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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白云。

青草茵茵的草地上,况曼与孟九重相拥着席地而坐,耳边的惨叫声,让两人眼里都透着丝道不明的沉重。

声嘶力竭的惨叫,足足持续了两个多时辰,才停止了下去。

草原终于恢复了平静,无言相坐的两人目光轻撞,眼底的沉重随着落下的声音,渐渐淡去。

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况曼仰头看向天空,嘴角抿起轻松的笑:“九哥,咱们过去看看吧。”

孟九重颔首,反手一拉,将况曼从草地上牵起来,二人对望一眼,便往伦山蛊后所在的方向走了去。

一座小山坡的后方,伦山蛊后一身黑色锦袍,沉沉肃立,白净的手上撑着一把精致的蓝伞,伞骨上垂落着几个小铃铛。

在她脚边,蜷缩着一个……看不出形状的人。

这人已没了呼吸,死前受过极大折磨,四肢尽断,身上爬满了不少虫子,眼睛和舌头似乎被虫子吃掉了,全身都被紫色的血浸泡,死了那张脸还依旧露着痛苦,看着极为狰狞。

伦山蛊后一身萧瑟,黑黝的眼睛,静静盯着脚下这个已死了的人。

大仇得报,可她和况曼二人一样,却没有一丝高兴,脸上反而透着沉寂。

“阿娘。”

身后,清脆的声音将她唤回神。

伦山蛊后眼底的落寂,仿佛这道声音冲散,又有了光泽。她转身,看向爬过山坡的况曼与孟九重,然后朝他们轻轻一笑。

“来了。”

况曼嗯了一声,举步走下山坡,来到伦山蛊后身侧。

她垂眸,瞥了眼阿穆圣的尸体。

看了两眼,况曼挽起伦山蛊后的胳膊,带着她,慢步走上山坡,尽量放轻语气,道:“阿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况曼很明白伦山蛊后的心情,大仇得报,但遗憾却太多,而最大的遗憾,便是阿公……

所以,哪怕报了仇,她也不开心。

唯一算是庆幸的,是她还活着。若她当年,真死在了许良山上,阿娘报完仇,许是……

伦山蛊后将蛊灵伞收起来,轻拍了拍况曼的手:“我要回伦山了。”

况曼眉头轻蹙:“阿娘不多陪我一段时间吗?”

这才刚来中原,怎么就又要回去了。

伦山蛊后叹了口气:“阿曼,阿娘的命是你大姨用一身血换回来的,阿月与你同样,皆是我最亏欠的人,在阿月未继承蛊后之前,我得帮她将伦山守好。伦山陋习太多,我需要将毒瘤肃清,让她能安安稳稳地坐上蛊后这个位子。”

离开伦山前,她虽震慑住了不少人,但伦山沉疴已久的恶习,又岂是一次两次威胁就能改得过来的。

阿穆圣死,她也算稍稍得到慰藉。至于另一个躲起来的仇恨,那就等他露出尾巴再说。

阿曼已经完全可以独当一面,有阿曼在,沈镇远这笔账,算清不过是早晚的事。

况曼:“阿娘不欠我。”

伦山蛊后轻轻一笑:“阿月快成年了,伦山事比较多,阿娘回去一段时间,等阿月继承蛊后的位子,阿娘就能回来陪你了。”

况曼:“那阿娘去吧。对了,阿娘可以留下啥联络方法吗,要不然,我想给你去信,都不知道往哪里送。”

伦山是真封闭,百濮好歹还有路可以进去,伦山却是完全没路进去,一进去,就会被伦山外的瘴气淹没,没点本事的,都走不到伦山就会死在这些瘴气里面。

去年九哥让人调查伦山,也只敢在伦山外围调查,探子们根本就不敢入伦山。

调查了一趟,除知道她是在三年前继承蛊后,并是用亲姐一身鲜血换来的蛊后位子,什么都不知道。这消息怕还是伦山为了让人知道蛊后换了人,特意放出来的,九哥还因这个消息,让她远离她来着。

伦山蛊后:“伦山往东十里处有个小风镇,小风镇里有家青山药材店,你要送信,就把信送到这家药材店吧。每隔一月,伦山都会往这个药材店送药材,我回去后,会吩咐去送药材的人多留意。”

况曼点点了头。

伦山蛊后轻摸了摸阿曼的头:“去潜龙坝将阿月和巫胥他们叫过来吧,我现在就起身回伦山,阿曼,石郁就交给你了,你要照顾好他。”

况曼郑重道:“阿娘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阿兄。”

她已经拜托了清锋师伯,让他指点石郁的刀法,所以,石郁这里完全不用担心。

不过这事,没必要告诉阿娘。

阿娘受忘情蛊影响,一点阿爹的消息都不能听,所以,还是就这样吧。

伦山蛊后欣慰一笑:“去吧。”

“阿娘保重。”况曼嗯了一声,回身看向孟九重。

孟九重朝伦山蛊后施了一礼,也道了声保重,转身去将阿穆圣断掉的四肢和躯干捡起来,便和况曼一起下了山坡。

圣慾天百里之外的五十万大军,还得靠阿穆圣的尸体去震慑,得弄回去给镇北侯。

阿穆圣一声毒血,孟九重在捡他尸体的时候,伦山蛊往他尸体上洒了一把药粉,让他的毒血,不再具备腐蚀性。

伦山蛊看着离开的况曼和孟九重,瞳低闪过丝丝感伤。

潜龙坝。

一场大战之后,归于宁静。

青锋站在况飞舟身侧,看着况曼离去的方向,沉声道:“弟妹就在前方,你不去看看?”

况飞舟微仰着头,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那边。

“事情解决了,我要回圣慾天,你要一起走吗?”见况飞舟一声不吭,青锋叹了口气。

造化弄人,他与弟妹年轻时蜜里调油,羡煞旁人。谁能想到,如今却成了这样……

若是因为无情,而成今天这局面也罢,偏他们不是无情,而是有情却不能相守。

况飞舟收回视线:“走吧。”

青锋点了点头,转身,就准备往圣慾天去,刚转头,就看到那边和巫胥他们站在一起的石郁。

青锋嘴一张:“石家小子,要不要随我去圣慾天?”

上次阿曼说了,让他指点一下这小子。

刚才对战的时候,他分心神关注了一下,这小子的刀法……看着和他们圣慾天的刀法有些相似。

他的刀法,似乎出自与圣慾天,但又有些不同……

先不管这些,把人给弄去圣慾天,回头多探几次,说不定就知道原因了。

石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前辈可以先等一会儿吗?阿曼还未回来……”

那意思,就是要去圣慾天,也得先和阿曼说一声。

况飞舟听到青锋的话,抬头,往石郁和阿月身上看了一眼,见阿月容貌与阿曼有几分相像,当即便知道了他们是谁了。

他知道石竹月带了一双侄子来漠北,但却一直无缘相见。

这会儿看到了这两兄妹,又不由得恨起了阿穆圣。

忽地,他觉得让阿穆圣这就么死了,有点太便宜他了。

瞅瞅他把竹月一家祸害的多惨,三十年,三代人……

想到这里,况飞舟眼睛一凛,骤然看向那边被捉住的妮怜。

他冷哼一声,轮椅轻转,无形内力从轮椅下倾泻而出,猛得震向妮怜。

妮怜本就受伤严重,哪经得起他的内力。内力一撞上她,她就呕了血。

沉默间,况曼与孟九重的身影从草原另一边出现了,两人速度很快,眨眼便和大部队汇合了。

“师父,阿穆圣的尸体。”两人一到,孟九重将阿穆圣放到了穆元德脚下。

穆元德轻嗯了一声,让血鸦卫将尸体立即拿去前方交给镇北侯。

镇北侯那边,所率士兵并不多,拦阻不了五十万大军多久,所以需要阿穆圣的尸体,扰乱回纥军心。

那里有五分之一是阿穆圣的信徒,一旦他的尸体出现,五十万军将溃不成军,根本没时间继续与镇北侯纠缠。

血鸦卫正欲带着阿穆圣的尸离开,刚被况飞舟内力震伤的妮怜,在看到阿穆圣尸当下,突然激动起来,她用力挣扎,似乎想脱开束缚,去将阿穆圣的尸体夺回来。

“阿穆圣……”一声道声嘶力竭的呼唤声,从妮怜的嘴里传出。

一声之后,声音便沉了下下去。

妮怜一双眼睛,随着这一声呼唤,顿时失了色彩。

她怔怔地盯着阿穆圣的尸体,脸上死寂一片。

没人去管妮怜的伤心,在场众人,没有一个人觉得妮怜值得同情。

这其中,还包括百濮的人。

况曼向阿月和巫胥道了一声,说她阿娘在前方等他们,让他们赶紧过去。

阿月和巫胥颔首,告别在场众人,便前去与伦山蛊后汇合。离去前,阿月将石郁叫到一旁,两兄妹不知道谈了些什么,离开时,阿月的眼睛有些发红,而石郁也埋着头,一看心情就不好。

这一别,若不出意外,这对兄妹再见的机会屈指可数。

除非阿月踏出伦山,要不然,他们是极难再相见。

送走阿月和百濮众人,孟九重走到石郁身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

石郁勉强扯了个笑。

况曼来到况飞舟身侧,推着轮椅,慢吞吞往前走:“阿爹,我要回中原了。”

这边的事,差不多处理完了,后续就看朝廷的发挥了。

如此好的局面,若朝廷还不能处理,那姜鲁皇室,怕就有些名不副实了。

况飞舟神情一顿:“回中原?不在圣慾天?”

况曼:“我还要去百濮取泪藤,呆在圣慾天,怎么带阿娘回家。”

她刚才问阿娘要送信的地址,可不是随便问问,而是为了方便以后联系阿月。阿月曾说过,她会弄地萧给她,等阿月回去后,她就立即发信过去,让阿月帮忙从伦山弄个地萧出来。

拿到了地萧,她再出发前往百濮,有在这大草上救下百濮众人的情分,再入百濮已不难。

还有便是她的异能快升级了,她得回到中原,找一处大山将异能升上去。

异能升级,漠北这边不行,大草原的生机供不了她异能升级。

况飞舟微垂头,沉默片刻:“回中原后自己当心,沈镇远躲在暗处,一直未有行动。以前,我一直以为咱们家的这场悲剧,主导者是阿穆圣,但是……最近圣慾天发现了一些东西,阿穆圣说不定,只是沈镇远刻意推出来,搅乱我们视线的人。”

况飞舟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该向况曼透露一些东西,避免她什么都不知道,最后被算计了去。

他知道自家女儿聪明,想算计她不易,但还是提醒一下。

况曼黑眸一沉:“阿爹是说,沈镇远才是真正的阴谋家?”

况飞舟:“也不一定,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他们两人的合作,也许是各取所需,但是沈镇远比阿穆圣更沉得住气,心思也更加紧密。在我们看来,沈镇远似乎是被阿穆圣牵着鼻子在走,但暗地里,却是阿穆圣被沈镇远推着走。”

况曼困惑:“此话怎么讲?”

况飞舟:“阿穆圣的阴谋暴露的太蹊跷,他汲汲营营这么多年,都没露出狐狸尾巴,为何你娘刚回来寻仇,江湖上就多出个孟寻?这个孟寻,还是阿穆圣的人。阿穆圣远在关外,就算是为了天玄令,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行动。我想了好久也想不明白,阿穆圣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入安排人手入中原武林,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试图用他转移你阿娘的注意力,暗中推着阿穆圣插手。阿穆圣自认聪明,却落入别的圈套,却还不自知。”

这一点,从矛头开始指向回纥枯鹤院时,况飞舟就开始疑惑了。

他去年曾深入过一次草原,那时虽只为了给阿曼出口气,但他却在草原上发现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再串联起败得这么快的阿穆圣,困惑颇久的问题,隐隐有了答案。

况飞舟:“穆子淳早早便坐上了武林盟主的位子,他与沈镇远在未出事之前,关系极好,可偏沈镇远却要除掉穆子淳,若是穆子淳不出事,他的赤阳堡前途更光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况飞舟嗤笑一声:“依他之心计,可不像是一个为了亲姐,就受人威胁的人。”

“他与阿穆圣合作,背后必有他的原因。是何原因,我们都不清楚,但从你泾山上发现的事来看,他所图不小。”

况曼:“阿爹是说,他另有目的?”

况飞舟点头:“就是不知道,他做这些,最终目的是为了什么?”

况飞舟说到这里,顿了顿,抬头看向况曼:“这些事,阿曼你别插手,你专注于解开你娘的忘情蛊就好。正好这事你接手了,我可以抽出手来调查一些事。”

况曼:“阿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况飞舟:“是发现了一点东西,但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要不多久,应该就能解开所有谜团了。”

不久前,有一个牧民进了关。

据他属下说,这个牧民在草原上也算是名人,每年都会出关入关好几次,那段时间,正是回纥点兵准备出发的时候,以防万一,他就多调查了一下,一调查竟发现,属下所禀报的这个牧民,曾在苏兰马场出现过。

苏兰马场是拓跋吉的私人马场,这个马场据说,是由他的宠妃盛妃在打理。

以前他们只知道这个盛妃是拓跋吉的心头好,一直深入简出,极少在回纥以外的地方露面,所以并没有太去关注她,但是从泾山收罗出来的信件却指出,这个盛妃是沈镇远的姐姐——沈兰。

沈兰管着苏兰马场,而在苏兰马场上出现过的人,却乔装打扮入了关。

这个人入关后第三天,他一查觉情况不对,就立即派人去追,结果一追,追去了江南。到了江南,这个人就彻底失了行踪,让他的人再找不到出他。

在江南失踪……或许沈镇远就在江南。

这两人会面的时间太蹊跷,正是回纥大军开往青阳前的时候。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键?

况曼见况飞舟也没弄明白这其中关键,便也没多追问,她道:“阿爹若有情况,记得叫人通知我,在拿到地萧之前,我都在东义县。若我不在,你将信放在东福客栈里就行。”

况飞舟轻嗯了一声。

和况飞舟道了声别,况曼回身,举步往孟九重走去。

“阿兄,你就和师伯一起去圣慾天吧,等你刀法精进后,我和九哥来接你。”

石郁情绪还有些低落,勉强扯了个笑,轻嗯了一声。

在离开伦山后,他就明白,自己以后是一个人了,虽然知道,但真正和阿月分开,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况曼见他这个样子,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要不,以后再来找师伯,你和我们一起回东义县吧。”看着就像个被抛弃的小可怜般的石郁,况曼默了默,突然道。

他这样子,还真有些不放心他一个人在陌生的圣慾天。

石郁抬头:“不必,阿妹不担心我,你们回去吧。”

石胡忧郁的是和阿月再难相见,而并不是住在哪个地方,对他来说,中原漠北都是陌生地方,在哪都一样,圣慾天其实很好,这里的人都是用刀,在这里,他应该能得到很大的提升。

况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那行吧,要是不习惯,你就让人传信给我,我来接你。”

况曼叹了口气,转头和孟九重对望了一眼,二人,向在场各位告辞,并肩,慢慢往青阳关走去。

等他们走后,青君也向况飞舟和青锋告辞了。

乌山守墓人,在找到那个能开墓的人时,守墓的使命算结束了,她……要去找沈闻秋,找个陪她度过那段孤寂时光的沈闻秋。

一群人在大草原上分别,各自去了各自的地方。

……

阿穆圣虽死,但围绕姜鲁与回纥的较量却依旧在持续。

阿穆圣的尸体果真发挥到了不小的作用,圣慾天百里之处,当回纥五十万大军,看到他们神在世间的发言人,被人砍断四脚,死无全尸的时候,顿时乱了。

信仰的崩塌,让这些人仿佛失了主心骨,六神无主,已完全没心思和镇北侯继续开战。

却在这时,那躲去东原的巫马逐丹现身,迅速接手这五十万被带出回纥的大军。

巫马逐丹一出现,便想将阿穆圣的死,扣在中原头上。义愤填膺地大声指责中原,说中原人杀了他们的大祭师。

然而,却在这里,这五十万大军中却出现了别的声音。

有个将领质问巫马逐丹,为什么在现在才出现?

中原人与回纥本就是仇敌,大祭师身份极为重要,却因为龙王血孤身去东原,并道若不是巫马逐丹无能,办事不利,不能将龙王血送入回纥,大祭师怎么会来青阳关?

同时,军帐中还传出了阿穆圣的死,是拓跋吉阴谋的话。

因为拓跋吉想要夺枯鹤院的权,他为了收拢权利,不惜设计让大祭师亲赴青阳关,然后,大祭师被中原人杀死。

这种传言,比巫马逐丹将大祭师之死扣到中原身上,更具备说服力。

所有人都知道,中原与回纥是世仇,大祭师出现在青阳关,中原怎么会一点动作都没有。而且,大祭师是回纥神灵的代言人,中原人怎么可能算计得了他,只有自己人,才能算计到他……

这种传言,一开时只有零星一点,但随着时间过去,传言越来越凶,甚至有几个将领不服巫马逐丹,带着自己的人马,跑入了大草原。

这期间,镇北侯已退回了青阳关。

当接到草原上巫马逐丹没办法镇压这五十万大军时,他与四王爷都笑了,事情果然如孟九重那小子所设想的那样。

大祭师的死,是回纥内乱的一副催化剂。想到回纥会因为内斗,而暂歇与中原争斗,二人心里止不住的高兴。

十年,哪怕这场内斗只持续十年,让中原边关十年不出战事,姜鲁国力都会大大的提升。

边关常年争战不休,姜鲁的国力,确实如况曼所猜的那般,有些不堪负荷。十年安稳,足够姜鲁修养生息,做好一举拿下回纥的准备。

不过,这两人心里虽然这么想着,眼睛却都瞄向了回纥。

想看回纥内斗到底会走到哪一步,看看中原有没有下手的机会,若是有,那不用等十年便能踏平回纥。

回纥可汗拓跋吉的动作也很快,刚接到阿穆圣死的消息,便立即将二祭师给推上了大祭师的位子。

这个新鲜出炉的大祭师上位,在镇北侯与四王爷的操作下,竟没能力镇压枯鹤院的信徒。

这些信徒反倒因为他上位太快,竟隐隐有了不服他的趋势,这也就还差一个代领人,若是现在一个威望不弱于新大祭师的人出现,回纥定会立即陷入大乱之中……

国与国之间怎么对弈,已不是况曼和孟九重可以插手的。灭掉一个心头大患,两人心底都松了口气,回去的路上,二人携手,游戏山玩水,慢吞吞往东义县赶去,在路过许良山的时候,况曼还去许良山上小住了几天,给她阿公扫了扫墓。

这期间,况曼将况飞舟告诉他,有关沈镇远的事,告知了孟九重。不过现在沈镇远尾巴藏得太紧,就算知道他有问题,也是一筹莫展。

东义县还是那么热闹,还没入城呢,抬眼一看,大街人潮如流,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

今儿城门下,柯秀才终于将他文书的那份工作交出去了,在城门口记录出入的文书,换成了另一个人。

这个人说陌生,不陌生,但要说多熟吧,况曼和他也不算熟。

在城门口做着衙门文书工作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兴远府和孟九重做了一段时间邻居的苏秀才。

这苏秀才有个妹妹,叫苏月。

那时他和孟九重做邻居,没少带着苏月上孟家与孟九重吟诗做赋,况曼第一次去兴远府,来给她开门的就是苏月。

况曼最后一次见这对兄妹俩,是去金虎帮的路上。从那之后,她就再没听说过这两兄妹消息,回了东义县,也没听孟九重提起过。

况曼远远看着这个人,撞了撞孟九重:“九哥,你瞧。”

孟九重顺着况曼的视线看去,随即额间就闪过了丝不喜。

“他怎么会出现在东义县?”况曼疑惑。

她似乎想到什么,转头,水灵灵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孟九重:“九哥,今年二月是不是有场乡试来着,你这……错过了……”

当初刚来东义县的时候,她还因为娇黛黛那羡慕的眼神,心里想着,让九哥去考个举人回来,让娇黛黛继续羡慕呢。

这一晃,都错过时间了。

自从去年入了秋之后,她和孟九重就东奔西走,不知不觉,现在已是盛夏了,再过两个月,就又是一年中秋了。

这时间,竟过得这么快。

乡试三年一次,错过今年,他要考就得再等三年了。

孟九重抿嘴,笑道:“阿曼觉得我该去考举人?”

当初去考秀才,只是因为他要入江湖,想为自己弄一个掩饰的身份。

这身份要与武林人的身份截然不同,让人完全联想不到。

但事情发展得太快,所有的事,仿佛在他入江湖那一刻,就定好了般,这个秀才身份,除了一开始迷惑住了刘元恺外,就没发挥过什么作用。

到如今,这层身份已经完全没用了。如今的他,已不再忌惮曝光孟泽之子这重身份。

师父重出江湖,虽然他与各大门派之间的恩怨还未解开,但以师父之能,这些陈年旧怨要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彻底清算完。

毕竟,回纥那十几个药人,可是有好几个还活着。

当年结仇,便是由这些掌门被杀而结上的仇,如今真相大白,师父没有杀害他们,真正害他们的是阿穆圣。

这些人怎么被阿穆圣弄去的,这可能就得问问沈镇远。

阿穆圣一个外族人,在中原不敢大张旗鼓,只能行诡计,就算是行诡计,想要拿住这么多掌门,也非是易事。这后面,肯定有人在暗中相助于他,而眼下,这个能帮他的除了沈镇远,没有其他人选。

等师父处理完边关的事,带着那几个疯掉的掌门回来,这笔旧账,差不多就到此就结束了。

而他孟泽之子这层身份,再不会兴起任务波澜,那些贪婪的人,若再敢打凝血剑的主意,他不介意让他们都成剑下亡魂。

况曼听到孟九重别有意味的反问,瞋了他一眼,巧道:“你要考上了,我可是举人娘子。”

孟九重哂然一笑:“那等三年后,我去试一试。”

况曼微怔:“真去啊?”

孟九重深眸注视况曼,认真道:“阿曼想做举人娘子,我自然是要努力一下。”

况曼眨眨眼,一本正经点头:“那我就等着九哥让我当上举人娘子。”

二人说笑了两句,目光一起转到苏秀才身上。

况曼盯着这个人,疑惑道:“奇怪,他不是在兴远府吗?怎么到东义县来做文书了?”

孟九重:“应该是落榜了。当初在兴远府时,他那房子是租来的,如今距离乡试已过去四个月,落榜后,他自然要想办法谋一生计。秀才身份在府城并不算多突出。东义县极缺这种识文断字,又有秀才功名、并还能放下读书人身份的人。他来了,只要递个贴子去县衙,县太爷必会给他安排事情。”

况曼眼里闪过恍悟:“所以,他这是跑到东义县来谋生了。”

说到这里,况曼眼睛一瞪,突然问:“对了,他那妹子苏月嫁出去了吗?”

在兴远府时,这个苏秀才总是带着苏月出行,苏月就差没被他明码标价了,也不知道最后这苏月有没有嫁出去。希望这苏秀才有点良心,别太坑妹子。

苏月那个女孩,虽只见过两个次面,但从她去了兴远府后,她便不愿随苏秀才之意,继续来自家这点,就不难看出是个识趣的姑娘。

遇上个这么个将她当货物估价的哥,也是为难她了。

孟九重摇头:“不清楚,我在兴远府时,一直忙着调查孟寻与吕督师的事,他们兄妹俩的后续,我并不清楚。”

那段时间仇人刚现行踪,他哪还时间关注这两兄妹。

“算了,不管他,只要别再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就行。”况曼耸耸肩,抬步往城里走去:“咱们的督师不久换了人,据说姓林,别叫错了。”

况曼和孟九重去百濮之前,不是在十里亭外遇上周钦差和吴县令吗,那时两人正在接迎陇西搬来的救兵,这个救兵不是别人,正是四王爷提过一嘴的武阳。

这人是皇帝的表亲,对皇帝最是忠心,一和周钦差汇合,就开始着手调查兴远府的官员。吕承风被重点调查,调查结果,是他和回纥的勾结并不深,也没做什么有损害姜鲁的事,倒是兴远府的知府,这个人不声不响和回纥勾结的深。

不对,也不能说和回纥勾结,因为,他并不知道与他有交易的人是回纥人,他是和泾山土匪来往密切,收了不少这些回纥土匪的贿赂。

那吕承风每次剿匪都没成功,就是他在通风报信。

年前凤凰寨三张通缉令,他也只是意思意思贴一下,毕竟被凤凰寨杀掉的那位回乡官员,在朝堂上朋友不少,他死在凤凰寨土匪的手里,要是一点都不行动,不用等着上头的人调查,他就完了。

吕承风虽与回纥之间关系不深,但这个人中了石竹月的蛊,他一直没有找到解蛊的办法,不等武阳侯调查结果出来,就一命呜呼了。

目前,兴远府已在三个月前换了一个督师,这个新督师姓林,为人如何暂时还不知道,只知道这人手段不错,才上任三个月,就把吕承风弄出来的烂摊子给结了尾,知府也换,换成了谁况曼暂时还不清楚。

因为换了督师,她娘那张通缉令也被撤销了,新上任的督师,将她娘与赤阳保和吕承风之间的纠葛,定义成了江湖恩怨,不在官府通缉范围之内。

倒是东义县这汲汲营营,一直想升官的吴拥,到现在还没有升官,至于原因嘛,况曼就不知道了。

况曼和孟九重说着话,往城里走去。

“况娘子和孟秀才回来了,好久没看到二位了。”刚走到城门口,守城的士兵就乐呵呵朝二人打了声招呼。

况曼和吴县令泾山合作过一次,离开前,还将从童川那里得到的回纥探子信息,给都了吴拥,让他肃清东义县,在县里,她和孟九重也算是吴拥的自己人,所以不管是守卫还是县衙里的捕快,和况曼都熟悉,走进走出都会打一声招呼。

“小哥今天是你当职啊。”况曼看着这眼熟的守卫,笑盈盈地打了声招呼。

守卫士兵:“是啊,况娘子还记得小的。”

“哪能不记得小哥。”

记不记得,只有况曼自己清楚,就算记不得也眼熟。

“九重兄,好久不见。”况曼这里正和守卫打着招呼,那边,做着出入记录的苏秀才突然朝孟九重喊了一下。

看到孟九重,这苏秀才似乎很高兴,他放下笔,从桌案后面走出来。

“苏兄。”孟九重朝苏秀才拱了拱手。

他现在是江湖人打扮,与往日的书生形象截然不同。

苏秀才似乎这会儿才看到孟九重这身异于往常的穿着,他楞了楞,目光落到孟九重身后所负的剑上,有些惊异道:“九重兄这是……”

孟九重客气道:“出去办了点事。苏兄,在下就不打扰你办公了,回得清闲了再聚,告辞。”

说着,孟九重回身,往况曼看了一眼。

况曼会意,朝守卫兵点了点头,便和孟九重一起离开了城门。

苏常杰翕了翕嘴,本欲再说些什么,却不想,孟九重和况曼步伐极快,都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眨个眼就进了内城。

苏常杰盯着孟九重身上的剑看了一会儿,转身,弹了弹身上的衣衫,朝守城的士兵道:“周兄弟,这九重兄不是秀才吗,怎么还武刀弄剑了。”

“秀才武刀弄剑有什么奇怪的,咱城里那蓝府住的也是个书生,手上功夫同样不错。”周守卫呵呵一笑,开始继续检查进城的人。

自从东义县被回纥人光顾几次后,县太爷就极重视东义县的治安,生怕东义县里又混进了回纥人,所以,这两三个月,东义县出入都查得极严。

“是吗?”

苏常杰低喃了一声,走到桌案前坐下,目光眺望着城门,眼里划过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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