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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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清水村到底为何如此荒凉？都是梦清玄自己所为？”慧空倒不像何泽凡这样纠结李东乙的说的话的真假，他自己也能看得出来，对于自己和何泽凡，李东乙没有必要说谎，能够悄无声息来到这里，而且还不会让自己发现的，就肯定有让自己和何泽凡闭嘴的能力。

李东乙看到这个小和尚倒还是明事理，脸上的笑容更甚，说道：“梦清玄走火入魔后，把自己的族人当成了雪妖，脚踩的法阵也是妖族邪祟用来困住他的，于是他就只身毁掉了他的千名族人为他一妖构建的法阵，搞得千名梦妖皆是遭到反噬，性命皆损，不过这走火入魔，就算是堕入魔道，梦清玄的血脉里也是多多少少沾了点魔气，算是没了灵妖这一身份了，族人的寿命也因为族长血脉的变化，导致整个宗族变了质，寿命也是大大缩减。”

“要说那九尾狐妖退去后，妖族的军队也是自行散去，诛妖盟盟主不泽凡用他奇诡的符文之术，铸造了一道灵魂符文，将梦清玄的灵魂封印，然后让金狮一族的几位族人将他们死伤惨重的梦妖一族送回了栖息地，也就是现在的清水村，只是当时忙于战事，不泽凡派遣手下把梦清玄送回后就没有再过问，直到妖门封锁，不泽凡登仙，这梦妖一族也算是享了福泽，清水村本来也是一块福地，梦清玄死后安葬在清水村中央，只要时间足够，整个梦妖一族回到诛妖之战时候的水平也只是时间问题，届时梦清玄也就能够重回世间。”

“但是前几年不知道是谁来过清水村，将坟中梦清玄的灵魂提前唤醒，不泽凡之前的灵魂符文也因此松动，苏醒的梦清玄可是走火入魔的梦清玄。”

说了这么多，慧空好像也是明白了许多，他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反观一旁还是一脸懵的何泽凡，李东乙也只能是无奈的叹口气，一脸苦笑地看着这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家伙。

“你说的好像有点复杂啊......”何泽凡尴尬的挠挠头发，这个李东乙说的话好像是有点让他难以理解，看来是自己脑容量太小了？

慧空看了一眼何泽凡，说道：“没事，何施主，就让他说下去吧。”

李东乙一脸惋惜，何泽凡感觉这个家伙现在看自己的样子就像是妈妈之前跟他说别人家的孩子有多么好。

这李东乙似乎是在说：“你看看人家慧空小和尚，再看看你......”

妈的，突然还有点悲伤。

李东乙接着说道：“当时的梦妖一族都是两千年前诛妖之战中没有上前线的血脉不纯者，自从血脉变质的那些上过战场的梦妖都死了过后，只有他们靠着不停繁衍才留存下来，不过到这一代算是出了一个修炼速度一比一的天才‘清’，只不过刚有四百年修为的时候，就被梦清玄走火入魔的灵魂在占了身子，梦清玄的灵魂还是活在一个自己构建的人族背叛灵妖杀他全族的幻境里......”

“并且把自己的族人都当成了雪妖，全都给杀了。”

说到这里，李东乙截然而止，不再说话。

“阿弥陀佛。”慧空双手合掌，闭眼默哀。

听到最后面的话，何泽凡总算是明白了李东乙所说的话，他恍然大悟道：“意思就是现在梦妖族长被梦清玄夺了舍，梦清玄还把自家族人给全杀了？”

“嗯，对。”李东乙看起来像是老师在感叹“孺子可教”。

“那这个来提前解开梦清玄封印的人就是间接杀了梦妖全家啊！”何泽凡惊叹，他也不知道这个提前解开梦清玄封印的人是不是故意的，但走火入魔的梦清玄的灵魂附身在只有四百年修为的“清”的身上，这样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这个梦妖表面上才四百年修为，但是却是这么难缠的原因了。

李东乙打开折扇，轻轻一扇，空中纷飞的暴雪都停下了：“我这段时间游历到此处，本想来看看这清水村怎么样了，却没想到变成了这个样子。当时你们进这清水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就是之前来这清水村打开这梦清玄封印的人，就用梦妖的构建幻境的法门将你们带到了我的屋子里，但从你的记忆里也只是看出你们是受人委托过来除妖而已，那就借你们的手，就当为你们攒一点功德了。”

“李天子多想了，佛家向善，这等恶事我们是不会做的。”慧空听罢，连忙说道。

“李天子那么为我们着想，我却还试图揣测你，真是惭愧......”说完，慧空还给李东乙鞠了一躬。

“只不过这梦清玄的事情太过复杂，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李东乙再挥扇子，这片天空的雪花都消散得干净，只留下一片空白：“你也别李天子李天子的叫，那么久没人这么叫过我了，就喊一喊施主啥的都比这个舒服......梦清玄的灵魂仙子啊被‘九幽’所伤，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说完，他对着刚才梦清玄尸体消失的地方喊道：“喂，让你休息了那么久，也该喘过气来了吧，不出来说说话？”

慧空和何泽凡听到这话都是惊得转过身去，这梦妖还没死？！

只见刚才梦清玄尸体躺过的雪地上有几缕白雾飘起，在空中缠绕，渐渐的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形被勾勒了出来。

这是梦清玄的灵魂？

何泽凡以前在动漫中都看到过灵魂的形象，比如《斗破苍穹》动漫中男主角萧炎的师傅药尘在前中期就是以灵魂的形象出现的，就和现在的梦清玄的模样差不多。

梦清玄睁开双眼，直接忽视了已经摆好攻击架势的慧空和何泽凡二人，看向了站在他们身后的李东乙。

梦清玄看到李东乙，连忙虚空为地，朝着李东乙跪下了：“天子，我有罪啊！”

李东乙摇一摇扇子，说道：“梦老也别这么说，说起来，这件事情我也有原因。”

......

清水村外，是一条被夹在群山之间的一条弯弯扭扭，不算宽敞的沥青路，何泽凡和慧空站在沥青论上，此时的绵绵细雨飘落下来了。

慧空的魔杖已经再次用束在腰间的灰布给裹起来了，他和何泽凡站在这条沥青路上，他们现在已经是走出了幻境，但其实这现实的景色跟之前刚来到清水村时候的样子并无差异，只是水雾没有那么浓厚罢了。

“慧空师傅，我们算是完成了任务吗？”何泽凡和慧空并肩走着，飘落的毛雨渐渐浸湿了他的短袖，之前在暴雪的幻境中，李东乙只是跟他们说他们现在可以走了，这梦清玄已经算是杀死了，只是何泽凡也不知道这梦清玄是不是真的就算是杀死了。

慧空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应该已经是去除孽障了吧......”

他们此次一行，是受到“预言家”的委托斩杀四百年梦妖“清”，但“清”已经被堕入魔道的梦清轩的灵魂给夺了舍，在李东乙的“九幽”的帮助下，真正的梦清玄的灵魂才苏醒过来，按照李东乙的话来说，他们这次要来杀的清，是被堕入魔道的梦清玄给夺了舍的清，既然现在梦清玄的灵魂已经恢复正常，说明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任务也就完成了。

慧空本来还想问一问那个走火入魔的梦清玄去了哪里，清到底有没有死，但都被李东乙打断，他说道：“你们的问题还有点多呀，我现在只回答你们一人一个问题，你们自己好好斟酌一番。”

李东乙只是觉得话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于是就挥手打破了幻境，周边场景一转，发现他们只是站在平房面前，连门都没有打开，周边还是景色和之前在清水村门口看到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现在是白天。

慧空大惊，原来自己刚才打破的真的只是其中一重幻境？

李东乙之前在幻境中告诉他，现世的梦妖族族长“清”有四百年修为，梦妖一族的“清梦诀”也已经修炼到了第四重，他们刚踏入清水村的范围是一重，踏入清水村晕倒的时候是一重，慧空震碎的又是一重，最后一重，便是他们在平房中所遇到的冰天雪地了。

“这李东乙把梦妖的幻境给打碎后，就急急忙忙催我们走，还把梦清玄的灵魂给带走了，说什么要他重铸功德。”何泽凡一边走一边跟慧空抱怨。

慧空轻声自语一句“阿弥陀佛”，随后对何泽凡说道：“何施主也不必懊恼，看在梦施主也是很情愿的，想必他们也有自己的办法吧，我们此次既然已经让走火入魔的梦施主恢复了意识，说明我们的任务目的已经达到了。”

啊这......

慧空师傅你当时在村口雄赳赳气昂昂的说直捣黄龙的时候，怎么看也不符合你现在这个通情达理的模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