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怀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64章 她都喜欢 以后喊我夫君。,公主金屋囚质子,余生怀,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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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缨讷讷地盯着元千霄,此刻,她在他眼里看到了一层清浅的悲伤,浅地像冰上寒气,轻轻一吹便会散。
那些梦里头,她见过这样的神情,“我希望你死在战场上”,便在她说出这话后。
元千霄抽回手臂,转身往房门口走去,不带一丝情绪道:“我去校场练兵,你先回东宫。”
眼看他要走出房门,“等等!”梁缨脱口,她跑上前,先是拉住他的手,再张开手指穿过他的五指缝,她仰起脸注视他,一字一字道:“对我来说,你是他的另一面,我喜欢他,也喜欢你。”
“是么。”元千霄不冷不热地回了两字,问题是,他没有另一个元千霄的记忆,想必那个人也不会有自己的记忆。他低下头,双眸晦暗,出口的声音里携着一丝颤,“以后喊我夫君。”
那天,她在船上这么叫他,他很意外。
梁缨阖了阖眼皮,对于他提出的要求有些诧异,似懂非懂。然而诧异归诧异,她也不纠结,听话地喊了一声,“夫君。”
他望着她黑葡萄般的双眼,用力收紧五指,心道,她真会哄人。“你在这里歇一个时辰,等我练完兵,我们一道回去。”
“嗯。”改口真快。梁缨暗忖,夫君这两字这么好使?“方才我让杨将军给澜语找歇脚的地方,现在我能不能接她回来?”
元千霄往下瞥了眼两人交握的手,淡淡道:“我带你去找她。”
“哐”,他推开房门,拉着她往屋子后的小道里走,小道很长,两侧也是矮房,一间连着一间,一眼看不到头,瞧着像是士兵用的宿舍。
梁缨回忆起杨卓殊的古怪行径便问:“那位杨将军,他是不是有事忙着被你打断了,我看他面上很急。”
“他只要不练兵,何时都急。”元千霄哼道,言语间隐有嫌弃之意。
“这是为何?”梁缨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自己听。”行至中间一处时,元千霄停下步子,梁缨跟着停下。
突然,一道怒吼声从矮屋里传来。“这个女配角儿真是令人作呕,恶心人的东西,怎么没人弄死她!”
要不是梁缨听过杨卓殊的声音,她绝不认为这话会从一个将军地口中说出来。紧接着,澜语的声音响了起来,同样带怒。
“男主角儿也是废物,未婚妻子被人欺负了连屁都不放一个,没用的臭男人!”
“他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做得够多了,你不懂男人就别乱点评!”这一句,杨卓殊大大拨高音量,直接淹没了澜语的下一句。
“他那是自我感动,这些东西是女主角儿要的吗,不是!男主角儿是蠢货,你会不会看书!”
“你再骂男主角儿我跟你急了!”
听得这对话,不知怎么的,梁缨竟有种自己牵了线的感觉,她让杨卓殊给澜语找地方歇脚,没想两人在一处看话本。
说起来,杨卓殊怎么瞧都是那种铁骨铮铮的汉子,竟会喜欢看情情爱爱的话本,还看得这般投入。
有句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
“算了,我们走吧,让他们俩继续争。”梁缨笑开,牵着元千霄的手大力摇了摇。
“嗯。”元千霄顺势摇着手,微微出神。
之后,元千霄去了校场练兵,梁缨回到他住的地方午休。
她平躺在矮榻上,闭眼估量着那三个法子,既然第三个法子没用,那就试试第一个和第二个。
哭。她也不是何时何地都能哭的,前提得伤心,而她这会儿半点儿也不伤心,拧一把大腿只会觉得疼。
至于第二个法子,不小心的还成,让她故意弄破手指,她得先克服心理那一关。而且这两法子治标不治本,治本还是得找巫医。
淮越国的皇宫说大可大,真要藏一个人,找起来并不容易,更何况是元旭中有意隐瞒。
她找不到巫医,那便只能让巫医来找元千霄。
思绪不停地转着,梁缨无意识地搅动双手,倏地,脑海里浮现出一座高楼。这座楼她在梦境里见过,现实中也见过。
碧落楼。
视线缓缓拉近,在碧落楼的最顶层,她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身穿灰色长衫的人,正是前世的巫医,他围着一张圆桌忙前忙后,圆桌上摆满了她从未见过的东西,而其中一只碗里装着的,是血。
“!”
梁缨惊得张开眼,瞬间,那些清晰的画面轰然消散,任由她闭几次眼都没再出现。
这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起身看向自己的手,那个车夫,是风羿?
记得六姐说过,她用这能力的反噬会落到风羿身上,那他还敢拉自己的手,不要命了么。
等等,六姐在天巽国,他为何要来淮越国?
越想越不对劲,梁缨坐不住了,打算去找风羿问个清楚,结果刚打开房门便撞上了回来的元千霄。
“你醒了?”他将她上下打量一眼,说话的声音依旧平淡,但细听之下,似乎又有点不一样。
“嗯。你是回来歇息么?”梁缨往外瞧去,日头已经逼近西山,晚霞粲然,看样子,她想事想得挺久的。
“不,操练完了。”元千霄自然地牵过梁缨的手往外走,随口道:“时候不早,我们回去吧。”
望着站满士兵的校场,他心头思绪万千。此行攻打的鬼族是个小部落,只要拿下它,他打勒央国便会事半功倍。
其实他昨晚半夜走人也不全为那事,昨日午后,父皇与他说了许多,他听得出,父皇对他主动捡瓷片一事极为不满,话语间已有怒意。
若不闹这一出,他一走,父皇必定会为难她。
“哈!”校场上的士兵们齐声大喊,手上的长刀也同时砍了出去。“嘿!”
整齐统一的喊声中,元千霄在想打仗的事,梁缨在想风羿的事,两人各想各的。
“你再骂男主角儿便别看我的书!”冷不丁地,后头传来一道男声,迫人耳膜,直接压了校场上的人声。
杨卓殊是武将,嗓门原本就大,吼起来更大,说是震天响也不为过,估计敌人只听他的声音都会吓破胆。
“不看就不看!”若是单纯比音量,澜语必输无疑,若是比谁骂的话多,那一定是澜语赢。“谁稀罕啊!烂男人!臭男人!”
“他打仗时骁勇无敌,没有这般的泼妇样。”梁缨看得起劲时,元千霄说话了。
“哦。”梁缨点点头,好笑道:“他这嗜好在男人堆里挺独特的。”
“呵,他自己爱看也就罢了,还喜欢拉着其他人一道看。”元千霄面露鄙夷,带着她继续往前走,“好在军营里没几个喜欢看话本的,喜欢看的还都争不过他,所以今日他算是遇上了对手。”
“噗嗤”,一想杨卓殊与士兵们争男主角儿对错的画面,梁缨便笑出了声。这位将军内里是住着个小女人么。“他有没有拉你看过?”
她笑了。元千霄盯着梁缨面上的笑容呆了片刻,又在听清她那问后摆正了脸,杨卓殊的藏书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而他正好送过他一本。
“你一定看过,那书叫什么名字?”见他抿嘴,梁缨忍不住追问。
他们俩刚认识那会儿,她让他读过一本《霸道驸马的十八种报恩方式》,如今那本书还在,看了之后她才发现,里头写的大多是那种事,绝对称得上文字版鸳鸯秘戏。
“没有,没看过。”念起那本《春意百法》,元千霄尴尬地别过脸。
“真的?我不信。”梁缨抬头看他,他耳尖泛红,下颚骨的线条清晰分明,被霞光勾勒得别有滋味,引得她想摸一摸。
他们俩牵手从校场走过,校场上人多,不止有操练的,还有歇息的,见此纷纷议论起来。
“你们看你们看,太子妃含情脉脉,太子殿下竟一眼都不瞧她。”
“以我阅尽千帆的经历来看,太子殿下一定不喜娇滴滴的小女人。”
“娇滴滴的小女人哪里不好?要是我能娶到一个,不说做梦笑醒这种话,我能笑得十里八乡都来揍我。”
“不不不,太子殿下太过沉稳,该配泼辣刁蛮的主儿。”
“大皇子妃是什么类型来着,我听人说她心悦太子殿下。”
……
其他几句,梁缨没怎么听,其中有一句她倒是听得清楚。
大嫂喜欢元千霄?若是这么说的话,那她对自己有敌意便能解释得通了。可她都嫁给大哥了,为何不收敛收敛。
“公主,公主,等等奴婢啊。”澜语一路小跑过来,面上红通通的,不知是跑路跑的,还是跟杨卓殊吵嘴争的。
“澜语姑娘,你别走,我们还没争完!”杨卓殊大步上前,出手一把拎起澜语,他长得人高马大,拎澜语就跟拎小鸡仔儿似的。
“谁要跟你争!莽夫!”澜语破口骂道,使劲挥舞双手,“公主,快救救奴婢!”
她一喊,梁缨即刻回头,瞧见这样的画面,嘴角笑意更大。
元千霄跟着回头,杨卓殊被那冷厉的目光一扫立马松手,嘿嘿一笑,“澜语姑娘,你明日一定要来,我们继续争,我坚持自己的看法,男主角儿没错。”
一获自由,澜语便“蹬蹬蹬”地跑到梁缨身侧,顺道翻了个白眼,对杨卓殊的话置若罔闻。
梁缨偏头瞥了瞥澜语,轻笑道:“走吧。至于你明日想不想来,自己决定。”
“奴婢不想来!”澜语跺脚。
几人行至马车前,梁缨见得车夫便想问问情况,奈何车夫一直低着头,并没同她说话的意思。
这一路,梁缨思量着风羿的事没作声,目光紧随车门,而有澜语在旁,元千霄也不好跟梁缨说自己想说的话,只得闭目养神。
走过一个半时辰的路后,骏马长啸,马车渐渐停下。
元千霄率先走下马车,梁缨俯身整理裙摆,准备起身时,一道陌生的女声强势闯入耳内。
“千霄,你这是刚从军营回来吧?”说罢,女声停住,不知做了什么,又道:“今早,我听人说你跟弟妹吵架了,为的什么,能不能跟大嫂说说?”
大嫂……梁缨腹诽着,大嫂这个名头好啊,所谓长嫂如母,关心弟弟们理所当然。这般空闲,她怎么不关心关心自己的事。
随后,外头一阵沉默,元千霄没说话。
“公主,这人是不是喜欢太子殿下?”澜语凑到梁缨身前小声问道。
“你说呢。”兴头来了,梁缨重新坐好,她倒要听听看,这个大嫂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不如我们一道走走吧?”季攸宁再次开口,“她比你年长太多,按理说,有些事是要让着你的,何况她只是一个嫁来的公主。倘若她确实做得不对,大嫂帮你说说她。”
短短几句,梁缨听得直摇头,季攸宁的声音很清脆,但她掐细之后反而显得诡异了,怎么听怎么造作。
“大嫂,你该走了。”车外,元千霄冷着脸,对于季攸宁的殷勤视若无睹,转身朝马车门里喊道:“还不下来?”
这话一出,季攸宁面上的神色开始变幻,从喜悦转震惊转羞恼转愤怒,最后又成了温柔,“九弟妹在马车上头?”
闻言,梁缨挑挑眉,是她出场的时候了,“大嫂。”她笑盈盈地走出马车,嘴上喊着季攸宁,眼睛却是看向元千霄的,用一种撒娇又委屈的语气说道:“夫君,我腿软。”
她眨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端的是一副柔弱惹人怜爱的模样。
元千霄愣了愣,皱眉道:“坐马车坐累了?”他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问完之后便将她抱下马车。
澜语:“……”公主这一装都没气势了。
“嗯。”梁缨伸手环住元千霄的脖子,朝季攸宁投去一个大方的笑,“大嫂,你站在外头做什么,快进去吧,我让下人给你泡壶好茶,你想跟我说什么随便说。”
季攸宁弯起嘴角,柔声道:“还是别喊大嫂了,喊我名字吧,你比我大五岁,我当不起。”
“我喊你大嫂是出于礼数,你们浮国是个什么国,不讲礼数么?”梁缨努力搜寻记忆,半晌,她好奇道:“仔细想想,我好像没听过这个地方,靠近哪里?”
“你!”季攸宁面上一僵,唇边笑意迅速凝结。
今年之前,天下间属天巽国和劲武国最强最大,且不分上下,如今劲武国被天巽国吞了,天巽国人在哪里都能用鼻孔看人。
她虽没去过天巽国,但她曾听父皇提过梁媛,他说金玉公主是个温婉的女子,而眼前这个跟温婉搭不上边儿,再者,她不像二十三岁的女人。
“走了。”元千霄没兴趣听两人说些有的没的,抱着梁缨大步往东宫里走。
梁缨歪出脑袋,季攸宁似乎在想什么事儿,没瞧他们。
走动间,元千霄时不时会瞄一眼怀中的人。她今日笑了许多回,纵然不是因为他,却也证明了一件事,她与他在一处还是开心的。
那两人越走越远,季攸宁尴尬地站在原地,蓦然,她喊了一声,“金玉。”
“……”无人回应。
梁媛是李皎凤所出,又是大公主,梁缨跟她自然没什么往来,再加两人岁数相差也大,说不上几句话,相处时间更是少。
单说名字,梁缨尚且能反应过来,说封号,她还真一下没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时,元千霄即将踏进东宫大门,她在他怀里直起身,略带歉意道:“大嫂喊我?我方才快睡着了,不好意思。”
“看来九弟妹对自己的封号不怎么熟悉,得好半晌才能反应过来。”季攸宁微妙地笑了笑,也不多待,转身离去。
见状,梁缨心头一慌。她不会去找元旭中了吧?
“我们已经行过婚礼了,管她说什么,不必担心。”元千霄开口,声音低低沉沉的,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酉时初,春翘正在前厅布菜,还没等元千霄和梁缨把椅子坐热,外头有人来了。
“太子,太子妃,皇上请您二位去承明宫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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