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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夏油杰赶到鳄鱼馆时,鳄鱼馆已经乱成了一团。地上到处都有星星点点泼洒开的血迹,工作人员的尸体伏倒在地,有些尸体已经是半变异的状态。
那些工作人员变异的方向不像鱼,从他们已经异化的部分躯体看来,倒是更像鳄鱼。
鳄鱼沼泽的玻璃罩子已经被破开了一个大洞,但是里面没有鳄鱼,只有被踩踏倒地的一些植物。夏油杰看着空荡荡的鳄鱼沼泽,以及地板上变异方向明显更接近鳄鱼的工作人员,抿了抿唇,加快脚步进去。
被咬伤的胳膊已经麻木了,他用上衣勒住手臂血管,以此来缓解无名毒素的扩散。即使如此,夏油杰的体力也仍旧在往下掉。
穿过郁郁葱葱的热带植物,顺着那些被压倒的植物所指向出来的道路,夏油杰抵达鳄鱼馆通往地下水域的入口;黑红色埃克罗厄斯之血堆砌的入口旁边,纱绘子正靠在上面喘息。
她呼吸得很艰难,眼神已经有些溃散,一只手捂住腹部左侧,大量的血从她指缝间缓缓流出,打湿了脏污的研究员制服外套。
她眼珠艰难转动,涣散眼眸里倒映出夏油杰的脸——纱绘子扯了扯嘴角:“她……祂怎么样?”
夏油杰:“我把祂留在了办公楼外的水池里。”
“钥匙给我。”
和夏油杰狭长而冷漠的暗紫色眼眸对视,纱绘子按在腹部的手不自觉用力,被按到的伤口痛觉加重,她面色越发苍白,冷汗覆满脸颊。
“我可以给你钥匙。”
嘴唇因为痛意哆嗦了一下,纱绘子脸上却闪过恶劣的表情:“你看起来还不清楚塞壬是怎样的一种生物——祂之所以会把我们错认为祂的子嗣,就是因为那条刻满咒语的项圈抑制了塞壬的力量。”
“项圈一旦解开,塞壬就会恢复力量。我们这些从祂身上汲取力量的伪子嗣会立刻变成干尸死亡,暴怒的塞壬会召唤海啸毁灭整座城市。”
纱绘子身体往后仰,嘴角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她原本按在腹部伤口上的手松开,尖锐的爪尖勾开伤口边缘,然后探进去。
更多的冷汗从纱绘子额头上滚落,她咬着下唇,痛得发抖。最终她从自己腹部勾出一枚小巧的钥匙,扔到夏油杰脚边。钥匙被投掷出去时,在湿润的土地上洒下一行断断续续的血迹。
那些血很快融进土地里,变成星星点点的深色泥土。
夏油杰弯腰,用衣物抱着那枚钥匙,将它捡起来。因为不确定纱绘子的血里是否也有毒,夏油杰没有直接接触染血的钥匙。
纱绘子嘲弄的望着他:“现在钥匙在你手里了,你会怎么做?选择自己和整个城市的人一起死亡,还是选择继续欺骗祂?”
“我倒要看看,你的选择。”
纱绘子的气息渐弱,她仰着头倒在埃克罗厄斯之血砌成的石台上,已经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力气再来移动自己了。夏油杰用衣物擦干净钥匙上的血迹,转身离开。
他过于平静,平静得好像自己不是在做一个关乎生与死的选择。
水族馆其他区域隐约传来怪物的嚎叫,这座提前失控的水上乐园已经变成了怪物的温床。它们夺取其他生物的基因,丧失了人类的自尊,被糅合成人类正常认知系统里不存在的怪物,四处流窜。
夏油杰清楚,即使欺骗塞壬将祂带回家,这些基因混杂的怪物仍旧存在。其中不乏部分拥有了理智的怪物,他们会通过改造过的排水系统进入下水道,然后进入这座海滨城市庞大的人群之中。
在每个擦肩而过的普通人里,皮囊之下或许就是混杂了塞壬基因,湿漉漉的怪物。
这样的世界,救与不救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如更加极端一点,将一切都毁灭好了。说不定全部毁灭之后,反而会迎来新的开端。
他拿着钥匙回到游泳池旁边——游泳池里的水面上飘着行道树的落叶,随着水波起伏。
及川月见就坐在池边,鱼尾变回了人类的双腿,浸在水里。水波的碎光像掰碎的月亮,支离破碎的铺散在她长发与面容上。她略微垂首时,浅色发间隐约露出那截黑色项圈。
夏油杰站在稍远的地方深呼吸,定了定神,然后走向她。
蔷薇花一般绯红的晚霞下,这座怪物温床出奇的显得温柔又甜蜜。他踩过几片落叶,还没有走到及川月见身边,心脏猛然一痛。
【玩家过一个体质】
【玩家过一个意志】
但心脏处传来的剧痛只是让夏油杰在原地停顿了一会,那一会的时间或许还不到三秒。他继续向及川月见走到,直到走到她身边,半蹲下来。
及川月见盯着水面上起伏的枯叶发呆,夏油杰靠近时祂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你回来啦!”
夏油杰脸上露出笑容,抬手摸了摸及川月见湿漉漉的脸。她脸颊上有隐约的鳞片痕迹,不同于被注射了试剂后变异的人类,她身上的鳞片是漂亮细密的银色,有光落到上面的时候,夏油杰分不清是折射出来的光泽,还是及川月见本身就如此明亮。
他将那把钥匙放到及川月见掌心:“钥匙,拿到了。”
每一个字说出口时喉咙和肺部都在剧痛,身体里不属于自己的基因在此刻好像终于找到了反驳的机会,滚烫的燎烧着肺腑。
夏油杰垂眸,神色平静。痛觉之外,他感到莫名的轻松——因为落幕的时刻终于要到了。
【玩家过一个意志】
【玩家过一个体质】
数据还在持续往下跳低,夏油杰的视线里几乎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他隐约听见了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的声音,细微的齿轮转动声。
他视网膜上看不清人和物,只有交错的光线颜色被糊开,大片的铺染。
逐渐衰弱下去的听觉里捕捉到塞壬隐约的声音,夏油杰感觉自己好像被内脏里蔓延出来的高热融化了——化成其他的什么东西。他的意识越发模糊,已经什么都无法感知了。
【检测到玩家理智清零】
【检测到玩家体力清零】
【确认玩家角色完全死亡】
【恭喜玩家触发特殊馈赠,礼物稍后发送至您的邮箱。】
【恭喜玩家达成结局·我诚挚的爱意胜过死亡】
【恭喜玩家达成结局·骨中的骨,肉中的肉】
【恭喜玩家解锁剧情百分之九十五】
【恭喜玩家解锁人物卡百分之百】
【玩家目前积分为‘七日海洋馆’分区第三名】
【玩家已设置本周目为私密信息,不予公开】
【恭喜玩家获得特殊buff‘nc的善意’,该道具已发放至玩家邮箱】
【检测到玩家游戏时间已经超过六个小时。按照未成年游戏法则,我们将对您进行游戏上线禁止,请移步论坛放松一下吧~】
退出游戏世界,刚回到游戏大厅的夏油杰看着最后一行提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时候屏幕左下角响起了信息提示,夏油杰打开信息,除了两封系统发放的邮件提醒外,还有同学家入硝子发来的好友申请。他同意了好友申请,顺便打开邮箱。
是游戏奖励的道具,一个是临时buff:‘nc的善意’。
可以在下次游戏中对指定nc使用,无条件获取该nc‘友善’好感度。道具是一次性的,用完就自动销毁,但是没有限制期限——也就是说如果夏油杰下次游戏不想用这个道具,那么可以留到下下次用,道具仍然有效。
第二个道具是‘塞壬的馈赠’。
道具图标是张塔罗牌,牌面上盛放着明黄色犹如星星一样细碎娇小的葶苈花,簇拥着星星。
夏油杰将鼠标挪到卡牌上面,旁边跳出一行注释的小字。
【星星牌:潘多拉的盒子里飞出年老,辛劳,生病,肮脏,痛苦,留下了希望。
希望赠予吾之子嗣。
(使用‘星星牌’后下一次掷骰无条件大成功,无任何负面效果。)
(幸运女神的馈赠或许明码标价,而来源于母亲的爱意永远不需要回报。)】
夏油杰:“……”
虽然奖励都很好,但只要看见‘母亲’这个词汇,再联系到及川月见,夏油杰总觉得怪怪的。
想到塞壬刚化作人类娇娇小小又理所当然的要他抱的模样,总有一种奇怪的‘小妈文学’既视感。越想越觉得诡异,夏油杰觉得自己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对某种类型的本子敬而远之了。
及川月见打了个哈欠,爬起来收拾地板。把吃完了剩下的零食袋子扔进垃圾桶,扫干净地毯上的薯片残渣,她将游戏投屏关掉,强撑着去刷了牙。
此时时间是凌晨一点半,及川月见认为只要熬过了十二点,四舍五入就算是自己通宵了。
临睡前及川月见最后看了眼手机,上面显示有多条未读——大多数是远在阿根延的哥哥发来的,和各种人的合照,异国风情的建筑和寺庙。除了哥哥及川彻之外,发送消息第二多的是日向翔阳。
他在国外留学,和日本也有时差,每次发来的信息不是凌晨就是半夜。
所以这个时间点收到两人的信息,及川月见并不觉得意外。稍微让她有点诧异的是,牛岛也给她发消息了。
及川月见对牛岛……不太熟。她甚至连自己怎么加上对方好友的都不太清楚,好像联系方式里但凡打排球的人都是因为哥哥才加上去的,后来也会慢慢不再联系,变成通讯录里永远不会点开的名字。
【牛岛学长:【寺庙图片】
牛岛学长:你明天在家吗?
及川川:下午在的。
牛岛学长:嗯。
牛岛学长:伴手礼,明天给你送过去。
及川川:学长比赛完回来了啊?
及川川: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牛岛学长:顺路。
牛岛学长:你在偷偷熬夜。
及川川:……不!已经睡了!】
迅速关上手机,及川月见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又睁开眼:“不对!十一区离我这么远,他到底顺的哪条路啊?!”
难道学长不是回十一区?
想了一会,她也没有想出个因为所以然来,迷迷糊糊的反而很快就睡着了。
等到均匀绵长的细微呼吸声响起,在及川月见熟睡之后,她的房门被推开,白兰旁若无人的进来。他赤脚踩过打扫干净的地毯,从书架上拿走那卷已经通关的【恋爱海洋馆】游戏带。
拿走游戏带之后白兰并没有立刻离开,他站到了及川月见的床边,半蹲下来,用手指轻轻的将及川月见一缕头发挑出来。
那缕头发的发尾卷着一枚铜制纽扣。
纽扣带有潮湿的气息,上面绘着粗劣的花纹。及川月见浅杏色的长发发尾纠缠在纽扣上面,打了个死结。白兰垂眸,耐心的将发丝一根一根从死结里拆出来。
他认真做某件事情时,脸上也浮着愉悦轻快的笑意。
仔细的将铜扣从及川月见发尾上剥离,白兰将其扔出窗外。铜制纽扣被扔出去撞到水管和空调外机,于黑暗中发出细微清脆的声音。
睡得不太熟的及川月见眉头轻皱,不过并没有惊醒。她在半梦半醒间下意识的问了句:“白兰……什么声音啊?”
白兰轻笑,愉悦的凑近,嘴唇挨着她柔软的唇角贴了一下,然后远离。他安抚一般摸摸及川月见的头发:“处理了一点生活垃圾而已,睡吧睡吧。”
他轻柔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催眠的魔力,刚刚还略带不安的少女缓慢舒展眉头,再度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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