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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后辈看到“可靠”的前辈在幼稚地打着丝毫没有杀伤力的架这种事——
天守稚试图在无所不能的互联网上找到如何逃离地球的方法,然而无果。
人生还是很短暂的,转世投胎做人的话,大家的记忆也就能一起一键清除了吧?
“呐,稚——”
“闭嘴!”天守稚凶狠地给了捂着流血的嘴想要博取同情的五条悟一肘子。
“好痛!”五条悟捂着肚子蹲下身嘤嘤嘤地哭,梨花带雨。
灰原雄:“……”
七海建人:“……”
天守稚恶狠狠地说:“再哭就丢掉你!”
七海建人:“???”这是什么吓唬熊孩子的招数?天守前辈在搞笑吗?
“稚酱……”五条·小白花·悟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天守稚的衣角,眼圈微红,苍蓝的眼睛里写着楚楚可怜的“不要丢掉我”。
七海建人:“……”虽然早就知道五条前辈没指望,但他还是低估了五条前辈的下限。
灰原雄小声地在同伴的耳边惊叹:“天守前辈好厉害哦!被老师称作‘麻烦集合体’的五条前辈都被他教训得服服帖帖,不愧是前辈!”
不,怎么看都是天守前辈被套路了吧!七海建人对同伴的天然程度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的同时,对五条悟的认识也重新制定了上限和底线。
从被后辈看到和人幼稚打架开始的新学期很让天守稚挫败,他的温柔可靠稳重超能给人安全感的人设还没能立起来,就拐向了一个未知的方向。
“都是悟的错!”天守稚毫不客气地将错全部归到了五条悟的身上。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但提起这件事,天守稚还是心有不甘!
“欸?明明一个人是打不起来的吧!稚酱也有错的说。”
“在任何条件的前面加上一个‘五条悟’就能成立了!”天守稚举例子,“打架双方都有过错,但因为其中一个是五条悟,所以‘全部都是五条悟的错’——此条成立!对吧杰桑,对吧硝子!”
天守稚去向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寻求认同。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才是那两个将天守稚拉入“疼爱(迫害)五条悟同盟”的boss,自然是对一切迫害五条悟的行为表示支持。
五条悟鼓着脸,将脑袋埋进天守稚的颈窝。
天守稚推着他的脑袋,黏黏糊糊的猫猫完全没意思到自己已经是只大猫猫,重得把让压得身体都要歪到一边:“悟,好好走路啊!”
五条悟也不说话,只是睁着蓝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天守稚:“……”
天守稚从他口袋里掏出墨镜,把他的眼睛遮住了。
五条悟的墨镜是特制的墨镜,镜片是完全不透光的黑色,比用手遮更方便!
五条悟:“……”
五条悟撅着嘴,满脸写着不开心:“啊~~身体突然软绵绵的,是生病了吗?好像是得了‘不被稚酱亲亲就走不动路手也抬不起来’的病,呐稚酱~”
“亚达!”
“稚酱~”
“达咩!”
夏油杰制止了还要再闹下去的五条悟:“先把任务完成,已经能感觉到咒灵的气息了。”
“欸~~~”五条悟撅着嘴,“歌姬和冥冥搞什么嘛!”
家入硝子吹着泡泡糖:“要加‘前辈’。”
“是哦,明明是‘前辈’,却要我们这些后辈来拯救。”
天守稚歪头看了他一眼:“悟,你好阴阳怪气哦~”
五条悟眨眨眼,我只是只无辜的小猫咪,你在说什么?
这次的任务与其说是任务,不如说是顺便路过解救一下“失踪”的庵歌姬和冥冥。
难得四人各自结束了任务,并且还得到了一天的假期,在五条悟的提议下,他们准备去海边玩。六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但至少比七八九月的酷暑好上一些,而且从时间上来说,现在还不到学生放假的时候,去海边人还少,再好不过了!
但还没等五条悟拉着天守稚以“去年的泳衣是去年的,今年的稚酱已经长大了”为由去逛街约会,天守稚就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悟,你这两天有和歌姬前辈联系过吗?”天守稚和庵歌姬的联系算不上特别频繁,庵歌姬马上就毕业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咒术师了,平时工作很忙,两人也不是男女朋友关系,社交距离虽然不远,但也不到可以每天花很多时间聊天的程度。
“啊啦,我正要和你们说这件事呢。”几乎每天都要和庵歌姬聊天的家入·闺蜜·硝子晃了晃手机,“距离歌姬前辈上一次回我消息,已经过去两天了。”
聊天界面的消息中断在“等下聊,我和冥冥到地方了”,这条之后,家入硝子发送的消息全部都是“未读”。
于是,去海边的事情就暂时延后,另做打算。四人的行动变成了寻找失踪的庵歌姬和冥冥。
“是解救啦解救!”五条悟不放过任何可以打击轻敌的机会,即便庵歌姬听不到。
被五条悟缠上会很麻烦,所以天守稚“哦”了一声以表赞同,过了两秒又慢吞吞地说:“但是,悟也很担心歌姬前辈和冥冥前辈吧?”
如果不是担心的话,根本不会这么好说话。咒术师的工作比普通人要赚钱不少,但危险性却比“赚钱不少”翻倍很多,虽然【窗】会根据咒灵的危险程度分派不同的咒术师,但事情的不确定因素实在太多,谁也不能保证没有伤亡。
事实上,咒术界的人才稀少,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人手的折损上。
有受伤再也无法从事咒术师行业的,有压力太大扛不住转行的……也有任务失败死亡的。
虽然说成为咒术师后要对受伤和死亡习以为常,但是这种事情落在熟人头上——
“啧。”五条悟有些不爽。
但不爽归不爽,他的动作却没慢下。
动作利落,身手矫健,潇洒帅气得完美符合“英雄救美”里关于英雄的所有想象。
——然而被救的对象是庵歌姬。
被情敌救下,又被后辈恶趣味地再次救下,也就是心上人就在面前,要不然庵歌姬真的想要哭了。
“硝子呜呜呜,一定要保护好稚别让他被那两个人渣欺负了!”
“救援”的过程既迅速又顺利,还有大半天的时间可以浪。
“歌姬前辈,冥冥前辈,要一起去吃午饭吗?烤肉或者火锅?”炎热的夏天里在开着十六度的空调附近吃热气腾腾的东西——超享受的欸~
庵歌姬很心动,但时间距离接下任务已经过去了三天,再加上要和五条悟一起用餐——庵歌姬只能含泪放弃和天守稚一起用餐的机会。
“那,下次一起去吧!”
六月金黄的阳光洒落在一金一赤的异色瞳上,熠熠生辉。微微弯起的眼睛上,被阳光染上些许金色的纤长睫毛微微颤着。
庵歌姬的少女心,也跟着一起颤抖了起来。
“稚酱,我好饿哦~”
一只格格不入、碍眼的手突然闯进了她的视线,接着,这只手的主人——万恶之源也整个挤了进来。
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只的小猫猫歪到了天守稚身上,那么大一只,将天守稚遮得严严实实:“好饿好饿好饿~稚酱,火锅,烤肉,可乐,冰淇淋!”
这么热的天这么近的距离,贴贴只会让人更热。天守稚本想要让他别闹乖一点,但是听到“火锅烤肉可乐冰淇淋”的时候——
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他也饿了。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男子高中生的消化能力!
“嘎吱——嘎吱——嘎吱——”
天守稚踮着脚从五条悟的肩膀上探出头,但因为五条悟杵在面前,天守稚看着像主动歪着脑袋靠在五条悟肩膀上撒娇。
“歌姬前辈,真的不来吗?”
庵歌姬听到天守稚叫她,立刻收起了恨不得除五条悟后快的狰狞,温温柔柔地看着他。
不去吗?她当然想去啊!但一想到有五条悟跟在旁边搞破坏让她心梗——
她还要和稚君相濡以沫呢!绝对不要因为五条悟让自己气短了命!
庵歌姬忍痛拒绝完天守稚后,拉着家入硝子说悄悄话。
“切~”五条悟不爽地收回目光,埋首在天守稚的颈窝处蹭来蹭来。
“好痒呀悟酱。”
五条悟小声地和他说话:“稚酱,要亲亲~”
刚才要是在稚酱脖子和手上留下牙印就好了,这种印记,一看就很清楚吧~稚酱是他的哟~
但比较可惜的是,最后没能咬上稚酱一口,因为稚酱说不能在外面亲亲。
“我不是说过了吗?悟你要乖、乖……”一点啊!
因为五条悟整个人都贴到了身上,所以天守稚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
“春、春天不都已经过去了吗?”
五条悟说得很慢,声音微微有些发沉,但咬字很清晰:“春困夏乏秋盹冬眠,人和动物可不一样呢!”
天守稚听他说完,眨眨眼睛,一脸困惑:“但是,悟酱你不是小猫咪吗?”小猫咪又不是人。
五条悟:“………………”又想享受小猫咪的待遇,又不愿意按照小猫咪的习性来,哪来的好事!
庵歌姬和家入硝子说完话,正想临走前再和天守稚说声再见,但是环顾一圈,人呢?
家入硝子低头看了眼手机:“稚发消息给我说,他和悟先去点菜了。”
庵歌姬探头看去,页面最上面备注的确实是“稚”。
“可恶!一定是五条悟那个混蛋故意的!”
家入硝子将“但发消息的人是五条悟”给吞了下去,并且将“五条悟拉着天守稚去点完菜后”的猜测,也咽了下去。
歌姬前辈,因为不想看见你哭泣的样子……所以,嗯。
“但是啊,我上次也帮稚酱了不是吗?”五条悟无辜地看着他,轻轻在他的喉结上舔了一下。
天守稚的身体抖了一下。
五条悟往常都是用咬的,每次都是咬出牙印后在帮他安慰似的舔舔。咬的时候不痛,但气场很强,有种要将他吞下去的气势,掌控的感觉浓郁到要化为实质。
但这一次,五条悟却是反了过来。
因为嫌热,黑色的制服外套已经脱掉,只剩白色的短袖衬衫。五条悟没脱他的衣服,手指隔着一层衣料在他分明的脊椎骨上玩攀岩。
“你是马上要上幼稚园的三岁半小孩吗?”天守稚的声音在抖。
身体也在轻轻地发着颤。
五条悟抬眼看他,盯了一会儿天守稚发红的眼睛,才慢吞吞的说:“不知道呢。”他应当是只小猫咪,但稚酱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
巷子很窄,地方很偏,未到正午的影子还很长,堪堪能让这条狭长的小道不被炙热的阳光烘烤。
“好热。”天守稚出了一身的汗,六月的气温本就算不上多温柔,再加上身边还有一只没有自知之明的长毛猫,天守稚热得直喘气。
“稚酱,手机响了。”五条悟提醒他,“大概是你‘敬爱的杰桑’打来的电话哦~”
“不接吗?”五条悟慢吞吞地将他脸上的汗擦去。
“呼,呼,呼……”天守稚热得呼吸都是烫的,指尖有些抖,虽然看到了是夏油杰给他打的电话,但天守稚还是挂了。
“对不起杰桑,昨天因为要去海边太兴奋了没睡好,我和悟吃过拉面先回去了,你和硝子吃吧。”
不会撒谎,也不想撒谎的天守稚打完字发出去时,脸都是红的。
“欸~”五条悟笑得很惊奇,“我什么时候和稚酱吃过拉面了啊?”
天守稚又饿又渴又热,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五条悟后,拉着他往酒店走:“再没有空调我就要死了。”
至于五条悟想要的那些,什么都好!
上次悟也帮他口了,所以……
“只有这一次哦!”
“好无聊……”五条悟的腿翘在课桌上,椅子歪着只有一只脚作为唯一的支撑点,左晃晃右晃晃椅子都在发出嘎吱嘎吱的抗议声。
“外面的天气好好呀~这种时候去海边玩最舒服了!”为什么要在教室里等待着无聊的课程啊!
天守稚戴着耳机,听着滴答滴的白噪音安静看漫画书,自从知道整个年级的奖学金,名额有二十个后,他学习的动力一下就少了很多。
虽然不至于堕落到不及格的地步,但他现在的心态明显就是“六十分万岁,只要不让我做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社会历史地理国文英语题就好”!
想去海边,想尝试更多的玩法,想开发——
夏油杰有点担心会在面前出现里番情节,连忙打断:“悟,你也多少老实一点吧。一星期才来上一两节课,不是已经很轻松了吗?”
“欸?但是——”单纯无辜什么都不懂的小猫猫眨眨眼睛,“也是哦,我和稚酱已经快一个月和杰桑一起上过课了,杰桑会怀念这种纯粹又青春的时光也是很正常的嘛!”
这个家伙!夏油杰暗暗磨牙,假装没听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
“但这种课程也不坏不是吗?只有实力增长了,才能更好地去保护别人。”
五条悟神情恹恹,他不爱听这种说教:“我和稚酱也不是人吗?在保护别人之前能不能考虑保护我们一下!”
休息!假期!他们还是高二的学生啊!就已经开始996了,这不是很糟糕吗?!
夏油杰叹了一口气:“悟,咒术师拥有力量,力量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拥有力量的人,要保护弱小啊。”
刚走到教室门口的家入硝子刚要推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五条悟微微拔高的声音。
“但是啊,就算是这样,也不意味着咒术师必需要保护普通人啊!咒术师有什么义务吗?!”
“悟!”
“我最讨厌正论了!真是无聊!”五条悟撇撇嘴,“保护普通人什么的太麻烦了!”
要打起来了吗?家入硝子懒得掺和,门也没准备推开,转身就走。这两人打架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家入硝子平静得眼皮都不带动的。
“稚酱呢?稚酱一定站在我这一边对吧!”五条悟下意识地寻找同盟。
耳机被拿掉,天守稚顿了好几秒才回过神,大致听完了五条悟委屈巴巴的告状。
“保护不保护什么的……”天守稚罕见地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人一出生,不就决定好最后的归宿是死亡了吗?”
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一愣。
还是夏油杰先反应过来,语气低沉,神情有些复杂:“稚,你的想法还真是悲观呢!”
“这和悲观没关系吧?”天守稚垂下眼帘,轻轻地说,“死后,只是换一种存在生活罢了。”
和伊邪那美大人的约定,好好生活,然后去黄泉陪在伊邪那美大人的身边。
为了,完成约定,所以好好生活——
“好疼。”天守稚捂住额头,凶狠地瞪着五条悟,“讨厌鬼五条悟!”
五条悟勾着他的脖子将他带到自己怀里,手掌用力地将他乖巧服帖的短发揉成鸟窝状:“虽然我们学校对外的名义是私立宗教学校,但宗教什么的都是人类为了一己私利制造出来笼络人心收敛钱财的!稚酱不能相信哦!”
天守稚挣扎不已:“没有信,我没有信啦!”为什么突然就扯到宗教上了啊!
“稚酱,死后的世界绝对绝对绝对不要去触碰哦!”五条悟抓着天守稚不断地逼近他,眼里闪烁着摄人的光。
死后的世界,那不就是彼岸吗?天守稚摸了摸袖子里黄泉之语柔软的笔尖,真心地为此感到疑惑:“为什么?”为什么鬼灯大人在知道他想待在伊邪那美大人身边时会那么生气,为什么悟在提到这个词时会变得这么可怕?
五条悟大叫了起来:“我就知道!稚酱这样不可以哦!”
接着就是一些“活着才有未来,活下去就有希望”一类的鸡汤。
天守稚受不了他紧箍咒似的喋喋不休,连忙保证:“不会去碰的,我会好好活着的!”
“真的!”天守稚拉住五条悟的手,和他拉钩,定定地看着他,双眼满是认真,“我保证,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好好活下去的。”
好好活着,然后在死后去黄泉陪着伊邪那美,和她完成约定。
——天守稚和伊邪那美说好的。
五条悟还是不放心,当即就下单了好长一串唯物主义论的书。
天守稚光着看那些书的名字头就很晕:“所以说,我没有被‘来世享福’‘活着是为了死后更好的世界’之类的迷惑啊!”
五条悟不管不顾地将他禁锢在怀里,手指在屏幕上不停滑动,购物车里的数字不断往上跳动着。怕日文翻译不够准确,五条悟又下单了好多原文书。他的德语俄语和中文也相当不错,稚酱不愿意学外语的话,那就由他读过来给稚酱听好了!
不看!绝对不看!数学已经够他哭的了!再来哲学他的头发都会神奇失踪的!绝对不看!
夏油杰:“……”挚友哟,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得先打一架?
“打架、哦实训那种事情,什么时候都可以不是吗?!现在重要的是把坏掉的稚酱修好啊!”
“我才没有坏掉!悟你又在造谣了!”
一脸严肃的夜蛾正道推开门,结束了混乱:“有一个任务需要夏油和五条你们两个去做。”
“你是为了见我来的吗?”
白皙柔软的指尖在脸上滑动着,有些痒。
天守稚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听说对方会幻化成自己最想见面的女性的模样,但可能是因为他从未见过除野良之外的女性,所以对方幻化不出什么。
“不是的。”天守稚诚实回答完,才疑惑地问,“你想我是来见你的吗?”
“嗯。”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女性柔软且温柔的怀抱将他环绕,“我想要你成为我的朋友哦,一直一直陪着我。”永远不会逃走的,朋友。
在天守稚看不到的身后,纤长美丽的手指褪去皮肉,尖锐的骨头悄悄抵住了他的脖子,似乎只要他说一句“不”,就能立刻将他杀死。
天守稚似乎什么也没察觉到,从对方的怀中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可惜黑色短发下的脸一团迷雾,什么也看不见:“为什么是我呢?”
“因为……”温柔好听的声音空洞地在地下洞穴幽幽地回荡着,“我一直都是一个人,谁也不愿意留下来陪我。”
她低头紧紧地抱住了天守稚:“我好寂寞啊……”
黑色的短发蹭过他的脖颈,有些痒。
‘稚,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野良冷漠地看着他,不等他的回答,伸手将便将他推了下去。
望不到尽头的风穴里有很多妖怪,天守稚对它很熟悉了,因为他从小就是长在风穴附近的。
但似乎又有些不一样。这个风穴,给他的感觉,很可怕。
会死吗?但是……父亲大人不是说,要我保护好这具身体的吗?
无尽的黑暗后,天守稚总算是遇见了一个“人”。
温柔的女性看不清面孔,但……妈妈的感觉,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吧?
天守稚不知道自己是为何来这的,就像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生。我的存在,真的有意义吗?还是就如同父亲说的那样,他诞生的意义——只是替父亲暂时保管身体呢?
天守稚不知道,但比起父亲冰冷冷的俯视,天守稚更喜欢她温暖又柔软的怀抱。
反正没有人会期待他,也没有人等待着他回去,就留在这里好了。
“可以哦。”天守稚伸手回抱住对方,依恋地将脑袋埋在对方的怀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啊,这就是被需要的感觉吗?好温暖。
难怪野良那么希望父亲能多看看她。
“我叫天守稚,你叫什么呢?”
“……伊邪那美。”两滴清澈的泪水从黑蒙蒙的脸里落了下来,“我叫,伊邪那美。”
黑色的短发猛地长,柔软的身体也瞬间干瘪了下去,脸上的黑雾散去,露出其中腐烂的脸,骨架组成的身体将硌人的骨头戳在天守稚的脸上:“这样的我,也没有关系吗?”
不等天守稚回答,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尖锐的骨头已经抵在了天守稚软弱的皮肤上,接下来,只需要轻轻地——
“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天守稚也不嫌她的骨头硌人,抱着她露出一个腼腆又开心的笑容,“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在你不要我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这个怀抱,虽然已经不柔软,但依然温暖。
“我,从很久以前就想这样被抱一次了!”天守稚拿脸依恋地蹭蹭她,“谢谢你!”很小的时候,他曾经见到过一次。还是小孩子形态的父亲被野良抱起的模样。
他很羡慕,但野良从不抱他。哪怕父亲长成了少年的模样,只能维持少女形态的野良无法再拥抱父亲,她也从不抱她。
野良渴望的是父亲的喜爱,哪怕他是父亲的备用身体,她也不会来抱抱他。
伊邪那美愣住了,盯着他簌簌地落下泪来。
天守稚轻轻地在她的脸上擦拭着,对她承诺道:“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感到寂寞了。”他们两个人,会一直在一起的。
就像野良陪伴着父亲一样。
“伊邪那美大人,虽然我知道你现在处于‘污秽期’,但退休金这件事还请你——”
大门猛地被砸开,扛着狼牙棒的鬼灯皱着眉歪着脑袋吐出两个字:“人类?”
整个地狱敢在伊邪那美容易失去理智的污秽期来这里的,除了鬼灯也没有别人了。
污秽期外的伊邪那美就已经很不讲道理了,而处于污秽期内的伊邪那美,麻烦程度和危险程度就提高了不止一倍两倍。
这也是鬼灯为什么会扛着狼牙棒来的原因。
“伊邪那美大人,你应该知道地狱的规矩,活人是不能进来的。”鬼灯能看到天守稚体内蕴含着的庞大力量,那种纯净且庞大的力量,和女武神毗沙门天相比也毫不逊色,但毫无疑问,这个孩子是个人类。
而且还是个活着的人类。
啧,麻烦!
退休金什么的,现在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鬼灯紧皱的眉头几乎能夹死苍蝇:“喂,小鬼,你是怎么跑到这个地方的?”
——天守稚醒了。
异色瞳久久地没有焦距,空洞洞地盯着天花板像是在发呆。
抖S凶恶的鬼灯大人来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呢?
哦,对了,伊邪那美大人和鬼灯大人打了一架,然后他就被伊邪那美丢出了黄泉。
“稚,你的人生还没开始,好好去生活,去体验人类的世界。如果到了最后,都没有改变主意的话,那么就来黄泉和我履行约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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