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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个字蹦出来的时候,唐末晚的眼睛都直了,跟傅子慕结婚这段时间,她真的从未从未把傅子慕跟这两个字对等起来,可一看到傅绍骞,一跟这两个字摆在一起,不止脸上冒热气,浑身都热了起来。
热,好热,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三楼,她也必须洗个澡按下这满身的火气才好啊!
打开背包,拿出在唐家留下的一套洗的有些发了白的内衣裤和睡衣,她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要不然现在拿什么替换呢。
傅绍骞说以后她必须住在这里,看样子她还得回学校去拿几件换洗的衣物。
同时脑子里又开始演练接下来的二次治疗进展——摸脸。
相互熟悉对方面部的每一处线条与细节,要她去摸傅绍骞那每一刀都是上帝精心杰作的鬼斧神工的脸,似乎连冷水都压制不住满身的燥热了。
冷静冷静,不能再想了。
她将注意力转移到这间浴室里,看到墙角摆着的沐浴乳和洗发乳,打开,才发现那味道跟傅绍骞用的是如出一辙的。
瓶身上写满英文,细细一看,是英国皇家使用的某知名品牌,售价离谱,他却给了她也这样的待遇,她越洗越来劲,淡雅的芬香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无尽的挥发,闻得人浑身舒坦,心情舒畅。
用浴巾擦干身体,拿毛巾包了头发,来床边换衣服。
但是,为什么胸衣后面的扣子扣不上?
吸气,再吸气,好不容易扣上了,却是那么勉强,勉强的她根本喘不过气来,勒的太紧,活动一下都很疼。
到镜子前一看,天啊,是她这段时间有所长进吗?为什么看起来明明还是那么小,可是这件胸衣穿起来却那么紧了,看起来确实有料多了。
只是,这样的不舒服,站着都勒得慌,还能做什么呢。
再穿小裤,哎,她最近一定一定是胖了。
真的胖了,穿什么都这么紧了。
看着镜中的镜子,唐末晚欲哭无泪。
接下来穿外套也犯了难,穿睡衣还是正装呢。
睡衣随意又放松,能很好的带动氛围,可是,会比较暧昧。要扮演一个完美的代配偶其实暧昧是治疗过程中必不可少的因素,如果他仅仅是自己的病患,她甚至是要将这个闪光点发挥扩大的。
可,他现在还多了另一个身份,一想到这里,她就感觉浑身不自在起来。
穿正装?谁大晚上的还穿着正装啊,而且太职业化的打扮容易引起病人的反感情绪。
只是这草莓图案的睡衣,怎么看怎么幼稚……应该会被嫌弃吧。
好在睡衣还是宽松的,罩在外面,还不至于被人一眼看透内里。
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活动活动,试图把衣服裤子撑大点,穿着不至于那么难过。
后来好不容易适应了一下,她就赶紧拿着资料去找傅绍骞了。
敲门。
门内传来他清冽的回应:“进来。”
推门而入,正好看到此刻的他,站在书房内那面占了整墙的暑假前,穿着一身白色的家居服,手上捧着一本《马克思主义经济学》。
商人,尤其是以追名逐利为原始动力的商人,对资本的追逐有无穷无尽的欲望,似乎都对马克思有着近乎狂热的崇拜。
从这面书架上整整占了两列的马克思书籍来说,傅绍骞应该也对资本的原始积累有着浓厚的兴趣。
他也是不折不扣的商人。即使一身清矍,也掩盖不住满手血腥,满身铜臭吧。
让她惊奇的是他书架上的藏书竟然星罗棋布,如此丰富。
原本挡在两人之间的那架细腻的屏风如今已经被撤走,并不在书房里,她第一次将书房内的布置看的清楚。
黑白分明的颜色,条理分明逻辑感极强的摆放,每一处都是恰到好处的精细,连墙角的一个花瓶都拿捏的恰如其分,无一丝多余的设置。
他站在那里,就像原本就属于这个空间,毫无违和感。
而她,穿着这一身半新不旧的睡衣,就像个误闯禁地的入侵者。
“你发什么呆?”他的问话打断她的深思拉回她的注意。
而且,她毫不意外在他眼中看到了对她草莓图案睡衣的鄙夷,只好装作视而不见,尴尬的将资料抱在胸前:“你,准备好开始了吗?”
他将马克思放回原本的位置,别开头,又点了点头。
唐末晚又将书架大致扫了一遍,还是掩不住好奇:“这些书,你都看过吗?”
“你说呢。”
她抓头:“应该没有吧。”这么多书,她恐怕这辈子都看不完。
傅绍骞对她一声鄙夷:“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就把这里的书全部看完了。”
他的地下室,还有一个更大的藏书库,那真的是属于他私人的珍藏,如果在地下室都找不到那些藏书的话,肯定是在这个世界上绝迹了。
唐末晚呆若木鸡:“真的全部看完了?”
“骗你我能那到什么?不是说要开始吗?那就快点吧,今天要干什么?摸脸?”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有了前面的铺垫,无论他再说出什么话来,她应该也要学会淡然做不出那么惊讶的表情来了吧。
他的书架上关于心理学的书籍并不在少数,她甚至怀疑:“你是不是也修过心理学?”
他不置可否,就是默认。而且看那学书名,是非研究所博士不能接触也无法看懂的高深难懂书籍,他都看过,这就说明他的造诣完全在她之上。
那在他面前,她岂不就是班门弄斧?
她那小小的心思,根本都逃不过傅绍骞的眼。他反倒出声劝解:“术业有专攻,我修教育心理学的,跟你的专业不一样。”
唐末晚干笑:“你这算是安慰我吗?”
“你觉得是就是吧,但是你这么拖拖拉拉的,时间可不等人。”
她挨着他很近,他的鼻息间满是熟悉的沐浴乳和洗发乳的香味,这个味道,让他并不那么排斥她,反而有那么点点想接近,无形的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唐末晚收敛心神,正襟危坐,受益于他的那句术业有专攻,是啊,主修的方向不一样,而且他既然学过心理学,却无法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这就说明久病成医却不能自救,这还是需要她来正确引导加救治的。
有了这样的认识,她又信心满满起来,说起下面的治疗步骤:“今天我们要进行的是第二式,上次我们熟悉了对方的手,今天,我们要来熟悉对方的脸,其实过程是很简单的,最重要的还是感受,要我们细心的去感受对方,最好是让你不再排斥我这张脸,甚至还有些喜欢的,你明白吗?”
“那你摸了我,你岂不是也会喜欢上我?”他真是个会举一反我的好学生。
“理论上是这样。”唐末晚红着脸回应。
看着她面颊上不自然的浮起的那两朵红云,他的内心居然平白生出几分喜悦来,很想伸手去摸摸,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既然这样,你闭上眼睛,我先来吧。”
书房内的灯光并不算太亮,但足以将彼此的表情看清楚,她那晶亮的眼眸,如星辰般耀眼,闪着羞怯的光,慢慢将眼给闭上了,不过嘴里还是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你也闭上眼睛,用心灵去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闭嘴,我清楚。”
好吧,闭嘴。
然后就感觉一只手摸上了她的眉心。
那是傅绍骞的手,温暖粗粝如斯。
他细致的描摹着她每一处的脸部轮廓,她说要他闭眼,但他一直就睁着眼,从眼角一路往下,描摹过她的眉,她的眼,她微微有些凹陷的鼻梁,小巧红润的唇,还有那尖尖的下巴。
她不是一眼就让人惊艳的美人胚子,但五官挺秀气的,属于耐看型的,越看,越觉得有味道。
这是傅绍骞三十年以来第一次这么细致的看一个女人,就像那第一次那么狼狈的被人抓上车进行某种运动,他的很多第一次,似乎都浪费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而且她靠他那么近,他竟然也不觉得那么排斥。
被他摸得心里痒痒的,唐末晚忍不住悄悄睁开眼,结果,看到一张凑得那么近在自己眼前被无数倍放大的俊脸,眼一瞪,双手往前一推,自己身体往后一缩,与他拉开距离为先,结果忘了自己坐在沙发边缘上,这一退,就退出了沙发外,狼狈的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
傅绍骞看着这一系列事故的发生,面色却没有任何的动容。
唐末晚吃痛,就想骂他不守规矩,为什么不闭眼,可是动作一大,胸口就闷闷的疼,快要将她勒的窒息,那么难受,连脸色都变了。
傅绍骞发现她的不对劲,眼里终于有一丝情绪变化:“怎么了?摔疼了?还是撞哪了?”他甚至弯腰将一手放在她跟前,要扶她起来。
她气恼,可真的挺难受的,于是还是乖乖的将手放入了他的掌心。
他用力一拉,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结果两人却同时听到噗拉一声,似乎是绳子断裂的声音。
脸红的那一刻,唐末晚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果然,衣服可以小,但是内衣的尺寸绝对不能少,真的,小了就绝对不是人戴的。
傅绍骞那搜寻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唐末晚赶紧将手护在了胸前,其实胸衣没有完全断开,只是断了一根绳子,稍稍解除了她的束缚,也没有完全解除警报。
傅绍骞那若有所思恍然大悟的神情让唐末晚恨不得就此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不好意思的说:“今晚不治了,我先回房了。”
她转身逃走,傅绍骞也没有阻拦。
回到回家,快速脱了自己的睡衣,看到胸衣一边的肩带已经洒了,她只想赶紧把这东西从身下拿下去!
但老天是一定跟她有仇,玩她是吧,后面的扣子居然怎么都解不开了!
越急,就越解不开。无论她怎么放开速度,都是不行,反而有越缠越紧的迹象。
站在镜前,尽量将扣子暴露在自己眼中,试图慢慢解开,仍是不行。而且她真的快喘不过气来了。
面色潮红,呼吸困难。
到最后没办法,她只想到了一个法子,剪断,一了百了。
房间内哪里有剪刀呢。翻箱倒柜,依然是遍寻不得。
急了,只好重新套上睡衣去厨房找。
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下去,结果却在楼下遇到了福伯。
福伯见她气喘吁吁的就问:“唐小姐,你要找什么?”
“剪刀,”唐末晚拼命压着剧烈的呼吸,“厨房有剪刀吗?”
福伯说:“在左手边第一个抽屉里。”
“好,那你先去忙吧,我自己找就行了。”看着福伯走开,唐末晚才顺着气走近厨房。
一通翻找,果然让她找到了一把剪刀,她激动的手都有些抖了,再也不想穿着这么难受了,剪吧,一刀子剪下去就解脱了。
感觉一秒都忍不住,又见福伯到外面花园去了,立刻掀起衣服就准备剪断带子,可是她怎么够得着呢。
而且背后却突然传来一道不解的询问声:“唐末晚,你在干什么?”
此刻半旧的草没睡衣被掀起,露出她雪白的一段腰肢,她被束缚的紧紧的胸衣正顽强的紧贴在她的身上折磨着她,剪刀被握在手里却无从下手。
傅绍骞也从她背后看到了那件折磨她的罪魁祸首,俊脸却没有任何改变,甚至无一丝羞愧或者别扭,很自然的问:“要我帮你吗?”
唐末晚的脸红了又绿,绿了又红,红后又白,各种情绪都在内心蓬勃交织着,傅绍骞朝窗外看了一眼,提醒她再不快点儿福伯就进来了。
她就如兔子一样拿着剪刀跑上楼去了。
傅绍骞跟上去的时候,她自己已经在努力动手了,但因为看不到,而且前面很厚,很难解开,要从后门才好入手,所以还在奋战中。
他嘴角轻扬,一下就拿过她手中的剪刀,帮她从后面一剪,这件跟随了她很长一段时间的胸衣终于走完了它光辉灿烂的一生,唐末晚都来不及伸手,它就跌落在地。
衣服还未放下,顿时,他看到了不该看的画面。
唐末晚懵了。反应过来后便尖叫着拉下衣服,跺脚怒骂:“傅绍骞,你往哪里看呢,赶快给我出去!出去!”
傅绍骞耸肩,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模样:“我看到的画面是,其实你跟我,没有多大区别。”
说完,淡定的往外走去。
唐末晚咀嚼着他话中的意思,又是怒目暴走,然而傅绍骞在她面前无异,回了书房后,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狠狠喝了一大杯水似乎才勉强压制住那股突如其来的燥热。
她那鼓鼓的小白兔似乎还在自己眼前晃动……
其实看着,娇艳欲滴,白白嫩嫩,应该还是很可口的吧。
另一边的唐末晚,躺在床上哀嚎,更可怕的是她发现了一个悲催的事实。
这件胸衣也给剪了,晚上换下的那件又被她顺手洗了,根本不会干,那她明早上要穿什么去上班呢。
烦人的时候,时间过的真快。
感觉才刚在床上翻来覆去呢,天就亮了。
洗的衣服果然没干。
等等!这个世界上还有吹风机这个东西!她眼睛里又蹦出了希望的火苗,于是赶紧穿上衣服外套伪装好自己。
下面是真空上阵的,怎么穿都觉得很不习惯,有些凉飕飕的,加之根本没有厚外套,胸前就显得格外显眼。
唐末晚只好佝偻着腰,摸下楼去。
天还未大亮,这是她有史以来起的最早的一次了吧。
在客厅里摸了一圈,可没有找到吹风机的身影。
在这里如果没有福伯的指引,她可能很难找到一样东西。
有些郁闷的赤脚站在地上,去够几个上面的柜子,柜子太高,她的身高根本不够,只好几次踮起脚尖,试着拉长身子。
但她没注意到地砖上有一滩水,一不小心站上去脚下一滑,人就重心不稳的往后摔倒。
“啊——”她惊魂未定,以为这下真的要死定了,闭上眼睛等着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结果,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也没有摔倒,腰椎被人稳稳托着。
悄悄睁开一只眼,傅绍骞的俊脸近在咫尺。
又一次被他逮到了,唐末晚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低头,看着他那只从腰后缠绕过来,此刻正安然贴在她右边小山丘上的那只男性的大手,她低低发出一声吆喝:“放手!”
他略一蹙眉,顺从的听从她的指挥,放手,砰——她下落一半的身体,终于还是跟大地来个亲密的接触。
她欲哭无泪的瞪着他:“傅绍骞,你干什么啊。”
“不是你叫我放手的吗?”他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的手,最后居然到水槽边洗手去了。
这算是对她的侮辱吗?算是吧。她气恼不已,可刚才被他摸过的那地方,心口又微微发着烫。
傅绍骞洗完手转过身:“你还赖在地上干什么?起来,跟我走。”
“去哪里。”
“这里没吹风机这种东西,你就别白费心机了。”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他拿了件自己的西装外套丢给她披上。
她的头压的更低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
可现在才六点多,哪个地方会开门卖内衣呢。
这种店一般都要九点以后才会开。
不过傅绍骞是什么人啊,总会有办法的。
唐末晚就沉默的坐在车上,看着他将车开到市中心最繁华的一条弄堂里。
是的,这是一条小弄堂。可两边都是精奢店铺,这是隐秘的富豪区。
唐末晚跟周雨蒙曾经进来过几次,这些店铺看起来名不见经传,但真正进去了你就会里面的价格能吓死人。
而且从早到晚,弄堂口的豪车可以说几乎是不停的。只是现在时间还早,所以就停了傅绍骞一辆车子。
来这里消费的,大约都是熟人,都有熟悉的店铺和老板,也就是富太太们所谓的拿货,或者送货上门。
她们都是看也不看的就把最新一季的款式都包圆了。
现在,傅绍骞却带着她走在这条巷子里。
为时尚早,店铺自然都是紧锁的,可是傅绍骞步子迈的极大,一看就知道是有备而来,她只需跟上就好。
果然,他在弄堂中央的一间店铺前停了下来。
仔细看你会发现店铺的铁门其实没拉上,下面还留了一条缝,他一弯腰,铁门就搞拉起,这家精品内衣小店的全貌也就逐步显露出来。
这就是一家内衣店。
卖的都是女性的内衣裤和男士的内衣。
只是里面都没人,唐末晚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傅绍骞,你不会打算偷东西吧。”
“胡说什么。”他走进去,这时唐末晚就看到一个穿着青花瓷旗袍的明媚女子从店铺内部走出来。
脸上挂着的贴淡然的笑意,手上的翡翠玉镯价值连城。更别说她脖子上那条祖母绿的蓝宝石项链了。
高贵,是你所能想到的最为适合这个女子的两个字。
约莫三十岁上下的年纪,却浑身透着一股成熟慵懒的风韵,在旁边与容易窃窃私语,举止隐约透着亲密。
能跟傅绍骞走的这么近的女人,看样子必定跟他关系匪浅。
可能他的病真的没有那么严重。
这也好的,她强迫自己别开眼,可是,心里怎么就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呢。
高贵而不疏离,反而带着几分亲切,眼前的女子结束与傅绍骞的对话,就把目光转到了唐末晚的身上,唐末晚披着傅绍骞的外套,一时倒叫人看不透内里。
是傅绍骞说的:“34B。”
唐末晚不由得瞪大了眼。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尺寸,她明明……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讶然,很快又消失无踪,对傅绍骞隐着笑意点头:“绍骞,我还真是不能小瞧了你,那你把唐小姐交给我吧,你去旁边坐一下。”
跟着面前女子往内走,唐末晚的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女子笑意盈盈,自我介绍:“末晚,我叫商谨如,不介意的话,跟着绍骞叫我一声商姐就可以。”
“哦,好,商姐。”唐末晚红着脸从善如流的喊道。
商谨如从旁边的架子上精挑细选了几件纯红,纯黑,宝蓝的蕾丝内衣拿给她。
那么妖娆纯正又浓烈的颜色,看的唐末晚脸红心跳。在印象里,这似乎属于闺房之乐才要用到的东西。
她喜欢的旁边挂着的纯白,米黄,粉红的颜色。
咬着唇,商谨如问她:“不喜欢?”
“不是。”其实这几件内衣的颜色真的很好看,商谨如拍拍她的肩膀,“那就去换吧,衣服也要穿出来才知道好不好看,不好看咱们再换其他的。”
商谨如的眼光确是很好的。
看着完美衬托自己胸型的内衣,浓烈的大红色,仿佛一只燃烧的火凤凰,在她雪白的身体上恣肆怒放。
她被镜中自己那妖娆的样子所吸引,连商谨如进来都不知道,一看到她,立刻羞怯的用双手护卫住了胸前。
商谨如温和的微笑:“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们都是女人,嗯,很漂亮,比我想的还要漂亮。”她上下打量唐末晚,唐末晚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剥光了皮的小松鼠,多少,有些尴尬的。
“别介意,我只是觉得这颜色真的很适合你,”忽然,她又靠近唐末晚,悄悄说了一句,“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被这样一个大美人称赞,唐末晚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谁会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她这青涩的外表,又有谁会发现她隐藏的内在?
商谨如催促着她换了其他几件,无疑,每一件都是极致的魅惑,商谨如还给他找了配套的内裤过来,全都是透明蕾丝的。
真的,太艳了。
她心理上接受不了。从本质上说,她还是一个保守的女人。
可是商谨如却很满意,看着唐末晚的扭捏,商谨如又悄声告诉她:“别一直都把自己当小女孩,你有让男人疯狂的资本。”商谨如先朝唐末晚努了努嘴,又朝外面的傅绍骞努了努嘴,“这几个颜色他向来很中意。”
唐末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
商谨如嘴角的笑意终于满意的扯开:“好了,那就这三套吧,这黑色这套,你就穿身上吧,你换衣服,我去给你包起来。”
唐末晚有些晕,等她换好衣服出来商谨如正要刷商标,她赶紧扑过去阻止:“别,我买一套就成,不用三套,我学校还有。”
她按住商谨如的手,很是尴尬,刚才特意看了看上面的标价,那惊为天人的价格,让她怎么承受!
商谨如无奈的看着傅绍骞,傅绍骞蹙眉道:“放手。”他的手已经摸出了一张白金卡,递给商谨如,见唐末晚不动,又说了一句,“放手。”
唐末晚呜呼:“我没钱,太贵,我买不起,一套就行了。”
傅绍骞鄙夷:“谁要你付钱了。”
商谨如则是愉快的接了傅绍骞递过去的卡,不忘解释:“绍骞送东西可从没让女人付钱的习惯呢。”
唐末晚一听,细巧的眉头就皱紧了,意思是,傅绍骞经常送女人东西?她半趴在柜台上,心情极度不爽。
傅绍骞扫了商谨如一眼,商谨如耸肩,眼中带着狡黠笑意,这是一个太聪慧的女子。
傅绍骞接了卡放进钱包,又将那两套内衣丢给唐末晚,径直往外走去。
走了几步才发现这女人还在发愣,根本没跟上来,不由恼怒:“唐末晚,你还走不走了。”
“哦。”她恍惚回神,跟商谨如挥了挥手,跟着走了。
只不过上车后,就一直闷闷不乐。身上穿着这价值连城的号称穿了跟没穿一样的内衣,也没能让她高兴多少。
突然一下子低落的情绪真的没法解释。
傅绍骞见她垂着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眼神也不由冷厉起来:“想什么呢。”
“没什么。”她抬头,掩住了所有的情绪,晃了晃手中的内衣,“这个,我会把钱给你的。”
他的脸陡然沉了几分:“你没听到商谨如说的吗?”
“听到了,但是,无功不受禄,我也不喜欢欠人情。”她嘴硬的很,说出来的话也就不那么中听。
傅绍骞看她倔强的笑脸,冷哼:“随便你。”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跟他叫什么劲,可能这就是女人吧,心情一会儿阴一会儿晴,连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他也那么不悦的样子,她也有点儿后悔,怎么说他都一大早带她出来买衣服,她是不是有些太不识好歹了?
“咳咳。”清了清喉咙,她看到前方的公交站,有些气虚道,“那个,你把我放前面吧,我坐公交车走就可以了。”
他沉默着,狠狠踩住了刹车。
几乎是暴死的样子,车子瞬间就停了。唐末晚的身体向前被狠狠甩了一下。她怔然,见他面色发黑,不敢再多言,急忙跳下了车。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车子又重新启动,扬长而去。
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原地。气恼不已。
搞什么嘛,把钱还给他而已,用得着这么生气吗?有这么伤自尊吗?这男人如果这样,以后要怎么相处?
有些郁闷的爬上公车,一路朝着诊所摇晃而去。
最近发生很多事情,她觉得自己就像这辆公交车,晃哪儿是哪儿,根本不由她说。
车子行径金城路时,突然一个急刹车,打断她的思绪,她又被一甩,这次没那么幸运,额头直接撞在了前方的玻璃上,她忍不住想骂娘,周围也抱怨四起。
结果,她却透过窗户看到了外面发生的一起车祸。
红色的法拉利与奥迪的擦边后为了避开奥迪车所以调转方向最后撞到了护栏上吧。
前方的道路全部堵死了,司机是被突然窜出来的一个孩子给吓的急刹车的,众人也就释然了。
不过很多人都选择了下车,因为这两辆事故车占据了两个车道,路本来就小,现在已经很难前进了。
唐末晚站在车上,透过车窗看红色法拉利上下来的受伤女子,不由瞪大了眼。
那不是……谢依人吗?
谢依人额头受了伤,鲜血顺着她的标志的脸蛋留下来,她脚步踉跄,看样子撞击有些大。
车上的人差不多都走完了,唐末晚心下一惊,也跟着下车并且疾步跑向谢依人。
虽然之前闹的挺不愉快吧,但助人为乐是公民基本道德,她还是有的。
谢依人放下打了电话的手机,身体挨着车身站着,眼前有些发晕,这时一张纸巾突然出现在她眼前,顺着纸巾的手臂往上看,她眯着眼看清了来人。
“谢小姐,你额头流了很多血,赶紧擦擦吧,救护车叫了吗?”见谢依人不动,唐末晚只好亲自动手按住她额头上的伤口。
“你干什么……”谢依人不悦的挣扎起来。
但唐末晚警告她:“别动,如果失血过多的话伤口就会留疤,到时候你可别哭。”
谢依人嗤笑:“你以为我那么没常识吗,失血过多跟伤口结疤有什么关系?”她到底没再挣扎,不过不是因为这所谓的结疤,而是想起了陆立风说的那句话。
如果我是你,我就跟唐末晚做朋友了。
唐末晚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谢依人那越来越苍白的面色叫人不放心,于是不停的跟她说着话,但谢依人更多的时候都是沉默。
感觉过了很长时间,面前一辆熟悉的车子又重新出现。
唐末晚惊讶的看着傅绍骞下车,大步朝她们走来。
但他的视线里并没有自己,只有虚弱的谢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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