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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霄和紫霄宫的白羽真人也都看出了七星掌门的意思。

看他的架势,是打定主意要让中阶修士也参与其中了。

和灵霄的抵触不同,白羽真人对七星没什么恶感。她对中阶修士一同下场的提案其实也颇感兴趣。

她想了想道:“我们此行的目的本就是为了交流和提升,中阶修士一起参加联赛自无不可,但赛程总要公平的。”

七星赞同颔首:“这是当然。”

白羽真人又道:“现在的联赛赛程都是个人赛,增加团体环节是个很好的提议。修士出门在外,需要合作的时候也不少,让门下弟子们提前适应一下也不错。”

这一点燕闲和灵霄倒都是赞同的。

剑修、阵修等科目的修士,都是单人实力强劲,但若能组阵,战力可以倍数飙升的类型。

飞仙门的执法堂,以及整个天衍宗的剑修,都有专门的团体课程,以培养门下修士的团队合作意识和经验。

就算是其他类型的修士,也有很多不得不寻求合作的时候。

特别是丹修、器修等武力值相对不那么高的后勤型修士,他们搜寻天材地宝等素材时,往往需要武力形修士的帮助。

而武力形修士提高实力也需要各种丹药法宝的辅助,两者实际上是相辅相成的。

虽然都说修真能否破境成功,能否飞升都取决于个人的综合素质,但又有哪个修真者能完全脱离师门、亲朋、队友,做一个彻彻底底的独行侠呢?

便是再社恐的散修,踏上锻体炼心之路时也必然会组上几个野队,有上那么几个人生过客的。

所以增加团体环节对所有参与的修士都是一件好事。

可把它作为赛程环节则不然。

这次的三大联赛对飞仙门来说还肩负着宗门大比的责任,需要从中筛选晋升的门徒。

但对天衍宗和紫霄宫来说,他们没有这种需求。此次前来更多的是为了交流、探底,除此之外,打着宗门的旗号出来,自然也有竞争比拼的意味在其中。

这样一来,赛程的变更就得慎中之慎。

谁也不想被阴上一手,连累宗门落于下风。

灵霄同白羽真人对视一眼,立刻从对方眼中分辨出了相同的意图。

灵霄想了想,开口道:“赛程变更不妥。不如就增加一个团体环节,中低阶修士都能参与其中,但不做评分,亦无比拼之意。如何?”

“如此甚妙,就当是此次联赛的开幕表演,展现一下各修士的风采,”白羽真人面带赞同,紧跟着道,“……说起来,苍龙秘境近日便要开启,用在团体环节中岂不正好?”

灵霄鼓掌:“甚好甚好,白羽真人高见。”

白羽真人谦虚:“谬赞谬赞。”

两个人一唱一和,便将主动权重新拿了回去。

苍龙秘境位于紫霄宫外数百里,每十年开启一次。它是先辈特意布置的秘境,其中有天材地宝若干,也有各种试炼威胁。

作为闯关形秘境,它的危险程度还会随着关卡加深而变化,对于参与试炼者来说则是再安全不过的保险措施。

试炼难度始终只会比自己的能力极限高上一点,因此不用担心一着不慎殒命其中。

而且苍龙秘境虽不属于紫霄宫,但毕竟处于势力范围边缘,如若突发状况,紫霄宫也能迅速应对。

此外,苍龙秘境开启时,还会有一些零散散修参与其中,他们的存在能冲淡三大宗门间的竞争感,也能为局面增加一些变数。

不管七星掌门的本意是好是坏,苍龙秘境对三大宗门来说,都是很公平合适的。

七星道人略一沉吟,点头答道:“可行。”

此事便定了下来,一应准备都会于宴后进行。

七星举杯:“愿此次联赛顺利,诸位修士都能取得佳绩。”

众人仰头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燕闲翻翻锦囊,掏出一堆灵石塞给了灵霄。

灵霄双手捧着,歪头看燕闲:?

燕闲拍拍他:“做得好。”

灵霄立刻喜滋滋,猫唇翘起后笑出的两个小酒窝都格外得深。

“那是当然,小爷我这般聪明伶俐。”他一边说着一边得意洋洋地又往嘴里扔了两颗灵石,嘎嘣嘎嘣嚼得香甜。

燕闲满脸欣慰:“多吃点,多吃点,补脑效果相当好。”

灵霄怒瞪,然而很快又被燕闲揉他头发的动作打消了气。

他低着头,一颗接一颗,给自己塞了一嘴的灵石,鼓着腮帮子,嘟嘟囔囔抱怨道:“你就欺负我吧。”

宴罢已是午夜三更。

修士们也都有七情六欲,酒宴过后的情况也就比凡尘的酒后好上些许。

修为高的修士大多无碍,不少修为低的修士已经醉得意识朦胧,恍恍惚惚趴在桌案上睡了过去。

尤其是天衍宗的几个小修士,被燕闲一通灌之后,连北都找不着了,最后全都趴在自家剑上,被师兄们牵着,像放羊一样带了回去。

这般形象若是让凡尘的人看见,可就要大跌眼镜了。

像燕闲这样修行岁月稍长的修士就比较在意自身形象,一个个还是仙风道骨的模样,站在一旁笑看小辈们出丑。

还有那缺德一点的,还拿了留影镜将他们糗状都录了下来。

明日定会有不少小修士暗悔今日放荡,怒喷人心不古。

燕闲告别灵霄,溜溜达达回到院中的时候,迎接她的竟是小侄女的残魂。

自从上次小侄女与芍药见过面,她的心魔便退却不少,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活了过来。燕闲便又撤了屋内的禁锢法阵,让她随意进出。

不过前几日,小侄女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与回忆中,虽没了禁锢,却仍是一步都未踏出屋内。

所以今日回来,看到她在院门口迎接自己,燕闲还颇有些诧异。

小侄女见到燕闲,福身便是深深一鞠,口道:“谢前辈大恩。”

燕闲看她。

小侄女的心魔已经退至了小腿。

小腿以下虽仍是像被枯藤纠缠包裹的树桩一般,弥漫着不祥的死气,但小腿以上已经同正常的魂体别无二致。

人的正常魂体是略带透明的玉白色,随着生机的多少还会散发出点点荧光。

小侄女的残魂现在便是像这般,远看像个大号的发光体,近看便觉得她整个人都在光彩照人。

尤其是脸部,魂体的天然优势让她真真正正做到了颜如玉。再加上自带打光,这个妆容效果是燕闲自己都没想到的。

换句话说,燕闲被自己以前的脸给美到了。

甚至开始考虑以后出门时候是不是也参考一下,自带特效的吸睛效果实在能打。

不过心里走神归走神,燕闲面上还是端出了一派前辈高人的姿态。

她笑看燕婉,挥手示意她起身,随后道:“谢我做什么,说到底还是要你自己想通。”

小侄女摇摇头:“当初若不是前辈出手,我早已魂飞魄散。而且如不是前辈一直耐心容忍,我不会有机会闭门思愆,抚心自问。如今再回首过去,就像于噩梦中惊醒,心中既悔又怕,却也庆幸。”

她说到这叹了一声:“那日在破境幻境中,我心存死意,自毁神魂。如今想来,那时真真是被满心的愤懑不平迷了智。现在我还能有这一缕残魂幸存,还有这般神志对话,当真是先祖保佑。”

燕闲心说,可不是嘛,就是莫名其妙便回来了,这先祖其实也挺懵。

小侄女接着道:“这几日参省思过后,我思绪清醒了不少。虽仍有执念与迷茫,但自残之事是万万不会再做了。虽不知前路如何,这一切还是要先谢前辈。”

说着她再行大礼。

这次燕闲受了这礼。

一旦接受了过去难堪的自己,便也有了勇气继续前行。

小侄女说完这番话后,神情更为舒朗,眉目间隐隐透出少年人独有的朝气。

燕闲想了想问她:“你要换回自己的脸吗?”

小侄女一怔,伸手抚上面庞。

这段时日,她日日照镜,虽然大多时候都在放空着思绪反思自己,但这张脸她也是看熟了,用熟了。

不知不觉间就忘了,这并不是自己的脸。

她对自己原生的脸自卑过,厌弃过,甚至坐在镜前哭得不能自已过,那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竟无一处顺心。

眉毛太高了,眼睛太媚了,鼻子不够小巧,唇过于丰厚。额头太饱满,脸颊过于红润,下巴要是还能再尖点就更好了……

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修炼的动力便是成为大能后,便能自行换脸。

她甚至畅想过,那时的她会美得如何不可方物,让曾经看不上她的人尽皆拜倒。

就像她姑姑曾经做的那样,成为天下第一美人,然后流芳百世。

说句大不敬的话,她甚至曾经怀疑过自家姑姑是不是也调整过面容。

刚获得姑姑的这张脸时,她也一度欢欣鼓舞,只觉得自己夙愿达成,马上可以开始颠倒众生。

但现实是残酷的,她这副心魔缠身的模样,出不得门,也见不得人。

说来好笑,她刚开始时后悔曾经自毁神魂,只是因为这个。

神魂从浑浑噩噩中稍恢复些后,没有再行寻死的原因也是——有了这么美的脸,还没炫耀过的她舍不得死了。

可用着姑姑这张脸,时间稍长她也发现了不对。

这张脸用在她的身上,并没有那么美。

即使她描眉上妆,神态动作都尽力去模仿画卷中姑姑的神韵,可她还是没有那么美。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眉眼,细致到连颊上的小痣都在同一个地方,可就是差了很多。

给姑姑画像的那位修士,画完那幅画后便再未有画作。据他所说,是因为他能力不够,姑姑的那幅画像有形似而无气韵,他所画之美远不足姑姑八分。

明明是一样的脸,为什么在她身上却连八分的八分都不到。

这些都一度困扰着她,直到她见到被自己百般嫌弃的脸,如何被前辈用得熠熠生辉。

同一张脸,不过是换了个魂而已,一颦一笑一回眸竟都变得美了。

前辈悠闲躺在亭榭间,那是美人春睡;前辈树下饮酒,那是朱颜酡些;前辈镜前描妆,那是尽态极妍;前辈练武,那是皎若游龙乘云翔。

……前辈便是啃个鸡腿,那也别有一番风味。

若是前辈目光专注,启唇一笑,那更不得了——看先前元诗琪那迷迷瞪瞪的样子就知道: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还有什么能比强烈的对比,更让人明白自己的愚昧呢?

反正燕婉明白了,什么叫做庸人自扰,牛嚼牡丹。

知道自己蠢是一回事,知道为什么蠢,那是这次闭门思过后才隐约察觉到的了。

这次她彻彻底底地自省自察,醒悟过来后,一抬首,便发现镜中的自己竟有了几分梦寐以求的光彩。

原不过是相逐心生罢了。

姑姑这张脸在自己这,真是明珠蒙尘。

这么想着,小侄女便用力点头:“劳烦前辈了,我想换回自己的脸。”

见小侄女这么快便做了决定,燕闲反倒是犹疑了:“当真决定了?”

小侄女又是点头。

“好吧……”燕闲本想动手,步子都迈开了,想了想又停下了,“那什么,你还是过段时间再换回来吧。”

听她这么要求,小侄女自然不会反对,但也有些好奇:“好。不过……为什么要过段时间?”

燕闲摸了摸鼻子:“你换回来了,我们俩不就用同样的脸了嘛。我怕我珠玉在前,你对比强烈,心理又受打击。”

小侄女:……

小侄女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燕闲变相自夸了一顿,倒是一点都不害臊,甩着袖子便跑去了院中的琼树下。

今日饮酒过多,她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索性便不睡了,看看这夜景倒也不错。

这会儿正是琼树开花的季节,纷纷扬扬的花瓣撒了一院子。

燕闲倚着树席地而坐,入目便是缀在天际的一轮满月。

落英缤纷,薄薄的灵雾衬着满院的月光把整个小院点缀的如同仙境。

燕闲却看着满月发起了呆,周身的气息都沉静了下去。

静谧的空气中,氛围却越发地往下沉。

或许是太过安静了,这让燕闲猛地回过神来。她收回凝视在圆月上的目光,想了想,伸出手臂,露出了腕上的小红蛇。

倒也是巧了。

阿鳞自上次吃了两颗丹药后,便陷入了药性的吸收中,一直沉沉睡着。此刻燕闲将他露出来,他也正巧吸收完毕,醒了。

两颗高阶丹药吸收完毕,带来的是经脉中不断流淌的灵力以及满满的饱腹感与满足感。

从来没有享受过这般惬意的阿鳞放任自己沉溺于其中好一会儿,才抬起了蛇首。

虽然双目所及之处仍是一片虚无,但阿鳞能感受到身上吹到的风,他嗅到了琼花的香味和小弟们的气味,这是自在峰的小院。

阿鳞顺着燕闲的手腕爬到了她的掌心,盘成一团后在燕闲的脑海开了口。

“你在难过吗?”

燕闲:?

没想到阿鳞会突然问这个,不过燕闲这会儿乐意,便认真想了想,回答道:“我为什么难过?我还挺高兴的。”

阿鳞嘶了一声,软软的红信在燕闲掌心一舔而过。

他歪了歪头:“你骗不了我,你现在的味道是苦的。”

燕闲倒是没想到阿鳞还有这般能力,不过她又想了想,仍是摇头:“你味觉出问题了,我明明是高兴的。燕婉她想开了许多。”

阿鳞不知道燕闲的身份,也不知道燕闲和燕婉的具体关系,但他能猜到燕闲同燕婉之间有着一些关联。

他闻言点了点头:“是有点高兴,苦味里带了点甜……但还是苦的。”

被阿鳞这般笃定地说,燕闲倒是有了丝无措。

她看着月亮出了会儿神,许久后才不甘不愿地承认道:“好吧,我有那么一点点的难过。没有很多,只有一点点,定是没有你说的那么苦的。”

阿鳞头抬得有些累,便软软地搁在了燕闲掌上:“原来你也会难过。”

“稀奇,”燕闲笑出了声,“我也是肉体凡胎,怎么就不会难过了,我还会哭呢。”

“可你刚刚还不承认自己难过。”

大概是今晚的风太轻柔,又或者是因为阿鳞刚刚吸收完药性,整个身子都暖洋洋的,心情也很好,他往日低沉生硬的声音都显得柔和了许多。

燕闲抱起了膝,将阿鳞放在了膝盖上,凑近看他:“你是不是傻?”

阿鳞:?

阿鳞感觉自己被冒犯。

燕闲戳了戳他脑袋:“人心难测,便是自己的心也不是那么好揣摩的。我刚刚没发现自己难过,现在发现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阿鳞被燕闲戳地东倒西歪,膝盖上也没手掌那么好盘,不由气气:“你有什么可难过的?”

燕闲:“嗯?”

阿鳞:“像你这般张扬肆意之人,定是一生顺遂,便是偶有挫折也能逆风而上。你有什么可难过的?”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燕闲想了想,觉得他这话还真有点说准了。

燕闲到目前为止的一生还真是很顺遂。

年幼入道,师父慈爱,师兄仁厚,兄长温和,嫂嫂亲近,还有三五知己好友,红颜无数。

再加上她外貌优秀,天赋出众,在修行路上几乎是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一路畅通。还没反应过来便飞了升。

便是飞升出了意外,回来了也仍是胳膊腿俱全,能跑能跳能阴人。

可若换个角度想,她年幼时狗皇帝想砍她全家,修真时明里暗里给她下绊子的也不少,师门出过叛逆,好友有过反水,最惨还是都飞升了还被阴了一手,重新又回来了。

回来后嫂嫂早亡,兄长失踪,侄女半死不活……

这些事换到别人身上,可能就是凄风苦雨,抑郁寡欢,更谈不上什么一生顺遂了。

到底算顺还是不顺,无非就是怎么做和怎么想的区别。

不过燕闲也不想同他人剖析自己,说自己受过什么什么苦,多么多么想得开。

于是她只戳了戳阿鳞,答道:“人皆有七情六欲,是个人就会难过。何况我也不是很难过,只有一点点难过。”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燕闲还捏着大拇指和食指,比了比一点点的程度。

阿鳞虽看不见燕闲的动作,却也感受到了燕闲话里的平和,他突然也就没那么气了。

他的声音重又变得柔和了些:“你在难过些什么?”

燕闲倒是很坦然:“今日月圆了,我想我哥了。”

她就是想起了漫长人生中的某一个平凡的夜晚。

那天也是在这样的圆月下,她同兄长月下对酌。也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也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但她就是记得这样一轮满月。

倒也不是说燕闲是个离不开兄长的奶孩子。

修真无岁月,她同兄长分离的时日也很长,甚至飞升前,她还同兄长告了别,做好了永别的准备。

但触景伤情就是那么不讲道理,不过一瞬间她便有了些难过。

“今日是月圆吗?”阿鳞仰起了蛇首,探向天空,“月亮是什么样子?月圆又是什么样子?”

燕闲想了想:“月亮像个饼。”

阿鳞也不知道饼长什么样,只能闷闷应了声。

燕闲翻了翻灵霄给她的锦囊,从里面翻出个大饼来。大概是灵霄路过凡尘顺手买的,从锦囊里拿出来的时候,还带着刚出炉的香甜气息。

“喏,这个是饼。”燕闲掰了指尖大的一小块给阿鳞,剩下的自己嗷呜一口叼上了。

阿鳞用蛇信触了触,张嘴吞了进去。

哦,月亮是甜的,圆月那应该就是很甜很甜的。

阿鳞有点高兴,话便也多了起来:“能多给我点饼吗?”

燕闲自无不可,又掰了一大块给阿鳞,一边还问道:“这么喜欢吗?”

阿鳞珍惜地含着饼,答道:“我喜欢圆月。”

燕闲歪了歪头:“因为日月精华?”

“不,因为我在月圆之日遇到了很重要的人,”大概也是触景生情,阿鳞难得真诚,“我一直在等她来接我。”

“哦……”燕闲拖长了调子应了一声,也没打算追问。

看阿鳞遍体鳞伤,还吃不饱的样子,就知道它之前过得很不好。

鬼知道他等的人到底活着还是死了,又经历了什么,弄得不好抛弃了他也有可能。

燕闲不想去戳破阿鳞的幻想,亦或是戳到他的伤口。

“还要吗?”她又掰了一块饼。

“要!”阿鳞毫不迟疑。

一人一蛇你一口我一口,将那脸大的饼给吃完了。

美食总是能治愈身心的,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大饼,但吃完这个饼,燕闲也再没那些伤感的情绪了。

她将阿鳞重新绕回手腕上,拍拍屁股便站起来,走回了屋中。

倒是她入睡前回身关窗时,看见小侄女那残魂也坐在了琼树下,仰头看着圆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大宗门联赛更改后的赛程第二日便发放到了所有相关人员手中。

燕闲并不是很惊讶地发现,自己也被列在了飞仙门中阶修士的名单中,需要在近日启程,前往苍龙秘境。

相反她比较惊讶的是,元诗琪和席方凯的名字也都在名单上。

为此她还特意跑了一趟药执院。

药执院近日里风闻很多,有说在研发新药的,也有说在做人体实验的,还有说在研究十大酷刑的,反正总结起来就是生人勿近。

搞得一帮修士从药执院门口过都战战兢兢的,不过也有居心不良的把自家师弟师妹坑进去探路。

燕闲自然是不会怕这些传言,顶着门口一众记名弟子崇敬的目光,大大方方就往药执院里头走。

药执院是执法堂的一部分,自然是位于执法院的旁边,同另外一些基础服务设施一起,为了更便捷门内弟子使用,汇集在一起占据了一整座山峰。

因此药执院的占地面积挺大,从门口走进去便有三条大道,分别通往急救、面诊和住院。

燕闲脚步未停,直接往面诊那走。

平日里芍药应该会在那边。

路过廊边一大堆抱着肚子,捂着嘴的修士,燕闲到达屋内,果然看到了芍药。

芍药小小一个,端坐在椅子上,脚都着不了地,也够不着高凳上的杠杠,就在空中晃荡晃荡,看着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

坐在他对面的修士面色如土,神情恍惚:“药师,我觉得我要死了。”

那修士的话唬了燕闲一跳,连忙转眼看他。

虽然脸色比较差,眼袋比较大,精神也不怎么样的样子,但看着还真不像有什么不治之症的样子啊。

芍药倒是淡定得很,让他伸出手来把了脉,然后大手一挥,便开上了一堆药。

那修士的脸色一下更土了。

芍药将药方递给他:“丹药一会儿包邮送上门,记得□□,按方吃药。”

修士战战兢兢接过药方,看到价格倒吸一口气,看着就像要立马抽过去了似的。

芍药一挥手:“没问题就出去吧。”

修士一步三回头,走到门口仍是不死心,犹犹豫豫开口道:“药师,能给我开假条吗,不然给我开住院也成。救救孩子吧。”

他看着简直像要哭求的模样。

“住院?”芍药歪头看他,“你当真确定?”

芍药翘着羊角辫,一脸纯然的模样让若干恐怖流言飞速划过这修士的脑海。

修士顿时感觉口燥唇干,立刻转身,几乎同手同脚的离开了面诊室,出门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下,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

待他走后,芍药才跳下凳子,蹦蹦跶跶跑到燕闲面前,仰头道:“你来了呀。”

燕闲顺手掏了堆零食塞给他:“我过来看看,你很忙的样子啊。”

芍药挑挑拣拣拿了个麻薯塞进嘴里,一边摇头道:“不忙,最近课业重,供奉和护法们逼得紧了些,大多是些装病的。”

燕闲奇了:“竟有那么多蠢人到你手里装病?”

麻薯有些粘牙,芍药嚼得腮帮子鼓出一块:“没有,他们就是碰运气。有些药师挺好说话的,手里松,看他们真累了便会开些假条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按响了旁边的铃,很快便有一名药执院弟子从后面掀帘进来。芍药同他交接了班,就带着燕闲往外走。

他们俩刚踏出屋门,守在外面回廊里的病患修士们之间便有了骚动。

本来排得还算整齐的两列人纷纷向两边的栏杆贴去,芍药大摇大摆走在路中间,短手短脚却硬生生走出了摩西分海的效果。

燕闲一边叹为观止,一边还跟在后面狐假虎威。

待他们俩走出面诊区,身后立刻传来了压抑地小小欢呼声。

芍药冷笑:“让他们乐,接我班的那位可不比我手软。”

燕闲为这帮修士默哀一瞬。

芍药将燕闲往住院区带的时候还同她念叨:“你当真要去找看他啊……虽说名单上有他,就得放他去考试,但考完试也还得送回来。左右翻不过天,你去见他平白脏了眼。”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席方凯。

燕闲也觉得放个垃圾在面前蹦跶挺脏眼,若不是小侄女的心魔还未退全,为防不测,她早就将那垃圾扫进垃圾桶了。

不过这会儿她找垃圾还真有点事。

药执院的住院区相比面诊区反而小了不少,大概是因为对修士来说,几乎没有什么病是丹药治不好的。

一颗不行就两颗,还是不行就一把。

最多就是作为药材的天材地宝能不能得到,能力强的丹修愿不愿意出手的问题。

至于修为停滞,寿元将至这种算不得病。不在药执院的医治范围内。

不过进了住院区,还是走到最里头的隐蔽处才到了席方凯的隔间。

这还真不是芍药为了方便下手而安排的。

这是元诗琪的爹,药执院的直属上级——执法堂的一把手,元长老安排的。

元诗琪吃了药,好好的仙二代不当,非给个衣冠禽兽端茶送水。元长老拿她没办法,只能尽力让事情影响小一些,也给女儿留下足够的后路,以免她以后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经手席方凯的人都是执法堂的自家弟子,都信得过,嘴也严。

关在药执院里起码还能有自己人看着,免得琪师妹被哄得脑子一热,干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

这点上芍药和元诗琪的那些师兄弟们倒是达成了共识,还建立了攻守同盟。

席方凯的隔间外,一名年轻修士正在摆弄个九连环,见芍药带着燕闲过来颇为惊讶,连平日里总是挂着的笑都淡了些。

“药师,”他站起身打了招呼,又转头对燕闲问道,“婉师妹怎么来了?”

燕闲回忆了下燕婉的记忆,想起来面前这位修士姓乐。

“乐师兄,”她同样打招呼道,“我来拿点东西。”

乐师兄有些不解,却也没拦着,只对燕闲道:“琪师妹也在里面。”

而里头的琪师妹,听到外间的声音,已经走了出来。

方才在内间听到乐师兄喊燕婉的名字,琪师妹便有些犹疑。

那燕婉分明说自己同席师兄没什么,怎么还突然跑来探病。

而当发现席方凯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门外时,她更是胸闷,脸色当即就不好看了。

因此迈步走出来时琪师妹还颇有些气势汹汹。

“你来干什……”琪师妹掀帘走出来,话刚冲出口,一抬头燕闲笑望着她的脸便撞入眼帘。不知怎么的,她就忘记了自己原先想说些什么。

她平白张了好几下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再开口时却没了那分气势:“你怎么来了……”

声音软软绵绵,竟还带着股娇意。配上她低垂着头,闪躲着目光就是不敢看燕闲的样子,竟让人无端联想到了少女怀春的模样。

一旁的乐师兄惊得手中的九连环都差点没拿稳。

芍药倒是接受度良好的样子,毕竟这样的场景他曾经见过好多次。

不愧是燕闲,风格一如既往。

燕闲笑着拉过琪师妹的手:“听说你也要参加联赛,怎么还整日待在这病房里呀,不好好备考可不行。”

已经好多天都没有修炼的琪师妹闻言有些心虚,气便更短了:“……席师兄他不肯好好吃药,我得看着……”

“你竟是哄着他吃药吗?苦了你了,”燕闲摸着琪师妹的柔荑,满面心疼,“哪有这般惯着他的道理。男人有时候幼稚得就像孩子一般,有句话说得好,惯子如杀子。为了他,你可千万不能再这般。”

还有这等说法?

琪师妹先是一惊,但转头见一旁的乐师兄都在点头附和,不由便信了几分。

燕闲笑道:“他们男人互相之间最懂了,你便是不信我的,也得信你师兄的。”

“没、没有不信你的,”被燕闲这么一说,琪师妹连连摇头,遂又有些无措,“那我该怎么办?”

“他不肯吃,你就让师兄弟们帮忙嘛。他们男人之间有特殊的沟通方式,交流起来事半功倍。”

燕闲说着便转头向乐师兄示意。

一旁的芍药早就心领神会,掏出了一葫芦的丹药,塞到乐师兄手中,嘴里还帮忙描补道:“正好换了药方,这是今日的量。”

乐师兄笑眯眯地接过葫芦,还同琪师妹道:“师妹放心,我们的动作都只是看上去粗鲁了些而已。男人之间沟通其实都是这般直爽的,并不会伤到席师弟,次数多了还能加深感情呢。”

琪师妹想到先前几次师兄弟们给席方凯喂药的凶狠模样,心下又有些犹豫起来。

燕闲却趁热打铁道:“若是为了他好,你就得硬下心肠来。”

燕闲这么一说,琪师妹便再不好意思拦了。

先前她见席师兄被喂药时总是痛苦万分的模样,几次下来便不再忍心,总是劝着哄着骗着,一次药喂下来,自己先累得够呛。

她本以为这样对席师兄更好些,没想到竟又是走了歪路。

幸好发现的早,以后定不能再这般了。

“那就拜托乐师兄了,还请师兄多担待。”琪师妹郑重行礼道。

乐师兄道了声客气,笑眯眯地进了屋。

燕闲则是拉着琪师妹,摸摸她小脸:“看你这脸色憔悴的,几日没有睡好了吧?”

琪师妹捧着脸惊恐了:“这般明显吗?”

“那是自然,这美容觉呀,少睡一晚就很难补回来了,涂多少脂粉,吃多少丹药都不行。你看我,”燕闲拉过琪师妹的手,摸上自己的脸,“想要这般的皮肤,就需要规律作息,坚持修炼,日日都不落保养。”

说这话时燕闲一点儿都不心虚,好像昨日里既恰了老酒,又试图熬夜的并不是她。

琪师妹摸着燕闲凝脂般的皮肤,再摸了摸自己近几日缺少保养,略有些干燥的皮肤,当下心中便慌了:“我这就回去休息。”

“去吧,”燕闲拍拍她,“回头我给你带点□□,是我自个儿做的,保湿效果特别好。”

琪师妹乐得连连点头。

正巧这时乐师兄喂完药走了出来,琪师妹进去同席方凯道了声别,便忙不迭地跑走了。

走前还同燕闲道谢,倒是完全忘了自己一开始的敌对意识。

目送琪师妹走远,乐师兄对燕闲一拱手:“婉师妹高才。”

“好说,好说。”燕闲随口谦虚,掀开帘子便往席方凯的隔间里走。

一进屋内燕闲就发现席方凯平躺在床上,身上插着不少银针,连喉咙口都一根。整个人竟是不能动弹,也不能言语的模样,就一双眼珠子还能转几下。

难怪方才他们在门外那么一通对话,里面都一点声音都没有。

看到燕闲走进屋里,席方凯眼珠子都要瞪出火来了。

蛇蝎心肠!

她在外头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到了!毒人!

他先前还怀疑琪师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在故意整他。如今一看,竟全是这燕婉在搞鬼。

好好一个琪师妹,被她哄得五迷三道,整个人都不正常了!

他席方凯哪里对不起她了,她竟要这般待他?!

……便是真对她不起,那也是原著男主的错。他穿到这里来之后,可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光想想也犯法?

竟有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狠毒之人!

不对,原著的婉师妹不该是这样的……

婉师妹明明是个低眉顺眼,百依百从之人,不过渡一次雷劫而已,变化就能这么大?

面前这燕婉到底是何方神圣?!

还有琪师妹那些劳什子师兄师弟,也都不对劲。原著中分明没有这些敌手,但现在他们却都想将他往死里整。

这整个剧情竟是哪哪都不对,就连对他一往情深的琪师妹都透着古怪。

这算什么垃圾穿越啊,太坑了!!

可恶!!待他从这鬼地方逃出去,定要让他们所有人好看!

燕闲瞥了眼席方凯青筋跳动,肌肉狰狞的面孔,顿感辣眼。

她嫌弃地移开视线,只道:“拿了我的东西总该还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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