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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复一年。

宁馥在基地过了她的二十九岁生日,春节也过去了。冬去春来。

但对于061基地来说,这个其他地方万物复苏的季节在这里并不多么讨人喜欢。

——因为沙尘暴也跟着来了。

要说基地的大伙最烦什么,沙尘暴这东西必须得和实验数据出问题、试车出意外并列前三名。

造“大家伙”的工作,让他们见识了人力所能打造的最凶悍的力量,然而,在自然的伟力面前,总还是不得不退让。

061基地周围有大小近二十个气象监测站点,时刻紧跟,任何气象波动都会被迅速传送到基地总部。

果然,怕啥来啥。

宁馥马铁军等人正开着会,一个紧急电话就把马铁军叫走了。五分钟后人回来,已经是一脸的严肃阴沉。

“预计两天到达基地的沙尘突然加剧,今天下午就会对基地进行袭击,我们的响应预案现在就要安排下去,散会。”

“袭击”这两字用的实在准确。别看他们平时防谍防泄密,再早几年更要防敌特渗透破坏,但真正的大规模进攻和破坏还是要数那平时最不起眼,遍地都是的沙子。

正因为遍地都是,真发作起来,那才叫遮天蔽日,势如破竹。

整个基地如临大敌。

好在这样的情况几乎年年开春都要来上一回,大家也算有条不紊,各领分工,火速下去布置。

首先,发射台所有精密仪器要撤回室内,无法移动的,要用一层毡布、一层防雨布、再加一层特殊塑料制成的专门防沙布密密实实地遮盖起来,并做特殊加固措施——否则大风一刮过来,任你包个十层八层也是两分钟掀飞的事。

其次,重要厂房门窗全部保证密闭,所有工人都被调动起来,窗户缝门缝全都要再三检查。厂房里绝对不容许进一粒沙子。

最后,就是个人和宿舍的防护。这边的沙尘暴一刮起来,能见度不超百米,而且推进速度极快,几乎能追上在高速路上行驶的汽车。

现在是条件改善了,住人的房间关好门窗,沙尘暴过去也就是窗子全是灰土。换做是宁馥刚来的那年,大伙住的几乎都是半地下的宿舍,一场沙尘暴过去,半个窗户都得被土埋住,屋里地面上都要积上薄薄一层沙子。

人在风里都够呛能站稳,如果不带护目镜和防沙面巾,眼睛和嘴绝对都是睁不开的。

在这工作几年以上的,很多肺部都有些毛病,就是因为吸入的尘粒已经超过了呼吸道和肺本身的净化能力,日积月累最后就容易有呼吸系统的问题,一换季开会的时候咳嗽声都快此起彼伏了。

户外设备全部遮盖完毕,风已经起来了。地面上的沙子被风力滚动着、打着旋,几颗骆驼刺可怜兮兮地抖动。

宁馥带着护目镜绑着面巾,声音在风里艰难地传播,“来个人,跟我上发射台!”

大家都带着加固工具,两人一小组,对所有的遮盖物进行检查和最后固定。宁馥和马铁军作为负责人,要将全部点位都检查一遍。

两个人顶着风上了发射台。

沙子现在已经刮起来了,宁馥都能听见那些沙粒被风吹在自己护目镜镜片上发出的声音,细碎而密集,不断剐蹭摩擦着,令人牙酸。

远处地平线上,沙尘暴的大军已经集结。

黑云压城。

风力渐强,设备上覆盖的防风保护层也被吹得猎猎作响,右下角固定用的螺丝骤然弹出!

螺丝钉横飞,有了风速的加持,几乎像一粒子弹般激射出来!

宁馥未来得及反应,身后一股大力将她扑倒在地。那螺丝从头顶上射了过去,打在发射架上,发出一声金属碰撞的锐鸣。

宁馥掀开将她按倒的人,扑上去压住已经被吹起来的防护层,回身冲后面刚刚救她一命的同伴大喊:“扳手给我!”

面巾作用寥寥,风几乎是立刻带着沙尘灌进她嘴里,一瞬间几乎再难发出声音。

幸好对方及时领会了她的意思,也扑上来压住,两人合力,这才赶着在最短时间内将防护层重新固定牢靠。

由沙粒组成的巨大风暴,已然席卷而来。

两人已经来不及再找避风所,只能紧紧抱住发射塔底端的钢架结构,任由风沙从自己身上掠过。

这场巨大的沙尘暴刮了整整两个小时。

风速终于缓下来,两个人这才松开手。此时身上均已积了厚厚一层沙尘,头发都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宁馥“呸呸”几下吐出嘴里的沙子,只觉得呼吸间都带股血味,嗓子也哑了。她一撒手,整个人扑通一下倒在一旁,全身紧绷的肌肉终于得以休息。

还没缓两口气呢,一旁的同伴猛地扑过来,动作飞快地托起她的头放在膝盖上——

他这是以为宁馥晕过去了。

宁馥有气无力地伸手拍拍对方的胳膊,“喘着气儿呢。”

对方停下了动作,然后有些僵硬地移开了。

宁馥的脑袋“咣当”一下子磕在地上。

她一阵疼一阵晕眩——“你是哪个部门的愣头青啊?!”

对方极慌乱,看起来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又蹭过来想给她检查伤势,被宁馥胡乱地摆了摆手止住了,“没事,死不了。”

她嘟囔着:“这破沙暴,年年不停,什么时候种上防护林就好了。”

种他个成千上万颗梭梭胡杨樟子松,不信这沙暴还能再兴风作浪!

她拍拍身边的空地,“歇会吧。”

那蒙着脸带着防风镜人高马大的愣头青就在她旁边躺下了。

风呼呼地从他们上空吹过去,远处的地平线却已渐渐得见天光。

残阳如血。

马铁军带着一队人急匆匆地搜索过来,见到发射台上肩并肩躺着俩人,身上都盖了叫盖上一层沙子了,目眦欲裂——“宁馥!”

一群人带着担架就冲上来。

再一晃眼,看着发射台上两个人都撑着地坐起来了,马铁军好悬一口气堵在嗓子儿把自己憋坏,“吓死我了你!”

——他回去一点人头发现少了两个,再一确认弹头室的副主任没在,简直是火上了房了,生怕宁馥给交代在这沙尘暴里。

宁馥爬起身,“走,回去吧。”

一旁几个保卫处的兵也冲了上来,“队长,队长你没事吧?!”

宁馥扭过头。

刚把她磕得不轻的愣头青感觉到她的目光,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往别人身后蹭了蹭。

宁馥正要开口,马铁军却一拉她胳膊,“没事就赶紧回去收拾收拾,第六研究院的人被沙尘耽误了,三小时后到!”

宁馥依言转身,愣头青在她后头望着她的背影。

“诶呦队长,你这后背衣服上怎么豁这么大一个口子啊!”

宁馥没听见。

她紧赶慢赶地回了宿舍,在门外把鞋脱了,在门框上“咣咣”地磕。

——这基本是沙尘暴期间大伙从外面回来的基本操作。

鞋子是最能往里灌沙子的地方了,只见黄沙跟一小股水流似的从高筒靴子里漏下来,在门口积了一小堆。

外衣面巾也都脱了留外面,不然一进屋就是一地的沙子。面巾裹得再严实,去正刮得起劲的风里转上一圈,吐出口水来也都是泥巴了。

宁馥争分夺秒地拿上东西跑到楼里的公共洗澡间洗了个战斗澡。前五分钟流下来的水都是脏黄色的。

等宁馥好不容易把脸从姜黄色重新洗成白的,从浴室回自己屋的时候,就发现她放在宿舍门口的衣服外套没影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勤快人当垃圾给收走了。

情有可原,不过宁馥还是小小地心疼了一下。她那外套还是新的呢,实在是可惜。

等宁馥头发干的差不多了,第六研究院的人也快到了。

她穿戴整齐,和马铁军亲自去接人。

很快,DF-5导弹的最后一次试射就要开始了。这是整个基地当前工作的重中之重,最后一轮论证不仅仅有整个项目组的专家,还包括七机部各研究院的中坚骨干。

第六研究院是专攻制导雷达研究的。

等了好半天,六所的车灰头土脸地停到了门口,下来几个人,脸上无不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们是走到半路上遇见沙尘暴的,紧急避险,差点就到不了了。

宁馥打量半天,才认出专家当中的两个熟人。

“大姐,宋真?!”

队伍中唯二的两个女同志闻声都扭过脸来,叫宁馥好一阵捧腹。

纵使有纱巾围着,两个人也是灰头土脸,一副刚刚在黄土里打过滚的模样。

六所的来人中,正包括了宁馥大学时的舍友,宋真和钱桂芝。

钱桂芝是他们宿舍中年纪最大的,性格温和会照顾人,因此平时都被叫做大姐。

宁馥跟钱桂芝从毕业后就没见过面,此时都有些不敢相认了。倒是宋真率先走上来抱了抱宁馥,道:“我就知道咱们会再见的。”

她重回061基地,此时胸中也是感慨万千。

“大家别站着了,快,都到屋里整理休息一下。”马铁军招呼道。

实际上给六所专家留出来的时间也不多,他们只来得及洗把脸,上食堂吃了一顿搀着沙子,嚼起来十分费牙的晚饭,就立刻被关进了“小黑屋”里,看材料,看图纸,做论证。

“跟熬鹰一样。”宁馥关上门,转头对马铁军道。

弹头室的主任看她一眼,“当初你不也熬过来了吗?”

时光弹指一挥,往事依然如在眼前。

等宁馥这一趟折腾完也已经是深夜了。

她正困得睁不开眼,摸索着把钥匙捅进锁孔里,余光一瞥,瞧见自己的窗台上放着个防雨布包。

平时有寄给她的信件啦包裹啦,大伙帮她拿了就放在那。

打开一看,里头居然是她下午换下来的那外套和防沙面巾。

都已经洗干净了。

宁馥拿起面巾来闻了闻,还有一股双喜牌香皂的香味呢。

——不但洗得干干净净,连她面巾上磨破的一个小洞洞,都被仔细地缝补了。用的同色线,一点都看不出来破损,还用五色线绣了朵小花在上头。

包里还躺着一瓶红花油。

宁馥弯起唇角。原来不是哪来的田螺姑娘帮她洗了衣服,而是那愣头青的田螺小伙给她赔礼道歉呢。

她把面巾拿在手中欣赏了一会,觉得牧仁赤那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套马扛木仓的汉子会绣花,这才叫秀外慧中(大雾)呢。

第六研究院的人在“小黑屋”里带了好几天,总算给放出来了。一个个两腮凹陷,眼都熬得通红。

“目前,DF-5导弹在之前试车时出现过一次雷达故障。”

会议室里,马铁军介绍道:“也就是导弹在发射后出现‘目盲’的情况,即使飞行姿态和弹道都正常,但出现雷达失灵现象。请大家来,也是想给我们的制导系统做一次会诊。”

六所的专家各个脸色严肃。

从现有的资料来看,制导雷达本身的设计和全部运行系统是没有问题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私下也开小会,但没能得出确定的结论来。

基地负责制导雷达的专家脸色格外沉重。

他也在基地工作近二十年了,以前从来没遇见过这种状况。而在之前的几次试射中,雷达的运转也完全正常。眼看要到最后一步了,却出现这种让人头痛的问题……

这个问题从发现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雷达室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怎么好好睡过觉。

宁馥思忖片刻,“有没有可能是发射架动作与导弹动作发生共振的关系?”

共振状态下发射导轨晃动,可能会使制导雷达失灵。

她话未说完,被宋真打断:“我认为更有可能是温度的原因。上一次发射是在冬季,太冷也会导致目前的雷达系统发生暂时的紊乱和失灵。”

钱桂芝悄悄拉了一下宋真的衣服。宋真却假装不知道。

六所的专家们都有些惊讶。毕竟他们私下讨论时尚且无法达成一致,宋真的语气却太过确认了一些。

“这是我的预判和解决方案。”

宋真语速极快,将自己的设想和预备方案讲了一遍。

六所的专家,除了她和钱桂芝,都不年轻了。他们太保守,即使觉得办法可行,也不敢直接讲出来。那么,就由她来讲!

宋真知道“大姐”钱桂芝正用担忧地望着她,但一股意气充斥着她的心怀,让她忽略了钱桂芝的目光。

她说完,下意识地看向宁馥。

她的老同学、她的参照系,听得很认真,正眉梢微蹙地思索。

不知不觉的,宋真的心跳加速了。

一时间会议室内气氛安静得出奇。六所的专家是正面面相觑,不知谁给了宋真这样一个中级研究员在这样重要的场合下定论;061基地的几个负责人则是都在思索这方案的准确性。

DF-5目前是国家给他们的最重要任务,是无数人的心血和汗水才换来如今的进展。在这个关节上,必须慎之又慎。

这也意味着——没人敢先开口肯定,也没人能先开口否决。

马铁军把雷丢给宁馥了。

“宁副主任,你怎么看?”

目光齐刷刷集中在宁馥的身上。

坐在一旁的钱桂芝暗捏一把汗。她这两个舍友,还真都不是圆融老熟的性格。宋真是自尊心强,爱钻个死胡同,宁馥呢,看着软软和和再温柔不过了,实际却是外圆内方。

宁馥果然顶着众人的眼神开口了,“我不赞成。方案需要再论证,雷达问题的原因我倾向于是共振造成。”

宋真抿了抿唇,移开了目光。

她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愤怒?难受?还是失望?

宋真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竟隐隐期盼着宁馥的支持和认可。而当宁馥说不赞成的时候,反激起她心中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她偏就要争个高下!

会议没有讨论出结果来。目前的两种主要意见背道而驰,宋真主张对雷达系统进行温控,而宁馥则认为要从发射架和弹体振动方面着手。

两人各带一组,分头论证。

回了临时宿舍,钱桂芝把宋真拉住了。

“你轴劲儿是不是又上来了?!”她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咱们所专家都没有确定意见,你怎么敢直接把你想的提出来?”

宋真板着一张脸,道:“我觉得我是对的。”她顿了顿,“你也觉得宁馥才是对的么?”

“你想到哪里去了?!”钱桂芝平素温和,也了解宋真的脾性,又软下声音来劝她:“刚才会上,宁馥她也不是否定你,现在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你们是钟子期俞伯牙,不是周瑜诸葛亮啊!”

宋真猛地把手抽出来,“我会证明的,向你,也向宁馥。”

钱桂芝急了,“这是你和宁馥较劲的时候吗?!你不是要向我们证明,你是要向国家、向人民负责人的!”

但宋真没再回应她,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钱桂芝叹气。

时间就这样又过了三天。

宁馥和基地雷达组、发射组的人也拿出了一套方案——将发射导轨缩短!通过调整导向梁末端底板的弯度和角度,把可能产生的共振减小到最低范围。

两套方案同时摆到了总指挥的案头。

国防科委同时组织了一批专家对故障原因进行研究,最后拍板的结果是缩短导轨,赶在气温未达零上前发射。经过严密的论证,雷达的问题不在于天气冷不冷。

“大家还有什么异议么?”马铁军在会上宣布了上级的决定。

钱桂芝看到宋真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果然——

“马主任,我有问题。”她突然开口道。

宋真紧握双手。

“我认为应该对宁副主任提出的运算结果再做进一步检验!”

马铁军看向宁馥。

宁馥她平淡而坚定,“我坚持。”

马铁军对宋真道:“我们已经请了数学方面的专家,专门对运算方面做了重复演算和验证。”

他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推给宋真等六所专家,“这是他们那边出具的报告。”

[经我系演算论证,运算方面结论无误。供参考。

中国科学院数学与系统科学研究院,副研究员,陈芸]

宋真半晌没有说话。她下意识地摸索着左手的伤口,那永远无法再恢复生机的疤痕,似乎又在隐隐作痛。

她听见自己声音艰涩:“我保留我的异议。”

她不愿意退让。

发射实验定在2月4日,上午九点。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点火”的命令也出去了,导弹也发射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有了一个感受——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度秒如年”!

过了一分钟,就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监控室里,所有人都在盯着雷达反馈装置,一秒,两秒,三秒……

终于,一个亮绿色的点,出现在屏幕上。

“报告指挥室,报告指挥室,推进良好,弹体状态平稳,制导雷达运行平稳——”

宁馥猛地攥住了一旁人的手。

屋里有一种憋着劲的紧张——因为现在还不是欢呼的时刻。现在,他们或许攻克了目前最难的、最容易出问题的一步,但整个发射过程还没有完成,就不能算是成功。

终于,过了一个小时,观测站的报告来了。

——发射成功!

整个指挥室,整栋大楼,都爆发出一阵欢叫!庆祝的热烈,几乎形成一股快乐的气浪,蒸沸了061基地上空冬季的冷空气!

“成功了!成功了!”

不知道是谁,在用带有哭腔的嗓子大叫。

马铁军第一次当着大伙的面手舞足蹈,热泪盈眶。

所有人,都在狂欢中被幸福和自豪包裹着。

宁馥拥抱了不知多少个人。

宋真有些尴尬地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导弹发射的成功,似乎让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撞到了死胡同里。

科学可以有争论,学术可以有派别,但做人不可以挟私。

她太迫切地想要成为能与宁馥比肩的人,以至于……以至于被这种急切冲昏了头脑。

在狂欢庆祝的人群中,她觉得自己竟像个格格不入的外人。

宁馥和她握了手。

宋真突然道:“对不起。”她没头没脑地说:“我质疑你的数据,不是因为数据有问题。而是因为气不过你永远是对的。”

“我狭隘,自私,我是不及你的。”

过于骄傲的人,往往自我剖析时也过于直白。

宁馥把她拉过来抱了一下,“没有谁永远是对的。也没有谁不及谁。”

“我们都是老师的学生。”

朱培青像她们共同的父亲。

老师平生心愿,此刻达成。这一章节里,都是我们的笔迹。

宋真突然泪如雨下。

“我不配啊。”她哽咽道。

老师教他们要冷静,要清醒,要顾全大局。

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很多课要学。

导弹发射成功了。庆祝持续了三天,全基地狠狠吃了三天的手抓饭加红焖羊肉。

抹抹嘴,又要出发了。

马铁军坐镇后方,宁馥带队,前往导弹飞行的落区搜索。弹头弹体的测量定位和残骸回收,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他们坐军机重返库尔勒,在飞机上宁馥才想起来这半个多月都没顾得上和牧仁赤那同志说上一句话。

飞机上人多,宁馥本想夸赞一句牧仁赤那的手艺好,但怕他害羞闹个大红脸,于是作罢。

只等到了塔克拉玛干的无人区,四下都是黄沙,宁馥掏出面巾绑上,轻轻一吹气,那朵五颜六色的小花就鼓起来一点。

同队的人就开玩笑,“哟呵,宁副主任到底还是精致啊,面巾这么漂亮!”

宁馥:“哪里哪里。”

——牧仁赤那整整一天都没敢看她。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技术部分来自《我国第一代空舰导弹武器系统鹰击六号研制侧记》,部分为杜撰,并非真实历史哦

下一章是本世界的尾声~另有特别番外放送:《纪录片:驯火者宁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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