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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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今天晚上弟弟去接你回家吃饭。】

握在手?机上的指尖微微泛白,手?的主?人沉默的盯着屏幕上的几个字，距离任务开始、还有两个小时。

……

“Boss，这是今天下午的任务书。”

“任务书？什么?任务？”

“坂口先生和GSS的洽谈任务。”见她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秘书弯下腰微微靠近她：“是您要亲自监督坂口先生的任务的。”

“啊、对。”

由喜子有些头疼的按了?按眉心,临近年末，港口黑手?党的事?务也逐渐繁忙起来,且不要总结这一年来的任务、就算为了?过段时间的小长假，她也得把半个月的工作压缩到一个星期做完。

接连好几天连轴转、工作到深夜的生活让她精神都有些恍惚，太阳穴似乎正在突突的跳动着,秘书有些担忧的皱了?皱眉。

“Boss,要不然您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没事?,先把这些文件处理完再。”

“属下刚刚泡了?一杯咖啡,您要喝一杯提神吗？”

“咖啡？”

由喜子眨了?眨眼,咖啡的香醇气息萦绕在鼻尖,她拿起秘书放在桌子上的杯子，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

“唔哇好苦！”

“属下为您加一点糖。”

“略……苦！”

“现、现在呢？”

“还是好苦！”

是完全不能接受咖啡的类型啊。

秘书这么?想着，有些挫败的将咖啡撤了?下去。

“还是帮我准备红茶或者果汁吧。”

还是个小孩子啊。

完全接受不了?咖啡这样的东西，却离不开果汁、蛋糕、冰激凌什么?的。

明明还是个孩子,却……

秘书看?了?一眼由喜子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行程表，就连圣诞舞会的那一天，白天还要处理文件、去洽谈什么?的……

自己只是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都感觉每天很劳累疲惫什么?的,那么?作为支撑整个港口黑手?党几千人运转的首领，一定比她想象中的、看?到的还要辛苦百倍千倍吧。

她在首领这个年纪,还在读书，每天抱怨着数学课物理课怎么?会这么?难，哀嚎著作业太多留给自己出去逛街的时间都变少?了?，每天苦恼的事?情也就是中午要吃些什么?、或者隔壁班的男孩子是不是也喜欢着自己……

“属下知?道了?。”

得到什么?就必须失去什么?、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便也越多。

她现在深深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秘书离开后,偌大?的首领办公室里也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堆积成山的文件似乎怎么?也处理不完，分明一早上来了?之后她就丝毫没有懈怠的开始工作，可是……

文件怎么?丝毫没有减少?甚至越堆越多啊！

令人头秃。

安吾的洽谈任务被?安排在了?傍晚，虽然这种难度的任务对于他来绰绰有余、毕竟自从?发?现了?他的间谍身份之后由喜子就把所有重要的任务和文件都转交到了?森鸥外手?里，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且不别的，现在港口黑手?党还不能正面和异能特务科刚上，至少?表面上要是一派和谐的样子，所以就算知?道了?对方的身份由喜子也没办法对他做些什么?。

就算她找了?随便什么?莫名其妙的借口解决掉他，异能特务科也绝对找机会回击的。

更何况……

算了?。

由喜子叹了?口气。

一切不过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被?蒙在鼓里三年还不够吗？

真是的、虽然他们两个根本?没有什么?实际上的进展、甚至除了?首领和部下之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

由喜子红了?脸、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坂口安吾，是她的初恋啊。

哦，一厢情愿的初恋。

对方不过是为了?自己间谍的任务接近她而?已。

毕竟有了?首领这个依仗，在港口黑手?党做些什么?都会很顺利吧？水涨船高、职务上升了?之后权限自然而?然的也会变大?、那么?……间谍的任务就会完成的非常完美。

还有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

根据密探传回来的消息，这两个人最近也不是很老实。

织田向来不是很喜欢黑手?党这样杀人越货的勾当，虽然由喜子所领导的港口黑手?党与太多太多组织不同，但是……

黑暗即便再温暖，那也是黑暗。

光明和黑暗向来就有本?质上的不同。

而?太宰治？

他才不会顾及什么?情分这种东西，如果织田有了?异心，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一起跟过去。

所以，朋友这种东西啊。

由喜子盯着手?里的照片发?呆，而?后笑了?一声，朝门口执勤的黑蜥蜴要来了?打火机。

火焰燃烧时浅色的灰烬落了?一地，颜色艳丽的火舌迅速吞噬了?一切。

她有点想念、她们几个了?。

她们可和这几个人不同啊，没有利益、立场纠纷的感情最为纯粹。

更何况，她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嘛。

只是她们现在……过的怎么?样呢？

她现在可真的是懂得了?什么?叫做高处不胜寒。

越向上走、身边留下的人便会越少?。

走得越远，身边得人越会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真是……可笑。

可、其实，她也并不怪他们。

她不算是个善良的人，但却向来原则坚定、难以动摇。

人类都是趋光性生物，谁又不向往着光明呢？就连她不是也如此吗？

如果他们并没有为港口黑手?党的其他人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没人受伤、没人死?亡的话，丢一点情报、金钱也没什么?。

几个组织之间不向来都持续着这样的斗争吗？

随他们去吧。

成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之后，她更真切的明白了?，有些人只会在她的一生中停留一小段日子。

有些人是注定会离开的，他们只会照亮她一小段的路、剩下的那些，或许有别的人陪伴，或许……要她一个人走完。

她的确是个豁达的人。

可是……还是会忍不住有点难过啊。

那些欢笑、那些记忆、那些怦然心动还历历在目，脑海中浮现的那些片段正如她总是看?的那些老电影一样，不同的是，这部电影的主?角是她自己而?已。

“Boss，我们该出发?了?。”

“……嗯，知?道了?。”

坂口安吾是一定会离开的，但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如果短期异能特务科没有叫他回去的打算的话，那么?……

由喜子垂下眸。

圣诞节后她便要亲自请他出去了?。

现在以她的能力完全足以统领、支撑着整个港口黑手?党，也足以让他们在横滨立足，但是距离她所期望的程度还差的很远。

无论?异能特务科有着怎样的心思，现在他们还是对手?，所以……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

即便她清醒的明白这一切，却还是忍不住自欺欺人的想着……

跳完、最后一支舞吧。

跳完最后一支告别的舞吧，然后与他告别、与青涩的过往告别、与绚烂美好的青春告别，重新打起精神来，去做那个她理想中的今井由喜子。

不惦念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牵绊的今井由喜子。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今井由喜子。

“今井小姐。”

安吾站在黑蜥蜴的队伍前和她打招呼。

她来监督、或者是监视的意图太过明显了?，安吾不可能不知?道的。

或许他也猜到、她知?道他间谍身份的这件事?情了?。

心照不宣罢了?。

还没有到捅破那层纸的时候、至少?现在不是。

作为横滨两大?龙头组织的港口黑手?党和异能特务科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种田或许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把安吾派进来做间谍。

毕竟那个时候她刚刚当上首领不久，应接不暇，每天都忙的焦头烂额，连自己的事?情都担心不过来，肯定无暇顾及什么?间谍不间谍的事?情。

坂口安吾又是异能特务科精锐中的精锐，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潜伏了?三年、甚至当上了?高级情报员都没有被?由喜子发?现。

任务本?应该按照种田计划的那样一步一步顺利的进行下去的，可种田或许没有想到，这个任务中最大?的变数就是坂口安吾自己。

人的情感啊，是种很奇妙的东西。

安吾现在似乎完全明白了?这件事?。

在Lup四?个人一起喝酒的时候、两个人在隐蔽的小屋相?处的时候、甚至张开双臂紧紧相?拥的时候都并不觉得什么?，似乎那一切就本?该发?生、那本?就是生活中温馨又美好的点点滴滴。

可是越迫近离开的时候，心中的情感便越强烈，他便越清楚这样的感觉代表着什么?。

他的任务完成的很完美，不如是异能特务科没有再能比他更顺利的完成这个任务的。

他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种田从?他的任务报告中挑不出任何错来。

可是他自己知?道，安吾的手?似乎若有若无的停留在自己的胸口上，唯一的错误、在这里。

他的心脏突然剧烈的开始跳动、他开始愈发?的想念她，哪怕此时她就和他同在一辆车上，甚至就坐在他的身边。

突如其来的冷意顺着皮肤蔓延，冷漠几乎要淹没他。

他曾经天真的以为，他可以把这一切都当做是一场梦、轻而?易举的忘却它。

GSS的人向来喜欢选择这种隐蔽而?奇怪的地方见面，双脚踩过地面细小的树枝时发?出清脆而?细微的响声，冬天的天黑的很早也很快，出来时明明天还亮着，现在却已经黑了?个彻底。

她在黑暗中很容易摔倒，更何况是在这种脚下随时会出现奇怪东西的地方。

平时安吾会伸手?来扶她，可是这次没有。

身后的脚步声逐渐有些混乱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黑蜥蜴的人已经被?他们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黑、红、白三种颜色所交织的木球滚落到她面前，由喜子停下脚步，前面不远处的安吾也随之停了?下来。

由喜子对于这个木球没有丝毫好奇，更没有如同他们想象中那样蹲下身子去拿、仔细观察一番。

她眨了?眨眼，注视着面前人的背影。

“坂口安吾，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太安静了?。

冬天的树林里也没什么?昆虫和动物，此时唯一的声响似乎就是冷风吹过树叶带来的‘沙沙’的响动，隐约的月光透过头顶的树叶洒落下来，斑驳的铺了?满地。

不知?道是谁率先有了?动作、也有可能是他们两个同时，手?-枪从?腰后猛地抽出发?出布料摩擦的声音，两把枪黑漆漆的洞口面对面，他们两个举着枪远远的对峙着。

“我以为还会勉强留有一个道别的时间，看?来异能特务科比我想象中的要心急很多。”

安吾没有话，只是任由着月光洒落在身上，给他笼罩上一层更加清冷的光。

这个时候多问什么?、多什么?都没用了?，那只会让自己成为一个卑微的笑话。

由喜子只是轻轻笑了?笑，她眉眼笑的弯弯的，月光柔和了?少?女脸颊的轮廓，看?上去神圣的不可方物，像是一碰就会破碎成星点光芒消失在这月下的林间。

“看?来你是做不成我的舞伴了?。”

“那还、真是抱歉。”

吵杂的脚步声从?前面和身后同时响起，黑蜥蜴和异能特务科的特工迅速赶了?过来，整齐的站在他们的身后。

那就这样、告别吧。

这是最后一眼、转身前，安吾这么?想着，他扭过头去，少?女还站在原地，并没有想象中的面无表情、或是泪流满面。

也是，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所以她只是淡淡的笑着，就如同三年前、14岁的女孩和19岁的少?年初见：

“您好，我是新来的情报员，坂口安吾。”

“今井由喜子，你以后的老大?。”

当时女孩也是和现在一样笑着，那一瞬间恍若从?冬天迈进春天。

月下林间、惊鸿一瞥、恍若初见，他心跳如鼓。

只是、心动的是当时的他，还是现在的他呢？

或者……二者皆有？

安吾自嘲的笑了?笑，在异能特务科特工的包围下，离开了?。

“Boss，我们……不追吗？”

“还不到时候。”

由喜子垂下眸。

“现在还不是我们和异能特务科正面对上的时候。”

她还差一个东西。

不过……

她看?了?一眼已经消失在林间的背影。

恐怕她、不，恐怕港口黑手?党马上就能得到了?。

就如由喜子所意料的那样，种田很快便找上了?她。

那是一艘异能特务科名下的游轮，孤单的漂泊在海中。

坐在对面的种田神色不变，他将和服袖子里藏着的那张纸放到桌子上、轻轻推到她面前。

果然啊，以坂口安吾与港口黑手?党划清界限、将Miic解决掉为代价的，换来的东西。

只要有了?它，此后港口黑手?党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一切都合法化，也就随之成为了?足以与异能特务科所并肩的、横滨第二大?异能组织。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啊，如今她今井由喜子，轻而?易举的拿到了?。

不牺牲任何人的性命、不牺牲任何人的利益、不牺牲港口黑手?党任何所珍视的一切。

由喜子突然笑了?，笑的很大?声，安吾从?未见过她这样笑。

她站起身，手?指轻轻按在那张薄薄的许可证上。

反正牺牲的只有她自己罢了?。

反正大?家都好好的活着、奔赴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反正牺牲的不过是她这三年可笑愚蠢的浪漫罢了?，反正牺牲的不过是她被?蒙在鼓里、一厢情愿的青春罢了?。

换来了?薄薄的、却沉重无比的一张纸。

她：“不亏的买卖。”

由喜子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更何况这场交易本?就再合适不过。

她断绝了?和坂口安吾的所有联系，同样的也下了?命令不允许任何人寻找他的踪迹。

而?Miic？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对方的目标不是织田作之助吗？

那就让‘织田作之助’去好了?。

其实她早就猜到了?。

安吾也是、太宰也是、织田也是。

用异能救下他、老板和那五个孩子之后，织田确确实实对她十分感激，但也正因如此，才让他更加意识到了?‘黑手?党’这个身份会为他重要的人带来什么?。

这次会有由喜子救他们，可是下次或许就不会有、下下次可能也不会有，织田不敢赌、也赌不起。

坂口安吾的离开是必然的。

织田作之助的离开也是必然的。

太宰治的离开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偌大?的首领办公室里，只能听见少?女仰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哼歌的声音。

她似乎并没有受到最近的事?情什么?影响，倒是因为前段时间没日没夜的加班而?清闲了?不少?。

秘书担忧的看?她。

“Boss……”

“没事?的，这也是战斗的一部分啊，只不过这次的战斗只有一个孑然一身的我罢了?。”

“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以后还会发?生什么?……我这一生、都不会放弃战斗的。”

“因为我啊，就是为爱而?生的。”

无论?是爱还是被?爱，无论?爱着家人、朋友、同事?、陌生人。

她爱着自己，爱着每个人，也爱着这世界。

所以她无论?如何也要为这个世界带来光明。

她可以失去什么?、但是别人不行，世界也不行。

她没办法看?着别人为她的战斗所牺牲。

牺牲的只能是她自己，所以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圆满的结果。

“那今天晚上的圣诞晚会……”

“照常进行，正好该走的人都走了?，剩下的都是我们自己人了?，玩的会更开心喽。多准备一些甜品、食物和酒什么?的，让负责采买的不要吝啬，毕竟从?今往后……港口黑手?党就不再是以前的港口黑手?党了?啊……得好好庆祝一下才行。”

“……属下明白了?。”

圣诞节啊……

是个美好又浪漫的日子呢。

天公作美，冬天向来也温暖的横滨今天也下了?雪。

不薄也不厚的一层，笼罩了?整个横滨。

华灯初上、红与绿的灯光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亮起，从?高处看?来、是非常漂亮的景色。

异能特务科的办公室比港口黑手?党首领办公室的楼层要低上一些，但也足以眺望半个城市的光景。

“坂口长官，今天是圣诞节，您不早点回去吗？”

办公室的人走的已经差不多了?，屋子里此时只剩下了?还在电脑前敲打什么?的安吾和已经走到门口的村下。

看?着天色已经逐渐昏暗下来，安吾却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原本?已经准备离开的村下忍不住担忧的皱了?皱眉。

这个人，明明刚回来不久啊，干嘛这么?拼命的压榨自己？

圣诞节这样的日子，怎么?可以还坐在办公室里工作？应该陪在自己最重要的人身边才对吧？

“您刚刚完成间谍任务回来，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处理完这些就回去。”

唯独他头顶的灯还倔强的亮着，他看?了?一眼正打算去和男朋友约会的村下。

“谢谢，你先回去吧，约会不要迟到了?。”

看?安吾没有丝毫动摇，村下也知?道自己的话可能完全不会影响到他，她也只能叹了?口气，朝桌子后的男人挥了?挥手?。

“……嗯，那我、先走了?。”

“再见。”

‘哒’

关门声落下，办公室重回安静。

安吾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随手?端起已经放凉了?的咖啡抿了?一口。

怎么?会这么?苦？

他低头看?了?一眼，咖啡被?糖中和的已经透出浅浅的颜色，可是他还是觉得莫名的苦涩。

果然是和她呆久了?、连口味都会有所变化啊。

之前他可是能面无表情的喝下什么?都没加的黑咖啡的。

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他有些头疼，三年的间谍任务、光任务报告就够他写上好久的了?，更何况还有许多关于港口黑手?党内部的情报……虽然可能早就过期了?。

毕竟近两个月他处理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就连总部大?楼对面开花店的老奶奶都知?道的小事?，那些重大?的任务信息对于异能特务科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要把这些都整理出来的。

看?来又要加班了?。

在港口黑手?党工作时，他好歹可以按照正常的工作时间上下班、甚至下班之后还能悠闲的去Lup喝一杯，现在回到了?自己的本?职岗位上反而?被?压榨的一干二净啊。

果然政府人员的工作不是人干的。

将杯子里的咖啡倒掉，安吾打开咖啡机重新磨了?一杯黑咖啡，没有加任何东西。

苦涩的令人难以忍受的味道顺着舌尖迅速蔓延侵蚀了?大?脑，安吾皱了?皱眉。

目光落在咖啡机旁的糖块上，安吾还是什么?也没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毕竟……要慢慢习惯这一切的。

习惯喝不加糖的咖啡而?不是果汁，习惯没有奶油蛋糕和芒果大?福，习惯每个像这样的节日都一个人过。

最重要的是，习惯孤单和寂寞。

城市里欢快的圣诞歌几乎都传进了?办公室楼里，黑漆漆的政府大?楼里唯独他这里亮着灯，周围漆黑一片，他叹了?口气。

口袋里那个小小的、天鹅绒的盒子有些咯的慌，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摸出一支钢笔。

崭新而?精致的钢笔，笔帽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小小的字母：Yokiko

指尖拂过凹陷时带来了?什么?不一样的触感，安吾坐在座位上看?向窗外，声音低低的不知?道是和自己，还是在和谁：

“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