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番外三何处不白首（顾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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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买什么随便买，我有的是钱。”沈清言拍了拍他的修为囊，这话委实不假，他的修为多得能换成钱包下整个洛城开外十里地。

顾城拉着他往一家超市走去，出来的时候他们手里每人提着一大桶可乐。

沈清言看着这可乐：“这样还怎么逛街？难道好不容易下凡一趙就只喝可乐？”

顾城指了指前面的小巷子低声在他耳边道：“等到了无人的地方可以放进乾坤袋。”沈清言：“妙哉，等会儿我们去吃火锅。”

如顾城所说把可乐放进乾坤袋后，两人解放了双手又开始继续逛街，每过一会儿便得偷偷把大包小包的东西藏进乾坤袋。沈清言看顾城已经一头汗水了还很是有劲头不觉有点好笑：“你买这么多吃的做什么？”

“送给唳天君作聘礼，娶你。”顾城默默拉住沈清言的手指。

沈清言点头，关于他前世的事情顾城都一一告诉了他，当然他也知道顾城说得是他想让自己知道的，至于那些痛苦或者不愉快的他应该没有说完全，因为还是有很多显而易见的漏洞。不过，沈清言才懒得去纠结那些有的没的，无论如何活在当下就好了，这个时候的顾城还是他一个人的小傻子就够了。

“听说仙界瑶池盛会之后还在银河边举办一年一度的花灯节，要去看看吗？”沈清言咧嘴一笑：“我好像记得跟你一起去看过。”

顾城揉了揉他的头发：“你怎么会记得？是谁告诉你的？”

“不可说。”沈清言神秘一笑。

顾城无奈揉了揉他的头。

两人吃了火锅，特地点的特辣，那锅里的红油在翻腾就能让味蕾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顾城看着沈清言把鲜虾放在最辣的那边，一口一个肉丸子，就鼻尖儿出了点汗珠，唇色变得更加诱人。

但是顾城是万万不敢吃那辣味的东西，他默默加了娃娃菜在清汤的那边涮了几秒捞上来放到碗里还没开始享用，就听见沈清言疑惑了一声：“你怎么光吃素的？来点肉吧！”

他话音不及单身几百年的手速，等顾城低头就看到他的清涮娃娃菜便成了麻辣味道，辣椒油非常均匀地把一碟子都染的通红，正中一颗肉丸子似乎在唾嚣着它的胜利。

“吃啊？”沈老板很客气地帮一脸菜色耳垂发红的顾城把辣椒丸子放到了他的勺子里，并且用非常期待的眼神等待顾城好好平常他为他涮的那块肉丸子。

顾城缓缓举起勺子看看了，脸色不动地问：“真的要吃吗？”

“当然啊，不要客气，我还有。”沈清言说着夹了一块放在嘴巴里，眯着眼睛细细品尝那可口的美食。

顾城鼻子动了动，他看沈清言那样享受，觉得也许只是闻着辣，吃起来……也！很！辣！顾城吃完一口只想原地喝一桶冰水好吗，反观某个味觉似乎出了毛病的人还在笑着问他要不要再来一块，这让极度怀疑神生的顾城再次对于两人吃的辣是不是同一种产生了更深一层的怀疑。

如果吃的是同一种，为什么沈清言会是那种吃了什么甜食的享受感？！

后来沈清言是拖着顾城的手臂往神境飞去的。

“快点走啊，快来不及了！赶不上花灯节又要等一年。”

‘‘一年罢了，我二人有的是时间。”顾城实在是被辣的笑不出来，只能冷着脸捏捏他的脖子。

沈清言翻了个白眼：“可得了吧?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天上一年地上三百多年！”

“那我们可以去神境，如此一来时间流逝得会更快一些。”顾城建议。

“别废话了，快点走。我就要看今年的！”沈清言笑着拉住他的衣袖飞速往南天门飞去。顾城捂着腹部："慢些……我，有些不适。”

沈清言闻言赶忙停下来落在半月染青紫的云端，仔细看看顾城唇色发白的脸，"真的不舒服吗？为什么啊，我们没吃什么刺激的东西啊。”

顾城：“……”辛辣成那个样子还不叫刺激麽……

沈清言恍然大悟摸了一下顾城的小腹：“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喝可乐喝的，看来你对可乐过敏，以后不许再喝可乐了。今天买了很多可乐|我会帮你解决它们的。”

顾城面色如纸，只想当场死亡，他赶忙作出无事的状态?撑着笑：“无事，刚才应当是疾行太快导致的灵力逆行，肌肉痉挛，现在己经好多了〇”

沈清言犹疑地看了看顾城点头道："那好吧，上来我背着你。”

顾城欲要拒绝却见沈清言施法化作了一只巨大的白凤凰，他确实胃部有些难受得很，便无奈上了沈清言背后。这是沈清言第一次，也是言卿第一次化作元身还让自己以他为座驾。

顾城看着呼啸而过的云蔼，他的心中涌起一阵暖流，突然身体不再那般难受得紧了。

到了南天门，沈清言飞身而起化作人形把顾城轻轻放在旁边，两人并肩往天宫走去。那两个守门的天将看到那上古的白凤皇居然出现在这里，都是犹自惊异，等到沈清言和顾城走远了这才敢悄悄议论：“我方才没看错吧？”

“确实是古籍中记载的白凤凰！”

“可是我看方才过去的好像有些面善，是天界的一个小仙，叫什么来着？”

“青偃！是青偃仙君。”

“真是深藏不露啊。”

“是啊，他还送过我一包大白兔来着。”

“快给我几颗沾沾上古大神的福气！”

“蟠桃宴会怎么还没结束？”沈清言百无聊赖地等在银河边上看着闪烁的星子，他抬脚踢了踢脚下的一颗白玉石，一脚把那块石头踢落到了银河水中，却见一阵涟漪之后飞起了万千的莲灯。

“是凡间许的愿化作的灯盏。”顾城坐在沈清言旁边，他抬手指尖一道金色的丝线将一盏灯的底座牵住往他这边引来。

那莲灯落在沈清言的面前，他抬手拿住却见上面写着两个人的名字，许愿能白首到老，他不禁叹道：“这就是凡人的心愿，白首不相离便是他们能期许的最高景愿了。神仙没有白头到老这一说，但是我也想许一个愿望，能跟你走到山无棱天地合也就够了。”

顾城不觉一笑：“也就够了？你这愿望可不算小了阿言。”

沈清言歪着头把那盏灯又放回银河上空，看着满天的莲花灯，他躬身在顾城唇上落下一吻，旋即直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温声念到：“山无棱天地合也不敢与君绝。”

顾城愣了一瞬，扶着身后的花树站起身，抬手便见一阵微风拂过，满树繁花落下阵阵花雨，飘落在银河上便每一片花瓣都化作了一盏蝶灯，那些蝶灯每两盏灯盘旋着往上空飞去，像是彼此交织永不停转的命运。

“好美啊……”沈清言看着那满天的莲花灯伴着万千蝶灯，不由得赞叹道。

顾城双手放在沈清言肩上将他转到跟他对视：“阿言，你可听过庄周晓梦迷蝴蝶？我时常午夜梦回，很害怕你是一场梦。很多年前我想把这场梦变成现实，当美梦成真了，我又担心会成空。每次醒来，你不在我身旁我都会感到迷茫。所以，阿言，我希望我们就像那两盏灯一样永不分离，哪怕用绳索把你我二人捆绑在一处，生同衾死同穴我也甘之如饴。”

沈清言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情话，不觉有些羞赧："你可真是……跟谁学的？”

“很久以前，跟你学的。那时候我不懂这些话怎么说，后来我处于混沌的那几百年，虽然无法让身体跟思维走，但是我却无时无刻不在想如果能再次跟你相见……我一定会把以前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一字不差地告诉你。我的心意和想法。对不起阿言，以前是我话不多。”顾城眼中带着深深的伤感让沈清言无法觉得他的话只是说说而已。

“你不用说对不起啊，只要现在还在一起就好了，真的。”沈清言抱住顾城的脖子，想要亲亲他却听见身后一阵脚步声还有某人的惊叹。

沈清言回头看到居然是杀移月和一个银白衣衫的少年，他赶忙松开手将顾城挡在身后故作淡定地问道：“哎？移月仙友，你身上常常赖着的那条小白龙呢？”

银衫少年神色一顿：“没看出来吗？就是你爷爷我。”

“轩宝。”杀移月拉住轩龙的手臂：“不得无礼。”

轩龙哼了一声，他看了看沈清言道：“我觉得你很像一个故人。”

沈清言：“应该是我前世认识你吧？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就不要再提了。”

顾城沉默不语。

轩龙看了一眼站在沈清言身后的那个人，脸上露出几分惊异，他却只是定了定没有说话：是，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没有必要再提了。

杀移月上前一步道：“你们触犯了天条。”

沈清言也上前戳了他一下：“哎呀，咱们都是好仙友，开什么玩笑呢？我就不信你还能去陛下那里告发我？”

顾城脸色顿了顿，“他就是移月陛下……”

沈清言眨了眨眼睛：“我以为只是重名……你应该是开玩笑的吧，陛下……”

杀移月笑了笑：“不是，你明日就被贬下凡吧，在蛰乐山当一个小山神吧。我觉得，你这些年捞的金足够你还有你这位朋友一起生活了。”

沈清言：“……”

第二天他们俩果然就被踢下了南天门。

那两个看门的大将要看到他们昨日还在讨论的上古大神居然被贬下凡，一时间面色都有点一言难尽。

天上的岁月固然好但只要有你在，哪里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