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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只能苦笑了,围巾是相当不错,可价格,也相当离谱啊。
这么一条围巾居然售价1999。
老板解释:“因为是新款,其实我们不搞活动的,不过如果你真的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打个九折。”
九折也要1800啊,她都已经快穷的揭不开锅了,哪还有闲钱买这个啊,顿时就把手抽了回来,有些悻悻的说了句:“我还在读书呢,没有男朋友。”
“那送爸爸或者长辈也可以啊,这是很彰显身份的搭配呢。”老板极力游说,是非得想她把这围巾买了不可的。
如果她有钱,像谢依人似的一掷万金,自然也会毫不犹豫的买了,可惜,她只是个穷学生。
于是将目光转向了旁边的一块宝蓝色的小方巾。
宝蓝色是一种有些跳但又很沉稳很大方的颜色,想象着它别在傅绍骞黑色的西装上衣上那惹眼的模样,嘴角立刻就有了温柔笑意,翻过来看了看售价,虽然依旧有些高,但跟彭媛那丝巾,也是差不了多少。
而且商谨如之前不也说过,傅绍骞很中意宝蓝色吗?
老板更是不可能将钱退给你的,你除了比买原来的东西价格更高一些的之外,别无选择。
这方巾比彭媛那丝巾,还贵了一百块。
可胜在唐末晚真的非常喜欢,她完全可以想象傅绍骞别着时那出彩的模样,所以即使钱包里只剩了两百块钱,还是毫不犹豫的拿出了一百,买下了这条方巾。
一边是包装精美的盒子,一边是囊中羞涩的钱包,她的心情,可以说是冰火两重天,悲喜交加。
这也意味着,她接下来真的要缩衣节食,勒紧皮带过日子了。
一百块钱过十天,平均下来一天十块钱的伙食费,早饭晚饭其实都好解决,福伯是不会亏了她的,就是这午餐,哎,十块钱的话从明天开始就只能吃泡面了。
她不停在心中盘算着以后该怎么办,浑然没发现后面有一辆白色的宝马,已经跟了她一路。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也快到诊所门口了。
发现了,就不可能视而不见。
可是要怎么见车上的人呢,多尴尬。
傅子慕见唐末晚终于发现自己,所以加速,不费吹灰之力的来到了她的跟前。他的手边还放着傅成光刚刚拿给他的,他跟唐末晚的离婚协议书。
呵,多可笑多能耐的傅家啊,连离婚都能不经过当事人的同意一手包办。
傅站这次真的是铁了心要偏心傅绍骞到底了,连抢人老婆这种损阴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真的一点儿也不顾忌他的感受,当时傅成光虽然什么都没说,不过从傅成光那摇头的样子中,傅子慕还是看出了同情。
他一个向来在花丛中无往不利的花花公子,居然落得叫自己父亲都同情的地步,叫他怎么能甘心呢。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傅子慕那沉寂的有些可怕的脸,唐末晚震惊的往后退了两步,逃避的意味相当明显。
傅子慕漆黑的眸子定在她身上:“上车。”
唐末晚立刻摇头:“对不起,我上班时间到了,我得回去上班了。”
“上班?你陪着谢依人逛了一上午的街,又陪着傅绍骞吃了午饭还来这里买方巾的,现在跟我说上班?不觉得很可笑吗?”
唐末晚闻言,震惊的倒抽了一口气:“傅子慕,你跟踪我?”
他不出声,权当默认。
她有些恼怒的往前走,他也没动,只是从旁边拿了一个挂着流苏的书签静静的拿在手里,微风摆动,吹的底下流苏轻轻晃悠,如麦浪,透着安静的唯美:“唐末晚,这个你不想要了吗?”
唐末晚闻言脚步一顿,回头,见那被他拿在手里的书签,立刻沉下了脸,大步折返,伸出手:“傅子慕,还给我,你这个卑鄙小人。”
他只是笑着,将书签收好:“行,那就上车吧。”
唐末晚顿时陷入了两难的抉择,站在原地良久未动。
傅子慕的耐心,似乎终于告罄,他发动车子,目视前方悠悠道:“既然你不想上,那我就不会勉强你。”
车窗缓缓摇上,他的容貌逐渐模糊。
唐末晚却在最后一刻跳上了车子后座。
傅子慕哂笑:“真没看出来这个书签对你那么重要。”说着,猛踩油门,车子如猛虎般窜出。
唐末晚心惊胆战的坐在后座,不敢出声,更不敢再次刺激傅子慕,小命在他手上还是先老实点吧。
傅子慕那紧抿着嘴的侧面,线条冷硬,唐末晚还注意到他手边与当初傅站给自己的一模一样的文件袋,心一震,似乎有点儿明白傅子慕来找自己的意思了。
拉着车把的手也逐渐松开,坐直了身体,静静等着他停车。
她也没等多久,傅子慕将车开到了就近的地下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幽暗,安静,倒真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她慢慢吐出一口气,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道:“傅子慕,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你可以继续追求你的如花美眷,我可以继续安静的过我的大学生活,你还可以继续跟唐宛如牵扯不清,我也不会妨碍你们,哦,对了,手机已经被你丢掉了,你跟唐宛如的那段视频也石沉大海了,也不会有人威胁你们了不是吗?不是挺好?”
“好聚好散?你说好就好?”傅子慕的声音在这个密闭的空间是那么冰冷,仿佛让人坠入冰窖似的。
唐末晚勉强维持的笑容都有些僵硬:“难道不好吗?”
傅子慕突然扭过头,双目赤红的盯着她,他这个星期被困在公司,没日没夜的加班,她却在那里跟傅绍骞亲亲我我,还住进了傅绍骞的别墅,叫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他拿起手边的文件袋,恶狠狠道:“这个,你也收到了吧。”
唐末晚不敢说谎,唯有点头。
傅子慕冷笑:“行啊,看来你是巴不得跟我脱离关系呢。”
这点上,说实话的话,当然也是真的。
不过她已经不敢继续刺激傅子慕了,于是只好缓和声音,晓以大义:“傅子慕,我知道你这次肯定觉得面子上下不来,觉得在我这里惨遭滑铁卢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可是你换个角度想,我跟唐宛如嫁给你们父子两,本身就是不正常的伦理关系了,而且再加上你跟唐宛如的关系……你叫我怎么接受的了,对不起,我不是圣人,我真的办不到。所以,希望你也别生气了,把书签还给我吧,那对我很重要。”
“哦,对,你跟唐宛如嫁给我们父子两是不正常的伦理关系,你嫁给傅绍骞,就跟平起平坐就正常了是吗?”
唐末晚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被傅子慕扭曲的,她就是那种爱慕虚荣趋炎附势的女人。她知道在说什么也没用,只能继续好言相劝:“你那么多女人,又不差我一个,何必非得跟我纠缠呢,我只想安静的生活,安静的读完大学考研考博,将来找个稳定的工作,可是跟你的婚姻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预计,现在,我们都解脱了不是吗?”
“解脱?”他现在根本不觉得是解脱,反倒是痛苦。
他喜欢的东西还没到手就被人抢走了,这种滋味,比当年失去唐宛如的时候要难过百倍。
“贱人!”他忍不住骂出了声,“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跟唐宛如一样下贱,跟你妈一样不要脸,滚——”
他如负伤的猛兽般一声咆哮,吓的唐末晚都不敢多呆,连滚带爬的跳下了车,他绝尘而去。
她回过神来才懊恼的跺脚,她的书签,又被他拿走了。
那个书签,她看的很重。那是她所有年少希望和梦想的寄托,每当在唐家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就看看那书签,给自己打气,看着看着,勇气和希望就滋生了。
其实就是这份坚定的希望再见陆云深的信念一直支撑着她走了过来,现在却被傅子慕拿走了。
眉心皱的死紧,心像是被人挖走一块,痛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傅子慕的出现,是不是真的证明他们已经解除了婚姻关系?
今天这也算是一桩喜忧参半的事儿吧。
傅子慕也不知道给她带到了哪里,为了省钱,花了好长时间才回到诊所。
可是,谢依人买给她的衣服鞋子和包包居然安静的躺在了她的椅子旁边。
张晓曼看着上面的牌子不由蹙眉:“末晚,这些东西……”
“不是不是,不是我买的。”唐末晚连连摆手,这里的东西加起来的价值远远超过她给张晓曼的那张银行卡,要是真是她买的,岂不是让张晓曼误会吗?天知道那真的是她全部的积蓄了啊。
张晓曼打断她:“我也知道不是你买的,你……”
唐末晚赶紧解释:“这是谢小姐送给我的,但我明明没拿啊,为什么还会在这里?”
“是刚才谢小姐来还陆医生车钥匙的时候送来的,她还留了电话给你,叫你回头打给她,我是想说,你没事吧,谢小姐分明就是个不好惹的人物啊。”
“哎,这个我知道。”谢依人跟傅绍骞已经吃完饭了?
果然,追上放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有谢依人的电话号码。她怎么可能再去招惹谢依人呢。
未免日后多生事端,她并没有存谢依人的号码。
至于那些价格昂贵的衣服,按照有钱人的性格,既然送出来了就不会再收回去了,唐末晚脑筋一转,对谢依人道:“我们去网上八折出售吧,好大一笔钱呢,可以给你爸爸治病。”
张晓曼立刻摇头:“这不行,这是人家送你的,万一被谢小姐发现,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而且,你留着吧,学校马上就有个期末舞会,你不也得准备衣服吗?这个正好。”
说起每年的期末舞会,唐末晚又是觉得头大,张晓曼说的也很有道理,只好先这么应承着了。
不过张晓曼还告诉她:“末晚,还有件事……今天那个王先生打电话来了,陆医生说晚上叫你去……”
唐末晚倒没什么,拍着张晓曼的肩膀安慰她:“放心吧。该来的总要来的,跑也跑不掉,我已经做好迎战的准备了,我会处理好的。”
“嗯,那麻烦你了。”
在张晓曼面前唐末晚装的大大咧咧,胸有成竹的模样,可四下无人的时候,对着王志文的资料,她还是愁眉不展。
这不在一个等级上的颜值,看了就叫人倒胃口啊。
她打电话去跟温静初确定时间,是的,现在她都直接找温静初,不找王志文的,这样反而更没有事端。
温静初似乎也挺满意这样的,还算客气的安排好了时间。
晚上七点,地点是在他们家。
哎,她的晚饭啊。
而且中午吃的少,现在才三点多就已经饿的不行了,早知道应该多吃几口。
想去茶水间找点吃的,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茶水间居然一点吃的都没有。
好吧,她喝水充饥,画饼充饥,给自己多找点事儿干吧。
因为来不及,不能回去吃饭了,就给福伯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
福伯说知道了。
她一想起福伯准备那色香味俱全的晚餐,就想泪奔,希望到时候回去的时候还能吃点残羹冷炙吧。
今天下午难得空闲,趁着仅有的时间,她打开电脑,开始写论文。
快到期末了,论文还有半个月就截止上交时间了。
未来的半年,她将会更忙。
所以必须抓紧每分每秒。
傅子慕二十五年的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人生也许真的不能一路繁花相送,事事尽如人意。
唐末晚就像一块难啃的鸡肋,不上不下的卡在了他的喉咙里。
身边美女环伺,环肥燕瘦,哪个不比唐末晚漂亮?
傅子慕左手搂着一个美女腰,右手端着一个酒杯,纵情享乐。
美女仰着脖子,蹲着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探索,她咯咯笑个不停,娇媚在包间内蔓延开来。
傅子慕似乎又恢复了那风流的本性,呼朋唤友的,好不逍遥。
傅站正在大气挥毫,收到阿四的消息,也唯有任何的停顿,直至一气呵成一蹴而就,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笔,阿四送了块新毛巾上去,傅站慢慢擦手,听阿四报告傅子慕和傅绍骞的近况。
对傅绍骞的状态,傅站还是很满意的:“也许那丫头真的可以也说不定。”至于傅子慕,收到底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不是真那么无情的人,只能说,“那孩子你多注意点吧,有什么状况及时向我汇报,这次也是我不厚道,明天把那股份给他转过去吧。”
“知道了,老爷。”
黑色的宝马安静在夜幕下行驶。直接进入了王志文家的小区。
停好车,上楼,抠门的时候唐末晚还是很紧张的。
她从资料上看到王志文和温静初的进展比她和傅绍骞的快多了。今天要进行的是第十式,熟悉对方的身体。
这种治疗方法其实越到后面就越敏感。
这第十式之后的花样,都是有了实质性的接触,不再只是表面的看看摸摸,而是要深入内里的,探索对方的身体。
所以作为代配偶,需要很强的心理素质,过硬的专业能力。
夫妻双方配合固然好,但因为失去了激情,也就不容易进入更深层次的治疗。
开门的是温静初,依旧穿着一套素色的衣裙,她很适合这种安静的颜色,表面看着,就像一株柔弱的白莲。
但自从上一次诊所那歇斯底里的一闹后,唐末晚已经不会被她这无害的表象骗了:“王太太,晚上好。”唐末晚微笑打招呼。
温静初也回了一个笑容:“唐医生,晚上好。”然后让她进门。
家里已经按照唐末晚开始交代的布置好了,灯光柔和气氛佳,沙发宽敞空气新。
只是她原本让温静初准备的茶水被换成了红酒,她并不赞成,所以让温静初更换。
温静初不解:“为什么,红酒不能更能调动气氛吗?”
唐末晚点头:“我当然知道红酒更能调动气氛,但酒这东西很容易让人兴奋,从而造成假象,你明白吗?我们需要实际的一步一步的深入,真正的恢复,而不是依靠酒精或者药物的力量,看似康复,实则没有,知道了吗?”
温静初明白了,所以还是听话的更换了茶水,唐末晚又跟她交代了几句:“你们开始也别紧张,就正常的坐在一起聊聊天的样子,然后慢慢的开始,我会在旁边指导,要是有什么出错我才会出声,如果没有,我是不会让你们感到不自在的,行吗?”
温静初白净的俏脸微微发红,明白的点了点头。
看了看时间,唐末晚对温静初说:“差不多了,把你先生叫出来吧。”
这是唐末晚第一次见王志文,看着还挺正常的一个男人,哎,看来万事万物真的不能只看表面啊。
她说:“王先生,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唐末晚,以后你们的案子就交给我负责,您放心,我一定会比无比真诚专业的态度为你们服务,我想下面的步骤你刚才也应该听到了,那我就不重复了,咱们现在开始吧。”
王志文没说话,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唐末晚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隐身。把空间安静留给他们。
看温静初也坐下来,然后递了杯茶水过去,两人在柔和的灯光下,她慢慢打开了话匣子,话题也是经过唐末晚精挑细选的,每一个步骤都非常有讲究。
温静初就是那种静静的不温不火的女人,你要说有点稍微带点颜色的话题,她总能把脸羞得通红,不过她肌肤白皙,白里透红的红润面色,叫人看了根本挪不开眼。
她今日还特地化了妆,配合灯光,是有欲拒还迎的诱惑效果的。
看到王志文后面自然的伸手抚摸她的脸,慢慢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解除妻子身上的衣物,看似非常认真的探索着妻子的身体,而温静初,虽然一点一点,但已然情动,也非常认真的探索着丈夫的身体。
这看似是一场非常融洽的接触。
唐末晚一直静静的观察着,可就在最后她以为一定可以完美收官顺利进入下一式的时候,王志文突然从妻子身上起身离开了,而且面色如常,重新穿上衣物,留下温静初尴尬的躺在那里。
“等一下,王先生!”唐末晚立刻冲了出去,蹙眉看着他,“王先生,不是都好端端的吗?为什么突然这样,请你告诉我原因好吗?只有找到问题的症结,我才能帮助你们啊。”
“没兴趣了。”王志文淡淡的咕哝了一句,已经穿好了衣服,并且对唐末晚说,“算了,你回去吧,以后也别来了,我不治了,静初,我们离婚吧。”
说完他甩手而去,温静初难堪的躺在沙发上,泪流满面。
唐末晚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本来还以为夫妻双方的配合会更容易呢,结果这位王先生是有点自暴自弃的意味在里面,而且可能对妻子的身体太熟悉了,所以毫无激情,事件也不能有更深一步的进展。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慰受伤的妻子。唐末晚赶紧抽了纸巾过去:“王太太,你先别哭了,我觉得你先生可能是不想连累你才这么说的呢,你别伤心,我们再也其他的办法。”
温静初慢慢穿上衣服,难堪一笑:“不好意思,让你笑话了。”
“没事。”唐末晚表情很自然,“我们做这行的,遇到这种事情很多了,其实你先生好的,有些人都直接拒绝治疗的,觉得难以启齿,所以你先生肯定是想跟你好好过的,你先别急,他这肯定是说的一时气话,回头我再找他聊聊,说不定就好了。”
“唐医生,谢谢你安慰我,不过我也不想再自欺欺人了,实不相瞒,他其实不是有问题,而我对我有问题吧,我明明看他老看那种片子,他是宁可自己用手解决也不想碰我的人,而且你看他对你那同事……算了,离婚就离婚吧,我也累了,不想继续折腾了,我送你出去吧。”
唐末晚无奈,当事人都不愿继续了,她也只能先离开。
“好,那我先走了,王太太,你也别想太多了,明天你来诊所找我们陆医生聊聊吧,也许他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嗯,你先走吧。”
唐末晚下楼,发现王志文正站在树下吞云吐雾,想了想,她还是上前问道:“王先生,我想知道你对你太太是不是有什么心结?”
王志文略显惊讶的看着她:“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觉得你对你太太,其实也不是真的毫无感情,你明明很想投入,但到某一时刻,总会不自然的停顿,似乎让你想起很多事情,所以我想知道你当时到底想到了什么?方便跟我说吗?而且看到了你本人,我觉得你跟我想的也不太一样,离婚不是小事情,明明有感情的两个人,走到那一步,岂不是很可悲?”
烟圈在王志文的手上自然燃烧,见他今天肯定不会说了,唐末晚也不急,拿出纸和笔写下了自己的号码:“等你想说了,就给我打电话吧,我希望你们能开诚布公的,给彼此一个机会。再见。”
离开的时候,看到王志文依然站在树下,唐末晚恍然觉得,张晓曼问他借钱,他骚扰张晓曼,或许只是一个发泄的渠道,又或者只是一个借口。
她隐约找到了事件的症结所在,希望他愿意诉说,她也真的能够帮到他们,做医生,帮人,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不过帮人之前,还应该还帮帮自己的胃。
回到傅绍骞的别墅,已经九点多了。
但她把车停到车库的时候才发现,傅绍骞的车子还没在,是他还没有回来吗?
福伯一到九点就会休息,所以家里很安静。
她迫不及待跑去厨房,才发现今晚根本没有多余的饭菜,是傅绍骞也没有回来吗?
虽然没有现成吃的,不过冰箱里的食材种类倒是丰富,她的生存技能向来不弱,动手做个蛋炒饭下个面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
肚子饥肠辘辘,力求快,所以她拿出了青菜西红柿,牛肉,以及香肠鸡蛋等等的,下面的时候就开始切菜。
动作麻利的很。
没多长时间,一碗香气扑鼻热气腾腾颜色艳丽的牛肉面就成型了。
她感动的都快哭了,迫不及待端到餐厅狼吞虎咽起来。
只是面太烫,她吃的太快,差点儿眼泪烫的飙出来,赶紧用手去扇。
这时候,大门被人打开。
傅绍骞也回来了,提着公文包,面色微醺,似乎喝酒了。
唐末晚赶紧放下手,他站玄关处,看着她,又看看她手里的面。
她尴尬的回应:“我晚上有事去忙了,所以没吃饭,回来吃点儿。”
他换了鞋,自然的走到她旁边,似乎研究了一会儿她的面,她又解释:“我看冰箱里东西比较多,就随便放了点,你,要吃吗?”
她真的只是随便客气的问一问,想他喝了酒晚上肯定是有饭局,应该是酒足饭饱才对,哪里还会对她的面感兴趣呢,谁知他却说:“嗯,你再去煮一碗吧。”
……
这下真的是要掩面泪奔了。
她虽不情愿,也只能起身去厨房。
但是刚一转身,就听到后面传来吃面的声音,扭头,就见傅绍骞已经坐在她的位置上拿着她的筷子吃起来!
那是她吃过的筷子,上面还有她的口水呢……
傅绍骞回头见她还嘴角僵硬杵在那里,冷然反问:“怎么还不去?不饿了?”
饿,当然饿。好吧,他都不在意,她还能说什么。
等她重新寻找食材做了一碗出来的时候,他刚好吃完了,可能因为面烫,又吃得急,所以他的额头上隐约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叫她看着觉得居然透着一股粗犷的性感,他神色自若的朝她点了点头:“做的还不错。别忘了把碗筷收拾了。”
他像个大爷似的吃完就走,她像个丫鬟似的还得处理善后,这就是人跟人的区别啊。
但是看着那个空空如也的面碗和放在上面的筷子,她还是不自觉吃吃的笑了出来,看别人把自己做的吃光光,也是成就感的一种吧。
哦,对了,还有那个蓝色的小方巾。
她吃完面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是没有勇气上三楼的,傅绍骞的警告犹言在耳,可是这东西……所以她也学他,将东西放在了楼梯口,明早傅绍骞下楼的时候,必然是要看到的。
唐末晚向来很好睡的一个人,但可能是心里有事的缘故,就翻来覆去的折腾着,怎么也睡不着。
后来干脆又起来继续写论文。
直到睡倒在电脑前。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一看时间,她赶紧拍了拍脸,第一时间拉开房门,却看到那盒子依然四平八稳的留在原来的地方。
这是什么意思。
傅绍骞应该是已经起来了的,视而不见吗?还是根本瞧不上。
也对,他用惯了那么高级东西的人,自己这里的价格还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吧,怎肯去高攀了他那矜贵的身份呢。
有些闷闷不乐的将盒子拿了回来。
换了衣服,下楼。
餐桌上放着一份被用了一半儿的早餐,说明傅绍骞已经出门上班去了。
那么就是他真的瞧不上自己的东西。
失落,无法解释心头的沉闷,连早餐都没有什么吸引力。
跟福伯打了个招呼,就出门去了。
至于那辆宝马,唐末晚已经把钥匙放在了桌子上,她不想开了。昨晚去王志文那里他看到她车子的时候那怪异的眼神她也记住了,确实是不适合她的。
而且她昨晚停车的时候发现傅绍骞那车库的角落里放着一辆半新不旧的女式自行车,都蒙了尘,肯定是好长时间没人骑了。
他连宝马都肯给她开,根本不会在乎这辆自行车吧。
她顿时眉开眼笑,赶紧找了抹布清理了一下,迎着晨风,愉悦的骑车上班去了。
但要从这里骑车到陆立风的诊所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她还是在公交车附近找了个停车场将车给锁了。
这才是适合她的生活吧。
那些高级的就会,盛装的打扮,都不应该属于她。
连同那个人,都不应该肖想。
包里那蓝色的小方巾,顿时沉甸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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