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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琴之从流云巷子里面出来后,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回到了陆府。

陆夫人正在床上等着她回了。陆夫人最近两年病的很严重,有时候风一吹就倒,一倒下就是一个月,陆琴之时常陪着她,但是每每这时候,她都十分痛苦。

陆夫人是疼她的没错,但是陆夫人太过于依赖她了。凡是经历过的任何事情,陆夫人都要给她说一遍。

而且她说话一年比一年让人觉得无奈。她实在是太多悲愤和悲伤了,这样的悲愤和悲伤全部都会倒给她。

陆琴之曾经一度听她说这些事情说的对未来都没有什么盼头。

她很明白自己被影响了。但是她不可能抛弃自己的母亲。威远侯夫人跟陆夫人其实是一样的年纪,但是威远侯夫人精神奕奕,而陆夫人头发却开始白了。

她一年比一年苍老,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多,以前她还会在文远侯面前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后来便觉得无所谓了,无论文远侯怎么跟她说,她都不在乎。

她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没有人可以让她改变。每天,每天,她都会在陆琴之回家的时候跟她说自己了无生趣。

“等你嫁出去了,我索性就一根绳子勒死自己。反正你哥哥死了,从他死的那天起,我整个人就没有了盼头。我活着还有什么用呢?给别人养孙子吗?那个孽种,我说了让你不要去亲热他,你偏不听,我告诉你,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就是不亲。”

陆琴之听着她说这些话,并不做声响,以前还会劝一劝,但是现在已经不想劝了。

因为对于她来说,听着这些话已经毫无波动,毕竟听了一年两年,甚至是三年四年之后,便再也不会却想着劝她看开些,想着让她高兴一点。

她曾经这么做了,但是并没有成功,反而让自己更加的痛苦。陆琴之现在不会再去做从前做过的事情。

她只是静静地听着,然后一勺一勺的给她喂药,然后用帕子轻轻地给她擦拭嘴角,最后问,“你今天觉得怎么样?身子好些了吗?”

就好像刚刚她所有说的话都没有说过一样,根本不接茬。

如果是往日,陆夫人还会生气的骂她几句,但今天她急着问她跟顾羽之的事情,就说:“怎么样了?这回怎么样?这回总该答应了吧?我都告诉你了,你如今已经二十岁,再不点头,我就是死了也不瞑目。”

陆琴之突然感觉一针厌烦,她转过头,并没有看陆夫人,而是直直地看着窗外。在流云巷子里面的好心情全部没了,只剩下一股悲凉。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比起那些年饭都吃不饱的人来其实已经很幸运了,但是也算不上好。

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母亲,但又必须哄着她。因为大夫说她已经不能再受刺激了,否则可能真要心梗去世。

能在母亲这样的情况下抗住不成婚到现在,都是她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妥协的成果。

而今天,她终于确定自己可以嫁给顾羽之了,可以让母亲高兴了,但面对如此的母亲,她却说不出来。

她坐在那里,看着窗外一只鸟儿在外面叽叽喳喳,她坐在里面如同鸟笼。

反了。

陆琴之喃喃的道:“别人说,在娘家应该是高兴的,做姑娘的时候自由自在,阿娘,可你为什么偏要把这座屋子变成鸟笼呢?”

陆夫人一听,瞬间喘不过气来,陆琴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情不自禁的说出了真心话,看着母亲要晕过去的模样差点哭出来。

“阿娘,你可别吓我——”

一顿救治,这才把陆夫人给救回来,谁知道刚把她这回来就开始骂人。

陆夫人指着陆琴之的鼻子骂:“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良心,我如今活着还为谁?我不是为了你吗?我要不是为了你,早就跟着你哥哥走了,我还活在这世上做什么?”

“你这个白眼狼,我为你付出了多少,日日夜夜为你担心,在佛前为祈经,希望你平平安安的,这么多年,我可有半点做的不如你心意?”

一瞬间,她嘶声揭底,“陆琴之,我看你就是被折霜带坏了,她是什么人呀,那么个没脸没皮的,二嫁还觉得自己风光的很,我呸,我现在好后悔,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替你哥哥迎娶了她,我看你以后也不要去她那里,你不是看不上顾羽之吗!那我就再替你找一个!”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今年必须要成婚,别再拿着那一套来糊弄我,我告诉你,没用!”

陆琴之静静地站在那里,无论陆夫人怎么说,她都没有一点点为之所动的迹象,看着陆夫人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捂着胸膛,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她问:“阿娘,你真的是为我活着吗?”

陆夫人愤怒的抬头,“不然我还为谁活着?我早就想死了!”

陆琴之就点头,突然冲进陆夫人的箱笼那里,取出了白锦缎。

“既然如此,那女儿陪你。”

她脚底下踩着一张凳子就往上面爬,将白绫缎悬在大良上,狠狠地打了一个结。

陆夫人被她这段操作吓到了,哆哆嗦嗦的问,“你在做什么呀——”

婆子丫鬟们赶紧去拦,陆琴之却高声喊了一句,“母亲,女儿先去了,你后面来吧。”

然后脖子往锦缎里面一套,就要上吊。

陆夫人立马被吓得吱哇乱叫,“还不快把她抱下来,快点呀,快点。”

好不容易救下来,陆夫人终于消停了,她用手颤抖的指着陆琴之,“你出息了,你真的翅膀硬了,敢用这种方法对付生你养你的阿娘,啊?你怎么狠得下心,我问你,你怎么狠得下心的!”

陆琴之闹了一顿,又恢复了安静,她静静的抬头,看着陆夫人,“那阿娘,你怎么能忍下去来逼死我?”

陆夫人大叫一声,“我哪里要逼死你?”

陆琴之一行眼泪水流下来,“你天天说要去死,你这不是逼死我吗?母亲,你一共生了一儿一女,儿子死了,你就要跟着去,那女儿走了,你就会跟着来吗?哥哥已经死了,你想不开我明白,但你不能这样逼我,你这样会逼死我的。”

陆夫人想要反驳,但是却总是发不出声音来,她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有恼火,有委屈,还有一种无能为力的狂怒,无数的心绪涌上来她的心头,然后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陆琴之发现,那一瞬间,她竟然没有什么感觉。她曾经最喜欢的母亲,已经不是她所爱了。

文远侯爷回来的时候,就见管家匆忙过来禀报陆夫人晕倒的事。

“吵起来了,还是那些事情,平日里没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三姑娘却跟夫人吵了起来,还上了吊。”

文远侯皱眉,“是夫人上吊吗?”

管家摇头,“不是的,是三姑娘,她上吊了。”

文远侯脸一冷,“你不用跟着了,我去看看。”

他去了后院陆夫人的住处,里面全是药味。这个味道在正院里面已经有好几年了,他都不爱来。

文远侯叹气,一进去就见做在外头静静发呆的三女儿。

文远侯子嗣不丰,一共只有三个孩子。陆远之去世之后,就只剩下两个了。

一儿一女他都疼的很,所以这些年也并不逼迫陆琴之成婚,他曾经跟折霜深度的聊过一次,知道当年折霜和陆远之的事情吓到了陆琴之。

文远侯非常后悔,当初陆夫人把陆琴之锁起来的时候,他就该想到要把人给自己带。

见着她如今这般的模样,哪个做父亲的不伤心。他叹气一声,走过去,“还好吗?”

陆琴之点头,“习惯了。没事。”

文远侯坐下,跟她道:“我想要把你的母亲送回邵阳老家去。”

陆琴之疑惑的看过去。

“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不要多想,只是她这种症状,在京都不合适修养。”

陆琴之:“那谁跟母亲一块呢?”

文远侯:“只她一个人回去,咱们都在京都。她越来越疯魔了,这样折磨的不是别人,而是咱们。她这样下去,最后一点情分也被磨没了。”

陆琴之摇头,“父亲,我不同意。你这样做,等同于休弃,会要了她的命的。”

她静静的看着文远侯爷,开诚公布的道:“这几年,我是很不喜欢母亲,可是相比于母亲,我更讨厌你。”

文远侯抬头,也有些不可置信,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好父亲,没想到今日却听见了这句话。

“为什么?”

文远侯问,“你是也怪上我了吗?”

陆琴之点头。

“为什么不能怪你呢?作为丈夫,在妻子丧子之后,难道不该去关心她吗?你失去了一个儿子,你还有一个儿子,但是她只有大哥。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人生疾苦,而父亲却转头去了姨娘的屋子里面,对于妻子,你好像无所谓,无论她是哭是笑,你都不愿意去理她。”

“你只知道说,你母亲伤心的很,你去劝解劝解——父亲,你有劝解过吗?你有哪怕尝试过一次跟她沟通吗?”

“有时候,她需要的不是我,因为我给不了她依靠,但是你可以,你却没有做,这几年母亲越来越过,对我的影响也越来越大,你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有做,你没有来开解我,也没有去阻止母亲,你只是在今日我们终于爆发之后,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地说一句——”

“——你想把母亲送回邵阳——父亲,你心里不亏吗?所以我更讨厌你,永远高高在上。”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好像没有多少情绪,但是仔细看,她的肩膀都在抖,可见是气愤的。

文远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得到如此一番评价,他心里有些恼怒,但是面对自己宠爱的女儿,又有些说不出口。

因为他知道,女儿说的都是对的,他确实没有想过去了解妻子和女儿的想法,他只是想要找到一个解决办法。

妻子受到打击的时候,他把女儿送过去给她倾吐,女儿受到打击的时候,他又选择把妻子送回老家。

他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帮助她们的事情。

他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不出口,索性叹了一口气,“所以你想要求我怎么做呢?”

陆琴之摇头,“我不知道,我如果知道的话,也不会拖到现在了。”

父女两个人相顾无言,一会儿,陆琴之道:“我可能马上就要成婚了。”

文远侯惊喜的道,“真的?你想通了?”

陆琴之点头。她站起来,“比起大哥哥,比起你来说,顾羽之很好,他懂得什么是责任,这就很好了。至少我不用担心他像你和大哥哥一样。”

她说完走出了院子,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子里面。

伺候她的小丫鬟今天被吓坏了,一直战战兢兢的看着她,陆琴之对着她温和一笑,然后坐下来写信给顾羽之。

有很多很多的话她想对他说,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想了很久,写道:“顾羽之,你来提亲吧。”

小丫头飞快的送信,同在京都,又都是住在权贵巷子这一片,住的不远,于是没过一会,就送到了威远侯府。

顾羽之打开信,然后顿时一蹦三跳,大喊道:“阿娘,阿娘,快来呀,快来呀,你儿子铁杵磨成针了!”

威远侯夫人本不知道是什么事,接过信一看,就笑起来,“是呀,你铁杵磨成针了——这句话怎么怪怪的?”

但也来不及多想,立马就敲锣打鼓的要去请媒人。

肯定是不能自己直接去的,要显得有诚意,威远侯夫人恨不得去宫里面请皇后娘娘亲自去说媒。

但虽然不能直接请她说媒,却可以请她添置一份嫁妆。

至于说媒的人,她和折霜也早已经说好了要请柏国公老夫人。

柏国公老夫人是全福人,超品诰命夫人,身份尊贵,年纪长,辈分大,请她说媒是最合适不过的。

柏国公老夫人正在家里喝茶,威远侯夫人风风火火上门的时候,她就知道事情该成了。

果然威远侯夫人过来就笑,“该您老人家出马了,哎哟,五年前就求您,谁知道现在才成。”

柏国公老夫人就笑,“你这丫头,就是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得稳稳的来。”

如今可以叫威远侯夫人一句丫头的也不多见了,威远侯夫人道:“我就喜欢跟您老人家说话,这样觉得自己还是个丫头。”

柏国公老夫人去换衣服,威远侯夫人扶着,道:“我们家羽之可算是铁树开花了吧?反正不容易,到时候可要您来给两个孩子送福。”

柏国公老夫人哪里敢不从,于是就这样换了衣裳就被扶着上马车,一路往文远侯家赶。

而此时文远侯爷刚跟女儿有过一场不算愉快的谈话,正在自省,就听见仆人说顾羽之站在文远侯府门外,怎么说都不肯进来。

这很大的可能性是未来女婿,还是个目前看起来很痴情有用的未来女婿,文远侯就亲自前去看。

然后笑了,“羽之,你蹲在门口做什么?”

其实也不是蹲在门口,而是蹲在大门前面的石头狮子底下,揣着个手,一副焦灼不安的模样。

他还以为顾羽之和闺女吵架了,于是主动透露消息,“你也别急,今日琴之说她愿意嫁给你,估摸着过几天就跟你说了。”

顾羽之就更着急了,“哎哟岳父大人,合着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琴之给我写信了,说是让我上门提亲,我母亲已经去请柏国公老夫人了,我自己稳不住,就先来您家,可我之前又听人说,一般这时候,我是不能上门的,我就怕冲撞的什么,这不一直蹲在门口吗?”

文远侯:“……”

他觉得是顾羽之什么都不知道。刚刚琴之还跟妻子大吵了一架,怎么可能有闲情雅致让人来提亲?估摸着就是通知一声,让顾羽之来日选个日子提亲,但是威远侯夫人和他都太着急了,竟然立刻就去请柏国公夫人。

不过来日不如撞日,这件事情已经拖了七八年,直接来也行。

于是道把陆琴之今天回来发生的事情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道:“所以此刻,我也不知道能不能。”

对于这个女儿,他觉得自己也是够小心翼翼。

这一下子,就连顾羽之也说得忐忑起来,好在门房还让人去给陆琴之送了消息,她也赶了过来,见了顾羽之,道:“你怎么就直接过来了。”

顾羽之都不敢看她,“琴之,你先不要生气,我可能干了件蠢事。”

……

折霜当晚听说这事情的时候,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这么快就定下了?我还以为要再过一阵子。”

威远侯夫人连夜过来的,今晚就不准备回去,而是准备在折霜这里睡。

她笑盈盈的,“我做事情,难道会等吗?自然是要抓住一切机会往前面走的,我想了这么多年,可得要定下来,心里才安心。哎哟,你是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多舒坦,但还有一种惶恐,就怕会出什么幺蛾子。”

折霜拍拍她的手,“别担心,除非是两个小的自己不愿意,否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让他们顺顺利利的成婚。”

威远侯夫人就道,“所以说有些事情我就爱跟你商量,不瞒你说,我跟文远侯夫人是越来越没有话说了。”

她跟折霜道了今天下午陆琴之和陆夫人的事情,“文远侯告诉了羽之,羽之就说给了我听,我这不赶忙过来了嘛。”

折霜皱眉,“当真?我怎么从来没有琴之提过。”

威远侯夫人也拍大腿生气,“这孩子是个藏得住事情的,这么大的事情,还这么久了,竟然瞒得住,从来不在我们面前露一点点。我瞧着心疼,只希望琴之成婚的事情谁让她高兴,这样病情也会好很多,说不定就不整天说着死啊死啊的。”

折霜:“以后怎么办呢?琴之有说吗?”

总不可能如果陆夫人不好,就一直这般听她不断的倾吐自己的糟心事情吧?

这样倾听的人也会疯的。

威远侯夫人就道:“所以我这不找你来了吗?说句实在话,要不是实在喜欢琴之这孩子,我是一点都不想跟陆夫人打交道的,可是没办法,谁让她是琴之的母亲呢?”

折霜就笑着道:“你找我来想办法,可我有什么办法?”

她跟陆夫人好久都不曾见过面了。她也不愿去见她。

于是手指头敲桌子,犹豫的道:“我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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