回,淡定道:“哦,刚刚她耍酒疯,磕着酒瓶子了。”
沈逢安没再往下问,交待:“那你出去吧,将门带上。还有,以后她要喝酒,你就拦着,工作安排别太紧,饭局酒局一律推掉。”
陈寅乖巧地点头,当着沈逢安的面,将门关紧,站在走廊和沈逢安告别:“爸,等你回来给我发零花钱。”
沈逢安直接挂断。
陈寅在门外站了好一会。
黑暗中,寂静沉沉降临,连带着他过去二十年从未有过的叛逆,汹涌而至。
片刻,陈寅重新握住门把手,停顿数秒,而后推门而入。
女孩子依旧保持刚才被亲吻时的姿势没有变。他躺上去,关了灯,缓缓将她揽入怀中。
一觉到天明。
时间凝止,死一般的寂静,整个房间只有女孩子憩息的浅浅呼吸声。
父子俩对视的眼神一路火花带闪电。
数秒后。沈逢安面无表情地朝陈寅招招手,陈寅佯装淡定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天台。
风呼呼地吹,吹得人胆战心惊,瑟瑟发抖。
沈逢安掏出根烟点上,“胆挺大,撬人撬到你老子头上。”
陈寅没有任何犹豫,噗通一声跪下,“爸爸,我错了。”
沈逢安将手腕上的佛珠褪进口袋,吐一口白烟,食指和中指夹住烟嘴朝陈寅指了指,“自己交待,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心思?”
陈寅挪着膝盖跪过去,撕心裂肺地喊:“爸,您误会了,我就是瞧着小妈嘴上有奶油想给她擦擦。”
沈逢安扔了烟,一双高级手工小牛皮鞋踩上去狠狠碾几下,低眸微眯,“陈寅,是时候补上爸爸那些年对你缺失的父爱了。”
陈寅后背僵直,趁沈逢安打电话之前,不要命地上前抱住沈逢安的大腿,“不不不,不需要了,爸对我的父爱如山,我一直都深有体会,我感动着呢。”
沈逢安甩甩腿,甩不掉,被陈寅缠得死死的。沈逢安蹙起眉头,沉声问:“今天这样的事,有过几次了?”
但其实不需要陈寅回答。
无论有过几次,都是根刺,拔不掉,只能全灭掉。
小女孩长相性情都是一等一的好,是他天真了,以为陈寅没这胆子。哪想到,陈寅色胆包天,都亲上了。
沈逢安这时候回过劲来,太阳穴突突地跳,瞪向陈寅,琢磨着该将这个不孝子丢到哪个荒山野岭磨砺。
陈寅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再否认:“爸,就今天这一次,小妈长得太漂亮,谁见了不喜欢啊,而且……”他眨眨黑亮如镜的眸子,摆出自己招牌式的无辜神情:“爸,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沈逢安一愣,被陈寅突然的悲情路线搞得有点懵,“什么日子?”
陈寅哭得更伤心:“今天是我生日,全世界只有小妈一个人替我买了蛋糕庆生,她把我当儿子一样疼,我实在是太感动了,所以才趁她睡着的时候……爸,你听说过恋母情节吗,我就是。”
沈逢安一巴掌拍过去,拍得陈寅天旋地转。
沈逢安掏出电话,“准备好飞机,今晚就送陈寅去孤岛,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接他出来。”
陈寅身形一滞,“爸,你好狠的心。”他本来还想说“不就是个女人嘛”,话到嘴边,及时打住。
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个女人,不是别的庸脂俗粉可以相提并论。可惜他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为时已晚。
沈逢安冷漠脸:“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寅低下头,抿抿唇,死鸭子嘴硬:“没有。”
刚被沈逢安撞破的时候,陈寅本来是想说出他和阮糯之前的关系,但是被风一吹,脑子清醒了点。不能说,说了也没用,他又没办法从他爸手底抢女人。
他所有的经济命脉都掌握在他爸手里。他爸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陈寅心酸地想,这或许是他唯一能为阮糯做的事了。
圆她小妈梦。
从天台离开前,沈逢安抛下最后的诀别:“从孤岛历练回来后,爸再送你去体会人间真爱,以后别当什么经纪人了,就当乞丐吧。”
陈寅颤抖地背过身,默默地抚上自己的嘴唇。
就亲了两口,太赔本。
沈逢安重新回到休息间,一包烟抽个没停,坐在沙发边看阮糯睡觉。
他心里乱得很,既暴躁又生气。
她一睁开眼,望见是他,嘴角浅浅一个笑,娇娇地喊他:“沈叔叔,你怎么来了?”
她正要起身,被沈逢安摁住手腕压回去,他没有多余的话,低头亲下去,动作干净利落。
强势的吻砸来,每一下都精准地将她笼罩住,不容任何退缩。
指腹覆在她的唇角边,是刚才陈寅碰过的地方,擦了好几遍,而后磨着牙尖轻咬,沙哑的嗓音渡到她唇边,声声沉吟:“我要不来,你就被人吃干抹净了。”
她双颊晕红,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刚想挣扎,被他擒住双手高举过头。
男人一双眼幽深如湖,紧紧盯着香香软软的娇人儿,呼吸急促而炙热。
阮糯扭了扭,很快适应他今日的不同寻常,她张着水汪汪的桃花眼,羞怯怯地问:“沈叔叔,难道昨晚没能喂饱你?瞧你今天急的,跟个毛头小子一样,青春回光返照吗?”
沈逢安松开领带,闷闷地:“没喂饱,所以今天想来探一探,看你是喜欢老男人多一点,还是毛头小子多一点?”
阮糯软软一声唤:“只要是沈叔叔,我都喜欢。”
欲-火盖过怒火。沈逢安捧住她的脸重新吻下去。
一烧两小时。期间打了电话取消节目录制,门口挂了牌子不得打扰,窄窄一方沙发不够,还好有全身镜,另添一番情趣。
沈逢安想起陈寅的事,特意将房门暗锁取消,示意阮糯随时有人会冲进来,一字一句缓慢道:“明天起我替你换个经纪人。”
她好奇地瞪大眼,眼神天真明媚,“为什么呀,陈寅不干了吗?”她想到什么,面上神情变得忧伤,语气委屈:“他还是接受不了我这个小妈吗?又或者,我给他的提成太低了?”
沈逢安凝视她好一会,最终叹口气,将她揽入怀中抱紧,“不关你的事,是他太胡来,我不放心他在你跟前待着。”
女孩子贴着他蹭了蹭,亲昵地吻了吻他的耳朵,不再往下问。
沈逢安心里缺一块似的,怎么想怎么不安心,只好重新在她身上寻求慰藉。
他想要问陈寅的事,话到嘴边又觉得没必要。
老子吃儿子的醋,传出去笑掉大牙。
他只好咬着她问:“除我以外,你还勾引了谁?”
女孩子柔柔弱弱浸在情海中,噙着眼泪,“就你一个金主,再没别人了。”
他堵住她的唇,“金主?”
女孩子仰着头试图呼吸,乖巧改口:“是男朋友。”
沈逢安放心沉下去。
失去理智前,他痴迷地望着她,心里感慨,这样的妖精,也就他沈逢安能够消受得起。
他疏忽了一回,绝不会有第二回。
天台。
吹了两个小时冷风的陈寅,不停地感受着沈逢安离去后的经济制裁。
一条又一条的银行信息发进来。
他揉揉眼,确认自己最后的储蓄。
是个吉祥数。
刚好888。
要想恢复以前的富贵日子,就只能乖乖接受惩罚去孤岛求生。
他翻着手机,无意间点到相册,里面都是阮糯的现场活动照。全是他偷拍的。
他点开小视频,是阮糯上次生气拿枕头砸他的画面。
这个女人,连发怒都这么好看。
交往时他没有她任何照片,分手了才迫不及待地想要留住和她在一起的每个时刻。
真他妈犯贱。
陈寅站在天台边,仰望乌云密布。
往好的方面想,说不定他半年之后回来,阮糯已经和他爸分手了。那个时候他重新获得经济大权,说不定能追到她。
陈寅以前不是没抢过别人的女人,他清楚地知道,没有物质的爱情,风一吹就散。
男人有颜有钱有活,才能给女人幸福。就算要抢人,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
陈寅扫视眼前的高楼大厦,语气遗憾:“这么大的雾霾,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就在他准备接受命运的无情折磨时,一个电话打进来。
陈寅怏怏喊:“爷爷。”
沈老爷子:“陈寅啊,生日快乐,爷爷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收到了吗?”
陈寅:“什么礼物啊?”
沈老爷子:“李律师没联系你?我们沈家的孩子,年满二十岁,就能自由支配基金里的钱了,你爸虽然不认你,但是爷爷认你,早在你四岁那年回沈家的时候,爷爷就给你备好一笔信托基金,怕你像你爸那样花天胡地,所以一直没和你说……欸……陈寅……陈寅……”
陈寅一路往楼下奔。
自动忽略休息间门把手上的“请勿打扰”牌,顾不得喘气,一脚狠踹将门踢开。
沙发上的两个人同时抬起头。
陈寅往那一站,底气十足指着沈逢安喊:“爸,请你立刻停止奸-淫我的前女友!”
刚走进去,阮糯假意停顿脚步,弯腰去捡自己故意丢掉的手包。
恰到好处的短裙长度衬出一双美腿,又白又细,青葱水嫩的两把,诱得人心都乱了。
在陈寅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先一步迈出去。他捡起地上的手包,用他一贯热情的笑容招待阮糯:“我点了你爱吃的菜,甜辣甜辣的,保准你喜欢。”
陈寅就是这点好。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能保持礼貌周到的态度,给人以如沐春风的感觉。
比如现在,不用阮糯开口,他已经主动为她拉开真皮靠背椅,三角餐巾铺开来垫在她腿上,桌上一套上好的紫砂壶茶具,旁边一小捋铁观音。
宿主不爱喝饮料,她就爱饮茶。
从小在蜜罐里泡大的陈寅,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在攻略人心上,也是一把好手。
宿主和他交往了一年,这一年以来,陈寅几乎将宿主捧上天。但他宠女朋友,只是出于一种习惯。他没有用心。
对于身为孤儿的宿主来讲,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好,所以她对陈寅一直念念不忘,以至于她自杀的时候,嘴里依旧念着陈寅的名字。
阮糯回过神,淡淡扫了眼面前的年轻男孩。她看他的眼神里,没有爱恋,只有玩味。
和宿主不同,她从不爱谁,她只爱她自己。人心靠不住,只有快活最重要。
女孩子低垂眼眸,轻咬红唇,孱弱的双肩微微颤抖,“我不能吃辣,可以改一下菜单吗?”
陈寅立刻明白过来。
她刚出院,身体不适。是他疏忽了。
他重新点完餐之后,目光不由自主地黏上对面的女孩子。
他本以为经历过那样的事之后,她今天会对他大吵大闹。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没想过躲避,他虽然没爱过她,但让她伤心并不是他的本意。
他都已经做好她疯狂报复他的准备,却没想到,她竟然没有任何要和他开撕的迹象。
陈寅深呼吸一口,思忖半刻后,主动开口:“别憋着,有气你就撒出来,我全受着,是我对不起你。”
女孩子抬起脸,美目流转,指了指桌上的葡萄酒,“我想用那个浇你一脸。”
……原来她没打算和他客气。
可是她的语气实在太过柔软,她的眼神楚楚可怜,陈寅压根不觉得她的请求有任何问题。
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当葡萄酒从脑袋上浇下来的时候,陈寅安静如山地坐在座位上,贴心地问:“还要浇第二瓶吗?我再点一瓶。”
阮糯用酒瓶抵着年轻男孩的下巴,问:“我还想用这个砸你。”
陈寅咽了咽,而后道:“那你轻点……轻点砸……”
他虽然爱玩,但是有承担一切后果的勇气。
阮糯丢了酒瓶,陈寅刚松口气,紧接着一巴掌就扇了过来。
陈寅:“欸?”
阮糯又是一耳光掴过去。
陈寅不说话了。
两个巴掌,抵一个酒瓶,值了。
阮糯揉了揉手,“真疼。”
女孩子皱眉娇嗔的模样明艳动人,她明明刚对他做过泼辣的事,他却觉得她温柔备至。
这不是他记忆中的阮糯,她像变了个人似的。脸还是一样,但气质完全不同。陈寅没有多想,因为他从前并没有对阮糯上心,在他的定位里,阮糯是个乖巧听话的花瓶女友。他不需要深入了解她的内心世界。
陈寅忍不住凑上前,低头为她吹气,“对不起,是我脸皮厚。”他第一次被女孩扇了耳光后,反过来怜惜人手疼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阮糯顺势又赏了他两巴掌。
陈寅微笑着受了这两巴掌。
打完后,阮糯坐下,直入主题:“你喊我来,想必不止道歉这么简单吧。”
陈寅正想着该如何将后面的话说出来,猛地听到她主动提及,心中有些忐忑。
他从小到大,没少伤女孩子的心,可他知道该如何完美地应对她们,所以分手后她们也不会对他有怨言。但阮糯这个前女友不一样。
她太爱他。而他,伤她太狠。
陈寅敛起神色,“阮糯,我知道你不想分手……”即使是发生车祸后被送入医院,阮糯依然紧攥着他的衣袖,撕心裂肺地说她死都不会和他分手。
不等陈寅说完,阮糯打断他:“谁说我不想和你分手的?像你这样的渣男,我不分手难道还留着过年吗?”
陈寅无言以对,内心情绪复杂。
来之前,他的新欢申茹眼泪汪汪地趴在他胸口,委屈地表示,如果阮糯不肯放手,那么她愿意暂时放他回到阮糯身边,等阮糯情绪稳定一些,他们再考虑以后的事。
申茹是个有心机的女孩子,他知道她说这些话,是以退为进,可他并不在乎。一个女人用手段博取男人的欢心,没什么不对的。
他挺喜欢申茹,聪明漂亮,知进退,最关键的是,在床上放得开。
阮糯细细软软的声线响起,她拿筷子敲了敲陈寅的手,语气冷漠:“陈先生,在和前女友谈出轨分手的事时,请你专心点。”
陈寅蓦地抬眸,她眼睛在笑,可是眸中没有笑意。
陈先生。
礼貌的疏离,像称呼一个陌生人。
陈寅心头一咯噔。她不是像申茹那样在使心计,她是真的要和他分手。
得偿所愿,却又有点酸涩。她给他的爱,就连他母亲也比不上。只可惜,他不爱她,感受不到她的深情。
他只想玩。玩得胡天胡地,肆意非为。和申茹勾在一起那阵子,正好是阮糯说想和他结婚的时候。
他才二十岁,年轻英俊,家境富裕,“结婚”二字砸下来,砸得他心惊胆战。
陈寅回过神,从包里掏出一张卡,语气诚恳,“我爸最近给我的零花钱不是很多,我手上就六百万流动资金。你之前和我说过,不想踏入娱乐圈,想要改学艺术品研修,这笔钱就当是我赞助你的出国留学费,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要我能做到,尽管提。”
阮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少花他的钱。她不要他的礼物,不要他的钱,她只要他的爱。
他以为她不会收他的钱。
却没想到——“六百万,连纽约上东区的小公寓都买不到。”女孩子唇红齿白,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陈寅,你这嫖资,是不是给的太少了点?”
在男女交往的事上,陈寅向来是体面的,第一次有人将嫖这个字安到他身上。而这个人,还是前不久对他爱得死去活来的阮糯。
陈寅有些慌张,一张俊脸窘红,“那你想要多少?我以后再打给你。”
阮糯往前微倾,修长白皙的食指中指夹住那张卡,她饶有兴趣地扇扇他的嫩脸,“我开玩笑呢,瞧你慌的,跟个愣头青似的。”她夹着卡,扫过他的薄唇,语气一转,“谢谢陈先生的打赏。”
美人香软,红唇似火。
陈寅心头一跳,赶忙移开目光,端起桌上的茶杯大口灌水,烫得舌尖起泡,嘶嘶叫疼。
离开的时候,陈寅主动要求送她,阮糯轻挽鬓边卷发,笑意盎然:“不了,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联系。”
“那……以后出国了有机会再联系。”陈寅尴尬地站在原地,胸膛一颗心砰砰砰直跳。直到阮糯从视野内消失,他依旧站在风口里张望。
许久,他怔怔回过神,想起刚才分手的场景,惊讶的情绪后知后觉涌上来。他竟然有点后悔和她分手了。今天的阮糯,仿佛脱胎换骨。
原来一个女人不爱那个男人时,她真的会变得迷人起来。
陈寅摇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提醒自己,千万别犯贱。他陈寅,绝对不吃回头草。
出租车里,白刀忽然冒出来,以虚无的状态坐在阮糯身边。
“陈寅的好感度,由四十变成五十。”他犹豫半秒,冷着脸继续说:“刚刚你表现得很好,不过,你真的不打算再和陈寅有任何联系吗?容我提醒一句,宿主想要的陈寅之悔,是刻骨铭心的爱恋,你如果……”
不等白刀说完,她一个不耐烦的眼神抛过去,“白刀大人,情爱方面的事,没有人能比我更得心应手,请你安静地欣赏我如何圆满完成任务,好吗?”
语气自大,偏偏声音娇媚,让人无法厌恶。白刀沉默片刻,将话题引到宿主的第二个心愿上:“你现在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要想斗倒有陈寅力捧的申茹,根本不可能。除非你重新将陈寅夺回来。”
他翻开之前任务者的记录,一板一眼地告诉她:“曾经做过这个任务的任务者,毫无例外,都选择让陈寅回心转意这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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