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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顺仪所在的永安宫,除了听热闹外,还多了一件事。
“哼,白日里也听不见声响,不知道在里头鬼鬼祟祟地要做些什么!”苏顺仪坐在西侧殿,望着苏嫔安静的东侧殿冷哼,全然忘了自己从前是如何仗着得宠,威胁苏嫔要安静些,别打扰永宣帝和自己花前月下:“和她那个不顺眼的母亲一样,只会死人一样木讷。”又如何像自己,会撒娇卖乖,获得皇上的宠爱呢?
一旁的贴身宫女就笑道:“主子这话说得不错,如今夫人病重,只能躺在床上,和死人没什么差别。”
苏顺仪的另一个贴身宫女进来,向苏顺仪低声道:“主子,姨娘传进话来,夫人昨晚病没了!老爷已经答应,等办完丧事,就抬姨娘为正室呢!”
苏顺仪听到这消息,脸上就笑开了花:“不久之后,本嫔也和苏嫔一样,是苏府的嫡女了。我看陈修容以后,还会不会拿本嫔是庶女的身份说事!”
传消息的宫女抓住机会,立刻奉承道:“陈修容现在不但妃位没了,还被皇上禁了足,只怕出来说不了事呢。”
“就你嘴最乖。对了,夫人没了这么重大的消息,自然要告诉我的好姐姐苏嫔了。亲母女一场,我的好姐姐可有的哭了。”苏顺仪挑了挑眉,望着东侧殿的目光全然是幸灾乐祸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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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1】”沈容华倚在廊下,用手轻轻触碰飞来的柳絮,清清冷冷吟了一句诗。
下头刚汇报完近日宫中诸事的蒹葭面不改色,等着自己的主子伤风悲月完。
沈容华看着手中白胧胧、轻飘飘的柳絮,吟完诗就开始感慨:“这温宝林和陈修容,就像着柳絮一样,在些无人观赏的地方下功夫,最后让蒋良媛得了皇上的怜惜。用不到地方,也就不会吸引皇上了,甚至会让皇上厌恶。”
不像她,这满宫里唯一一个腹有诗书的孤傲美人,自然让皇上念念不忘。在旁人那儿,是别的妃嫔奉承讨好皇上。在她这儿,却是皇上愿意顺着她,和她一起吟诗作对,烹茶猜书。
沈容华呼出一口气,看着柳絮越飘越远;皇上心里,是有她的。
等她位份再高些,就可以求皇上下旨,让她迁出潇湘殿,省得看每日进出门都会看到皇上亲手为文充媛题写的匾额。
一旁的潇湘殿正殿,文充媛舀了勺黑乌乌的药汁,面色不快地咽了下去:“本宫真是受够了,每天都要和这发苦的汤汁就罢了,现在还要听沈容华端着架子吟诗!”
一旁的知画见文充媛放下了勺子,颇有不想再喝的意思,就赶忙自己端着药碗上去,哄着文充媛喝下。
“娘娘由太傅大人亲自教到大,当然看不上沈容华只读了几首诗、会作一点堆砌字眼的词,就狂傲得目中无人的模样了。”知书端着蜜饯,微笑着说道。
“新人刚进宫,皇上还新鲜着罢了,且看她狂吧。”文充媛好容易喝下一碗药汁,面色也有些发苦:“本宫瞧她似乎有想向皇上请旨、搬出潇湘殿的想法。皇上哄她就要耐着几分性子,又最讨厌旁人向自己讨要名位富贵——咱们就好好看着这位颇得圣宠的沈容华,如何去叫皇上不高兴吧。”
含了一颗蜜饯,文充媛的苦苦的脸色好了些许:“要记得,好好盯着慈安宫和延庆宫。”
知书知画双双低头应下,眉目中俱是闪过一分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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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宫则在午憩时分,迎来了带着牛乳酪饼的端妃。
红珠笑着出来:“娘娘来得正好,太后娘娘正愁睡不着无聊呢。”端妃会意地点点头:这是侍奉太后,增进和太后之间的姑侄之情的好机会。
等进去,端妃就看许太后披散长长的青丝,肤白唇红。虽说许太后比端妃大个十岁,但算来也才三十出头,又有秘方和权力的滋养,和为了给温宝林扣锅一夜未眠的端妃比,就显得愈发成熟貌美了。
许太后察觉到端妃带着点酸意的目光,只是一笑:许家如今三代里,单凭年轻时的美貌,她敢说,无人能出她左右。
“臣妾见过太后。”端妃向太后行礼,顺便给太后展示自己带来的牛乳酪饼:“臣妾奉皇上的意思,向太后进上一味牛乳酪饼。”
“皇帝有心了,知道哀家喜欢牛乳点心。”许太后点点头,笑着让陈嬷嬷收了牛乳酪饼:“哀家也知道你今早向皇帝说的事情了。”
“太后娘娘”听许太后莫名提起此事,端妃有些惴惴不安,恐怕自己再次挨骂。
许太后却没这个意思,她午觉没睡成,正头疼呢,没力气再去骂端妃,只是道:“你以后切不可莽撞行事,毕竟,没有第二个温宝林,正好犯了事交给你,再给你背锅。”
见端妃乖乖点头,许太后才继续道:“至于你继母,哀家会让你父亲好生教训她一顿,以后不必理她只言片语。再者,你也得相信你亲妹妹的手段,绝不会被你继母威胁的。”
毕竟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许六小姐出生时,还继承了自己姐姐出生时忘记带上的脑子。
而许太后的打算是,一旦端妃保不住了,就安排许六小姐进宫代替。
端妃则浑然不觉许太后的心思,只想起自己妹妹的聪慧,放心地开口:“多谢太后娘娘教诲,臣妾都记下了。”
许太后含笑点头:“你今早忙忙碌碌一上午,也快些回宫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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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宫里都在想着自己的心思,蒋乔的沉春阁则有了前后脚上门的几位客人。
最先来的,是陈修容身边的香茵。刚刚立完威,香茵面上的温和之色明显减少了许多。想来是陈修容刚刚吃了大亏,香茵怕蒋乔再记恨着,就又送了一回礼。
蒋乔也客客气气地收下了:一来的确是陈修容先对自己起了歪心思,二来也是告诉香茵,她不是苏顺仪,接下来不会再故意和陈修容有纠缠。
下一个紧跟着来的,居然是德妃身边的雨烟。
“雨烟姑姑怎么来了?”蒋乔有些吃惊地迎出来,看着这位和德妃一样面善的大宫女。
雨烟先是行了一礼,才说明自己的来意:身为邻居,德妃为蒋乔准备了礼物。
蒋乔结果一看,两对品质颇好的金镶玉手镯,就愈发吃惊。雨烟见此一笑:“德妃娘娘素来不爱金玉等物。”
“那嫔妾多谢德妃娘娘。”蒋乔放心放心收下,给雨烟道完谢,又说道:“下午刚过来时,看着德妃娘娘宫外头有许多宫人。”
雨烟回答道:“四月,太液池边的柳絮随风飞舞不止。德妃娘娘怕大皇子不慎吸了柳絮,导致哮喘复发,就叫宫人们每日辛苦些,在宫外拦住柳絮们。”
蒋乔点了点头:德妃为了大皇子的一身病,避世隐忍,只盼着大皇子能越来越康健吧。
随后道:“想来雨烟姑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雨烟也是含笑告退。
雨烟前脚刚走,后脚薛意如和常宝林就来了。
“薛姐姐,常妹妹,你们怎么来了?”蒋乔眼睛一弯,满面笑容地上前拉住二人的手。
常宝林一如既往脸红地害羞不语,薛意如则笑得爽朗:“当然是来祝贺你的乔迁之喜,总算是离开了咸福宫那个恶心人的地方。”
蒋乔就有些欢喜又无奈:“先前才说过你,如今又是一开口就得罪人的话。”
薛意如满面无所谓:“没事,反正咸福宫的人也听不见。”
又见小华子在往屋内运送布置小佛堂的东西,就有些惊讶:“乔妹妹,你什么时候要信佛了?”
常宝林倒是腼腆开口:“听说过几日就是殿试,蒋姐姐说不定是要为自己的哥哥祈祈福。”
乍然提到蒋柯,蒋乔第一反应是颇为紧张地去看薛意如,见对方只是愣了一瞬,很快就接了话:“说的倒是,我的哥哥也要参加五月的武举。我那地方小,可以来乔妹妹这儿为我拿笨蛋哥哥祈福。”
蒋乔笑道:“当然可以。锦瑟拿茶点回来了,咱们也进屋坐着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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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春阁那儿聊起殿试,永宣帝也在建章宫宣召了此次主持殿试的徐太傅。
“回禀皇上,此次臣依着皇上的吩咐,刻意放了些水,果然就有人急不可耐地冲上来。”徐太傅年过四十,生得颇有几分仙人风骨:“而臣,经过会试的仔细观察,也发现了不少好苗子。过后,臣会将这些名单一一列好,再交给皇上。”
永宣帝点点头,对徐太傅道:“这些日子幸苦太傅为朕操持了。”
徐太傅适时福身:“皇上抬举臣了,这些都是臣该为皇上做的。”
“旁的也就罢了,今年的九月二十七,是文充媛的生辰,叫你夫人递牌子进来,看看女儿吧。”永宣帝对徐太傅笑道。
徐太傅显然是激动的,双手微微颤抖:“臣,在此谢过陛下。”
等徐太傅告退后,永宣帝就喊了何长喜进来:“蒋良媛那儿如何?”
何长喜心知永宣帝一口气问了两件事,便答道:“殿中省速度快,蒋良媛此时已经在沉春阁安顿下了。而下去,奴才带着蒋良媛身边的小华子去选宦官,也特意掌了掌眼,选了两个不错的。”
永宣帝放下御笔,活动了一下肩膀:“横竖事情也做完了,去沉春阁看看吧。”
于是,等永宣帝到沉春阁,正好撞见蒋乔三人在开茶话会,刚进沉春阁的院门就能听见欢欢喜喜的笑声。
永宣帝就不由点头:后宫和睦,代表自己治家有方,也说明治国有方。
倒是蒋乔三人,听见何长喜的通传声就吃了一惊,连忙出来请安。
蒋乔此时面上带笑,心里就不自觉吐槽永宣帝:上次也是,这次也是,每次都破坏自己和小姐妹喝茶聊天的快乐氛围,真是叫人扫兴。
依着她看,这后宫是永宣帝到哪儿,哪就不和睦。自然,先前就有苏顺仪和陈修容的地方除外。
“爱妃不必多礼。”莫约是妃嫔太多扶不过来,永宣帝只挑了位份最高的蒋乔扶了一下,然后示意她们平身。
永宣帝用眼看了看蒋乔身边的二人:常宝林他有印象,在后宫一直安安分分的,又有个严明律法的好官父亲。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常宝林将会常年出现在年节大封六宫的名单上。
至于这位薛美人,因为其父在经济上对他的支持,他原本也想颇为照顾一下。直到那晚翻了牌子,薛美人却突然吃坏了肚子。永宣帝便有些察觉到这位薛美人,恐怕不是真心愿意入宫来的。
但既然入了宫,就绝没有再无故出去的可能。
永宣帝的眼淡淡掠过薛意如:他也不是喜好强人所难的人,等这位薛美人何时想清楚了,再说吧。
永宣帝来了,薛意如和常宝林都不是那等有心争宠之人,也很快就向永宣帝行礼告退了。
蒋乔用眼神示意锦瑟送薛意如二人出门,转头就见永宣帝在盯着自己:“爱妃觉得这沉春阁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多谢皇上的好眼光。”蒋乔弯了弯眉,向永宣帝笑道。
“之前何长喜和朕说过,你去宫里的佛光殿请了布置小佛堂的东西,是有何用。”永宣帝闻着室内好闻的茉莉香气,心情颇好地问蒋乔。
蒋乔也不隐瞒,看着永宣帝的眼睛认真说道:“过几日就是殿选了,嫔妾有些忧心,就想着为臣妾哥哥祈福。”
永宣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虽然觉得没什么用,但总比端妃冲上来求他要好得多。
点完头后又笑道:“那殿选完后,这小佛堂不就没用了?爱妃到时候打算如何?”
话音刚落,就见蒋乔咬了咬唇,有些脸红地笑道:“怎么会没用呢,嫔妾还可以给皇上天天祈福,祝皇上江山社稷永在,长命百岁无疆。”
这话永宣帝爱听,就愈发感叹蒋乔的一片真心。
感叹完就眼神一凝,落在蒋乔的胸口,颇为惊奇:“爱妃的玉呢。”
蒋乔好似愈发羞涩,整张俏脸红彤彤的,说话都有些磕绊:“嫔、嫔妾想着,那也算是皇上送给嫔妾的第一件礼物了。嫔妾就想着好好、好好收起来,留得越久越好。”
永宣帝就笑起来,那笑声透露出十分的自在愉悦,飘到屋外何长喜的耳朵里。
何长喜在心中啧啧:估计今晚又是蒋良媛侍寝了。
蒋乔此时和何长喜想到一块儿去了,只在心头为自己叹惋:早知道就不表现得这么好了。若是今日永宣帝又留下,那她就连续两天侍寝了。偏生明日就是请安的日子,原先单独赐了居所就很惹眼了,更别提还是连续侍寝两天。
但今天的永宣帝不按套路出牌,看了看时辰就对蒋乔到:“朕还有事情,就不久留了,爱妃记得早些休息。”
蒋乔眉眼一动,硬生生压下去欢喜的神色,转为恋恋不舍:“嫔妾恭送皇帝。”
等看着永宣帝的背影走远,蒋乔才有些反应过来;今日是行清节休沐日的最后一日,永宣帝明早的早朝必然一大堆事,后头又跟着殿试,自然没有时间和精力了。
蒋乔就长长舒了一口气:万幸万幸。
等用完晚膳,蒋乔在自己小院里散步消食,看着院子里因着春日到来而生机勃勃的景象,满意地频频点头。
锦瑟在一旁笑道:“奴婢下午可看过了,这沉春阁里,可是有一年四季的花朵,到时候这院子里的景致,必然不会寂寞了。”
茗夏在一旁接口:“奴婢瞧着主子今日下午看话本子有些看乏味了,等这些花全盛开,主子可以挑喜欢的剪了,在屋里学着做插花。”
蒋乔对茗夏的建议感到不错,点头后就继续散步,散着散着思维就有些散,想到前两日发生的事情上。
前两日只说陈修容夺宠的事,蒋乔就不由拿来和苏顺仪和严更衣从前夺宠的事情作比较。
毕竟同样是夺宠,陈修容受了斥责,苏顺仪和严更衣却是顺顺利利承宠、得了赏赐。
两者有什么因素在变化么?
有的,是永宣帝的态度。
原书提过,在永宣帝眼中,后宫除了平衡朝堂之外,是用来让自己放松高兴的。
也就是说,后宫争宠抢皇上,也得让永宣帝高兴被抢。
陈修容利用二皇子撒谎夺宠,永宣帝自然不高兴;苏顺仪和严美人却是等在永宣帝本就心情愉悦时,施展作为美人的魅力,永宣帝当然开心。
而在想想自己前面见到永宣帝,皆是给永宣帝留下好印象,也是特意顺着永宣帝的心,让其高兴,或者给永宣帝出乎点意料的小惊喜的缘故。
蒋乔一边想着,一边觉得自己掌握了一点和永宣帝相处的法子。
散完步后,蒋乔依旧是早早入眠,为第二日的请安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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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蒋乔舒舒服服地从床上醒来,感觉自己精神头比前几天的要好。
锦瑟带了人进来服侍,细细看了看蒋乔的脸色,笑道:“如今主子单独住了,不用早些起来给主位请安,多睡了一会儿,显得气色好多了。”
蒋乔点点头,表示赞同:在没当上主位时,自己拥有一个独立小居所,就是正三品以下的妃嫔奋斗的目标了。
除了方便,还有个好处:殿中省会专门配几个洒扫的粗使宫人给有单独居所的妃嫔,不用像在一个宫里一样,共用粗使宫人,就叫人难免不放心。
比如已经被罚去皇陵的温氏,就是通过粗使宫人联系李禄和小李子的。
等穿完衣裳,用完早膳,蒋乔到慈安宫门外时,也比前几次早了不少。
本想着行完礼,低调地做回自己座位上,这一想法却被苏顺仪打断了:“哎呦,这不是蒋良媛么,不知道皇上单独赐的居所感觉如何?是否比咸福宫住得舒服一点?”
蒋乔木着脸,看着苏顺仪一脸甜笑,第一次觉得有人比陈修容还烦:若回答是,陈修容肯定会重新惦记上自己;若回答不是,就是嫌弃永宣帝指的地方不好了;若是不回答,不用说,会像沈容华一样被缠得不行。
除非有人帮蒋乔解围。
可扫了一圈,主位今日很奇怪,除了德妃外还没一个到齐。再看比苏顺仪位份高的沈容华和娴容华:娴容华此时气定神闲地喝茶,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沈容华倒是看了蒋乔一眼,冷哼一声就扭过头去。而苏顺仪位份之下,薛意如跃跃欲试要开口,被蒋乔眼神堵了回去。
先前薛意如帮自己怼蒋良人倒没什么,因为蒋良人比薛意如位份低些。但如今,不能让薛意如代自己撞在苏顺仪的枪口上。
苏顺仪这抹了蜜的小嘴,真是麻烦。
蒋乔微微敛目,遮掩眼中的烦躁。
作者有话要说:
【1】;选自宋代张先的《千秋岁·数声鶗鴂》
阿乔内心抓狂
这章还蛮多吧嘿嘿
放进存稿箱,忘记设定时间了,现在看才发现,我是傻子呜呜呜
日常比心
对啦,因为宫斗文时间线比较长,里面人物位份有升有降,我就想隔一段时间总结一下,小天使们觉得怎么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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