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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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我拿就我拿

中秋节之后,沈遇给顾奚和牧白接了几个小广告，安排了几次杂志采访，就没有别的通告了。

刚杀青的那部戏还在后期阶段,上映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所以目前两人的曝光机会非常有限，只能重操旧业，靠直播来巩固人气。

幸运的是，剧组因为经费紧张,没钱请歌手了，所以最后直接让顾奚来唱他写的两首角色歌。虽然报酬少得可以忽略不计,但是顾奚不在乎，每天往返录音棚特别积极，任劳任怨。

牧白也想跟着去录音棚玩,就想着过一把在专业场地K歌的瘾,每天讨好顾奚，想说服他带自己一起去。

但顾奚一眼就看穿他在想什么，坚决不同意。就录音棚里专业设备的灵敏度,牧白随便吼两句就能把人家麦炸了，到时候赔都赔不起。

这天,顾奚录完歌回来,就看见牧白戴着耳机安安静静地坐在电脑前,连他回来了也没发现。顾奚见电脑摄像头开着,应该是在直播，但牧白既没唱歌,也没说话。

顾奚换了鞋，纳闷地走过去看，结果看见电脑屏幕上开着绘图软件,牧白正用鼠标在屏幕上艰难地画着一只猪。

猪头画得倒是挺像，紧接着牧白又准备在猪头旁边写字，刚写了两笔，他抬头瞄了一眼弹幕，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顾奚黑着脸站在自己身后。

“你回来了啊？”牧白拔下耳机，迅速关掉了绘图软件。

顾奚挑起一边眉毛，居高临下地问：“刚才猪头旁边你准备写谁的名字呢？”

牧白不承认道：“没啊，我没准备写名字啊，我就是和网友们聊聊养猪的事，顺手画了画。”

顾奚两首抱胸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道：“那行，你继续聊，我听听。”

牧白还想哄着顾奚带自己去录音棚玩呢，现在可不想惹他生气，忙绘声绘色地讲起了如何养猪。

顾奚在旁边听着，发现这货居然讲得头头是道，好像真的养过猪一样。

“猪我养过，真不难，大家都可以尝试。小猪长得可快了，三个月就能长到一百公斤。哦，对了，还有很关键的一点，要想猪肥得快，就得趁早把它们阉割了。”

顾奚：“……”

“你们问我有没有见过猪崽阉割？我不仅见过，还割过不少哦，这对养猪的人来说就是常规操作，操作很简单的，只要在俩小球中间划一个小口，然后用手一挤，就出来了……”

那边牧白还讲得起劲，顾奚听得隐隐作痛，忙道：“别说了！”

牧白便乖乖闭嘴，跟网友们说了掰掰，然后关掉了直播。

顾奚起身去厨房倒水喝，牧白狗腿地跟过去，扒在门框上道：“录歌顺不顺利啊？辛苦啦，下次我过去给你当助理好不好吖？”

顾奚看他一眼，没说话，放下水杯，回答客厅沙发上坐下。

牧白又殷勤地跟过来，眼珠子转了转，从冰箱里拿出一堆新鲜的水果放到顾奚面前，道：“我老家刚寄来的，我都没舍得吃，全都是留给你的，你看看你最近，都瘦了。”他边说边伸手去摸顾奚的脸。

顾奚拍开他的爪子，道：“别闹，我……”

话说到一半，手机响了，沈遇的电话，叫他俩去公司。

去了公司，推开沈遇办公室的门，两人意外地发现办公室里出了沈遇，还有一个人，挺年轻的面孔，见到他俩进来了，立刻露出了热情的笑容。

沈遇介绍道：“这是丁满，以后他是你们俩的助理。”

顾奚和牧白一听，都有些意外。

丁满冲两人一笑，主动伸出手来，道：“小奚哥，小牧哥，我叫丁满，以后请多关照。”

顾奚和牧白赶紧伸手握了握。

沈遇道：“小丁虽然年纪轻，但做助理已经有几年了，经验还是很丰富的，以后有什么问题不方便问我的都可以问小丁。别站着了，都坐吧。”

大家坐下之后，沈遇从抽屉里拿出两份剧本放到了顾奚和牧白面前，笑着道：“上次的事，我说过不会白吃亏，现在补偿来了。”

顾奚和牧白对视一眼，然后茫然地拿起了面前的剧本，剧本顶头一行大字：年度IP改编重点项目。

顾奚、牧白：“……”沈遇道：“是男配，但这部戏的男配就连一线小生也挤破头想演，三家公司合拍，年度重点项目，初期投资十亿，从立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宣传了。”

顾奚和牧白看着沈遇，不禁想起他曾说的“以牙还牙并不是最好的报复”这句话，顿时对他肃然起敬。

“过两天等顾奚录完歌，你们就进组，这回小丁会陪你们一起去，照顾你们在剧组里的大小事。”交代完安排之后，沈遇先让小丁走了，单独把顾奚和牧白留下来。

沈遇问：“助理你们觉得怎么样？”

毕竟才见了一面，两人都没什么看法。

沈遇道：“我是想给你们一人配一个助理的，但以你们现在的人气来说，公司本来是不给专门配助理的。小丁是个老实孩子，人机灵又勤快，还说是你们粉丝，所以你们对他好点儿，别有了助理就什么事都让助理做。”

顾奚和牧白现在都很兴奋，点点头答应了。

沈遇想了想，给他俩提前打预防针，道：“这回的剧组人多，有不少别的公司的人，跟李导剧组的氛围完全不一样。进去之后，可能每个人都比你们红。我对你们要求不高，坚持把这部剧拍完就行。”

沈遇的话顾奚和牧白明白，参与这种大制作虽然机会难得，但对现在的他们俩来说，多少有些“德不配位”，进去之后肯定是要遭人白眼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这点承受能力顾奚和牧白还是有的，况且这次的机会是沈遇挨了不少棍子换来的，他们俩说什么也不能辜负。

……

几天之后，准备出发去剧组，丁满过来接他们。

上车的时候，丁满要帮两人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牧白道：“没事，我来，你上去坐着吧。”

车开了之后，牧白见小丁拘谨，便安慰他道：“小丁你别紧张，以后你就是我家的崽，哥罩着你。”

顾奚：“……”

顾奚翻了个白眼：谁都是你家崽，你罩得过来么！

“他就喜欢贫嘴，你别介意。”顾奚对丁满道：“你别见外，以后大家互帮互助。”

丁满以前也给不少新人偶像当过助理，说实话，什么样的都见过，多得去的私底下性格和粉丝们看到的大相径庭，不少人还心高气傲，心里瞧不起助理。

他来给顾奚和牧白当助理，之前也是做好幻灭的心理准备的，但见了真人，发现和网络上看到的一样，既没有架子，也待人真诚，顿时更加激动了，于是坦白道：“其实是我主动向沈哥提出给你们当助理的，我是来报恩的，也真是你们的粉丝。”

“报恩？”牧白和顾奚面面相觑，一脸茫然：“你是不是搞错了？”

丁满使劲摇头：“没搞错。你们可能不记得了，直播新人榜打榜那段时间，你们搞了个微博抽奖，抽了五千斤西瓜，那西瓜是从川市滞销瓜农那买的，我爸就是那些瓜农之一。”

丁满喘了喘气，平复下激动，又继续说：“但我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才来给你们当助理的，后来我就一直关注你们，看你们的直播，陪别的艺人去横店拍戏时，我还去默默看过你们，不知不觉就成了你们的粉丝。两位哥哥很优秀，我相信将来你们一定会红的。”

虽然顾奚和牧白的微博现在也有大几十万粉丝了，但这还是头一次近距离接受粉丝的真情告白，两人顿时都脸红了，不好意思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顾奚才道：“小丁，谢谢你对我们的信心。但你现在是我们的助理，咱们是同事关系，不是粉丝和偶像，以后咱们互帮互助，互相学习。”

牧白赶紧附和道：“对对。”

“好。”丁满看着这两人，更加坚定了自己要一直陪着两人走下去的决心。

……

这次顾奚和牧白参与年度IP大剧是根据一部热门奇幻改编的，有很多野外风景戏，后期还会有不少特效戏，需要在专门的绿幕环境拍摄。

开机的地方选在密云的古北水镇，当天僻静的小镇被人群挤满，热闹异常。

到了现场之后，顾奚和牧白不得不感叹，不愧是大制作，光是现场请来的媒体记者大大小小就有上百人，小镇唯一的停车场里挤满了各色豪车。剧组从主创人员到演职人员，全都是娱乐圈里叫得出名字的人，不说都是一线级别，但起码也是二三线，可谓是众星云集，其中唯二名不见经传的大概只剩顾奚和牧白了。开机敬香的时候，顾奚和牧白都只能站在最后一排。

趁着记者们在给主角团拍照的功夫，小丁在后面给顾奚和牧白简单地介绍这个剧组的情况。

“这部剧是业界三巨头公司合拍的，除了咱们帝娱，还有另外两家星耀和盛世，男主是星耀的顶流小生唐缘，女主是盛世的当家花旦季薇。其他配角名额则是三家公司平分，咱们公司出资少一点儿，所以主角都是另外两家的。这种剧组是纯商业剧组，谁出钱多谁是爸爸，可以横着走那种。所以没事，咱尽量别去招惹主演。”

开机仪式结束之后，演员分组去试装。小丁一直陪着顾奚和牧白，等到服装师和化妆师开始给他俩做造型的时候，才离开去宾馆放行李。

因为人员太多，剧组分了A组和B组，主角和戏份多在A组那边，剩下的配角全在B组，两组各一个导演，同时拍摄。

顾奚和牧白在B组，虽然大腕儿都不在这边，但顾奚和牧白还是能明显感觉到剧组里的等级划分和抱团氛围。

星耀的演员坐在一边，盛世的演员坐在另一边，不同公司的演员之间没有任何交流。

除此之外，演员之间毫不顾忌的争抢资源，都想让剧组的工作人员先服务自己，剧组的工作人员也丝毫不矫情，谁腕儿大，谁红，就先服务谁。

顾奚和牧白两个小透明只有乖乖地坐着等，等完了化妆等换装，等完了换装等摄影，等到小丁都放完行李回来了。

顾奚去换衣服了，牧白先做好了造型，坐在那里等着拍定妆照，小丁抱着他俩的衣服坐在旁边。

正百无聊赖的时候，一道女声在头顶响起：“你好，帮个帮。”

牧白抬头一看，是个造型华丽的女演员，很漂亮，但他不认识，当演员之前，他从来不看电视剧，只看动漫，所以也不知道对方是女主角还是配角。

“我带了一些水果来分给剧组，你帮我助理去拿一下吧。我助理是女生，她力气小。”

这话是对着牧白说的，语气与其说是请人帮忙不如说是直接命令，再看女演员身边那个女助理，手里拿着个轻飘飘的水杯，也拿鼻孔对着牧白，正眼都没瞧他一眼。

牧白心想，这就是典型的横着走吧，那应该就是女主角了。

果然，小丁抱着衣服立刻站起来道：“季姐，还是我去吧。”

牧白站起来，把小丁按回座位上，道：“你在这儿等顾奚，我去给季薇姐姐帮忙。”说完牧白冲对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季薇敷衍地扯了扯嘴角，道：“拿过来之后记得给导演编剧他们送去，剩下的再分给大家。”

牧白笑得一脸憨厚：“好。”

“嗯。”季薇点点头就带着助理走了，连声谢谢也懒得说。

牧白去搬水果了，过了一会儿顾奚换好衣服回来，看见只有小丁一个人坐着，便问：“牧白呢？”

小丁见他来了，立马起身要把衣服给他，道：“刚刚季薇姐过来了，说带了水果来分给大家，助理拿不动让小白哥去拿。我说我去，他叫我在这等你。现在你来了，衣服给你，我还是去找他吧。”

顾奚皱了皱眉，却没有接衣服，道：“你坐着，我去看看。”

其实就刚才化妆换装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顾奚已经很讨厌这里的氛围了。这才来的第一天，就要被人使唤。

顾奚从化妆间后门走出来，看见一辆车的后备箱开着，牧白穿着戏服正弯着腰从后备箱里搬东西。

他皱眉，挽起袖子准备过去帮忙，结果走近了，看见牧白手里拿了个大塑料袋，正不停地把水果一盒盒地往里装，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

“导演一盒我一盒，编剧一盒我一盒，场务一盒我一盒，顾奚一盒我一盒，小丁一盒我一盒……”

顾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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