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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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天守稚向他保证,“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我会很快很快就变强，不会让悟受伤，也不会再受伤的。”

天守稚认真地看着五条悟：“悟,我想站在你的身边。”

不是被保护,而是站在五条悟的身边甚至前面。

五条悟好久都没说话。

保护天守稚，不是谁塞给他的任务，也不是为了挚友口中“强者就是要保护弱小”的正论，只是……

只是因为喜欢稚酱罢了。

喜欢稚酱,喜欢稚酱的笑容，喜欢稚酱的一切。

不是非要出于什么理由,他只是……单纯地喜欢稚酱。

五条悟将脸埋进天守稚的颈窝，瓮声瓮气的声音传了出来：“但我很喜欢保护稚酱的感觉怎么办？”

受伤的话,会很痛啊！

溺爱也好,总之他讨厌稚酱受到伤害！再小的伤害也不行！

天守稚的脸上出现了迟疑，犹豫了一下，耿直地说：“最爱欺负我的不就是你吗？”

“……”五条悟直起身子，严肃地盯着天守稚,“稚酱,不要说这么毁气氛的话啦！这个时候,只要亲我就好了啊！”

“但是——”

被亲了。

……

天守稚整个人晕乎乎,五条悟又咬了两下他的舌尖，胡言乱语：“天塌下来还有高个顶着。”他比划了一下天守稚的身高，“稚酱比我矮那么多，只要和我在一起,稚酱就很安全了。”

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天守稚清醒了，上半身弹簧似的弹起：“笨蛋五条悟！”

他推了五条悟一下,没推动。

小河豚气得鼓了起来！

五条悟无辜地眨眨眼睛。

天守稚瞪着他，又推了一下。

“啊，我摔倒了……”

五条悟像个不倒翁似的顺势倒下，然后在倒下前一秒又坏心眼坐起来。

但天守稚已经先一步地坐到了他的腰上，得意洋洋地扬着眉，一字一顿地开嘲讽：“八、嘎！”

五条悟不说话，只是眼里的蓝色变得深沉了许多。上次不是教过稚酱了吗？这种姿势很危险的——

天守稚弯下身抱住他：“偶尔像这样躺下让我帮你顶一会儿也不要紧。”

火力十足的五条悟像只四季不熄的小火炉，暖乎乎的，开了空调的医务室里，只要抱住五条悟就不会冷了。

唔，出门也不会热，无下限隔绝热量，只要抱住五条悟，就远离了火烤一样的炎热。

过了一会，天守稚问：“悟，你哭了吗？”

“哈？！稚酱你睡糊涂了吗？”

天守稚抬起身捧住他的脸：“但是你的眼睛红了欸。”

顿了顿，又确定地说：“脖子也红了。”

领口扣子没扣上，有些乱，天守稚又去扒拉：“悟，你害羞了吗？”

五条悟：“…………”

回答不出，五条悟就干脆利落地把天守稚这个提处问题的人给解决了。

“唔唔唔……”

五条悟的方法十分有效，五条悟还没害羞天守稚不知道，反正天守稚最后羞得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五条悟很任性，从小到大就没有温顺过。

作为五条家的希望，一出生自带的六眼就轰动了整个咒术界，作为出生后就打破了咒术界平衡的五条悟，是被五条家寄予厚望，以“神子”的身份长大的。

四岁觉醒术式【无下限】后，那就更不得了了。

六眼无下限，只要五条悟能顺利长大，咒术界的未来，就是五条家的！

只要能控制五条悟，就能控制咒术界——带着这样的隐秘心思，五条家的族人对他既期待又贪婪。

禅院家、加茂家和咒术界高层甚至拧成了一条绳来针对五条家。

只要能在五条悟成长起来钱毁掉他，咒术界还是他们的——带着这样的明晃晃野心，五条家以外的咒术界野心家对他既愤恨又嫉妒。

被无数期望试图控制、被无数恶意试图毁灭，五条悟就这样长成了——老子鸟你们一下算我输！我就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任性又狂妄，一出生就打破了咒术界平衡的五条悟任性得让所有人头疼，偏偏还打不过他！

虽然没有特意去证明自己的实力，十七岁的少年还略显稚嫩，但没人敢对他的实力抱有天真的妄想。——在五条悟领悟反转术式前。

六眼很强，强得有些逆天，根据“平衡”的规则，五条悟会因为六眼接收过多信息长时间过载而早逝，并且因为六眼的强大，术式【无下限】不能频繁使用，治疗用的反转术式对他能起到的作用也十分有限。

——历代六眼活得都不长，所以五条悟活得也不会很长。

御三家和咒术界高层都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说为什么那个六眼能使用反转术式啊！不是试探过了吗？！五条悟花了一年也没能学会反转术式！”咒术界的高层会议上，满脸皱纹的咒术师们无能狂怒。

一年了，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同学一年，这一年里，五条悟不是没向家入硝子“请教”过反转术式的用法，但五条悟就是没学会。

不是没能学会，而是不能学会。

花一年多都没学会一样东西，这对五条悟这种学什么都是一看就会，随便去哪个领域都能迅速站到顶端，去科学界发展可能会快进十倍，去基建界能分分钟犁平喜马拉雅山……的“天才”来说，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学不会就是学不会，这是拥有六眼的“束缚”。

六眼虽然少，但这么一千年下来也出现过好几个了。

历代六眼，就没一个会的！

所以，为什么就会出现五条悟这个例外呢？！为什么呢？！

说好的早逝呢？！

说好的短命呢？！

还“随时提供新鲜的脑子”，之前烤脑花状态就已经够他们头疼的，现在还能指望天降陨石把五条悟砸死吗？！

“大人，您忘了吗？五条悟有无下限，陨石砸不死他。”整个日本被陨石砸没了，五条悟都不会没。

——陨石和五条悟的距离，是无限啊。

“混账！谁让你提醒我了！”被提醒的人破口大骂，唾沫喷得到处都是。

“对、对不起！”被骂就认错挨喷，下属的鞠躬千锤百炼，完美得挑不出一丝错误。

“这样下去不行，一定要想想办法！五条悟现在才十七，我们一定还有机会！”

惶惶的老橘子们坐立难安，整个会议室里，全是夹杂着含混的窃窃私语声。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听说五条悟似乎在学校里交了一个男朋友。”

声音不大，但却让嘈杂的会议室为之一静。

谁也没有说话，但彼此的盘算，却一切都在无言之中。

转机出现了！

一个人的五条悟是最强的！

无牵无挂的五条悟是神，但有了在意的人，神就可以被拉下——

“轰————”

结界破碎，屋顶坍塌，老橘子们虽然转“文职”很久，但怎么说年轻时也是身经百战的咒术师，咒术与现代科技结合，坚不可摧的建筑物只一瞬就被毁了个干净。

不等高层们从被袭击的震惊缓过神，一股骇人的恐怖气息蔓延开来。

“鲜血……我要鲜血！”被扬起的烟雾中，一个奇形怪状的“人”仰头嘶吼，黑色的咒力充盈了整个空间。

所有人神色大变！

“糟了！”

特级诅咒！

这不仅是特级诅咒，而且还是会领域的特级诅咒！

“一起上！”趁着领域还未完全展开，这是将它祓除的唯一机会。

领域一旦展开，除非用领域对抗，不然就是一个死！

因为这次会议是针对五条悟的，为了将五条家的人排除在外，他们没有调动一级咒术师来进行护卫工作。能当上高层的人，实力都不会太差，毕竟咒术界以实力为尊，谁的拳头大谁就有话语权。

但他们已经老了啊！巅峰期已经过去，身体衰老得像只干巴巴的木乃伊。

“噗——”树枝一样的触手毫不留情地将所有靠近它的咒术师全部贯-穿。

“咕……咕……”鲜血源源不断地被运送到咒灵身体里，重伤但未死的咒术师们这才看清了它的“真面目”。

缺了半个的脑袋狰狞又恐怖，在“喝”了咒术师的大量鲜血后，残破的脑袋像只气球被吹了起来，身上那些被砍掉的躯体也再一次恢复。

这是一只……重伤的特级咒灵！

“糟、糟糕了……”被瞬间吸走大量血液，变得更加干瘪的小老头说着，身体里涌出了黑红的咒力将自己包裹，“不能让他恢复，一旦他恢复了，东京就完蛋了！”

重伤状态下就强成这样，那么全盛期又得强成什么样？！

“想要活下去，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领域还未完全展开，他们还有希望！这么多人，还能有一搏之……力……

“啵。”黑色的领域。像个大球似的合上了。

那一瞬间，所有人的眼里都充满了绝望。

然而下一秒，黑色的巨壳像颗脆弱的鸡蛋，被轻轻一敲后，出现了无限的裂痕。

接着，那些裂痕像老旧民房墙上的墙灰，扑扑地往下掉。

“人性化”的咒灵脸上还来不及闪过惊讶，一把刀便砍下了他的头，接着他的身体就被切成了无数细小的碎块。

唯一还能算得上“完好”的脑袋也像被风化的石头，风一吹变像堆细沙化为飞灰被吹走了。

特级咒灵地霖怨，祓除成功。

天守稚面无表情地道歉：“抱歉，刚才被他溜走了。”他摸出手机，迟疑的问，“需要我打急救电话吗？”

咒术师需要用普通人的急救手段吗？

同学不是超级奶妈就是超强咒术师·咒术界未来的希望，自己也没受过伤，不太清楚普通人和普通咒术师受伤后的正常急救流程，天守稚觉得自己还是请教专业人员比较好。

“你、你……”一个高层用手颤抖地指着天守稚，在失血过多和怒气攻心的双重debuff下，一个不小心，晕倒了。

“啊，还是打个急救电话吧。”

是示威吧！就是示威吧！来威胁他们的吗？！

混账！以为他们是这么好威——

天守稚问：“你们的伤口在流血，好多血，要帮忙吗？”

【这么重的伤，失血过多死掉也很正常的吧？】天守稚友善的话进入高层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另外的话。

脸上的褶子一抖，能在死亡率奇高的咒术界活到这把年纪，不会趋利避害的早就死得渣都不剩了。

虽然久居高位让傲慢滋生，但在事关生存的这种场面下，求生的本能让他们忍了下来。

接到消息，用上最快速度赶来的咒术医师接手了这个混乱的现场，【窗】对这种场面已经适应良好，赶来的辅助监督有条不紊地处理起现场。

铃木监督眼含热泪：“呜呜呜，稚君你的叛逆期终究还是到了吗？”抽烟喝酒打耳洞，搞事顽劣恶作剧，悟杰硝这三个已经够不省心，二年生唯一的良心天守稚是铃木最后的救赎，然而、然而……

摸着自己日渐稀少的头发，铃木监督悲从中来，恨不得现场给天守稚表演一个“水漫金山”。

“是意外，是意外啦监督。”天守稚连忙狡辩、不对是解释，他用脚在地上扒拉两下，翻出了两根黑色的手指，“刚才本来是要祓除它了，但我没想到它身上有两根宿傩的手指，吞食之后实力翻了好几倍，情报里的厉害多了，还会开完整的领域。”

“一不小心就让它跑走了。”天守稚说得有些心虚，他不擅撒谎，不过铃木监督一听“宿傩的手指”注意力就不在他这里了，倒也没发现天守稚的不对劲。

“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铃木监督立刻优先处理起宿傩的手指。

天守稚松了一口气，他的演技实在是不好。虽说五条悟对他没有演技要求，但天守稚总是忍不住紧张。

老橘子们猜得没错，天守稚就是来威胁他们的！

对付不了五条悟，就从五条悟身边的人下手。对付这种再明显不过的策略，被动地防守可不是什么好办法。

五条悟借五条家的情报网，找了两根手指，回收手指对别人来说可能有危险，但对五条悟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接着，再让天守稚选一个特级咒灵下手，强喂手指，打着它到指定的位置，吓够了老橘子再让天守稚从天而降，两刀砍死会领域的特级咒灵。

看到这只咒灵了吗？它就是你们的下场哦。

天守稚什么也不用说，“能和五条悟恋爱”只这一条，在高层看来天守稚就不会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温顺乖巧。

毕竟那是五条悟啊！是五条悟！

咒术医师虽然不会“唰”一下就能让人长出断手断脚的反转术式，但治疗手段也是远胜普通医生。

天守稚见高层的状态都稳定得差不多了，找了看起来是这里地位最高的老人。

“悟让我帮忙打个申请，下午悟要和天元大人见一面，可以吗？”天守稚谨记五条悟教他的关键点——刀不能离手！

寒光闪闪的刀尖虽然是垂在地面，但老橘子却觉得那把刀已经抵在他的脖子。

人越老，就越怕死。出乎意料地简单，天守稚想，高层也没悟说得那么讨厌嘛！

于是他脸上的笑容更友好了：“那我也打个申请，我也想一起去见天元大人，可以吗？”

【杀了你哦~】

当然不、可以了！

“谢谢您！”天守稚一脸高兴地提刀跑回去找五条悟了，虽然说着会和他一起面对，但五条悟根本就没想着要让他一起去见天元。

现在他自己拿到了允许，悟总没话说了吧！

天守稚的身影消失后，护卫低声询问：“需要我安排几个任务除掉他吗？”

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化，他不是不觉得屈辱，不是不愤怒，但实力就是这么让人无力又无奈的东西。

“可恶！”拳头用力地在地上砸了一下，鲜血横流，但他却跟感觉不到痛似的，目光阴翳地盯着天守稚跑走的方向。

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但这只是个开始，去见天元，“说服”天元让他放弃同化天内理子，这样天内理子才能活下去。

家入硝子制作的尸体虽然可以以假乱真，但并不是真的星浆体，只要天内试图和“天内理子”同化，失败的结果就足够说明一切。

从一开始，盘星教就被摆了一道，天内的“同化”需要的只是一份“材料”，与其说天内理子是材料，不如说天内理子的身体是材料。

天内理子的死活，咒术界从一开始就没在乎过。

天元大人是日本咒术界最重要的基石，控制欲爆棚的咒术界高层，怎么可能会让天元大人出现任何意外呢？

“然后啊，就像我说得那样，差一点就被发现了！可是杰的问题更大！”

天守稚侧头看去，五条悟正和家入硝子说话，十七岁的人还会鼓着腮帮子表达自己的不满，幼稚得可爱。

“我早就提醒过了！可是他们谁也没听我的！”

苍蓝色的眸子在少了墨镜的遮挡，精致又帅气的五官完完整整地露了出来，就算是再搞怪再幼稚的表情，对上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也生不起气来。

家入硝子咬着烟蒂垂着眼睛不去看他：“所以？悟是准备把锅全部推到杰身上吗？”

“什么叫‘把锅全部推到杰身上’啊，这个锅本来就是杰的嘛！”

理直气壮的五条悟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说错，苍蓝的眸子里落进了星星点点的光，细碎又闪耀，波光粼粼的比晴天的湖泊更让人沉醉。

长长的睫毛伴随着眨眼的动作微微颤了一下，霜白的颜色比雪更纯粹，雪落下又消失，每一下都像逗猫棒似的撩拨得心痒。

“稚酱你也帮我评评理嘛！”大猫受了挫，又委屈巴巴地来饲养员想让他帮忙做主，“你也说说硝子嘛！每次都说是我的错，就算是我也会难过的啊！”

家入硝子搓了搓手臂：“喂喂，装可怜也要讲一点基本法好不好？”

五条悟真的很大只，虽然很爱撒娇，也很会撒娇，撒娇得很可爱很让人心软，但他真的很大只，轻轻松松地就能把天守稚整个揽进怀里，全部圈住后，全身上下就会被他的味道沾满。

天守稚抬头，望进他的眼底，轻轻喊他：“悟。”

五条悟乖巧地看着他：“嗯？”快帮我教训硝子！

天守稚伸手捧住他的脸，这个姿势不太方便，向后仰起脖子老实说有点累，放开五条悟转个身可能会更好，不过——

五条悟瞪大了双眼，苍蓝的眼眸微微颤抖，里面有着无法掩饰的震惊。

天守稚放开他，眉眼弯弯：“我也会帮忙的。”

猫大概就是这样一种生物，会主动对着主人轻轻蹭蹭撒娇娇，但是主人伸手和猫猫轻轻蹭蹭，猫咪反而不知所措。

五条悟的震惊也就一会儿，作为一只性格特别好的黏人布偶猫，五条悟亲人极了，主动把脸贴在天守稚的脸颊上和他贴贴蹭蹭：“呐稚酱，我还要亲亲~”

家入硝子麻木地吸了口气，香烟几乎是立刻烧完了三分之二。

为什么她每次都要承受这些啊！

“咚！”

“咚！”

“嘭！”

干脆利落地将两个人丢出去，甩上门的家入硝子翘着二郎腿开始看时尚杂志。

天守稚对着高层大闹一场的时候，夏油杰已经带着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出国了，五条悟也已经将盘星教的扫尾工作和伏黑甚尔的尾款处理完，家入硝子只负责“尸体”，现在连辅助的事情也不需要她来，总算是能好好休息了。

接下来，只需要处理好天元，他们就能好好放松一段时间了！

“去海边吧！之前就说好的！”五条悟拉着他的手晃呀晃，“去嘛去嘛~前天我都没有好好玩，稚酱不在身边，很想玩的海边也没什么意思了！”

“好哦。”天守稚抓住他软乎乎的耳朵，“等处理完天元大人的事情，我们就一起去吧！”

五条悟却撅起来嘴，不满道：“稚酱你不能稍微配合我一下吗？！”

“但祸是我们一起闯的吧？”五条悟的耳朵很软，而且一揉就红，很快就变得热乎乎的，“我说过了，会帮悟的。如果悟想着自己一个人去背负的话……”

五条悟低头，蹭蹭他柔软的脸蛋，低声问：“稚酱会一个人背起自己的未来吗？”

天守稚没有犹豫地说：“会和悟一起。”

还没等五条悟松口气，又听他说：“只是接下来三个月，都不会和悟亲亲。”

“……欸？”

“算了，还是三年好了。”天守稚捏住他的耳朵，“说好了要相信我，结果呢？”

五条悟委屈得闪泪花：“不是一起去见天元了吗？”

天守稚叹了一口气，抱住他：“悟，我没你想象得那么脆弱，必须要被你保护着。”

五条悟小声地说：“我知道的。”而且他也相信着天守稚。

“稚酱可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但就是……舍不得啊。

“好吧。”五条悟认错，“是我没相信稚酱，是我不好。稚酱，原谅我吧。”

“保护稚酱已经成了我的习惯，变成了本能一样的存在，你要多让我适应一下啊。”

天守稚有些惊讶，对上五条悟委屈又不服气的表情，无奈地揉揉他的脑袋，毛茸茸的：“好吧，原谅你了。”

“那，稚酱亲亲我吧~”“得寸进尺”终极大师！

天守稚的术式，是辅助型的。

五条悟是这么向高层报告的，天守稚表现出来的能力，也只是“加速己方1-50倍”、“减慢敌方1-50倍”、“回复状态到领域展开”这样的辅助能力罢了。

这样的辅助能力已经足够天守稚晋升特级咒术师，但因为能力有限，并没有逆天到夸张的程度。

是以，高层虽然对天守稚的术式很眼馋，但还没有到“必须抢过来为我所用”的那种地步。

但实际上，天守稚的领域展开后，拨动时间的能力简直逆天。

物理意义上的逆天。

是人类，就会有生老病死，并且生老病死中，老、病、死不可逆转。

而天守稚的存在，让这个不可逆转的规则出现了变动。

永葆青春、长生不老、永恒巅峰……

五条悟深知人性的贪婪，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让天守稚真正的力量暴露出来。

知道天守稚真正术式和领域的，目前只有三个。

天守稚、五条悟以及织田。

连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都只知道明面上的那些情报。

向天元透露实在太危险，但只用口才是无法说服存在上千的咒术师。

有着四只眼睛，长得像树桩子的天元已经看不出太多“人类”的样子。

“做个交易吧天元大人。”五条悟拿着由天守稚友情提供的【黄泉之语】睁眼说瞎话，“感觉到了吗？这是一支从伊邪那美手里取得的特级咒具，黄泉的气息，你应该不会认错才是。”

【黄泉之语】能通过输入咒力，凭空“画”出供人驱使的咒灵，伊邪那美送给天守稚让他方便隐匿气息。

只不过这会又在五条悟嘴里，摇身一变成了可以代替星桨体为天元平安度过这次同化的咒具。

天元以千年的经验直觉五条悟在说谎，但又相信五条悟想要救人的决心。

天真的理想主义者。

只有这种天真的理想主义者，才会用这么珍贵的咒具去换取一条不值钱的人命。

“好吧，我答应你。交易成立。”

五条悟压住怒火，走上前。

充盈着咒力的笔尖在触碰到天元的瞬间——

“领域展开，时间之隙！”

将天元的身体状态回溯到上一次同化成功的时间，将天元的记忆回溯到五条悟靠近。

天守稚的咒力散去的一瞬间，五条悟的咒力以黄泉之语为中转，霸道地将这个空间笼罩。

伊邪那美为了防止邪术师夺取天守稚手里的黄泉之语后转而伤害天守稚，在黄泉之语上动了点手脚，出自伊邪那美之手，理论上来说是难以破坏的黄泉之语在接受天守稚以外的力量时——

“嘭！”

浓郁的、来自黄泉的堕落之气将这只笔炸得粉碎。

什么也没留下。

于是，天元看来，就是五条悟使用了黄泉之语将他的力量恢复到了巅峰，跳过了“失去自我”的这一弊端。

“五条君，能告诉我这只笔是怎么得到的吗？”天元存在的方式虽然不正常，但他曾经也是人。是人，就难免会因为“生老病死”而烦恼。

五条悟顺口敷衍，同时用六眼细细观察，确定天守稚的咒力残秽都被他覆盖了，立刻不耐烦地要走。

“我和你这种千年单身狗可不一样！”

“打扰别人恋爱可是要遭天谴哦！”

天元一噎，实在说不出其他的话来，眼睁睁地看着五条悟一边拉着天守稚往外走，一边说“悄悄话”。

“他好烦哦！就没看出来我们要去约会吗？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难怪是千年单身狗！”

天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