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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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比赛好玩吗？”

“嗯？”天守稚问，“不应该是‘比赛好看吗’才对吗？”

家入硝子吃了一口从五条悟那拿来的贿赂，玩着手机,语气平淡和往日没什么不同：“悟订的不是爱情旅馆吗？”

男子高中生的“玩”，应该,嗯。

“咳咳咳咳咳咳——”天守稚一口奶茶全灌进了气管，咳得惊天动地。

“真是的,稚你还是小孩子吗？”家入硝子伸手替他拍了拍。

天守稚不知道是呛的还是什么,满脸通红,在家入硝子这个治疗奶妈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

“叮咚！”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显示出了五条悟发来的消息：“稚酱，有看到我的内-裤吗？”

家入硝子风轻云淡地低头玩手机。

“硝子，不是你想象得那样啊！”天守稚差点又要呛住，连忙解释,“是新内裤！是新的！逛街的时候顺便买了新的内裤！悟一定是在收拾东西没找到才问我的！”

家入硝子点头：“哦。”

更衣室普雷吗？悟还真是会玩啊！大概……歌姬想要抢人的话，这方面需要加强呢。嗯,记下来记下来，给歌姬前辈发过去。

“硝子！”天守稚觉得答应得这么快的家入硝子一定没好好听他说话。

“稚酱,你怎么没回我消息？”肩膀上多了一只手,黏糊糊的大猫将脸凑了过来和他贴了一下。

“悟你太粘人了！”买内裤都要他陪着，难怪会被取笑！

刚来什么都还没做就被嫌弃了一通，五条悟满头雾水。

“稚酱你好冷酷哦！”五条悟嘤嘤嘤地埋在他的颈间撒娇,双手环在天守稚的腰间,一点点的收紧。

“悟,你已经是只大猫猫、成熟高中生，不要像小女孩一样撒娇！”

等天守稚回过神时，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双-腿-分-开-跨-坐在五条悟腿上的姿势。

五条悟抱住他深吸了一口气：“稚酱你好爱撒娇哦！”稚酱好香好软哦~唔是芝士桃桃的香气！

天守稚：“？？？”

正要和五条悟拼命,就听五条悟问家入硝子：“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看比赛？立海大对大阪桐生，听说立海大副高网球社的那个一年级社长在去年全国大赛把大阪桐生打得6-0完败，明天应该会很戏剧吧！”

家入硝子翻了个漂亮的白眼：“网球社的胜负为什么要牵扯到棒球里啊！悟你真无聊！”

“欸~但是会很有趣不是吗？”五条悟问天守稚，“稚酱觉得呢？”

“大阪桐生应该会有想要复仇，立海大应该会想要延续网球社气势吧？”天守稚下意识地站在双方学校的角度思考了一下。

“对呢！”五条悟玩着他的头发，假惺惺地对着家入硝子邀请，“包括应援，会很有趣的哦！硝子不来吗？”

家入硝子对臭烘烘的流汗运动不敢兴趣：“歌姬前辈在丹麦出任务，不过后天就能回来了。倒时候我和她卖决赛的票去看吧。”

五条悟的脸色一僵，怎么回事？！加茂家的那个小子不想活了吗？！他不是说庵歌姬的任务至少要下个月才能结束吗？！

家入硝子还嫌不够似的，抽空将视线从屏幕上□□：“稚，歌姬前辈问我你喜欢什么，她想送你伴手礼。”

“银器和瓷器喜欢吗？”

丹麦最有名的应该算是曲奇饼，但庵歌姬不想便宜五条悟这个混蛋，搞不好还会让五条悟借题发挥，她才不要白白便宜情敌！

于是精美的银制工艺品和瓷器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伴手礼啊……”天守稚和庵歌姬的关系还不错，咒术高专学生的工作强度决定了他们不可能每天互道晚安通信什么的，但每周都有联系。

“我来参考的话，不如稚你自己选好了。”家入硝子晃了晃手机，示意他过来。

天守稚想要去家入硝子那，但腰被五条悟扣着，天守稚只能歪着上半身去看家入硝子的手机。

不爽！好不爽！特别不爽！超级！无敌！不！爽！

铺垫什么的去见鬼好了！

“稚酱，要玩棒球吗？”

天守稚愣了一下：“欸？”不是在说伴手礼的事情吗？

五条悟捏着他的手指，认真地看了一会。

天守稚很认真，不仅上课认真，训练也认真得不行。

一年不到的时间里，柔软细嫩的手心和指腹已经多了一些薄薄的茧子。

长出水泡、破掉、结痂、破掉、结痂……一开始的时候很疼，挑掉水泡的手就算抹上药膏包上纱布，也会有黄色的脓水和红色的血流出来。

很疼，但天守稚从来没哭过，总是乖乖地让五条悟帮他处理。

现在已经很少流血了，天守稚的手指看起来修长白皙又漂亮，但只有摸上去才能感觉到粗粝。

就像稚酱习惯了手上的这些茧子一样，稚酱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但这样还不够！

远远不够！

“棒球比赛很有趣吧？”五条悟看着他，眼里带着笑意，苍蓝的眸子绚烂又深邃，漂亮得动人心魄，低低的声音带着变声期过去的成熟磁性，“稚酱不想自己也体验一下吗？”

自己……体验？

“只有任务和学习会很无聊的欸~偶尔放松一下不是也很好吗？棒球不会像近身格斗训练那样，每次都得榨-干全部的体力。”五条悟循循善诱，“而且大家一起玩，不是很有趣吗？”

天守稚有亿点点心动。

“喂喂喂！”家入硝子立刻叫停，“我才不参加这种会流汗到整个人臭烘烘的运动，不要算上我！而且我们一个班才四个人，你要去哪里凑一支队伍啊！”

她对这些运动敬敏不谢，但因为棒球是国民性的超火运动，就算不知道具体规则，一队九人她还是知道的。

五条悟懒洋洋地表示人数这种事情无所谓：“五年制虽然被改成了四年制，但一到四年级，勉强凑一凑正好九个人嘛！”

“硝子你挂个名，平时训练让夜蛾老师的咒骸上就好了！”其他人也是这样，脱不开身没关系啊！他又不是真的要打棒球进甲子园，只要他和稚酱能顺利组成投捕搭档就好了！

目前这种随时按照任务需求单人出任务或组队出任务的模式——真的很让他不爽啊！

稚酱应该是我的绑定搭档才是！

绑定！绑定！绑定！

我的！我的！我的！

这个时候，五条悟有点痛恨起自己的实力太强了！因为太强，并且成长速度飞快，绝大部分的任务，他一个人就能轻松搞定，被委托的任务越来越多，越来越危险，越来越——需要自己去！

可是他想和稚酱一起啊！

天守稚有一点点心动，但还有一点点迟疑。

“那稚酱再想想好了！反正我都听稚酱得哟~”五条悟一副“稚酱怎么样都行”的乖巧模样。

“好可疑！”家入硝子“悄悄”地和天守稚大声说，“稚，你不觉得悟这么热心很诡异吗？”

天守稚想了想，然后说：“大概是悟感到寂寞了吧。”

家入硝子露出了“你在说什么恶心我换个方式”会更好的恶寒表情。

“最近因为任务增多，大家很少一起上课一起聚餐了吧？猫咪这种生物虽然很独立，但偶尔也是想要被疼爱的哦！”

家入硝子眨眨眼：“但悟是人类吧？”

天守稚呆了一秒，然后露出了毫不掩饰的震惊：“悟竟然是人类的吗？！”

五条悟柔顺地将脑袋放在天守稚的肩膀蹭，脸蛋贴着他细嫩的侧颈蹭蹭。

家入硝子：“……”五条悟你够狠！

天守稚的总得来说是个单纯的好奇宝宝，五条悟又自信于“稚酱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将他吃得死死的，趁着第二场比赛结束，天守稚决定打棒球就成了铁板钉钉的事情。

“棒球比赛是从投手手里扔出去的球开始的，稚酱认真又聪明，有稚酱在一定能带领我们走向胜利的！”

五条悟想要夸人的时候，那张被甜食腌入味的嘴，源源不断地就能吐出蜜做成的彩虹屁，天守稚连一秒都支撑不到，晕晕乎乎地就被五条悟忽悠着选择了最“风光”的投手。

“如果说投手是对队伍起决定性作用的王牌，那么捕手就是防御的核心了。”面不改色听完了五条悟的彩虹屁，但依旧面不改色的夏油杰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五条悟。

五条悟的心中警铃大作，最近没什么得罪杰的事情吧？

将他的存档点全部覆盖？——已经帮他完美通关了，杰应该会高兴的吧！

吃掉他抽屉里放了好久的巧克力？——那么久没都没吃，一定是不喜欢吃，杰又不爱吃甜食，我是避免他浪费！

趁他睡觉的时候给他梳双马尾小辫子带猫耳然后拍照留念？——杰也对少对我这么做啊！而且我们还一起对稚酱这么做了！杰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

把最近的行动全部想了一遍，排查得仔仔细细，嗯，最近他可乖可乖，杰不能因为这些小事就故意报复他！

五条悟的心才放下，就听到天守稚问：“杰桑，能拜托你来当我的捕手吗？”

五条悟：“！！！！！！！！”

对对对对对哦，稚酱对杰向来有滤镜，“防御的核心”刻板印象里几乎就是等同于“稳重”、“成熟”、“沉稳”、“有头脑”。

和夏油杰比起来，五条悟、五条悟是只需要天守稚疼爱宠溺的可爱大猫猫啊！

“我不同意！”五条悟气得眼眶都红了，他铺垫了这么久，期待了这么久，稚酱的绑定搭档却不是他，他怎么可能接受！

五条悟再一次大声地强调：“我不同意！”

天守稚迷茫地眨眨眼睛，慢吞吞地说：“但是……”

五条悟斩钉截铁地说：“稚酱的捕手只能是我！”捕手不是他的话，让稚酱当投手不是完全没有意义了吗？！

五条悟看着天守稚，语气平静：“我是最强的，不会生病、不会受伤、不会被杀、不会失踪，永远不会离开你的身边，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不管是训练还是什么，不管是甜的还是辣的，我都会一直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和平静的语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看向天守稚眼神里的占-有-欲。

“只要稚酱需要，我都会出现在稚酱的身边。”

五条悟没碰他，但天守稚却觉得自己被五条悟抱得喘不过去。

喉结微微发着疼发-着-涨，比赛结束时五条悟咬下又消失的印子开始一阵阵地发疼。

悟、悟要吃掉他吗？

“暂停！”

“暂停！”

“暂停！”

天守稚忍无可忍举手：“裁判，可以换捕手吗？”

五条悟：“欸？！稚酱！！！我可是你亲爱的捕手，最默契的搭档哦！你想把我换到哪里去？！”

“随便哪里都好！”天守稚忍无可忍，“给我好好做好接球工作啊！身为投手，我的神经还没纤细到每一个球都要被安抚！”

队伍组成后的第一次“比赛”，天守稚觉得，他和五条悟的搭档生涯已经快结束了。

天守稚投球时，五条悟非要时不时地就暂停上投手丘“安抚”天守稚，投一球安抚一下，没有问题也要被这稀烂的节奏气得憋出火气了！

“但是光是蹲捕不是太过无聊了吗？捕手只接球的话，不就只是面墙了吗？！我才不要！稚酱不要害羞，好好地把心意告诉我嘛~”五条悟捏了捏他的耳垂，软绵绵的耳垂捏着很舒服，让他有点上、瘾。

快看快看！所有人都看这里！是投捕哦！稚酱是我的专属投手，我是稚酱的专属捕手哦！

不愿意被汗水弄得臭烘烘的家入硝子，充当起了教练，五条悟再一次发挥了钞能力将本来就超大的高专操场划分一块地出来弄成了棒球场，两边有选手休息的区域，虽然太阳晒不到，但今天难得的大晴天却成了家入硝子心情糟糕的源头。

好热啊！为什么会这么热啊！现在不是春天吗？！这种温度真的可以吗？！

热化且没有风扇更没有空调的家入硝子开启了前所未有的狂暴模式。

“喂！在投手丘上对男同学性-骚-扰的那个混蛋，你的暂停被冻结了！”

“冻结无效！”五条悟质问，“硝子你是怎么回事啊！你是敌方派来的间谍吗？！明明是我们的教练，却在阻挠我们的胜利是怎么回事啊！”

狗屁的“我们”！狗屁的“敌方”！

“我们”只有四个真人，其他全是校长的咒骸，敌方一个真人都没有，全是大大小小的咒骸。

这样的比赛，早点混完早点回宿舍睡觉打游戏吃零食不好吗？！

“杰！”家入硝子试图找同盟军好一起收拾五条悟，然而定睛一看，充当外野的夏油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家入硝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睡的？！难道是一开始吗？！

五条悟决定不理家入硝子。

“稚酱知道为什么投捕是最最~~特殊的吗？因为在赛场上哦，投捕之间是可以暂停无数次的哦~无数次欸~”

“裁判——”

“好嘛好嘛！”五条悟委屈巴巴，“那稚酱要乖乖的，觉得压力大，要马上给我做暗号哦~”

你以为我的压力都是从哪里来的啊！

天守稚气得想要把球往五条悟的头上丢！

帽子被摘下，额前多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碎发被往后撩上，一个不带任何情-色意味的吻落了下来。

天守稚一怔，抬眼便看到五条悟那双含笑的漂亮眼睛：“搭档，一起走向胜利吧！”

拳头轻轻地锤在心脏的位置，被碰触到的皮肤像有一把火在燃烧，“咚咚咚咚咚”的心跳声像擂鼓在耳膜处，大得能将耳膜震碎。

天守稚：“……”

棒球帽搭在头上，天守稚用力地扯着帽檐往下拉，不知道是被太阳晒红还是什么的，脸颊、脖子甚至是耳朵都是通红的。

这、这种事情，是当然的啊！

家入硝子：“……………………”我要闹了！我真的要闹了！杰你凭什么一个人睡了！

同伴情呢？！同学爱呢？！出任务的时候你甚至愿意为我挡刀，现在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分担狗粮了？！

“好热……”天守稚几乎是被背着从投手丘走到休息室的。

一个半局至少要让三个打者出局，就算是全部三振对手也需要九个球，一局比赛不算加时赛是攻九守九，天守稚全神贯注地投了一百多个球，这会儿要累化了。

五条悟有了女房役的自觉，给他拿水拿毛巾，提醒他换吸汗衣，然后不知不觉就贴到了一起。

“稚酱，喜欢我吗？”

天守稚愣了一下，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耳朵已经红了一片。

五条悟慢悠悠地又加上：“作为投手，喜欢我这个超级天才最强捕手吗？”

五条悟是真的很厉害，各种意义各个方面的天才。就是是以前没怎么玩过的棒球，五条悟的上手也是神速，一边叫天守稚规则，自己也一边学习捕手的技能和经验，肉眼可见地成为了一个可靠的超强捕手。

对着五条悟投球，天守稚除了舒服外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词。

投得很顺手，扔得很顺手，只要五条悟蹲在他的前面为他接球，天守稚就有种什么也不需要怕，什么也不需要犹豫的勇气。

比投球练习的大网更让人觉得舒服。

“但是悟的自吹自擂也太厉害了！”

“欸，‘但是’啊？”五条悟咬着他的喉结，不知道是威胁还是恶作剧的意味更重，“那稚酱也觉得我是最棒最好的捕手了？”

天守稚使劲想往后退，但后面是墙，除非把墙砸烂，不然哪里都逃不开。

“很脏……”天守稚小声地说，眼神闪烁，“我流了很多汗，悟你不嫌脏吗？”

“反正已经咬了。”五条悟说的话含糊，但因为他说着话，牙齿不自觉地就咬得更深。

任何生物的喉咙，都是死穴，天守稚被咬着喉咙威胁，除了听话没别的办法。

“是、是的哦，悟是最好的。”

五条悟大发慈悲，连皮也没咬破就放开了。

捋了一把他额前被汗水沾湿的碎发，五条悟轻笑了一声：“稚酱真是乖孩子！”

然后就被乖孩子差点咬断了舌头。

五条悟捂着嘴，疼得五官都快扭在一起了。

天守稚给他喂了一块冰块冰敷，趴在他手上轻声问：“疼吗？”

五条悟含泪点头，好疼，稚酱好疼哦呜呜呜~

天守稚却没有要抱抱他安慰的意思，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悟酱要乖乖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