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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月见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在尸体身上,然后借夏油杰的手机拨通了万世极乐教内部的电话——稍作交流后,他们便离开村庄,到路边等车。
开车过来的是个高挑女人。
她是个诅咒师,个子很高,染了红色的长发,面无表情看着人时很容易给人压迫感——诅咒师,在夏油杰接触过的,这一类群体的记忆中,诅咒师大多数看不起普通人,不屑于保护普通人。
但是当这名诅咒师看见及川月见的时候,脸上冷漠的神情尽数褪去。她脸上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目光仔细的将及川月见上下打量,用词颇不客气:“咒术界的那群老不死没有吓到您吧?”
现在夏油杰确认,及川月见并没有撒谎。万世极乐教内部必然有着不少的咒术师……或许是诅咒师。
及川月见柔和的笑了笑,安抚对方:“我没事。”
“这位是夏油杰,她们是菜菜子和美美子——以后他们就都是万世极乐教的一员了。”
女诅咒师审视的目光投向夏油杰,然后盯着夏油杰怀里,被女士外套包裹的可疑物体。
她将及川月见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教主,这是东京咒术高专的夏油杰。”
及川月见露出了有一点点茫然的表情:“……我知道啊,然后呢?”
女诅咒师面色严肃:“他是咒术界的走狗,正论的拥护者。他要加入我们教会,真的不是来做间谍的吗?”
及川月见想了想,觉得确实——如果没有发生屠村的事情,那么夏油杰确实很像来做间谍的——她握着女诅咒师的手,温情道:“夏油同学,以前确实走过一些弯路。但他在我的劝告下已经迷途知返,知道什么样的道路才是正确的道路。”
“我相信他是真心加入教会,不会背叛我们的。飞鸟也相信我,好吗?”
和少女甜蜜的双眸对视数秒,飞鸟咬了咬后槽牙,不情不愿:“……我试试。”
为了照顾身体柔弱的教主大人,飞鸟开车开得并不快,主要求稳。夏油杰坐在副驾驶位上,而及川月见和两个女孩子坐在后面。
和她们一起坐后面的,还有那具干净漂亮的尸体。那两个女孩胆子很大,和尸体一起坐在后面丝毫不觉得害怕,甚至还有些兴奋。她们兴奋并不是因为能和尸体坐在一起,而是因为终于可以脱离那个噩梦一般的村庄了。
车子拐弯时,尸体晃了一下,靠到及川月见身上。裹在尸体外面的外套往下滑落了一部分,及川月见侧头看着露在外面的,玉石一般的骨头。
骨头和骨头之间用材质不明的亮晶晶的丝线连在了一起,及川月见辨认不出那种丝线的材质。
如果这是我的尸骨,如果手上这两枚骰子也是我的一部分,那么现在的我到底算是活着,还是死了呢?
她心里自然而然的冒出这个问题,手指伸出去触碰了一下那具莹白的骨骼:很温润的触感,感觉好像真的在摸一块玉石一样。
是和那两枚骰子一样的触感。
2016年4月2日
参加她的葬礼。
我将她做成了一枚骰子。
2017年4月2日
她又回到我的身边了,即使死亡也不能再将她夺走。
日记的主人,到底是谁呢?
及川月见没有头绪。尽管那个白兰和她说过很多过去发生的事情,但他讲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关于及川月见的家里人,及川月见的身世,他什么都没有说。
唯一确认的是,及川月见自己确实有一个青梅竹马;他们关系很好,从幼儿园时期开始就认识,然后一直到大学,并且保持着稳定的同居关系。但是这份同居关系是否纯洁,及川月见就不确定了。
她觉得自己不是那种会吃窝边草的人。准确来说,她甚至有点抗拒和过于亲密的人发生进一步的□□关系;但如果对方真的很需要,及川月见代入自己想了想,觉得自己拒绝的可能性很低。
大概会因为很熟悉很亲近,所以就觉得无所谓了——这种态度吧?
不过,既然关系这么好,为什么那个人到现在都还不来找自己呢?
及川月见转头看着窗外,叹了一口气。她现在有太多想不明白的事情,脑子里乱糟糟的卷成一团。
回到万世极乐教的总部——夏油杰很意外于万世极乐教的总部居然不在东京——万世极乐教的总部,在宫城县。
虽然不能说是多么穷乡僻壤的地方,但似乎也不符合夏油杰对邪教的一贯认知。这种教会要赚钱或者发展的话,肯定还是东京那样的大城市更好一点吧?如果是担心东京严厉的治安,那么相对混乱的横滨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更何况,他清楚记得:万世极乐教内部有不少议员也参与其中。
而且还有正规的营业执照。
光是以上两点,东京的警察也并不能对他们做什么。
万世极乐教内部确实如同及川月见所说,有着专门收容菜菜子和美美子的部门。长相温和的女幼师带两个女孩子去换衣服,登记信息——夏油杰被要求登记了一部分的信息。
信息登记不算严格,只大略问了名字年纪和擅长的东西。夏油杰觉得但凡真心有谁想要进来做个卧底的话,必然很轻易就能成功了。但应该也很轻易死在这里面。
及川月见坐在飘窗的台子上,双臂环抱着自己曲起的膝盖。她对面就是那具斜靠着的尸骨,莹白如玉的骨头在天光下折射出细微的光,像是一直被人精心保养的一件艺术品。
从游戏里带出来的两枚骰子静静地躺在她脚边——骰子和尸骨是一样的颜色。
对应心脏肋骨位置的脊椎骨,被做成了骰子。及川月见当然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骰子,她每每要做某件事之前,就会尝试着扔出骰子;原本只是尝试,没有期待过会有什么回应。
但偏偏次次都大成功,次次都真的心想事成。有时候及川月见都觉得自己简直是如有神助,每次想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刚好有人送上门来帮忙。
前往神降村之前她还一直担心到时候需要下水怎么办?神降村对她而言暧昧不清的意义自然不能透露给全身心信任她的教徒们,但是及川月见自己却极度怕水。她已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怕水,怕水这件事情像本能一样刻在她的dna里。
结果就在神降村遇到了夏油杰。还刚好是对方心神不稳最好谈判的时候,自己又刚刚好,可以给他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巧合多到仿佛这两枚骰子真的具备某种心想事成的力量。
楼下的观赏性灌木丛以一种正常植物绝无可能的生长速度开始往上纠缠生长,最后长高蔓延到及川月见面前。那些纠缠的灌木枝叶散发出清新好闻的味道,最后它们舒展组成了花御的身体——只有一半。
体型格外高大的特级咒灵将自己的高度维持在可以让及川月见不仰头也能直视的位置,身边缠绕的藤蔓开出了小小的洁白的花。花朵独有的芬芳味道在夜里蔓延,被花香味缠绕的少女将下巴抵在膝盖上,瘦弱的肩膀微微耸起,像是蝴蝶展露在外面的,脆弱的外附骨骼。
花御自然也看见了那两枚骰子。他开口,嘶哑又晦涩的发音,并不属于人类的语言,但是他知道及川月见可以听懂。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问出这句话时花御自己也讶异至极。但他无法否认,自己在哪一瞬间——出自本意的,对面前的人类少女感到怜爱之意。
及川月见用手指拨弄着那两枚骰子,“我想找回我自己的记忆。”
【……在咒术师那边,也没有找到线索吗?】
“遇见了一个骗子,还陪他们玩游戏,但是没有找到特别有用的东西。我要找的记忆是不是根本不在咒术界?”
【和你相关的游戏是在两年前开始发行,而且受众大部分为咒术师。如果你的记忆与咒术师无关,那么应该就是制作游戏的人希望你和咒术师扯上一点关系。】
“我也调查过那个发行公司了。”
及川月见垂眼,长长密密的眼睫在苍白皮肤上投下阴影:“是意大利的一个科技研发公司,这款游戏似乎只是他们的一个尝试。发行两年后也一直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
其实并非全无问题。但顶多也就是玩家自己操作不当导致的游戏仓故障,和常见的游戏维修bug而已。不管怎么看,都只是游戏剧情稍微丧病了一点点的普通全息游戏,没有别的问题。
如果再再前进一步的话,就需要想办法接洽到意大利那边的游戏公司……像咒术界高层之前做的那样吧?
但只凭借现在的万世极乐教,要联系意大利那边还有些困难。准确的说,咒术界高层大概也会盯紧万世极乐教。啊——等等。
及川月见想到了某个已经死掉的骗子。她单只手撑着脸颊,很轻的眨了下眼,然后从窗台上跳下去。在她落地险些摔倒之前,花御延伸出来的胳膊恰到好处的扶了她一把。
她转头对花御露出甜甜的笑意:“谢谢花御。”
花御迅速的收回手。咒灵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一如既往:“没什么。”
但特级咒灵背后,开满了细小的花朵。
咒术界高层最近遇上了大麻烦——外交事故——因为白兰在他们的领地上失踪了。不仅是白兰,连带着原本乖乖呆在高专等待结果的及川月见也不见了。意大利咒术界联盟一天至少发三条简讯来催着要人,催得高层们焦头烂额。
咒术界原本还有人试图去找万世极乐教的高层要人,结果反而被对方要求归还他们的教主。
总之,内忧外患。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学生的失踪暂时还不值得他们腾出精力专门去解决。即使那个学生的失踪还伴随着任务目标整个村子的灭亡,也并没能在咒术界引起过多的波澜。
因为这是被诅咒的世界,不管是咒术师死了,还是普通人死了,等消息传递到高层面前时,都会变成一连串的,没有感情可言的数字。人不会对数字有恐惧感,这串数字对他们而言的意义大抵还不过一顿晚饭。
夏油杰站在宽敞的体育馆门口,对面就是排球场——几个小孩正在打排球,其中一个深棕色短发的男孩发球格外凌厉,每次都能轻松得分。
他不太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目光隐晦的看向及川月见。及川月见站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一包拆开的烧烤味薯片。夏油杰看过来,并且看了一会儿后,她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他人视线,疑惑的侧过头看向夏油杰。
“……你想吃薯片吗?”
“不想。我们为什么要来排球馆?”
说实话,在夏油杰看来,及川月见并不是一个很闲的人。万世极乐教内部有不少事情等着她去处理,那群性格迥异的诅咒师和奇葩的诅咒完全只听及川月见一个人的话,她不在的话几乎超过半数以上的人根本调不动。
这么忙的一个人,每天都跑排球馆来坐上半个小时,不是很奇怪吗?
及川月见答非所问:“那个深棕色头发的男孩子打球很厉害。”
夏油杰看了一会,得出结论:“嗯。”
他还是没能理解及川月见想要说什么。及川月见叹了一口气,单手托腮:“我觉得我应该认识他……我之前问过他的名字,他说他叫及川彻。”
及川——同一个姓?
夏油杰眉头微皱,猜测:“亲戚?”
及川月见露出迟疑的表情,摇头:“他说他不认识我。”
及川月见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及川彻了。在她第一次接受某种直觉的指引,懵懵懂懂进入这间排球馆时,一眼就看见了及川彻。
无法形容的熟悉感,有种看见对方就很亲近的感觉。及川月见在踌躇很久,才上前和对方搭话——但是及川彻说自己是独生子,家里也没有及川月见这个年纪的亲戚。
“姐姐你又来玩啊?”
及川彻抱着排球,跑到及川月见面前——他有双蜜糖色的眼瞳,颜色和及川月见很像。但是及川月见的头发颜色比他更浅,同样偏向于秀丽的脸部线条,及川月见给人的感觉也更加柔和一些。
她点头:“嗯……没有别的事情,所以就过来看看你们打排球。刚刚你是赢了吗?”
“当然赢了哦!”
及川彻扬起下巴,脸蛋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他故意将排球抛高,然后用一根手指接住,排球在他指尖旋转,却丝毫没有掉下去。
及川月见捧场的夸他:“好厉害啊,我完全做不到这样的动作呢。”
旋转的排球速度减缓,停下后跌入及川彻怀里。他扬起汗湿的笑脸,淡粉色的唇瓣因为高兴而往上弯着,道:“我下个月就要加入校队了,到时候应该会担任很重要的二转手吧。”
他故意说得风轻云淡,但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得意。小男孩蜜糖色的眸子,隐晦的瞥向及川月见,白净的脸上带有薄红——夏油杰恍惚间居然生出一种,这小男孩和及川月见挺像——这样的错觉。
及川月见会意,笑着半蹲下来,夸奖他:“二转手吗?不愧是彻君嗳,彻以后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二转手的。”
及川彻骄傲又带着一点儿自负的挑眉,理所当然:“等我变成热门选手了,就请你去看比赛。”
明明还是个小学生,但说起自己以后会成为电视机上的热门选手这种事情——小男孩有种浑然天成的自信,很可爱,好像是小孩子独有的那种稚气又直白的骄傲。
及川月见恍惚了一瞬,居然觉得这句话耳熟。
是谁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呢?
“等我打进全国赛之后,就请阿月去东京看比赛~”
轻浮的,骄傲的,尾音懒懒往上扬着的——
全国赛,她真的有去看过吗?
“你怎么了?”
身边传来夏油杰的声音,及川月见回过神,茫然:“什么?”
夏油杰垂眼看她,片刻后,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提醒及川月见:“你掉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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